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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滅幫之災 文 / 靈棲

    東方一輪紅日昇起,天空放亮,陳平收起青籐和其他物什,起身趕往白虎堂。整個晚上,陳平嘗試了無數次定身術,但也失敗了無數次。每回陳平聚集全身靈力,向外施放靈力,還不及化靈為絲,體內那微薄的靈力就無以為繼,對此陳平只能苦笑。

    陳平看這定身術需要巨大的靈力,而自己經脈內所存的靈力根本無法支撐定身術的施展,只好做罷。於是準備先修煉養靈術前三層,看修煉的效果,再來嘗試定身術。

    「沒想到這定身術如此耗費靈力,單是施展一個我便支撐不住,那老頭居然一下子放了兩個,定是此術令他靈力所剩無幾,這才喪命於我手上,也真是天意如此。」陳平想了想,這一仗居然是青巖幫所抓的兩位女子給他的助力最大,想到此陳平忍不住朝天呵呵數聲。

    不過這快意的笑聲,等他回到白虎堂後便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離開不過短短數個時辰,白虎堂各個堂口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處處殘垣斷壁,煙熏火燎,而那過道、道場,以及屋前屋後到處躺著死狀淒慘的屍體,那昨日還和他談笑風生的外門幫眾,如今卻十有**都躺在了地上,看得陳平瞠目結舌。

    「白虎堂垮了。」陳平驚訝道,昨天還是整個昌陽城數一數二的幫會,怎會在短短一夜間,成了人間煉獄?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徐若虎,幾日相處下來,陳平甚喜這個毫無心機的少年,知道這小子但凡有事都衝在前頭,這次不知道能否躲得過去,抱著渺茫的希望,陳平在死屍堆中仔細翻找起來。

    「若虎!若虎!」一名青衣男子,執著雙刀,也在屍堆中翻轉騰躍,不住的呼喊著徐若虎的名字。

    陳平一看,原來是徐若虎的二叔,他鐵青著臉,倒沒有受重傷。

    陳平上前一把扯住徐二叔,問道:「這是……青巖幫干的?」

    徐二叔歎了口氣,抬頭望天道:「哎,青巖幫哪有這等能耐,昨夜子時剛過,天上就飛來一黑一紅兩個魔頭,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堂裡的兄弟便被殺傷了大半,連堂主一家都活活被受虐致死,我還是因急中生智跳入後院那口深井,才僥倖撿回一條小命,只是若虎和二牛不知道遭遇到了什麼凶險,連屍也尋覓不得,怕是已遭不測……」

    陳平一楞,昨夜他才剛剛和一個修行者火拚,雖然那位修行者層次不高,但也是方圓數百里唯一的「上仙」,這才多久,居然又出現另外兩個修士,而且聽徐二叔的口氣,那兩人還能御空飛行,實力了得,難道是那老者臨死前所說的意合門追殺至此?但報復的度也太驚人了一點吧!

    陳平所想並沒錯。這寂雲仙原本是凡世之人。名為寂雲天。但其幼子寂宇威天賦異稟。是罕見地天級上等地火性靈體。一日被意合門外事相中。帶入門中。不想他便一朝平步青雲。不過數年竟登上了意合門長老之位。其後寂宇威想著惠及家門。細細地在整個家族中探尋可修行地體質。不想卻只有他父親與他一般。是火性靈體。但也只是人級中等靈體。屬於劣等靈體。修仙之途注定坎坷不平。更兼年歲已長。他便親自做起了父親地師父。這意合門在宋州也算是有名有號地修真門派。這一日寂宇威在門內忽聽得其父地性命玉圭破裂。悲憤異常。便尋蹤跡至昌陽城外。但卻未能找到兇手。便遷怒於昌陽城兩大幫派。與他在門內地雙修紅蓮仙子兩人。連夜屠了數千人。

    這事怪就怪在這寂雲天。他看自己已年老。修仙無望。又貪圖俗世富貴。便離了意合門。與青巖幫狼狽為奸。幹盡壞事。不想碰到陳平這初生牛犢。就此壞了性命。而妙就妙在陳平回春陣地奇妙無比。雖然回春訣和回春丹法是修仙界極為普通、低下地法訣。但這回春陣卻是不一般地玄妙。佈陣之人不僅能借此陣法逆天提升陣內靈氣濃度。此陣更是有著非凡地靈氣隱匿功能。即使是逝去地長梧仙恐怕也是始料不及地。

    靠著回春陣躲避了寂宇威地追殺。這是陳平所不知地。如今地陳平想來。無論如何。此處不是他久待之地。便寬慰道:「二叔。你也別太傷心。既然沒找著若虎兄弟地屍。大概他還沒死。說不定若虎兄弟機警。正躲藏在某處。不敢探頭呢?我們還是離開此地。保不定那倆魔頭還會再次回頭掃蕩一番?」

    徐二叔聽後也覺得只能如此。便拉著堂內其餘失魂落魄地幾人。快步離開了白虎堂。

    幾人逃竄至街巷間。這才聽聞昨夜不止是白虎堂遭受滅頂之災。連城北地青巖幫也被人殺了滿門。更詭異地是。這兩幫被殺地人加起來足足有數千人。卻沒出多大地動靜。就連數牆之隔地居民也沒聽倒任何響聲。與往常一般睡得安穩。清晨醒來有幾人被眼前突然出現地血腥場面嚇地瘋癲異常……

    劫後餘生地幾人一聽連臉都嚇綠了。哆嗦著說道難怪昨夜無論怎樣都逃不出那扇洞開地大門。原來是上仙早已安排好地。徐二叔一聽便知徐若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心情壓抑。跟在眾人身後默默不語。

    一直到了昌陽城西城門,幾人才稍稍心安,陳平才眾人一一道別,其餘數人便驚恐不定的逃亡城外,而徐二叔反而正對著陳平,留了下來。

    徐二叔慢慢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卷,說道:「陳兄弟,這本是我們徐家祖傳的《潑風刀法》,我徐家雖然沒落,但這刀法是實打實得好刀法,使將起來,威力無比,若能煉至大成,亦能憑此在世間獨當一面。徐某有一事相求兄弟,只要陳兄弟答應,我便把這本刀法相贈與你。」

    陳平看了看書卷,說道:「二叔不用客氣,我與若虎兄弟感情深厚,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繼續留心查探的。」

    徐二叔歎了口氣道:「不瞞陳兄弟說,我除了擅長徐家祖傳刀法,還頗通相術,我觀陳兄弟器宇軒昂,乃非凡之人,他日定能平步青雲,而我侄兒若虎乃我兄長單傳,他的事情就拜託陳兄弟了,這本《潑風刀法》就當徐某的一點心意,還請陳兄弟不要推辭。」說完,徐二叔把書卷往陳平懷中一塞,便大步離去。

    看著徐二叔頗有武者之風的背影,陳平略微思考了一下,收好了書卷,便疾步退回昌陽城內。

    不一會兒,一身白袍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白虎堂的廢墟中,而他身前則是一株興奮得胡亂顫動的詭異青籐,正不斷爬向一具具屍體。這男子便是脫去了白虎堂行裝的陳平。

    早在陳平踏入了白虎堂門之後,這濃烈的血腥氣早已經刺激得青籐種子在他懷中亂顫,若不是陳平極力壓制,恐怕它便要當著徐二叔等人的面,跳將出來吸食這滿地的死屍。

    陳平緊張的查看著四周,背上直冒虛汗,終於提心吊膽的挨過了這短短數分鐘,於是便攜帶著青籐逃似的離開了昌陽城,一路飛奔,直到遙遙望見那青蔥依舊的長梧山,這才鬆了口氣,亂跳的心也落到了肚子裡。

    陳平一一在各處佈置好回春陣之後,這才歪身於石床之上,一動都不想動。原本是覺察到自身修為停滯,他才下山找尋機緣突破瓶頸,可是沒料想此次旅程如此凶險,處處顯現著殺機,雖然最後的結果還令他較為滿意,但那驚險處還是叫他心驚不已。

    一番休整之後,陳平細細的查看了洞前的藥圃,查看之後,心中不禁一鬆,原本這方圓數里內早已是野獸稀少,藥圃內雖然成熟草藥甚多,但除卻鳥雀銜食外,毀壞甚少,如今青籐又獨自霸佔在圃內中心位置,如此以來,連鳥雀都不敢再來了。

    此時青籐由於一次吸食了上千人的精血靈氣,六片葉子綠得深沉,枝蔓變得更加粗壯,恐怕下次長葉為期不遠,這點陳平頗為期待。

    陳平看著青籐思道:「或許自己真的應該如青籐一般在兩道靈脈交叉處結廬修真,這樣效果應該更佳。」但隨後一想,這蒼穹之下,毫無遮掩,雖然長梧山人跡罕至,但說不定何時會有人現此地,若是那人懷有歹意,倒還不若在洞中安全,畢竟洞中雖然看似平常,但卻被陳平佈置了各種機關陷阱。

    幾日下來,煉製藥丸、修煉養靈術,或者擎著火色長刀,亂舞一通潑風刀法,無趣時逗一逗紅鬍鬚的小飛獸,陳平的日子過得是悠哉樂哉。

    一連數月,陳平終於覺察修為要有所突破。

    原來這數月內,陳平不斷研習養靈術,得出煉氣的要訣便是不斷壓縮吸收在經脈內的靈氣,最終煉氣為液,引液入丹田,這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煉氣士。短短數句,實踐起來卻難於登天,陳平不斷按照養靈術中要訣所提到的秘術,壓縮著體內的靈氣,嘗試著引靈入丹田,每每卻都是腹內絞痛異常,痛苦不堪,每回陳平無一不是以驚人的毅力咬牙堅持下來,一連數月,陳平才感到腹部的疼痛感逐漸輕微,直至最後將那微微靈液引入丹田後,甚至於渾身舒泰,再也沒有那絞痛的感覺。而經絡內靈氣的轉換也逐漸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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