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的事情讓廣州慢慢的感到緊張,對於江西軍閥鄧本仁和贛軍督辦蔣婷勳,無論是胡漢民還是廖仲愷都深為厭惡,更不屑說gcd和蘇俄顧問了;這倆人和陳炯明和趙恆惕之間勾勾搭搭,恰如情侶般眉來眼去.但大家都知道,各個軍隊中態度曖昧者大有人在,說白了就是他們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能賣了所有人。
「一營士兵散開,打開你們的背包,檢查你們的武器彈藥是否帶齊!」劉哲帶著自己的士兵來到訓練場上,為出做好最後的準備。
士兵馬上散開,每個人面前都會留有兩平方米的空地,他們把自己的背包從背部拿下,打開後掏出裡面的所有東西,平補在空地上。
「三天的口糧、奢侈的巧克力、火柴、羅盤、刺刀、工兵鏟、彈藥、預備彈藥、還有偽裝網、水壺、四枚手榴彈、還他媽有這個漏了洞的破軍事內褲、還有兩包煙,我他媽也不抽煙帶這個幹什麼,還有我的步槍!該死的!」
「你在哪裡埋怨什麼?」
「這些東西跟半個我的體重相當,我要背著這些東西上戰場,天啊,不是我死誰死。」
「得了,你別練貧了,我身上背跟你們一樣,我還要拿這挺沉了吧唧的機槍。」機槍手張傑怨氣的喊道。
「你還敢說這個,要不是你,我用背這麼重的彈藥?」
互相之間都在嘀嘀咕咕的埋怨著,沒有惡意,嘻嘻哈哈間舒緩了緊張。
「快,整理好你們的裝備,排好隊,我們先乘船出島,然後登上卡車,快點,炮營在那裡等我們半天了!」
「忠革,最新的情報顯示,陳軍在東江集結了將近4萬人……他本人可能要從香港回來了。」
廖仲愷介紹完情況之後,面目表情的看著高振。這個情報還是剛剛獲得的,還為此召開了一次會議。高振並沒有參加這次會議,孫中山安排他再次北上之後,廣州的事情大半部分跟他沒有關係。
「陳炯明估計不會打過來,至少在江西那邊情況未明顯之前,他不會傻乎乎的再動干戈,而且他的準備也不夠。你們對心了,還是好好考慮北伐吧。」高振心中無奈,他跟廖仲愷說過應該先打陳炯明,再北伐,可是人家總理和蘇俄顧問沒有那種打算,現在來說這事,有些晚了。
倆人又聊了很久,差不多把整個廣州的局勢分析了一遍,這才離去。
出了省政府,高振在警衛的陪同下走上了廣州的街道。看著這個時代的市民,高振從心裡面感到佩服。無論是在德國還是在這裡,局勢相差無幾,戰爭機器早就離他們越來越近,而這些市民依舊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絲毫看不出收到過什麼影響。
後世面臨戰爭的歇斯底里和現在這種安然自若形成鮮明對比,或許這就是本能的原因,這個時代的人已經把戰爭視為生活的一部分,而且學會了如何適應這種環境。
高振帶著警衛尋找吃飯的地方,說實話,來到廣州這麼時間他還真麼有好好的逛一逛廣州城。自從國共聯合後,廣州遊行很是普遍,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趟,但是今天……
走到一條街時,高振等人看到對面一隊打著標語的遊行人群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其中還有不少是各種軍裝的年輕軍人,灰色、土黃色、藍綠色,還有黃埔軍校的藍色,遠遠地就能看見。
警衛看到他們走來,如臨大敵,一臉焦急,有些緊張的圍住高振,手槍的套子都打開了。高振有些納悶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士兵也上街遊行了?」
一名警衛撓著頭想想說:「長官,今天好像是什麼青年軍人聯合會成立的日子,就是黃埔學校裡面那些人組建的,估計他們剛開完會,正在遊行。」
高振這才想起,周主任跟他提到過這件事,自己這兩天太忙,給忘了。
「哦,怪不得,我們給他們讓道吧。」高振向街道邊上走去。
「是的,長官。」警衛們也一同讓了開來。
「獨立團的士兵有沒有參加這個聯合會?」高振奇怪的問。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參與到這種事情當中來,但是自己團的士兵對於革命認知也不是很低,所有決定問問。
「長官,據我們所知沒有一名士兵加入到這個聯合會裡。」一名警衛解釋道,其他人點點頭。
「為什麼?」高振滿意的笑了一下,接著問道。
「長官,依照獨立團的格言來說,我們更喜歡去做,而不是去說。」警衛趕緊答道。
這時,對面遊行人群走了過來,陣陣的口號聲傳進高振等人的耳朵。
「革命政府必勝!」
「打到帝國主義!」
「打到北洋政府!」
「勞工萬歲!」
「工農萬歲!」
「噗」高振忍不住的笑了,怎麼青年軍人聯合會還會喊勞工的口號,一想釋然,他們組織的嘛,一定會有這種口號。眼神裡透露出的神色不知道是欣賞還是欣慰,也含有不解。
「蔣先雲,…李之龍,…賀衷寒,…等等,那是周主任!」高振看見的一個個黃埔師生從自己眼前走過。
周主任正好也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高振,受到遊行的影響,有些興奮,走到高振面前大聲說道:「忠革,沒想到你也來到這裡啦!」
高振衝他一笑,大聲解釋道:「我正好路過,剛好碰到你們遊行。」
「原來這麼巧,你不參加麼?」周主任主動邀請高振加入到遊行的隊伍當中。
「不了,我這邊還有事,你先忙你的去吧。」
周主任聽到高振委婉的拒絕,沒有生氣,說完再見後轉身走進遊行的隊伍。高振也歉意的衝他的背影笑了笑,繼續步行走去。
「看,那裡有幾個獨立團的士兵。」幾名身穿藍色小衫,黑色半長裙的女校學生看到了他們,圍了過來。
「你們好,請為你們是獨立團的士兵麼?」一名手裡拿著小旗,臉頰微紅,笑著問道。
高振停下來注視著幾名女學生,跟他說話的女孩留著這個時侯最常見的劉海,其她人長得也都很秀氣,不過低著頭,像是在害羞。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情麼?」盯了好一會兒,高振才開口說道。
幾個女孩被高振盯著有些窘,在前面的女生梳了一下耳邊的髻,鼓足了勇氣說道:「是這樣的,我們聽說獨立團又要去北伐了,所以我們想組織一次匯演來慰問要去北伐的士兵。」害怕眼前的軍官拒絕,補充道:「我們都是血花社的成員,有一定表演功底的。」
「血花社?是什麼?」高振想了想,沒有聽過這個劇社。
幾名女生格格笑了一聲,真是大頭兵,連血花社都沒有聽過。「是這樣的,我叫潘慧勤,血花社是黃埔軍校組織的劇社之一,我們是它的外邊演員。」女孩細心的解釋道。
「嗯,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沒有別的事我們走了。」高振直接拒絕了女生的提議,馬上就要出征了,有看那個的功夫還不如讓士兵再檢查幾遍自己的裝備呢。
剛要走,叫做潘慧勤的女生直接拉住了高振,倔強的說道:「這名軍官,你不知道這麼決然的拒絕女生的請求時很不紳士的麼?還有,你為什麼要拒絕?」
幾名警衛想要上前拉開她,卻看見高振示意不用。
「你好,我不知道你想演什麼,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暫時不需要,謝謝。」冷聲說完,高振甩開了她的手,大步走開了。
「哼,好官僚啊,真是的。」被甩開胳膊的潘慧勤撅著小嘴,衝著高振等人離開的背影怨氣的說道。
身邊的一名女孩幫潘慧勤揉了揉了揉滑膩的小說,說道:「是啊,好官僚,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是革命軍的軍官。」
「慧勤,你們怎麼也來了?」組織遊行的李之龍等人看到了這群女生,帶著身邊的幾人走了過來。
女生們現了是李之龍,滿臉笑容,潘慧勤倒是一臉委屈,顯得楚楚可憐。
「李大哥,你快來看看慧勤吧,剛才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死丫頭,胡說什麼啊!」潘慧勤臉色微紅,嬌聲道。
在血花社了面,大家都知道李之龍和潘慧勤的關係,看到倆人在一起就忍不住的打趣。女生們這麼一說,李之龍趕緊看看潘慧勤,著急說道:「慧勤,出什麼事情了?誰欺負你了?」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當著眾人關心起自己,潘慧勤心中一暖,指著還沒走遠的高振等人說道:「就是那個獨立團的軍官,他欺負我們。」
李之龍等人順著潘慧勤指向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高振正在和一名商販砍價,身邊還有幾個警衛。
「在田,那個是不是獨立團的團長高忠革?」曹淵疑惑著看著有些模糊的身影問道。
「哼,不是他能有誰,我看這次遊行應該也點點他的名。」余灑度憤憤的說道。
李之龍也認出是高振,躊躇的是不是要過去問個清楚,有些語塞。
「他就是獨立團的團長?這麼年輕!」幾名女生始料不及,沒想到高才碰見的那名『無理』軍官竟然就會使獨立團的團長。
李之龍正要說話,從遊行隊伍中傳來一聲喊叫。
「在田,你們再改什麼,快跟上。」遊行人群中有個戴眼鏡的青年向這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