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著,他蔣某人都快成了汪精衛手底下的,忘了許司令是他的大哥了.」張國楨聞言怒聲道,依舊覺得不夠解氣:「我早就看出他就是個勢利眼!他汪精衛現在不就是什麼所謂的最高領導人麼。我呸,也不看看老子認不認。要我說,要是幹掉廖仲愷的話,把蔣介石也順便一起幹掉。」
「這個,恐怕不好吧?」朱卓文低聲勸道:「畢竟他和許司令是拜把子的弟兄,他們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少參與為好。省的到時候我們兩邊不是人不是。」
「卓文兄說的對,還是不要牽扯近太多人比較好。沒看見有些人還反對我們這麼做的麼。」林直勉說道。
「幾位,我說你們的脾氣是不是該改改,做大事的人,怎麼也要沉住氣不是。整天喊打喊殺的,走漏了消息怎麼辦?」胡毅生不滿的說道。
「其實啊,說到底,還是左派再逼我們。就拿卓文兄距離,縣長當得好好的,結果呢?不就掛了個右派的頭銜麼,就被撤了。我看這麼下去,廖仲愷他們也快真成了別國叫囂的什麼代理人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孫科說道。
「就是嘛,大家還是要認識到原因,無非是別的,我看就是**要從內部顛覆我們。現在不就差不多了麼,廖仲愷已經算是了,汪精衛和蔣介石也算是踏進半個身子了。等過不了多久,我們的國民政府也該換個什麼旗號了。」同樣沉默不語的鄒魯也表態道。
他和孫科打著是一個主意,你們怎麼說怎麼做我們管不著,要是說玩政治那沒問題,要是搞什麼謀殺之類的,就當沒聽見。
伍朝樞冷哼一聲:「別管你是誰,只要有一個妨礙工農展的理由就夠收拾你的了。現在別人算是器在我們身上拉屎了,等著吧,早晚有他們好看的。」
孫科點頭最後說道:「俗話說的好,我們還不是為了爭一口氣。總之,我強調在政治上有所作為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扯淡。廖仲愷被幹掉了,還會有多少人冒出來,到時候殺也殺不完。」
「不如這樣,我們先組織一個反左為宗旨的組織,我看對共不滿意的人不在少數,我們把他們集合起來,共同反左,起呼聲也比我們幾人要強的多。」胡毅生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看行。」
「算我一個!」
「我現在就報名!」
蔣介石和許崇智的矛盾在黃埔校軍改為黨軍的時候埋下了伏筆,因為黨軍的建立從而取代了粵軍在孫中山心目中的嫡系地位,讓許崇智多少有了些嫉恨。之後在東征結束後,許崇智又縱容部下胡作非為、把持財政、中飽私囊、販煙截稅導致黃埔軍校經費無著,也使得蔣介石開始對許崇智不滿。
對著國民政府的成立,蔣介石認清了只有依靠左派,才能夠真正的實現自己的報復,於是在軍事委員會中提出六大建議,而這六大建議的核心就是統一軍事,統一財政。因為時局的原因,這六大建議的矛頭先是針對許崇智的,再加上他人的推波珠簾,二人的關係變得開始冷淡起來。作為黨、政、軍大權集於一身的汪精衛和廖仲愷等人一致贊同了這些提議,並在軍委會議上通過了相應決議。
但一段時間以來,許崇智不但拒絕執行,反而變本加厲,使得二人的局勢越來越緊張,蔣介石已經清楚地看到了他人對於此事的看法,認為自己可以放手一搏,和自己這位兄長掰掰手腕,看看誰能夠笑道最後。
進入八月,廣州城內已經開始劉傳奇國民黨右派要殺害廖仲愷的消息,一時間陰雲四起,壓力日增。
「仲愷,不好了!有人要殺你!」汪精衛的臉色有些慌張,推進廖仲愷的辦公室,就大聲說道,後面還跟著廣州市公安局局長吳鐵成。
「精衛,趕緊坐下說說。」廖仲愷聞訊有些吃驚,連忙從辦公桌後面走了過來。
汪精衛已經坐下,小腿微微的顫抖,臉上掛滿了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旁的吳鐵成卻沒有敢坐在這倆人面前,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等待著問話。
「廖部長,今天下午我們接到了小道的消息,現在有一批人正準備暗殺您,您看最近是不是應該避一避?」待廖仲愷入座後,吳鐵成馬上說道。
廖仲愷沉著的點點頭,親自給倆人倒上水之後,先是善意的對汪精衛一笑,然後才詢問道:「吳局長,請問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什麼時候得到的?」
「這個……」吳鐵成有些倉促不及,之前準備的所有話在汪精衛和廖仲愷的注視下全都給忘了。這些消息很早就在廣州城裡風傳,近來的傳聞越來越像是真的,自己才敢向人並報。可真讓自己拿出個證據說明是誰,自己怎麼知道啊。
「好了,這事就過去吧。」廖仲愷像是看出了什麼,轉頭對汪精衛說道:「還是要謝謝汪兄的關心啊,其實我也在前幾天就收到這方面的消息了。看來右派那幫人最近不老實嘛,不過沒必要太擔心,我看他們也是說說而已。」
汪精衛點點頭,臉上的樣子像是虛驚一場,內心當中卻不敢苟同。他知道廖仲愷和右派的關係可不像自己和胡漢民那樣簡單明瞭,雖說政治場上的敵對雙方都是你死我活,但是自己和胡漢民之間還沒到這個地步。可是廖仲愷卻不一樣,一直以來的左派行為已經徹底的和黨內右派人士徹底的決裂,此時人家動手的幾率很大啊。難道廖仲愷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和當初的宋教仁情況很相似啊。想到這裡,汪精衛忍不住的對為自己當盾牌的廖仲愷說道:「仲愷兄,可還記得當初的鈍初是怎麼……」
聽到以前的往事,廖仲愷的內心沒由疼了一下,想了想說道:「精衛兄,如果估計的太多,我看我也不要再參加什麼革命了。好了,我以後會加強戒備的,你看這樣不就行了。如果聽到有人在謀害我,我就什麼都不做了,和懦夫又有何不同。」
「仲愷,我看這件事情並非空**來風,一定要慎重。吳局長,你那邊一定要盡快的查出是哪先冒出這種傳言的,有一個抓一個,不管是誰,官再大,你跟我請示一下就行。」汪精衛嚴肅道。
「可是,可是這種事情事出有因,查無實據啊。按照規定,我們頂多是管他兩天,審不出東西來,還是要放了。」吳鐵成有些為難,現在真可是殃及池魚啊。
「我看吳局長這邊悄悄查就成,免得打草驚蛇。我呢,該幹什麼幹什麼,省的露出點破綻來。汪兄覺得這樣如何?」廖仲愷詢問道。
「這樣也行,這樣,明天開始我再給你多安排幾名衛士,何姐那裡也要加強一下。」汪精衛連忙表示道,他指的何姐就是廖仲愷的夫人何香凝,何香凝也是國民黨的重要黨員之一,但是汪精衛和她的關係並不好,一切都源自一個耳光,也正是如此,汪精衛和廖仲愷的私交也只能夠算的上一般。而汪精衛如此著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如果對方在刺殺的時候,自己也在和廖仲愷在一起,那自己不也……想到這裡,汪精衛暗自決定這段時間離廖仲愷遠一點。
對於暗殺,高振打內心當中憎惡這種做法,因為暗殺成功與否之後都會牽扯出一幫並不相干的人,而這幫人往往最後成了最後的替罪羊。自從離開廣州之後,高振算是暫時離開了這個表面平靜的湖泊,可同樣的放不下心來,自己雖然對民國歷史瞭解的不多,但是僅僅是暗殺這一塊,貌似倒是生過幾起,宋教仁不就是路人皆知。於是高振便打著這種防備,早做準備的想法,派遣軍情局在廣州大街小巷監聽這類事件。
沒過幾天,一封關於廣州近期來的風言風語的分析報告就遞交到高振面前,一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除了自己等人的名字若隱若現,就是連蔣介石、汪精衛、鮑羅廷、廖仲愷的名字都位列其中。其中還以蔣介石和廖仲愷為要其中。
瞭解情況後,高振匆匆的拿著電報來到軍情局,叫上趙謙後,有來到政府大樓。衝進了鄧演達的辦公室,甚至來不及對有些驚訝的秘書說話,就示意有重要事宜相商。秘書看出來人臉上的焦急,很自覺的欠身離去,臨走前把門關的死死的。
「忠革,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鄧演達急促的問。
「看看這個,關乎我們生命安全的,這是軍情局剛剛送來的情報。」高振的聲音有些沙啞,遞給鄧演達報告的那隻手也有些輕微的哆嗦。
「關乎我們生命?」鄧演達疑惑的結果文件夾,喃喃道。
「看看你就知道了,這是軍情局這段時間來對廣州所有聚會場所的監聽,有人想搞暗殺,不光是你,庸之,還有我都位列其中。介石和仲愷他們就更別提了,連鮑羅廷都在上面,你覺得是什麼人要搞這麼打的動作?」高振簡單的解釋了下,語很快。
「嗯,好,先讓我看看。」鄧演達回答完,便開始專心的看起了手中的報告。看著看著,臉色凝重了起來:「忠革,看來這封報告要遞交給廣州國民政府一份,讓他們多加注意一下。還有,我們的警衛也要加強,次非空**來風。」
「這個我知道,我來是想讓你幫著分析一下,想暗殺這麼多人的主謀到底是誰?」高振憂慮的看著鄧演達。
鄧演達搖搖頭:「具體不清楚,你看,如果單說咱們的話,那肯定要和川軍的事情加起來儀器分析;廖仲愷的不用多說,掰著手指頭就能想出來;但最讓我糊塗的就是蔣介石怎麼也在上面?他現在可謂風光一時,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侯觸他的眉頭?至於汪精衛和鮑羅廷,我看純屬說夢話。」
聽到鄧演達的分析,高振忍不住的點點頭,轉問趙謙道:「你是怎麼看待的?說來聽聽。」
趙謙想想說道:「軍長、代表,我認為關於這封電報上的事情,名單上被涉及的人應該都已經得到消息了。畢竟這上面的人都是一方權臣,不論是誰都應該已經加強了對自己的防衛工作。」
鄧演達哈哈笑道:「這句話沒錯,我看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不如這樣,忠革你挨個給上面的人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讓他們注意一點即可。我想他們就算已經有所防備,也會感謝你的來電的。這不,你還能夠借此和仲愷兄好好聊聊麼?」
鄧演達這番話讓高振為之一振,看來自己太過擔心了,誰也不是傻子,難道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只是風言風語不成。但隨著後來得知的一切,才知道,這件事情並非像他們幾人想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