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能行麼?忠革,你確定?如果不行,到時候生什麼突然事件,可不是說停就停的下來的.我看還是謹慎點比較好。」熊克武忍不住的擔憂道,他對於廣州的局勢瞭解到的都不是十分透徹,更不用說是江西了。
「我倒是覺得沒問題,一年的時間,廣州那邊能夠把軍隊全部整頓完畢就不錯了,財政方面到現在還很難說,我看我們這邊完全不用太擔心了。」高振語氣堅定,整編結束後,自己這個系統將會在軍事上再次空前的提高一步,到時候不管出現什麼問題,都能夠游刃有餘。
說完,高振淡淡一笑,手放在會議桌上,輕輕的敲擊桌面,出一陣有節拍的輕響:「很多東西我們現在不去做,以後也要面臨著如此的難題,不如趁著這次機會,徹底一些,對於我們今後,也是有好處的。」
「對!」
「這點沒錯,索性就徹底一些,以後還方便了呢。」
「軍事上的問題,還是由我和錦公及德國顧問來統籌,而政府方面,就有勞擇生和庸之了。我主要負責的,無非就是訓練新兵,增強我們的實力,要在質上面生變化。而錦公要做的,就是帶領著將領走進學堂,系統的來接收德**事化的培訓,爭取早日能夠回來指揮部隊。至於情報方面,我個人認為先由趙謙負責,具體的我會以後跟他商量。擇生兄主要考慮的東西要和政治結合一下,至少我們做什麼,要有個好的話語權。而庸之兄嘛,無非就是我們的錢袋子了,這方面可也是起的決定性的作用。所以,整編是否能夠真正的成功,不在於一個人的付出,而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朝向這個目標去挺進。」高振的話,讓幾人心情澎湃,興奮掛在臉上,溢於言表。
第二天,高振和熊克武架著嗎來到了軍營,因為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高振也沒敢跟馬上奔馳了數十載的熊克武比較一番。一到軍營,就看到士兵們挺立在訓練場上,看來這些川軍士兵被紀律森嚴的教官們在這段時間裡教訓的不輕。拉住馬,高振和熊克武不由自由的向析出觀望,過了好一會,倆人才從馬上下來。
「錦公認為,負責整編的教官做的怎麼樣?」指著士兵,停頓一下:「我看這些兵適應的倒是挺快的。」
熊克武點點頭,同時也現許多士兵現了自己,正在朝他觀望,眼神有些「楚楚可憐」。豪邁的一笑說道:「俗話說,棒子低下出孝子,可憐了這幫娃,這兩天可沒少挨軍棍,能不老實麼。」
他的話音剛落,高振也隨即大笑道:「原來在訓練場,我就是那麼一句話,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等他們走出這個訓練基地,上了戰場,就該感謝感謝這幫子教官了。」
話說到這裡,高振突然歎了口氣,望著天,回憶起自己剛加入軍隊時候的情形,嘴角略微的咧了咧:「越往後面,他們的訓練就越困難,現在還只不過是個開始。」
不過高振心中有個疑問,川軍的這批士兵能不能向原來獨立師最早的那批士兵一樣,透徹的理解到所有的戰術配合。從文化上講,他們和原先收編的鄧部、蔡部的士兵差不多,都是沒上過什麼學校的農村娃,文化程度低。當兵不外乎是因為活不下去或者別的,抱著討個能填口飯的路子等類似的思想來當兵,能不能再最後成為精兵還有待觀察。
「這幫兵啊,」熊克武看了看說道:「光靠別人教不管用,還要靠自己。」
「是這個理,起點都差不多,但是結果往往相差甚遠,這方面和自己的付出有很大關係。」高振想想後說:「我對這批士兵瞭解的太少了,有時間還需要錦公給我多講講,不然胸有成竹只能是屁話了。」
「這批娃們沒別的,就是肯吃苦,不然也不會堅持到現在了。」熊克武感悟道。
整編開始前,高振和熊克武就對所有軍事訓練基地(新兵營)強調了主意紀律,像是訓練場上不准無故的大罵士兵,以免川軍你士兵心有隔閡;在訓練中,遇到有爭議的地方要主動和川軍士兵交流,以達到他們的諒解;每日的訓練情況都要向軍部匯報,有任何異常也要在第一時間向軍部報告,嚴禁擅自採取行動。高振再三的向所有訓練基地裡的教官重複著這幾點,同時也寫成明文規定貼在各訓練基地的辦公室裡面。
熊克武也特意叮囑了和士兵一同前來參加整訓的低層軍官,要求他們要嚴格的服從訓練基地裡的所有紀律,在工作中要配合人家的工作,在訓練場上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等等。
川軍的士兵被打散成三個整編大隊,分到贛南唯一的三個軍事訓練基地(新兵營)裡面,接受為期2個月的新兵訓練,然後在經過分配,把川軍和獨立師的士兵再次全部打亂,按其師級番號在接受為期6個月的配合訓練,而計劃中最後的4個月裡,將是全軍同練的階段。
二人一邊聊著以便來到了訓練場正前方的位置上,列隊裡的士兵開始有些輕微躁動,士兵們互相交流著眼神,看到闊別數日的熊克武,如隔三秋一般。排連一級的軍官還是由川軍軍官擔任,但是一到了營級,就算不是訓練基地裡的軍官。一開始,連排級長官也同士兵們一樣,殷切的望著這邊,還沒看兩眼,就開始在訓練軍官的怒吼聲中,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不光他一人做,只要有一個人分神,全連就停下,直到做完規定懲罰的俯臥撐之後,才能夠進行接下來的訓練。這也是教官為了培養他們協調統一的小方法之一,從來不去考慮這些川軍士兵能不能夠接受,自己當初就是這麼過來的不是。
「哈哈,怪不得你們獨立師總是能夠出一致的聲音呢。」熊克武看到幾乎大片個訓練場上的川軍士兵和軍官都在別人的指揮下開始做起了俯臥撐,便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兵要是練得不好才怪。」
「錦公謬讚,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是。其實我們的士兵都能夠練成不弱於其他強國的士兵,只要給我們最先進的訓練方法、設施、裝備,我想我們還是能夠和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比一比的。」高振見士兵已經開始被負責訓練他們的人穩住了,也十分高興,又是一個好的開始。
「軍事方面不用太過於擔心,不過政治方面,我覺得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改一下。」高振補充道。
「政治方面?」熊克武疑問道,他記得前幾天敲定訓練計劃的時候,高振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方面,也說最主要的是軍事,怎麼今天又變了呢。
高振看出了熊克武疑惑,便解釋道:「我翻閱了一下,原川軍也有這方面的教育,不過有些籠統和模糊了。由其是那個川人治川,當然這方面我們現在也沒必要去討論。主要是以前川軍喊出了口號,卻沒有喊出明確的實施方略,而在這幾年中,有些口號不可避免的已經根種在了士兵的思想當中。」
熊克武點點頭,他也注意到這點,但是高振具體的是什麼意思,他還拿捏不住。追問道:「那忠革的意思呢?」
高振一笑,說道:「就像是川人治川來說吧,咱們先說對不對,不過怎麼聽起來都有小家子氣了。」
「小家子氣?」熊克武聽的有些糊塗。
「嗯,是的。不如喊出中國人治理中國這麼大氣磅礡。」高振繼續說道:「錦公認為呢?」
「這個,不是和反對帝國主義沒什麼區別麼?」熊克武聽完,猛的想到了在廣州聽到的一些口號。
「本質上沒有,但是要到錦公的位子上,就有些不同了。」高振含笑解釋:「錦公當年失敗的原因大部分被人歸咎到了軍閥這一類上面,而現在,錦公喊出這種口號,會給人什麼感覺呢?很多人在打著反對的旗號侃侃而談,而錦公喊出來的,卻帶有深意,就是中國人應該自己站起來,應該團結起來。」
「就像這些士兵一樣,一個人做好了沒有用,要所有人的步伐一致,才能夠免於受到懲罰。有些人把這類劃分到義氣這一類,我不反對,但這麼劃分是錯誤的。雖然所有人比較想當然,但是要有一大部分的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拿現在訓練場上的士兵距離,排長有自己的工作、連長有自己的工作,這些教官,這些士兵,都有自己的本質工作。而他們的工作就是遵守軍紀,服從命令,協調行動等等,只有做好了各單位都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們才能夠凝聚出戰鬥力。」
「這麼訓練和懲罰他們,不過是為了培養出他們以上的幾點,真正形成戰鬥力的時候,還要放在後期。我不希望我手下的士兵過於講究什麼義氣,也不希望他們不講究義氣。但是我希望他們能夠明白什麼叫做軍人,軍人不光光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這幾個字,還有更多的東西需要他們自己去悟。就像這個。」說完,高振指著不遠處的牆上寫著的「軍人之命,與國同殤」。
在高振喋喋不休的「閒聊」中,熊克武悟道了很多以前從沒有考慮的問題,等高振說完,凝視著那幾個字,喃喃道:「其實不光是軍人,這個國家的民眾也應該明白什麼叫做『與國同殤』。」
「所以說,很多人認為當兵除了打仗外,就是吃喝不愁,其實並不是這麼簡單。」高振歎了口氣,這個時代,很少人會來選擇當兵,「好男不當兵」這句話已經刻在許多人的內心當中,尤其是農村的人,除了逼不得已,他們不會選上這條路。然而,沒有足夠的士兵,又談什麼革命不革命,反對不反對呢?歸根到底,仗都是用人一個個倒下換來的。
「好了,忠革,這個訓練場我們巡視的差不多了,去下一個吧。下午還要去吉安的那個訓練場,今天的行程安排的也夠緊的,等到了明天,我也該正式的入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