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令人恐懼的是什麼?
自己的親人在面前被殺死?
自己的親人在面前被野蠻的獸人吞噬?
自己的親人將自己推給野蠻的獸人?
那些被如此慘劇折磨到崩潰的可憐人在那個救助站裡也不是沒有,也確實是非常的恐懼!但是現在站在劉歡面前的小女孩經歷的就是另一種的極致到黑暗的恐懼!一種讓人沒有辦法去選擇生或死的恐懼,一種在靈魂深處不停震顫的恐懼!
她的身體的外貌和正常的人類小女孩幾乎一般無二,但是在各個細微的地方顯露出的不同確實明白的說明了她的身體裡至少有十種以上的血脈混雜著。enxuemi。雖然擁有人類的外表,但是沒有辦法磨滅她血脈中的各個源頭。
她叫珍妮,是一個貴族的收藏品!那個貴族在「大清洗」中悲哀的被嘉寶莉法師判處了死刑!那個貴族在蒙巴薩的宅邸也被賣給了塔納神教會去填補救助基金!她就是在宅邸的廚房裡被現的!當時她被一根鏈條鎖住雙腳,只能在廚房裡那個狹小的空間裡活動!在被抓住,被帶走的時候,沒有劇烈的反抗,沒有痛苦的淚水,竟然是一種解脫的神情!
正因為古怪的反應,她被單獨的放置!在轉化樹的樹洞裡,輕易的就現了她血脈上的混亂!結合所有的那個貴族家庭成員的審訊記錄,能拼合出一個被肢解成數個版本的恐懼的故事!
她不是被那個貴族作為珍貴的食材活養在廚房,就像那裡養著的活羊、活鵝一樣,但是她卻是有著特別的用途!一種奇異到異常的用途!
她是活的魔法原料的儲備,她是專門被雜交出來的特異品種,她每天都要被「支配術」控制吞嚥下數種奇怪的魔法藥水。而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她的血液,為了她成年前的血液,為了她第一次情前的血液,那種可以製作高級魔法藥水或是作為高級魔法墨水的底料的血液!至於她失去功用後的下場,就是被生下下一代的材料,然後才是真正的被作為那個廚房裡的食材打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了不讓她知道自己的來歷,也為了不讓她察覺,她被刻意的放置在這個貴族的家裡。每一次的血液抽取都並不是那個貴族在使用,而是和很多寄放在那裡的**材料一樣通過特殊的渠道流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由真正的上位者去使用。而那個貴族得到的就是上位者偶然的賞賜,那個材料的**,最後的處置。
本來可能珍妮只有到臨死的一刻才會知道自己人生的悲慘和血脈中的痛苦,但是「白狐帥」在三年前打破王都,屠戮所有人類的時候,她知道了一些特別的事情。
在王都破滅的前夜,她和眾多的其他**材料一起被裝船,送往南方的一個山堡。在那裡,原來一直被封閉在一個狹小的廚房裡,快樂生活的小珍妮才第一次明白自己人生的意義!
極致黑暗的恐懼在那幾個月裡一直纏繞著她!她看到長長的鐵籠子裡都是和自己一樣有著奇怪特徵的生物。為了防止洩密,所有生物的眼睛都被挖掉!但是,傳承之莫名血脈的能力在無盡的黑暗中覺醒!一種特異的能力,只要她願意,就可以聽到一個1oo步半徑的球體裡任何一個角落的聲音。無論它多微小,也如同在她的耳邊響起一樣。
憑借這個能力,她知道了很多很多她以前並不知道的黑暗內幕,她「看到」很多很多被和她一樣關在籠子裡,僅僅說是因為害怕他們這些「世襲奴隸」逃跑就被囚禁的同伴,在數道牆壁之後的密室裡悲慘的下場。
每天,她都會看到數個同伴因為各種的原因,被慢慢的料理掉,被那些男人們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吞嚥下去!她在黑暗中如同親見一般的感官如同危巖一般愫動她的靈魂!
還好,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僅僅是因為失明才會如此的狂躁,如此的痛苦!
她不能說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因為所有察覺的、質問的都消失在那個厚厚的鐵門裡,再也沒有出現!
從那一日起,她就已經死了!
後來輾轉了數個城市,數個地牢,數個鐵籠,她只是木然的等待著自己死亡的來臨!
在三年後的蒙巴薩,雖然因為心靈枯竭已經緩慢的生理育,但是還是在這個冬天開始了第一次的情。
她永遠記得那個早上,照顧的那個僕人是如何的惶恐,那個在主廳享用早餐的貴族男人是如何的憤怒和希冀,「看」著那個男人溫柔的和自己的孩子說著過上一段時間就能吃到一道人間的美味時自己漠然的痛楚!
竟是已經忘了憤怒是什麼!
天空的眾神如果真的存在,那哪一個是我的主?!
如果他不在天上,是不是在黑暗的大地裡!?
在一個威嚴的意志回應她的訴說的時候,一群人突然的闖進來!
那個意志瞬忽的消失了,只留下滄然靜靜坐在牆角的珍妮,只留下等待命運的她!
卻是只聽到一句突然的話語:「如此強韌的靈魂,如此奇異的能力,嗯,這個女孩值六千積分,我們帶走了!」
隨後的時間裡,她一直在恍惚。
她感覺到自己到了一個綠色的海洋,一棵巨大的綠樹的樹幹裡。她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次探查不再沒有人能夠察覺,總是被那個叫「隊長」的特異生物第一時間的指出來。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在神之樹下呼喊「塔納」時的情景。當那個威嚴的意志在她的腦海中迴盪:「吾為汝主,汝可呼吾為塔納。吾受汝信奉,必賜福於汝。汝守護吾,吾必守護汝。」她已經乾涸的眼床三年來第一次的流出淚水。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和別的人住在同一個房間,十數個小女孩擁擠在一起,只是用手去觸摸別人表示自己的存在。在那無可言說的感覺中,她「看」到的是目盲的大大小小的女孩笨拙的在一個空曠的大房間裡慢慢的摸索著一切,摸索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和別的人擁抱在一起的感覺。因為大家全都看不見,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和她們的不同,她第一次的張開自己的懷抱去擁抱她們,也第一次的被別人真誠的擁抱!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和別人坐在一起,吃著一樣的飯食。人生中第一天沒有控制她去吞嚥那種苦澀的藥水,沒有控制她的身體好抽取血液,沒有像清洗一塊肉一樣漠然的清洗著她的身體。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擠在人堆裡睡覺的感覺。可能大家都是盲人的緣故,可能大家都害怕這永恆的黑暗,所有的小女孩都拚命的抓在一起,擠在房間離門的一頭,在那裡埋在一起酣然的睡著。
那是她三年來那個改變一切的時刻後第一次真正的入睡,擁抱著不知道是誰的軀體,被不知道是誰的手擁抱,竟然安然的睡著了!
但是,她依然在恐懼!因為第二日她和那些女孩被故意放在一個房間裡,那裡有著眾多活動的毛絨玩偶在陪著她們玩耍。但是她聽到了隔壁房間正在生的審訊。
聽著和自己切身相關的一個個秘密在「隊長」嚴密的審問中慢慢的被揭開!她愕然任由背後一隻龐大的貓狀玩偶把自己放在它的胸膛慢慢的磨蹭著。
她靜靜的聽著一個個黑暗的故事在自己的耳邊飛過,靜靜的在充滿笑聲和歡樂的房間裡哭泣,靜靜的在黑暗中點燃一種叫做「憤怒」的火焰!
當隊長問她願不願意去追尋自己過往的一切,過往一切的秘密,願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身體去換取可以復仇的力量時,她沒有任何的猶豫!
明白一切的她已經知道自己僅僅是一個傳奇法師組織中種植的一棵小樹,飼養的一隻小雞罷了。那個在人類世界有著無邊權勢的傳奇法師組織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存在,即使現在已經有數十個志同道合的女孩和她站在一起,還會有更多的女孩站在她的身邊!
她第一次明白力量的重要,第一次渴望力量,如此的渴望以至於在這個寒冷的房間她依然就得自己在燃燒!
她從不會和尤菲一樣因為**而難為情,因為兩人的過去是完全相反的狀態--尤菲穿著衣服在人前的時間就是珍妮**著在人前的時間。
她不在意那個和她一樣混合著奇異血脈的女孩好奇的目光,雖然她的身上穿過來時一種如同至高山峰的威壓和一種奇異的誘惑。她不在意隔壁廚房裡那個專心看書的女人,雖然她的身上閃爍著如同星雲的智慧靈光。她不在意那個身材粗大的女孩,雖然她的身上是火焰一般的熱烈的力量。
她在意的是那個小男孩,在意的是那顆被小男孩捏在手指中把玩的閃爍著炙熱的力量靈光的圓核。如同冰山,如同雪原,如同平靜的寒潭,更如同沒有星星的夜空,那個男孩沒有給她一絲力量的感覺。但是她天生的明白他和那個威嚴意志的關係。
所以,她慢慢的走到劉歡的面前,慢慢的在尤菲驚訝的眼神裡跪伏下去,慢慢把劉歡露出的右腳放在自己的胸膛,只是淡然的說出:
「我的主人,我願做您的劍!」
「請賜予我力量吧!」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