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聞布會結束之後,連日來各大刊報的新聞,廣州、贛南均已報道獨立師的戰績為焦點,其他地區皆以報道高振這名年輕的革命軍將軍為焦點.所有的廣州、贛南能買的起報紙的人都意識到,贛南已經成為了廣州革命政府的統轄範圍,幾遍當地的政府還只是為『臨時』二字。
與此同時,原先飽受質疑的臨時條令也被公佈出來,讓其他贛南未正式建立政府的所在地的農會、農民自衛隊惶恐不安,坐臥不寧。對於如何展以『平均地權』為口號的地權運動,各方一直以來保有著不同看法,有激進派有保守派,在這方面中立的到是少數。但往往他們都是在報紙上舞刀弄槍,贛州、吉安的臨時政府是第一個提出應由政府領導展地權運動,而不是由各個黨派或是某個組織自行領導。
這讓贛州、吉安的『新政』廣受大家好奇,尤其是土地這一塊,隨著吉安處理非法地主方面正式被提上日程之後,剛參加過新聞布會的大多數記者就不勞辛苦的把熱情又投入到這裡面。
導致每次臨時法院在審理被抓獲的犯罪嫌疑人時,都會有大批的旁聽記者,弄得有時候法官也不得不揉揉被閃光燈閃花的眼睛。
就在外界紛擾不斷,暗流洶湧之際,被報紙宣傳後名聲大振的高振正悠閒的於劉哲他們在軍營當中閒逛,不時還低聲交談整編的事宜。
除了唐澤明依舊在醫院裡養傷,不管是陳誠還是胡宗南都陪伴在他身邊,這幾天來,幾人把整個獨立師的各個軍營都細緻的巡視了一遍,同時還跟戰俘交流了一番。整體上來說,都在朝好的方向展,戰俘在經歷了最初短暫的適應期之後,拿到自己的編號跟隨著一個被安排為自己班長的傢伙住到了新的兵營帳篷當中。
至於政府方便的事情,高振完全的撒手,獨立師所有能撤出來的幾乎都從政府部門當中撤出,鄧演達不但出席了社會各界舉行的懇談會,還組建了一支用來維護治安巡邏的警察,人數不到2oo人,用來維護治安足夠,恢復工商業方面也正在正常的方向展。
已經被廣州各界公認為革命軍年輕一代領頭人的高振,一直保持著他原有的那一面,既不愛出風頭,又給人很嚴肅。雖然上到資本家下到販夫走卒都能夠隨意交談,但一旦面對軍事方面事情的時候,他往往就會回到那種給人一種莊重的狀態當中來。
和校官們一樣,除非必要,其他的時候都穿著作戰服,拴著和麾下官兵一樣顏色的軍服和軍鞋,腰間武裝帶上佩著手槍和短劍,只不過是臂章上兩顆金星證明著他的中將身份外,即便是和一群士兵走在一起,不仔細注意兩者間作戰服款式上的區別,很可能就把他當成一名士兵給忽略過去。
從各軍營出來後,高振唯獨留下胡宗南和警衛,與他到鄉間的地主家去巡視。這個時代的地主,大多數還是有自己的一小部分武裝,不過有句話叫做在純粹的暴力面前,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攔它的展。
用這句話來形容獨立師的憲兵部隊是如何對待這小部分武裝的是最為合適不過。自清末民初以來,大戶人家為了提防那些對他們情有獨鍾的強盜、土匪以及潰兵,不由得把院子外圍的圍牆修的足足三四米高,很有廣州西關大屋的感覺。
而來到這裡的高振更感覺憲兵又把他修的如監獄一般,除了屋裡屋外有士兵在監視之外,兩邊高高的圍牆上,甚至被安裝了作戰時用的鐵絲網。
「壽山,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些做過了?」站在院子裡的高振一路上不停地表著對這座宅院的意見。
「報告師長,起初這些東西是沒有的,不過有一回一個地主家的人翻牆跑了,我們才開始在各家牆上安裝這些東西,防範於未然嘛。」胡宗南老老實實的回答,同時還向四周往往,沒有忘掉自己身為警衛營營長的職責。
聽胡宗南這麼一說,高振點點頭,心裡暗自估計那個逃跑的地主可真夠笨的,你就算翻牆沒弄出響動,憲兵也在外面安排了人,不是一抓你一個正著麼。
走到院子裡面,看到一顆果樹,高振開口詢問胡宗南:「壽山,等審押完這些地主,編排好部隊,你可就要去軍士官學校那裡學習了,說說有什麼感想。」
正心無旁騖的跟隨的胡宗南聽見高振的話,微微楞了愣神,不經意的說道:「多謝師長的栽培,部下一定會在學校裡好好學習,絕不辜負師座的一番栽培。」
聽胡宗南這麼一說,高振眼珠子差點翻過去,不滿的對胡宗南說道:「狗屁,沒想到你當了半天營長竟然學會打哈哈了。你的編號在獨立師當中排在第三個,就是連趙謙他們都排在你後面。記住,到了軍校裡面切不可狂妄自大,勇你比不過徐志勇他們,才你不如趙謙等人。到了那裡該怎麼學就怎麼學,別讓人說你志大才粗,記住了麼?」
被高振這麼一說,胡宗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乖乖的跟在高振身邊,滿臉的不解。不過他也是一個聰明人,想了想就明白高振的用心,誠懇的說道:「師長,其實部下還是想留在師長身邊當一名營長,自從上次留守在贛州之後,我就沒踏實的過過一天。」
「少跟我這套近乎,記住了,給我進學校裡面好好學習一番,省的你到時候帶著一個旅的士兵還跟現在似得。營長可以靠勇來擊潰你眼前的敵人,等到了旅長還就會一股腦子的往上衝,小心我突突了你。」雖然胡宗南說的話白了些,不過聽起來,至少心裡面很舒服。
一聽這話,胡宗南也算是明白高振為什麼敲打自己了,原來自己也能更劉哲他們享受同樣的待遇,出來後成為一名旅長,手下數千人,不由的把高興擺在了臉上,嘴上也不落下:「部下一定會好好努力,絕不辜負師座的栽培。」
「師長,不好了,總理在北京病了,急招師座去北京!」從院子外面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人,到了高振面前急忙說道。
高振聞言腦門子皺了起來,按捺不住心裡的著急,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那裡來的電報?」
「報…報告師長,是從天津直接傳來的電報,請師座過目。」傳令兵喘著氣,回答道,從兜裡掏出一封整齊疊好的電報遞給高振。
高振接過來一看,果真如他所言,是直接從張園來的電報,讓自己火趕往天津。
現電報,高振連忙帶人奔出門外,邊走邊對胡宗南說:「我看你也別留在這裡了,隨我一同趕赴天津。」
胡宗南一邊點頭一邊叫人牽過馬匹,扶著高振上馬之後,趕回師部,進門遇到的就是鄧演達。
「擇生兄,你也看到電報了麼?」高振看到他第一眼,話就說了出來。
「看了,忠革作何打算?我覺得你此去不會像是電報上說的那麼簡單。」鄧演達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也要去啊。」這個時代,在哪不都不簡單麼,這麼一想,高振接著說道:「擇生,我不去不行,於國於己都交代不了。我看贛南的事情就先交由為兄把持,如果有什麼不能處理的,我們可以電報聯繫。」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去之前應該先回一趟廣州,有些事情你遲早要和他們通通氣。」鄧演達聞言勸慰著。
「放心吧,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他們好好聊聊。對了,巫山他們還留在吉安麼?」高振知道鄧演達所指,沒有反對。
「我們就一直沒有跟他們聯繫上過,這不重要。忠革,切忌萬事需要謹慎,你到了總理那裡之後,跟蘇俄的人直接面對面,他們不會輕易放棄機會,抨擊你在贛州、吉安的政策問題。我想總理之所以叫你去,也有這方面的問題。」鄧演達見高振明白自己的話,接著囑咐道其他的地方。
「放心吧,這裡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趙謙他們負責,現在就留你主持大局了,不可太過操勞。」鄧演達對自己的關心讓高振不由得寬慰,也知道鄧演達近日來的操勞,自己這麼一走,除了他之外無人能夠定大局,不用想就知道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聽到高振語氣裡對自己的操勞有些不滿,鄧演達不由得歎了口氣,對高振說道:「忠革,這方面你放心吧,等臨時政府能夠走上正軌,我就會撒手的。船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贛州那邊也準備好了車,一天之內你就能趕回廣州。萬事須小心,切忌。」
對於此次高振北上,鄧演達覺得蘇俄在總理身邊的嘮叨可能起到了更多的作用,他並不認為蘇俄的態度會因為高振手上部隊的擴充有什麼變化。而總理叫高振前去,無疑是讓兩方直接領頭人能夠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兩方都不是他想要拋棄的,只能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