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凌狠狠的用手掐了我一下,這時我才現自己剛剛有些失態。
「你怎麼會有認識的人在裡面的?」身後響起了王勍的詢問。我並沒有回答王勍的問話,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胳膊很痛,我想一定是青了。
「我們被桃花女鬼的咒怨封閉在這裡已經很久了,但是在後樓,就是原來校長住的房子那裡,有很多從鬼門進入的鬼魂,有可能……」
「我們走!」王勍的命令口吻又開始在耳後響起,眼前的屍群自動閃開了一條路,我們幾個人竟然從屍群的中央穿過,頂著那股酸臭的綠色霧氣。
「不過,那裡有鬼門裡的鬼王把守,是惡鬼,她在那裡煉化進入鬼門的冤魂,你們可要當心啊。」老夥計很貼心,這時我真想和這個綠色的乾屍交個朋友。
我的判斷是對的,既然這就是與鬼畫相鏈接的鬼門,那為石珩就應該在裡面,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石珩和那個白衣鬼王的樣子。
我們走出走廊,面前就是那個已經相當蕭條、敗落的大花園。花園的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和枯枝,走上去軟軟的卡嚓卡嚓的響,伴著花園上空昏黃的光線,這種殘敗的氛圍著實有些恐怖。轉出花園就進入到一個操場,很大,看來是一個設計很標準的運動場;操場的對面有幾棟籠罩在黑霧裡的樓房,像是過去的教學樓之類的;而在操場的右手邊有一個歐式的鐵門。我們憑著感覺,走到鐵門面前,鐵門已經有些彎曲,正好在下方有個缺口,我們幾個從缺口裡鑽出來,眼前是一條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高大、挺拔的白楊樹,不過也已經枯萎。這時,我的感覺裡面,似乎看到那個穿著果綠色長裙的美麗少女正在前面輕盈的漫步著。
又大約走了幾分鐘,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片枯萎的桃樹林,伸著乾枯的枝椏怪兀的衝著天,指著地,而這片桃林的後面就是那個外牆長滿籐蔓的兩層小樓。籐蔓的葉子已經完全的枯萎了,只剩下籐蔓的莖依舊死命的抓著牆壁。小樓整體籠罩在一片黑色的霧氣中,上空的黑氣很濃,似乎旋轉著,向上升騰著。小樓的正面有個漆黑的歐式大木門,上面吊著一個怪異的拉環。我們站在樓前,每個人都感到陣陣的寒意,那是一種徹骨的寒。
「我們不能從正面進去,正門很有可能被鬼王設了魅咒,到後面!」又是王勍,他已經越來越會命令,口氣也越來越生硬,但是奇怪,我們大家還都挺聽他的。魅咒是古法攝魂的一種法門,雖然很簡單的利用了五行中相生相剋的機關,但是可以根據人的生辰,自動轉化出每一個人的六大刑克,對一般人來說很凶險。簡單的說,魅咒可以攝入人心中最深處的渴望,產生幻覺,達到抑制意識的作用。
樓後二層的那扇小窗竟然開著,像是張著嘴等待我們。
「我們為什麼要進去啊?」高彬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你不是說。我們是捉鬼敢死隊嗎?」嚴凌在我身後嚷了一聲。
「不是為什麼要進不進地問題。你知道嗎。鬼門如果不關閉。受害地人還會多。怨氣會更大。」王勍很耐心地解釋。
「我從北京來西安。就是希望進入鬼門。尋找鬼王地信物。」
「哦!」高彬是似懂非懂。
「我先上去。秦言。你第二個。要注意鬼王葫蘆地反應。但是你不可以打開葫蘆地蓋子。無論任何情況下。侯軍。你地捉鬼機今天有用處了。記得秦言地葫蘆出現異常。你就打開。但是記得不要太大功率。小梅。你拿好降龍鞭。嚴凌。你和高彬最後上。要注意羅盤地方位不要讓自己進入死角。大家一定要當心哦!」說完。王勍把金剛缽盂裝進隨身地背包。向手心裡啐了口唾沫。抓住籐蔓。噌地一聲爬了上去。這小子地身手不錯。噌噌幾下他地身影就爬到了窗下。然後一翻身。撲了進去像只大猴子。
我晃晃頭。唉。這小子正會現啊!接著我們按照王勍地安排。一個一個爬上了二樓那個敞開地窗戶裡面。我們地位置正好處在那個畫室當中。裡面地光線很黑。但是並沒有什麼異象。沒有風。
這是一件有二十平米的畫室,裡面很黑,透過背後窗口的一絲亮光,畫室的裡面蛛網密佈,接近門口有一個佈滿了灰塵的畫架上,可以隱約看到一幅沒有完成的油畫掛在上面,內容正是那副傳說中的裸女圖,圖中美女相貌不是很清晰,但是感覺上的確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相當的年輕。畫室裡面的味道不是很好聞,有種食品變質**的味道。嚴凌仔細的用手裡的羅盤找定位著房子的方位,但是羅盤的指針很自然的指向北方,毫無異象。
「啪」的一聲,房間的突然燈亮了。門口高彬用詫異的眼神回答了我們,他的左手正放在門口那個電燈開光的上面,而右手緊緊的捏著一瓶開了蓋子,裝滿黑狗血的瓶子,嘴裡嘟囔著:怎麼會有電的。我們打開了二樓走廊裡所有的燈,頓時二樓亮了起來。這個房子的確很久沒有人來了,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二樓一共有四個房間,我們所處的畫室位置是最西邊的一間,而走廊兩邊分別還有三個房間,房間的門的關上的,門鎖都是那種很老式的球形鎖,上面也積了厚厚的灰塵。
「大家小心點,這裡有些詭異!」王勍說完拿出背包裡的缽盂,隨手擰開了畫室左手邊的一個門的門鎖。
這是一間臥室,從陳設上看應當是當年校長的臥室,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歐式鋼管鐵藝大床。床上鋪的床單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了,但是依然很整齊的鋪著。床頭的櫃子上有個撲到在桌面的相架。王勍走上去拿起相架,頓時揚起了一片灰塵。相架裡有張照片,王勍把缽盂放到床上,用手擦拭相架,很快相架上出現了一張已經黃的黑白相片,照片是一張家庭的合照,中央有個很年輕的女子懷中抱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那個年輕女子很漂亮,穿著一件旗袍,身材很好。女子的身後,站著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穿著西裝笑吟吟的中年男子,看照片的背景,應該不是國內。這也許就是那個校長的一家吧,那個懷裡的小女孩應當就是後來的陳雯。
「真是挺幸福的一家啊!」王勍歎了一口氣,放下相架,拿起缽盂向外走。
對面的房間就是陳雯的房間,我們一打開門,就感覺到那種獨有的閨房味道,裡面的傢俱包括鐵床都是白色的,雖然罩著灰塵。大門的側面有一個很大的白色衣櫃,旁邊的梳妝台上面擺放的化妝品也擺放的很齊整。看來這個陳雯之前也是個愛乾淨、愛整潔的女孩子。這個房間裡尤其醒目的就是床頭上方,那裡有一幅很濃艷的油畫:幾支盛開的桃花,不過上面也都是灰塵。
「這就是美女的閨房吧,我還是第一次到女孩子的閨房呢,不過沒有想到是一個女鬼的閨房,好丟臉啊!」高彬突然酸酸的冒了一句出來。
「要不你留下!」嚴凌看著手裡的羅盤,頭都沒有抬,頂了他一句。
「怎麼了,我就不能感慨一次了啊!」高彬剛剛經歷了血雨的襲擊,雖然已經簡單的擦洗過了,但是身上的襯衫和臉上還是可以看出血跡,怪怪的,不舒服。
「可以啊,我也就這麼回應你一句啊!」兩人有點互掐的味道。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好嗎!」最後表妹制止了他們的爭吵,的確在這種場合和氣氛下並不適合掐架。走廊另外一個房間應該是校長的書房,長長的書櫃書很多,寫字檯也很大。奇怪的是校長的書房裡面竟然沒有一幅畫,不是說校長是知名畫家嗎?我們的前面就是樓梯,樓梯是木製的走上去有些晃悠悠的,嚇的夠嗆。
樓下是客廳,再旁邊就是小樓的大門了,門是從裡面鎖上的,可以看到上面有好幾把明鎖。
「奇怪!」侯軍嘀咕了一句。他已經打開了他的寶貝,寶貝閃著燈,一晃一晃的閃著花花綠綠的燈。
……
「卡吧」我們右側的地方突然出了一聲響動,聽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雖然聲音不是很大,我們幾個還是不由得心驚了一下。
右側是一個沒有圍擋的餐廳,從外邊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裡面灰濛濛的,牆壁上吊著那種西餐廳常見的平底鍋、紅酒杯……
「你們看!」表妹突然指著餐廳旁邊的一個小門叫了起來。我們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餐廳旁邊的那個小門輕輕的晃動著,但是周圍並沒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