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軍和獨立團全線進攻,鄧軍迅崩潰。徐志勇帶兵衝出了第三條戰線,他們面前的大部分都是已經微分喪膽的鄧軍,根本無心抵抗,只想逃跑。他們就像是在趕鴨子,幾千人在前面狂跑,除了不往自己這邊跑的那個方向又有,一個營根本就追不上,為此徐志勇到沒有過多的擔憂,而是讓士兵一邊追一邊高喊:「繳槍不殺!」
臨近對方指揮部的時候,徐志勇看到一大隊人馬,人群中還有幾個穿著軍官服的人騎著白馬,正要向北逃竄,他立刻下令射擊,一陣亂槍後,從馬上摔下幾個人,還有不少的士兵被擊斃當場。一匹白馬上,一名鄧軍軍官搖搖晃晃,而後趕緊抓緊韁繩,向北方跑去,徐志勇暗叫可惜,憑直覺他知道那個白馬上坐著的一定是個大官,不過看到馬在受驚的時候,摔下一個人來,看來軍銜也不低。
騎馬的只要沒被打中,穩住馬之後,「駕」的一聲,趨馬跑去,留下一群士兵。這股士兵看上去還保持著不較完整的建制,裝備也看起來不錯,他們迅就地鋪開防線,掩護軍官逃走。
徐志勇立馬命令全營朝著這個方向打,他們的反抗在徐志勇看來只不過是睡死掙扎,事實告訴他,他對了,敵人只不過是在零星的反抗之後,就高呼「好漢饒命!」
兩部對比起來,雖然一方養精蓄銳多時,一方是久戰疲兵,然而結果卻是疲憊的一方取得了勝利。徐志勇帶兵衝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敵人沒有再做任何反抗,把槍一扔,坐在地上。二營士兵在陣前高喊讓他們放下武器,除了個別人之外,大部分還是二話不說的扔掉了武器。
一名軍官正了正軍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徐志勇瞇著眼看了看他,看來還是條不小的魚。
「中校先生,你已經被我們俘虜了。」徐志勇面無表情的說。
「貴軍的確英勇,我等不如,請問貴軍番號?如果我軍投降的話,會得到什麼待遇?」中校心中悲涼,口氣中也帶有頹廢。
「我們是獨立團二營,我是營長徐志勇;至於你們的待遇,我只能告訴你,士兵願意留下當兵沒問題,不願意的給錢回家;低級軍官想加入的要接受培訓,不想的也是如此;高級軍官需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訊,我無權處置。」徐志勇沒打算瞞對方,也不怕對方不接受。
「請問你所述當中的高級軍官的範圍是指?」中校沉默會問道。
「你就在其中,不過放心,我們只追究下命令的最高軍銜的人。」徐志勇笑著說道,中校苦笑一下,其他條件都不錯,至少能夠留一條命。不過這最高軍銜的應該就是指鄧帥了,想到這裡,中校向徐志勇敬禮道:「如果你們是在找我們的鄧帥,請跟我來。」
帶著疑惑的徐志勇來到剛才交戰被擊斃的屍體旁邊,那名中校從屍體中翻了翻,從一個士兵的屍體下,拽出一個人來後,喘著粗氣對徐志勇苦笑一下,說:「這就是我們的司令,也是你們要找的鄧帥,他在你們反攻的時候,被炮火擊斃了。」
徐志勇有些吃驚,張著大嘴看了看這具屍體,又看了看這名中校,中校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說的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找被俘虜的軍官識認一下。」
徐志勇沒由的呵呵一笑,叫過幾名士兵把這具屍體單獨放出來後,對那名軍官說道:「放心吧,到時候軍事法庭要是審判你的話,我給你求情。」
那名軍官楞了一下,笑著說:「那就有勞了。」轉身離開屍體,走進了戰俘的人群當中。
「……,叛軍逆鄧本仁被擊斃,少數叛軍倉惶逃之。是役,我獨立團和豫軍以萬人抵敵兩萬之眾,擊斃42oo人,俘敵師長一名、旅長兩名,團長以下各級軍官數十名,士兵8ooo餘人,繳獲大炮十七門、機槍百餘挺、步槍萬餘支,彈藥物資不計其數……」
吉安城中的一座大院裡,一名參謀聲音洪亮的念著手上的電報,坐在椅子上的高振和樊鍾秀時而皺著眉頭,時而露出微笑。
獨立團傷亡過8oo餘人,其中戰死4oo餘人,重傷1oo餘人,其餘的皆是輕傷;其中包括營長一名、連長四名、排長五名,軍士官數十人。豫軍的傷亡更為慘重一些,達千餘人。
不過從整體上來看,可謂大捷。
「高老弟,此次大捷還是多虧你們獨立團啊。」樊鍾秀聽完報告感慨的道:「如果不是你們打開了兩翼,炮營的火力還有你在後面調度有方,我軍的損失估計還不止這些。」
高振聞言略微笑了一下,他對樊鍾秀的話有些贊同,畢竟是自己部下奮勇拚殺出來的,不過沒敢得意忘形:「樊司嚴重了,如果不是豫軍在正面浴血奮戰的話,光靠我們的側翼和炮營來說,能夠抵擋住他們的進攻就屬不易。不知樊司令下一步打算如何?」
樊司令聞言起身,憂愁的走到地圖前,沉默一會兒,歎聲道:「今乃北伐,五軍唯有我建國豫軍在前浴血奮戰,怎能成事?總理又乃北上,我等卻再次與敵糾纏不堪,實乃愧對總理之盼望。我意獨率一軍,沿各省邊界殺入豫南,總理但凡在北京有難,我部可旦夕而至,保總理之平安。」隨後似乎有些興奮,臉上湧出一片潮紅。
高振點點頭,對於樊鍾秀,雖然他身上的軍閥氣息很強烈,卻也能感受到他愛**人的那一面,從他不畏艱險的保衛在孫中山身邊就能夠感受到。不過雖然欽佩此人,但高振沒有意願殺去豫南,想了想,他說到:「樊司令,我軍北伐為何失敗,皆因廣州不穩,各軍心懷憂鬱,如果我們先滅蔡部,後剿東江陳炯明,再揮師北伐,定可一奪。望樊司令熟慮。」
樊鍾秀聽完卻沉默不語,高振見狀便說道:「若單一軍殺至豫南,其沿途坎坷且不說,單豫、晉、察、冀之強敵就猶然畏懼,還望樊司令熟慮。」
「高老弟有些危言聳聽了,我不強求,廣州估計也要留獨立團鎮守贛南,我一部即可。」樊鍾秀閉目想了會說。
高振也知道他早有打算,不再強求,只是有些感歎,從地圖上來看,如果是他帶著獨立團打到豫南,不是不可能,卻也要下很大決心,而決心一旦下達,再也不可動搖。
「樊司令,不如此事先放一邊,我等先探討一下如何殲滅蔡部。」高振毫不猶豫的轉移話題,如果在說那件事,吵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從繳獲的電報來看,他們應該在今天午夜就能夠到達,估計他們現在也知道鄧部被殲滅的事實了,如果是我的話,要不趁今天豫軍、獨立團身心疲憊,在一個偷襲;要不等到明天,和兩軍大刀齊斧的來一場。」樊鍾秀口氣強硬,開始的憂愁一掃而空。
對於他的分析,高振深感贊同,想了一下說道:「樊司令,我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我們不妨在今晚吉安城設下埋伏,等他們前來。兩部炮營集結於城外深林當中,小口徑的留在城中。領派一部藏於城外潛伏迂迴,當蔡部進攻上下不竭之時,我炮部、迂迴部隊同時進攻,前後兩面夾擊,幾遍是留不下他,也能夠啃下一大口。」
樊鍾秀聽完高興啊,高振這個主意不錯,很可行。眼前浮現出夜晚蔡部的情形,不由得笑了一下,問道:「忠革覺得派多少人潛伏合適?」
潛伏是一門學問課,如果人多了,容易讓人現;人少了,起不到預想的效果;如何取中,是重中之重。
「樊司令,我給你說說計劃,你參考一下……」
蔡廷勳此時正騎著戰馬,催促著身邊的軍官快馬加鞭的朝吉安奔來,從最後收到的鄧軍電報來看,他們受到了頑強的抵抗,一邊嘲笑鄧軍的戰鬥力,一邊催促著。
起初鄧本仁跟自己說,無需派兵支援,蔡廷勳也是精明之人,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等你打下吉安我們才過去,還有臉說分什麼東西。受到這份告急電報倒好,我不但看了你的笑話,還讓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等打下贛南之後,地盤誰大誰小還不是你還人情的時候。
就這樣,蔡廷勳下令全軍急行軍,爭取在半晚時候趕到。隨著離吉安越來越近,蔡廷勳慢慢的看出了問題,先是遇到了小股的潰兵,抓過來一看,竟然是鄧軍,疑問才得知,鄧軍已經全軍覆滅了,這下不但蔡廷勳慌了,就是得知此事的官兵們也都慌了,從開展到現在不過1o余小時,一個兩萬的人馬竟然被擊潰了。
反問敵軍,從潰兵嘴裡得知,對方的損失應該在幾千人之間。這讓他覺得有些後怕,一聽就明白對方是鑽了鄧本仁輕敵的空子,還好當初自己沒先於他難。
叫來隨軍參謀,跟他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蔡廷勳著急的看著眾人。
一名高級參謀看出了蔡廷勳的疑慮,上前說道:「司令,我覺得豫軍等人不足為據,鄧帥之所以失敗不外乎輕敵兩字。先他沒有預料到廣州的獨立團會前來支援,也沒有想到對方在抵抗之後動的反撲,我等只需要多加注意即可。而且現在擺在司令面前的可是一個大好時機啊。」
蔡廷勳一聽,嚴肅的注視著這個參謀,冷聲說道:「說說,什麼大好時機。」
參謀不由得被他的目光和語氣擊了個激靈,惟恐自己說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司令,你看,豫軍他們雖然擊潰了鄧部,但是我想他們的損失不再少數,而且他們現在已經身心俱疲,又要打掃戰場,安置戰俘傷員,清點物資。而我們只要在他們還沒有做好迎接我們之前提前趕到,搶先起進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