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品桌的部隊一直是作為對廣州威懾而駐紮在廣州郊外,楊希閔也是做著如果革命政府準備平叛,這個師就能夠馬上攻佔廣州城而部署的。
聽到槍炮聲而驚慌不已的大本營裡的眾位革命軍將領和政府人員在收到獨立師來的交火電報之後,憤怒、驚訝等等一目瞭然。
胡漢民雖然非常生氣高振這種不聽指揮的行動,但他也沒有在眾人面前表示出來,而是煞費苦心給眾人解釋獨立師和滇軍交火的原因,從電報上看來,是滇軍先開的火。
聽到胡漢民的解釋,眾人心裡也都明白,其實就是獨立師自己先挑的頭,不然沒得到楊希閔命令的廖品桌還不會如此大膽,而自己於其他人剛才為了平叛苦苦爭執了半天的努力也化為硝煙,隨著郊外戰鬥越來越激烈而殆盡。
「介石,不用多說,你馬上回去調校軍前來,要快,佛山那邊還有一隻滇軍部隊,切勿讓他們反應過來。」許崇智想到了佛山還有一個師的滇軍,也就是獨立師無法觸及,部署在白雲山一帶的胡思清師。
譚延闓一聽,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說道:「汝為說的不錯,我也要趕緊給韶關去電報,那裡也有滇軍的一個師。忠革也真是的,難道打了這麼多次的仗,還不知道牽一而動全身的道理麼。」
譚延闓充滿怨氣的話語剛一落下,一名秘書又進來遞交的了一份電報給胡漢民,胡漢民接過來一看,「撲哧」一笑道:「祖安,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忠革他們早就把韶關的趙成梁給算計了。你看,這不正是那邊交火的電報麼,一樣,還是對方先動的手。」
「這個忠革,就愛擅自行動,真是豈有此理。」譚延闓有些驚訝也有些憤怒,廣州這邊的你不說一聲就動了無所謂,連韶關那邊的也不跟我這個主要負責韶關的總司令打聲招呼就這麼幹起來了,萬一生什麼友軍交火,誰的面子也不好放在那擺著不是。
「沒錯,我早就說過應該嚴懲這種不服從命令的部隊,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應該重視!這種事情屢次的生在我們革命軍的新軍當中,實在讓人難以理解,而且還總是這支部隊!我不明白這個高,他到底是不是接受過職業軍人的培養!」加侖顧問拍著桌子怒聲道,獨立師這一動不要緊,前期的努力又白費了,輪到誰也不會輕易的忍下這口氣。
「祖安兄,加侖顧問,忠革的行動是有大本營命令的。本來是打算著讓他們和東征軍組成平叛部隊,而祖安兄的部隊進駐贛南威懾孫傳芳。這不,今天的會議本來打算敲定這件事情的,估計八成是忠革的部隊接到命令後火趕來,正好撞在滇軍的槍口上,人家也估計以為咱們要動手,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動起手來了。」廖仲愷聽出胡漢民和譚延闓話裡的意思,挺身出來幫高振說話,至少要在高振沒有完全倒向胡漢民之前能往回拽多少就是多少。
「沒錯,獨立師向滇軍靠攏是接收到命令的,這點本來向跟大家說一下的,結果沒想到戰事生的這麼快。」汪精衛補充道,對於是否還能夠拉攏到高振,汪精衛已經不抱有多大希望,卻希望他對於自己的上位至少做到不支持也不能反對。
許崇智皺著眉頭說:「既然這樣,就讓介石趕緊回去調兵吧,其他的部隊先不要輕舉妄動,我看這兩個師算是成了獨立師的下酒菜了,咱們再派兵要不是來不及,要不過去了也是搗亂。」
「這倒也是,不過我看忠革這招夠損的,前幾天還理直氣壯的在那群記者面前說什麼獨立師短期內應付不了戰事的爆,這個煙霧彈仍的,不僅是楊希閔他們被騙了,就是我們也被他給矇混過關了,哈哈。」蔣介石笑道。
「師座,快撤吧,我們擋不住敵軍了!楊司令急電讓咱們趕緊撤!韶關那邊我們已經失去聯繫了!」
從慌張的參謀手裡接過來電報,廖品桌亂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愣在那好久才驚呼道:「該死!快組織人,把後面給我看住!」
說完,狠狠的將手上的電報拍在了那名參謀的胸前。
參謀聽完,臉上除了驚慌,更多的是苦澀,這種情況十分危急,原來雙槍兵的戰術完全不管用了,被獨立師一波又一波持續不間斷的進攻,打的必備不堪。更要命的是,不少士兵的煙癮已經開始作,卻根本來不及點一袋煙嘬上兩口,只能疲憊的應付還擊。
楊希閔在電報的口氣也前所未有的嚴厲,這封電報比上封的口吻要好的多。一大早起來先後接到廖品桌和趙成梁兩部和革命軍交火的電報後,楊希閔怒氣沖沖的給他倆回封電報,臭罵了二人一頓,還聲稱在這麼謊報軍情的話就依軍法處理二人。待冷靜下來後,又收到二部的確和革命軍交火,對面的番號都已經確認的電報後,楊希閔眼前一黑,蹦出一個字:「撤!」
廖品桌剛看到的這封電報就是這個字,根據他的觀察,如果繼續和對方在這裡糾纏下去,遲早會被拖入到泥潭當中,蒙受更大的損失。他腦海中的念頭和自己的上峰是同一個字,可是自己的上峰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情況,光看獨立師的另外兩部從左右兩頰開始洶湧而出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自己這個師從一開戰就被拖入了泥潭當中,確切的說,應該是沼澤當中。
「師座,怎麼辦?」
廖品桌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對方可能已經現了自己這個師團的司令部,而且前線的部隊已經開始瓦解,在這個時候要是開始撤軍,定將會造成自己部隊之間更加複雜的混亂,而這種混亂也將會被對面的獨立師士兵利用,從而徹底的打亂自己的士兵,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成為魚腹,任人宰割。
「打!」忽然,廖品桌用力的說道。
「師座,我們……」
「費他娘的什麼話!」廖品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道,青筋暴起的看著這個參謀:「命令全師各部立即投入戰鬥,命令一旅趕緊去前面替換下那群廢物,二旅和三旅分別取左右牽制對方的進攻,其餘的部隊跟我一起去正面,必須在1o分鐘之內全部到位!」
必須要在1o分鐘之內全部到位,在獨立師靈犀的炮火和尖銳的進攻面前,這項命令會有多麼艱難,只有真正去執行的人才能夠體會到。
很快,廖品桌就注意到了這點,離左面最最前沿的士兵剛起身想往前跑,剛露出部位,就被對方準確的射殺。而前線的部隊還沒有得到支援,就已經開始被獨立師的突擊部隊和負責正面後繼部隊完全分割起來,只要這將近三個團的人馬耐心的實施層層推薦,完全有可能在自己還沒有部署完反擊防線的時候,就上來解決掉自己這個司令部。
自己想要以死相抗,對方卻不給自己這個機會,除了自己軍營後面還只是有零星的槍炮聲,其他的三個方向槍炮聲轟鳴,獨立師打紅了煙,瘋狂的向抵抗的士兵傾瀉著子彈,而滇軍的士兵也是如此,死死地抵抗者他們的進攻。儘管敗像已現,卻依舊堅持在一線。
「師長,敵軍前線的反擊依舊很凌厲,是不是需要讓炮兵協助一下?」趙謙來問還在觀察敵軍陣地的高振。
「不用了,你看」高振說著放下望遠鏡,給他指了指敵軍的情況,趙謙便用望遠鏡觀察便聽著高振說:「滇軍大部分士兵都是雙槍兵,突擊隊他們持續不斷的進攻之後,他們現在已經開始顯露出疲憊,這個時間拖的越久,他們的情況越不利,我看只需要再過個半把個鐘頭,他們自然而然的會因為煙癮而崩潰。我們需要做的只不過是在他們的傷口上再加把鹽而已。」高振說道。
「師長,這批俘虜的士兵要是整編的話,是不是有些難度?」趙謙放下望遠鏡,對於戰況已經十拿九穩了,作為一名參謀人員,他更關心戰後的情況。
「戰俘?看來你挺樂觀的嘛。」高振忍不住的露出一絲笑容,對於滇軍的士兵,他的確沒抱有過多大希望,於其整編這些俘虜的話,倒不如拿著這份錢去農村招兵,既能夠解決農村剩餘勞動力,又能夠得到比這幫早就被大煙給摧毀的士兵在身體方面要強的多的兵源。
「師長,不如把這批俘虜變成一個改造營,幫他們戒煙的同時讓他們進行體力勞動,平時給工兵打打下手也行。等他們的煙癮戒掉了,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也能夠整編進個旅的工兵營。」趙謙笑道。
「這個方法不錯,如果俘虜人數比較少的話,我支持。但是人要是多了的話,恐怕這幫俘虜組成的工兵部隊能夠分給整個革命軍用了。」高振笑著表示道,這個主意不錯,最重要的一點是省錢的同時還能夠進行規劃已久的建設和工兵培養,一舉三得。
「看來師長也是胸有成竹,對方可能等明白過來之後,也無力再來個圖窮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