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村的事情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了,但是我一直都記得小嫣紅,記得她說的話。人心的險惡比那些惡鬼的相貌來的更加難以提防,也許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人世間,的確比在黑暗陰森的鬼界還要危險,恐怖吧。
我的手上神奇的多了三件法寶:鬼王的葫蘆、鬼王的缽盂以及降龍鞭。經歷了余家村的事情高彬老實了很多,也不怎麼像以前那樣話多了,我知道這種情形不會維持多久。我們沒有對嚴凌講那晚生的事情,我希望她依舊開心快樂。
唯一有些變化的是,表妹孟君梅開始出現在我的蝸居,我的蝸居也開始更加的乾淨、整潔。她和嚴凌有一樣的好手藝,飯菜做的很香,只是我很侯軍有時候會有一點點的不自在,畢竟只有我們知道她的身份。我們在一起的話題更多了,我也希望從她的嘴裡知道更多的關於「鬼門」的事情,不過她在講故事的時候,我必須避開嚴凌,因為這個秘密只有我們懂。
鬼門是基於陽間的概念下的一個通道,其實相對於人間而言鬼門無處不在,並且隨時都會敞開的,只不過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一般的狀況下這個鬼門是沒有危險的,對人沒有威脅,這也就是說平常我們人是看不到鬼的,也感受不到鬼的。而鬼生活在鬼門裡面,同樣也是感覺不到我們陽間的。然而隨便一方出現了條件的變化,比如某一方鬼門內突然的怨氣暴漲,失衡了;或者陽間的人無意中觸犯了陰間,那麼就出現了陰陽之間的接觸,就是我們說的見鬼。這種接觸大部分的時候是沒有危險的,因為鬼門在二十四小時內會重新平衡,就像系統的重啟一般。當然也會有例外,比如余家村,那裡鬼魂的怨氣只是通過鬼王缽盂的壓制而沒有通過度調節,而變得越來越大,產生了鬼門無法閉合的情況。所謂的見鬼有無意的,也有刻意的。就像現在有些地方的人喜歡玩「筆仙」、「碟仙」一樣,這種現象就是通過方法暫時打開了鬼門,早先聽鳳凰台某知名主播講,他們曾經請到了魯迅。鬼門裡面是沒有時間規則的,有時候你可能見到的是舊時的鬼魂,有時候卻是現代的……
這天,我起床很早。
西安初春的早晨異常的寒冷,這樣的早晨如果可以喝一碗肉丸胡辣湯就最好。初來西安的人對這種美食往往有種排斥,稠乎乎的湯中有牛丸,黑木耳等十數種配料,麻麻的,糊糊的,很熱,很香,這個時候老闆會問你要幾個餅,你可以就這湯吃,也可以泡進去嚼著吃,緊接著你會感到全身熱,那是從心裡開始的熱,舒坦,哈一口氣,都是黃牛肉的香氣,爽!當然了肉丸胡辣湯最好的在清真坊上吃,正宗。吃完熱乎乎的肉丸胡辣湯,打著飽嗝一個人溜躂在坊上,突然很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坐坐。
坊上的街道很窄,保持著明清的民居特色,空氣瀰漫著牛羊肉烹飪後的香氣,人多,車多。
「秦言,好久不見了!」一抬頭,眼前竟然是馬小濤,一個高瘦的男人騎在自行車上,笑瞇瞇的看著我。馬小濤是我在廣告公司打工時候的搭檔,父母在新疆,自己和孿生的哥哥生活在西安,由於哥哥小時候在火災中受傷毀了容,所以馬小濤就自覺的負起了責任,一個人承擔哥哥的生活。當年在和他跑廣告的同時,他的文件包裡總是其他產品的促銷裝,很勤奮的人,我很欣賞他。不過幾年前去了廣東,今天見面很是意外。
「真是的,好久不見了,咋樣了?吃了沒?」
「吃了,吃了,走,尋個地方諞一下!」馬小濤很熱情的開始尋摸四周。當年的西安可沒有現在遍地的茶樓,小吃店倒是很多。
「我帶你去個地方。」在坊上找地方坐可不容易。
「上來。帶路!」我跳上馬小濤28地大單車。向西大街騎去。
穿過城牆。我們來到環城公園這裡都是晨練地老人。找了一個石桌坐下。馬小濤從口袋掏出一包希爾頓。遞了一根給我。這小子還是希爾頓不倒。看來最近混得不錯。
「咋樣。最近?忙啥呢?」
「還不是在廣告公司混啊。跑業務。」
「現在還不用去打到啊?」
「不用。有了幾個固定客戶。保證回款就行了。業務嘛!」
「強!」馬小濤是知道我的能力的,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你不是去廣東了嗎?啥時候回來的?」
「回來幾個月了,我哥不在了……」說完,馬小濤底下了頭,我知道他們兄弟感情很好,我沒有追問下去。
「唉,那小游咋樣了?」他突然談起頭,我看得到他的眼眶有些紅。
「那小子去學攝影了,在東郊和一個攝影家協會的人學。還行吧,老讓我帶姑娘給他拍,又不免費……」
「呵呵,那小子,就是腦子活,在深圳影樓生意好,拍婚紗幾千塊呢!」
「那天一起過去,讓那小子請喝酒!」
「行!」這時,我現馬小濤的表情有些怪異,像是有話想說。
「咋了,有事情?」
「咋說呢?有點事情……」
「說嘛,咱們夥計還有啥不好說的,只要不借錢,呵呵……」
「你小子還是那麼摳!不會問你借錢的。」馬小濤笑了。我真的希望他開心,曾經在一起跑業務,我瞭解的他,有責任心,夠兄弟。
「秦言,你說,你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咋了?」他似乎提了一個我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我最近,好像是見鬼了,做啥事情都不順利,怪很!」
「具體說說,看看有啥可以幫你的。」接下來馬小濤說了一個另我,一個見鬼大師都感覺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來馬小濤兩年前去了深圳打工,他每個月都會給哥哥自己的一半以上收入,為了讓哥哥可以過得好一點,自己做的相當的辛苦。然而,去年底的時候,他接到哥哥的一個電話,說自己很辛苦,每天都被人追,被人砍,說的不清不楚的,還說自己不要在西安了,也要去深圳,話語中透出一種恐懼。他安排好深圳的工作,幾天後急忙坐火車趕回來,然而他看到的是哥哥的屍體,而且已經死了好幾天,毫無症狀……
「我一直很疑惑,疑惑大哥怎麼就那樣不在了,毫無症狀的,我和父母也通過醫院進行了屍檢,但是沒有任何的結論,醫生說哥哥是在,夢裡不在的,難道做夢會死人啊?」馬小濤眼圈又開始紅了。
「後來,在深圳的工作丟了,我就一個人呆在西安重新找工作。但是,後來幾乎每天就做一種夢,夢裡的場景是一樣的,人物也是一樣的,一個叫前生的人給我說話,讓我回家,手裡提著一把刀,菜刀,亮晃晃的,最後都是哥哥出現把我推了一把,我才醒。幾個月,夢醒了以後感覺很累,沒有精神,由於經常失神,所以到現在都尋不到工作,而且經常和被人撞車,背死了。」
「讓你回家,前生?」
「是啊!一個不認識的人,說是我的前生。」
「你現在住在哪裡啊?」
「還是老地方,馬廠子」
「我那天去你那,看看吧,認識個朋友也許可以幫你!你房子的風水可能有問題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嚴凌。
「風水?有點玄吧……」
「那下午咋樣,我現在都不敢回去睡覺,只要回去就做那個屁夢,唉!」
「行,我給朋友約下吧,那你下午在家等我。」
「一定哦,我下午在家等你!」馬小濤明顯有些期待的眼神。
和馬小濤的偶遇是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我欣賞勤奮的人。這個忙我一定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