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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算計 文 / 奮鬥在民國

    11月21日,高振收到從吉安傳來的捷報,豫軍已經攻佔了此處.提起豫軍,就不得不說說樊鍾秀:字醒民,1888年出生,13歲的時候就逃學到少林寺學習拳棍。曾經是吳佩孚手下,因為仰慕孫中山已久,在1923年率軍投靠孫中山,當時也正是陳炯明被背叛革命之時,當即被廣州革命政府為「豫軍討賊軍總司令」之職。

    接到任命之後,親自率軍擊破陳部三個師,潰逃百餘公里。孫中山在慶功會上他位列席,握手連贊三個好字,稱其為好同志,真革命。

    自從再次北伐以來,樊被任命為側翼總指揮,在高振戰敗後率豫軍出師,經過將近2個月的努力,立下了赫赫戰功。

    高振曾與其見過一面,只是泛泛之交。

    來到贛州,佈置下防線之後,宣佈全軍進入二級戰備,即:戰備值班人員嚴守崗位,指揮通信順暢,嚴密掌握敵人動向,查明周圍各部隊企圖;落實後勤、裝備等各種保障;著手搶修工事,設置障礙;對範圍內的行駛車輛開始嚴查;安情況調整修訂作戰方案等等。

    接到這個命令,全軍都能夠感受到一股緊張的情緒。

    所有的佈置一共用了一天,直到第二天,高振才真正的來到暫時行轅,看見鄧演達在行轅等候,不由得說自己來晚了,鄧演達皺著眉頭說其實是一起到的。

    「擇生,又是什麼事情麼?」高振看到鄧演達的表情有些沉重,問道。

    「今天早上我那邊收到電報,說讓咱們在此地駐紮下來,不許前進。」鄧演達語氣沉重道。

    高振對這份電報沒怎麼在意:「嗯,很正常,是豫軍來的麼?看來咱們前幾天的提醒引起他們注意了。」

    「不是豫軍,是駐紮在韶關的大本營來的。」鄧演達瞟了高振一眼說道。

    「你說什麼,韶關來的!」高振顯然沒想到會是那裡來的命令,驚訝道。

    鄧演達知道他八成是想錯了,冷笑道:「沒錯,上面的簽名你看了麼,許崇智和加侖的簽名。他們讓我們駐紮在這裡,沒有得到允許前不能夠前進一步,也不能後退一步。」

    「豈有此理,他們太過分了!」高振臉色陰沉的把手上的電報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有些咆哮:「他們這是在搞什麼!」

    鄧演達表示贊同,敲著桌子說道:「忠革,他們是在算計你,你明白麼?你在離開廣州的時候說,我們獨立團是來這裡打軍閥的,而現在他們讓我們這麼做,就是要告訴別人,你只不過是說說而已。」

    鄧演達說的也正是高振想到的,自己在廣州說的那些話,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是做給人看,而不是喜歡說。而這份命令,無疑是讓自己成為一個騙子,一個說大話的騙子,一個貿易凌然的騙子!

    他看到高振跟站在那裡,強忍著憤氣,又說道:「忠革,一定不能按照上面說的去做,不然就是邁進了萬劫不復之地,難以脫身啊。」

    高振聞言憤言道:「如果戰局不是如此也就罷了,如果豫軍受到進攻,我等在此不去支援,他們只有一條道可走。這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人去送死麼,難道許崇智他們不知道這點?」高振停頓一下後,又說:「上次在江西,我們被人出賣,讓敵人獲得了我們的情報,布下口子讓我們鑽。回去以後,一直找不到那個出賣我們的人。這回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不是許崇智就是蘇俄顧問。」

    鄧演達對高振突然提到的這點感到有些突然,他可是比高振更瞭解上述的幾人,當初他也懷疑會是孫中山身邊的人,這幾個月當中一直在幫助調查,卻沒有任何收穫,這麼一分析,倒是點出了重點。

    鄧演達心中念頭轉的飛快,嘴上也沒有落下:「忠革,你說的沒錯。我覺得許崇智的機會不會很大,他被孫總理任命為總指揮,但在許多方面還是要聽蘇俄的。而且他和你沒有任何衝突,不會如此的至你於兩難之地,而蘇俄就不一樣了。從上次來看,先我們獨立團是屬於另一個體系,而且雙方的矛盾點最然不多,但卻都是要緊的地方。」

    「還有,你不覺得你的那次演講過後他們沒有在說什麼有些奇怪麼,我覺得他們就是在醞釀此事。」

    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顫,身體不由的哆嗦起來,那種輕微的因為憤怒而顫抖。

    整個屋子裡上下被憤怒籠罩,想到當初兩千兵馬出黃埔,傷亡即達1/2,其中不乏有才華之士,自己陪同他們訓練,給他們講述戰術,卻現已經天人兩隔。因為重組讓他無暇思念這份哀愁,現在一股悲傷難、一股憤怒難以壓制的湧上心頭。

    而現在,自己再次帶領三千人馬奔赴江西,為了能夠快的到達指定地點,連南康這個惦記依舊的古城都沒有去『光臨』,急急忙忙的來到這裡又被同樣的人算計,奇恥大辱,難以言表。

    高振一邊想著一邊默默的拿起那封電報,再次大量以後,「呲啦」一聲,把它撕成碎片,仍在煙灰缸中,苦笑說:「擇生,還有什麼事情麼?」

    鄧演達眼神凝重,沒有說話,直到電報紙燃盡,才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咱們聯絡總部的那個電報機壞了。」

    「贛州除了我們在這裡,還有哪個部隊?」

    鄧演達回答道:「還有豫軍的一個營,大部分都是傷員,我已經命令醫療隊幫助他們治療傷員了。工兵也派出去了,大部分是在修葺被破壞的城牆和道路。」

    高振點了一下頭,來到地圖旁邊。

    贛州,上次作戰的目的地,現在終於來到這個古城。一進城門,就能看見那種類似於蘇杭園林的建築,讓人不由自主的感歎,想留在這裡。

    在往北看,就是吉安和撫州,離自己的距離不遠,一旦生什麼事情,半天可以趕到。自從豫軍攻佔了那裡,江西的形式越來越模糊不定。光從局勢上分析看,贛軍督辦蔡廷勳是為了爭奪江西的控制權而向北伐軍輸成,而現在大半個江西南部已定。如果革命政府不能夠委任他來控制江西南部的話,再次倒戈是遲早的事情,更不用說那個原本就是江西軍閥的鄧本仁了。

    高振和鄧演達從辦公室出來,巡視各個關卡,沿途見不少士兵把守河道、道路,檢查過往的船隻和汽車。高振冷聲說道:「讓一營組成兩個偵察連,監控鄧本仁和蔡廷勳的部隊,我對他們不放心。」

    鄧演達蠻有把握的說:「嗯,我想也是如此。這兩個人軍閥脾氣太重,現在我們剛剛平定了江西南部,還有小股散軍,爭取把他們全部掃清,以免日後成為流匪,殃及百姓。」

    「這事交給三營去處理吧,讓二營負責所有警戒,正好鍛煉一下他們的實戰能力。」高振蠻有把握的說道,對於現在獨立團的戰鬥力,還是比較可觀的。鄧演達聽完表示贊同:「嗯,你說的沒錯,豫軍進展太快,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傷兵,等清剿完了他們,贛州這個地方就能夠成為一個樞紐,援兵和物資可以在此處集結。」

    「對了,最好能夠找幾條船,吉安離這裡還是比較遠,做水路的話比較快一點。」高振說道,眼前茂密的山崗間有一條跌宕蜿蜒的江流,順著江道而行,正好能夠直達吉安。雖然正為小雪,立冬已過,位於南方的江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寒冷,空氣中瀰漫著潮濕,清冽的江水也因晝夜溫差加大不時的泛起白霧,景致雖美,卻奈何不逢時亦。

    此時已是上午十點左右,冬陽已經高照,卻沒有帶來溫暖。從望遠鏡裡看去,二營正在河兩岸揮動令旗,讓過往的船隻停岸檢查,不時間還會有一些兒童在江邊嬉戲。

    「報告長官,農村和婦女會的人已經快到了一營城外駐地,不知道是否組織人去迎接他們?」一名傳令兵趕過來後說道。

    高振下望遠鏡,顧不得在眺望身邊的美景,問道:「江西這邊也已經開始了麼?」說完,腦子閃了一下,嘲笑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後感慨說道:「走吧,擇生,看來哪裡都躲不開他們。」

    「昨天我打聽了一下,他們在這邊做的挺好的,很多人已經武裝起來了,大部分都是青壯,能拿的上大刀的就是隊長之類的。大部分都是吃苦耐勞的好兵苗子,可惜了。」鄧演達歎息道。

    高振毫不猶豫的贊同,邊走邊說:「我在德國的時候,我的教官告訴我第一個保命的方法就是不要把地雷放在背包裡。」

    警衛對高振說的話深表贊同,把地雷放在背包裡,萬一別針掉了,自己再摔倒在地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等能看到一營駐地,高振和鄧演達不由得感慨,農會真是招兵的好地方,至少來了一千口子的人,都在期盼著他們的到來。

    「你好,你好,我們前天就接到了上級的通知。我們可是左盼右盼,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沒想到你們都已經駐紮下來了。介紹一下,我叫王厚,是贛州農村的農會主席;這是我們農民自衛隊長劉津同志;這位是我們剛組建的婦女救國會的陳晶同志。」這個自稱是十里八鄉農會主席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很魁梧,臉膛黝黑,一看就是一個種莊稼的好手。

    高振一邊和他們逐個握手一邊在想是誰他們通知的,自己的具體行程連大本營都只能估算出個大概來,他們倒是能夠猜的十不離**;再加上為什麼會讓他們前來,這是個問題,難道其中又有什麼事情?

    一邊想一遍握手道:「廣州革命政府獨立團團長高振,這位是我們的黨代表,奉命駐紮此地,打擾鄉親們了。本團剛剛前來,公事繁忙,敬請見諒。」

    「沒關係、沒關係,當初獨立團在沿場為我們老百姓出氣,我們到現在還津津樂道。」王厚笑呵呵的握著高振的手,說道。

    等一握完手,王厚又開始熱情的介紹起他人,領著高振走到赤衛隊員的面前,人數近一千人的農民自衛隊隊員手拿簡單的冷兵器,筆桿條直的站在那裡,像是在等待檢閱一樣。這些農民自衛隊對真正的武裝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可是看到他們的精神面貌,高振不由的想到了這附近的老財主,恐怕這日子不好過吧。

    等到了赤衛隊的時候,鬥爭估計更為嚴酷,從現在看來,農村革命運動已經開始在贛西南形成一定的規模了,遇到順風,無疑有燎原之勢。

    王厚拉著高振的手,盛情說道:「高團長同志,你到我們那裡吃個飯吧,順便直到一下我們農會的工作,鄉親們可是都盼望了好久了,一聽獨立團又來了,家家戶戶都拿出捨不得吃的東西,說要好好犒勞犒勞你們啊。」

    聽到這話,高振心裡難免一暖。不管他說的是真與否,農民的樸實都讓他感到陣陣的暖流,打心底散開。自己回到這裡不也是有著同樣的夢想麼,奈何道不相同啊。

    非常歉意的回答道:「大叔,還有劉隊長、陳會長。今日我部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們也知道現在戰事緊急,我們也只是前部。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現在也就是給身後的大部隊修築一下防禦工事。從昨天的報告裡聽說,附近許多村落的小木橋都已經年久失修了,正打算讓我們的工兵去幫助你們整修一下。」

    「哎呀,獨立團可是真為鄉親們考慮啊,這附近的木橋都已經快十年了,重一點的馬車都不能走,你們要是能幫我們把這個難題解決了,那可就太感謝你們了。」王厚激動的說道,眼睛裡泛出一抹淚光。趕緊和後面的農民自衛隊隊長緊急商量一陣,衝著農民自衛隊喊道:「同志們,革命軍來這裡不光是要打軍閥、打土豪,還要幫助我們修橋修路,我命令大家趕緊趕回家去,把能用的工具都拿出來,咱們先帶著獨立團的工兵同志們把大田鄉的那幾個老橋修一下。」

    轉眼之間,農民自衛隊的隊員臉上露出了感激的面容,齊聲喊了一聲好之後,分頭跑開。

    高振也來到身邊主要負責工兵事物的鄧演達身邊,盡量低聲的交流,鄧演達明白高振的意思,工兵於其都要修東西,不如下到鄉里給老百姓做點實事,還能夠把暫時的「麻煩」給敷衍過去,贊同了高振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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