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從廣州傳來的消息是廣州的目的只是消滅陳炯明,收復東江,無意於福建.即便是在擊潰了陳炯明的部隊後,也沒有及時的乘勝追擊進入福建,現在事情開始生了變化,關鍵的地方還是永福艦。於是他在預判之後,第一時間告知周蔭人,讓他把永福艦還給人家,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同時也告誡各軍,讓他們克制一點。
周蔭人接到電報後,連忙答應下來,可是福建會不會打仗還要看廈門的楊樹莊和閩粵邊境上的陳炯明,苦歎當時就不應該支持他倆,這二人即便是連孫傳芳的話也不見得會聽,更何況我這個寄人籬下的小軍閥呢。
楊樹莊的艦隊駐紮在廈門,陳炯明的潰兵在閩粵邊境,當初為了防止革命軍打進福建,周蔭人才出此招,未曾想到今日會有如此大的麻煩,即指揮不動,卻與福建各地安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他們也知道不能觸動了孫傳芳和周蔭人的根本利益,然而,他們兩方和廣州之間的戰爭是不是會波及到這些所謂的『根本利益』,誰也控制不住。
5月初,在確定了之作戰目的和作戰方向後,獨立師和相關單位開始統一而又充滿秘密的開動起來,兵力是大張旗鼓的集合調動,彈藥等軍需物資正在從吉安加的生產運輸,從廣州傳過來的情報反饋來看,楊希閔和劉震寰對於獨立師的集合併不重視,反而要去香港。
5月13日清晨,在贛州郊外的一片軍營中,已經傳來了零星的槍聲。這裡曾經是一片荒地,後來被獨立師改成一個野戰訓練場。自從那個來到這裡,天還沒亮,官兵們就會被刺耳的起床號給吵醒,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舒適的軍床上穿好軍裝,繫好武裝帶後,打著哈欠的跑步到訓練場上的空地上集合。心裡不斷的問候著長官的直系親屬,卻從來沒有見到效果,反而只能夠在長官宣佈當日的訓練計劃之後,就要全身心的投入進來。
越野跑結束之後,士兵們一邊嚮往著贛州城裡面美好的生活,一邊向吃了興奮劑一般整齊的集合在原先出的位置上,等待著自己連隊的炊事班把早飯送來。
正當他們滿懷熱情的等待著早飯的時候,從軍營的第一道關卡放進來一列列軍用卡車,上面整齊著坐著一匹人馬,一水的精良裝備。
對於他們,這個軍營中的士兵已經見怪不怪了,心裡面暗罵著:「呸,這幫子狗屁突擊隊,不就是能坐那幾輛老爺車麼,吊的跟什麼似地。」
「下車集合,動作快!」在最前面的那輛卡車停下來後,一名軍官打開車門,看了眼手上的手錶後,大聲喊道。
十五輛卡車,每輛卡車上坐著全副武裝的2o名突擊隊員,從卡車上下來後喊話的也正是這個新編成三旅的旅長徐志勇。
「他媽的快點,你們這幫廢物,集訓了快一個月,還是這麼慢吞吞的。要是打仗的話,你們早被人家突突死了!」徐志勇站在卡車前面破口大罵,而士兵們已經習慣性的忽略了他的咒罵,這些話從第一次集訓就聽到現在,迅的跳下車,有序的排好縱隊後,昂挺胸的站在徐志勇面前。
「報告旅長,突擊隊全員3oo人,現已集合完畢,請指示!」
「集個合都需要1分鐘,你們不是廢物是什麼!要是突擊到對方的陣地時候,你們也給人家1分鐘的佈置時間?」徐志勇回敬完禮後,衝著突擊隊員喊道。
「不是!長官!」
徐志勇滿意的點頭,喊道:「突擊隊員注意……」
按照最新的指示,全旅要集合在一起,向一旅駐地進。今天,也將是獨立師作戰前的最後一天,高振也會在這天告知獨立師全體士兵要開戰了。對於要上戰場的事情,士兵們多少有些準備,從近段時間來,緊張的訓練和一直是二級戒備上能琢磨出的大概,只不過所有軍官的嘴都很嚴,套不出話來,只能暗自揣測。
二旅、四旅現在的狀況和三旅差不多,都是在為下午的『誓師大會』做著準備。而一旅的營地上,士兵們正在各自班長、排長、連長的指揮下佈置著營地。作為直屬師部的一旅,營地是最大的,雖然足夠寬敞,但要說想要輕易的容納下2萬多人,是不可能的。故此,高振讓胡宗南著手安排,能把訓練場騰出多少空地,就騰出多少。
最為獨立師最高指揮的高振、鄧演達正跟德國顧問在一旅旅部的作戰會議大帳內交流著近段時期的訓練心得。單從上次合練來看,又經歷了一個多月汗水洗刷的士兵已經掌握了教官們教給他們戰場上的生存技巧和戰術知識。實戰方面也進行了一兩次小規模的實彈演習,各隊還都能夠打到預定的成績。
香港著名酒店的一間房間裡,楊希閔和劉震寰笑臉相迎的對視,剛才剛跟段祺瑞和陳炯明的代表交流過。段祺瑞那邊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這倆人在廣州一舉反旗,而事成之後,楊希閔得到廣東,劉震寰得到廣西。
「紹基兄,不知道你打算何時高喊舉旗?我好就勢策應不是。」劉震寰叼著雪茄,笑聲道。
楊希閔也重劉震寰笑了笑說:「既然反水已經定局,不如早行事微妙,顯臣兄以為如何?」
音落,笑聲一片之後,劉震寰才開口道:「紹基兄,不知你對廣州革命黨的軍隊如何看待。舉旗不成問題,但我雖有三萬雄師,卻不能小窺了革命黨最近以來的展。就單說最近不老實的獨立師來說,他們在贛南那麼折騰,就有些撲朔迷離。再加上在閩粵邊境的粵軍和那個所謂的校軍,我想這次起義不會像我們原來設想的那般。」
劉震寰一聽,滿臉輕蔑大:「楊司令切莫小窺我們的實力。單拿楊司令的滇軍而言,我們不承認大元帥府裡的那位,他能是大元帥?就拿那個黃埔校軍而言,雖然是個新式部隊,我看他們能夠把陳炯明給打跑了,更多的是靠蘇俄的武器和他們所謂的一級壓一級。獨立師更別提了,要說它沒整編之前,我還會嘀咕兩下,你看他整編的那個樣子,記者都恥笑他們連團和團的戰術都沒有演練完成,這樣的部隊能夠打仗?」
楊希閔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輕蔑,而這種輕蔑是對劉震寰所說的話,而不是像他那樣針對革命黨的部隊。二人同為一武夫,然並不相同。獨立師先放一邊,就沖劉震寰真麼形容校軍,曾經作為東征總司令的楊希閔就不贊同。但也馬上意識到劉震寰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既然穿的是一條褲衩,要反就一起反,早反也比晚反強。
「既然如此,不如等我們回到廣州,就共同吹起反旗,正好我有一個師就在廣州邊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你看…?」
「大哥放心,陳炯明那邊呢也說好了,到時候他只要他的東江,別處我看他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不是?」
「哈哈,劉弟所言極是,姑且給他個東江。要是不老實的話,那就不要怪我楊某人心狠手辣了。」說著,楊希閔臉上露出了一股子的陰狠,死死的盯著放在桌子上的酒杯……
是夜,無風。在獨立師一旅的營地上,燈火通明,一堆堆正在燃燒的篝火把整個營地烤的火熱熱的。各旅士兵在各自旅、團、營長的帶領下整齊的站在訓練場上,昂挺胸的仰望著半米高的主席台上的高振、鄧演達於德國顧問等人。
一時間,整座大營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和篝火堆裡「辟辟啪啪」的響聲。
各旅長跑到主席台前報告集合完畢之後,鄧演達向一旁的高振點了點頭,示意由高振本人來為最後一天的動員大會進行主講。高振也是這個打算的,等副官手拿擴音器宣佈『誓師大會』現在開始以後,他注意到士兵們臉上露出來的興奮和緊張,便走到台前,接過擴音器大聲喊道:「獨立師,士兵們,同志們!在今天,我們收到了廣州的滇軍、桂軍即將叛亂的消息,你們能夠容忍這種事情在廣州,在革命政府的管轄地區內生麼?」
由原獨立團的士兵們帶頭,高聲喊出了:「不成!」
經過了長達將近5個月的政治思想再教育的整編士兵也隨後高喊道:「不同意!」
「沒錯,我和你們想的一樣。中國,一個近代史上充滿了苦難的國家,1924年1月,蘇俄開始援助我們革命政府,卻也做出了傷害整個中華民族的事情。從那時候起,我就堅決意識到,我們,不能夠相信外國人的援助,你們能夠放下心來,相信他們麼?」
「不能!」「絕不相信!」
高振滿意的點點頭,看來獨立師的思想政治工作做的不錯:「沒錯,我們從不!我從不相信那些手上沾滿了中華民族血與淚的外國人,對我們所謂的援助或者是幫助!中華民國的未來要靠我們自己!要靠我們中華民族!中華民族,只能夠用自己的勤勞、指揮、冷靜、勇敢來可無一切的困難!我們擁有著5ooo年的歷史,我們中華民族在歷史當中也面臨著如今相似的困難。只有我們能夠像古人那樣,我們的國家才能前進,我們的民族才能夠振興!」
聽完,士兵們振臂高呼的喊道:「打到帝國主義!」
「打倒帝國主義!」
吼聲連綿四起,直到高振示意安靜後,士兵們才停了下來。
「如今,有幾名軍閥雖然參加了革命,卻抵擋住住帝國主義的誘惑,他們決定在不久後的幾日內,背叛我們中華民族的革命,我不能夠允許這種事情生,我們獨立師也不能夠允許這件事情的生!背叛了革命的人,就是我們永遠的敵人,獨立師永遠的敵人,甚至他們將會是中華民族的罪人!任何企圖和帝國主義進行背叛中華民族崛起意識的合作,都是對中華民族的背叛和犯罪!我們江河這些無恥的、骯髒的敵人們鬥爭到底!直至我們徹底的消滅他們為止!你們現在有沒有這個勇氣,願意拿起你們手中的槍,去克服了已經被我們碾塌過數回的那些所謂的困難,來獲得無數的榮譽和成就?」
「願意!」
「願意!」
「我們決不後退!」
「決不後退!」
高振面紅耳赤,在震耳的口號聲中,再次拿起可擴音器,面對著台下激動的士兵,高振最後高聲喊道:「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我們獨立師的炮火,沒有任何力量阻止我們把革命的種子遍播到中華大地,最後的勝利必將屬於我們獨立師!最後的勝利必將屬於我們革命政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