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懶洋洋的閉目歪在軟榻上,輕柔的海風拂過她的t7陣陣如蘭似麝的馨香,遠處傳來鳥兒歡快婉轉的輕鳴,越的舒適而愜意,人也迷迷糊糊,半醒半睡的
忽然,有人在旁邊咳了一聲,聲音不小,她眼也懶得睜:「你來幹什麼?」
那人輕嗤了一聲,然道:「楚青衣,睜開你的狗眼,你這是在誰的地盤上,你這般跟我說話,當真就不怕我將你丟進海裡去!」
楚青衣極不耐煩的睜開眼,沒好氣的斜睨了對方一眼:「葉飄零,你比蒼蠅還要煩!」
葉飄零依然一身白衣,似笑非笑的立在那裡,風吹來,衣袂飄飄,越覺得出塵飄逸:「楚青衣,你若是在這裡住得高興了,我是不介意你再住上一年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青衣猛然一驚,頓時跳了起來:「可以出去了麼?不是還有幾天!」只是一瞬間,她已是滿面生輝,不復先前的懶散,激動得只差手舞足蹈
這也難怪,似楚青衣這般閒不住的人,能在琅琊島上住了一年,不被悶死也算是僥天之悻了葉飄零冷睨著她,雖然早先對她莫名其妙的跑到島上硬是胡混了一年的行徑極是不滿,但此刻見她因可以出島而高興成那樣,心中也自不快
「我這島上乃是洞天福地,平白無故的被你糟蹋了一年,我還不曾說什麼,你倒好像是脫離地獄一般!」他冷嘲道
楚青衣白了他一眼:「你這破地方,也只有宛然能跟你待得下去這也就是蕭青臧與岳漓函那兩個皇帝太沒用了,二人聯手也不過讓你養了幾個月的傷,如今想想,當日你要死了,這世界也就清靜太平了!」
葉飄零挑了眉,戲謔的笑:「我若死了,你卻去哪兒找一個沒人笑話你的地方遮羞去!難不成掘地三千丈,不及黃泉,永不相見!」
楚青衣面色唰的紅了,恨恨叫道:「葉飄零……」
她之所以忽然跑到琅琊島上自是有原因地
自打中虞之事告一段落寧宛然隨病癒地葉飄零回了琅琊島才是初具雛形地寒萼書院便丟給了剛與上官憑成親不久地楚青衣楚青衣心中自是萬般不願然又逃不過去只得勉強回了一次中虞將事情又丟給了檀遠悠自己與上官憑只是掛了個名偶爾過去看看而已
那段日子二人過得確實逍遙無比更在石楠與梅遙地婚禮上大鬧一場將梅遙灌地七葷八素大大出醜楚青衣眼看著石楠地面色更是得意洋洋興高采烈
鬧完洞房後楚青衣拖著上官憑溜到中虞在寒萼書院待了幾日眼看著將至中秋上官憑便硬是拖著她要回臨安一家團圓楚青衣原也無所謂便應了誰知剛將行囊打點好她便忽然病不止懶散嗜睡而且嘔吐不止但吃了便即吐了出來
她素來身體極好莫說大病小病小痛也都是難得地這一病起來倒把上官憑弄得手足無措急忙使人喚了大夫來看大夫一把完了脈便連聲恭喜恭喜完了還拿了極為古怪地眼光看了男裝地楚青衣半日幾乎將楚青衣氣得要吐血
上官憑得了這個消息自是欣喜如狂忙忙地將消息傳回北霄
石楠聞聽消息,笑得花枝亂顫,立即丟下梅遙,興致勃勃兼程趕來看楚青衣的好戲
楚青衣哪裡肯給她看自己的好戲,偏偏石楠還做得更絕,喚了一票江湖上的朋友,號稱去看望懷孕的楚青衣,楚青衣一聽了風聲,大驚失色,不顧上官憑的百般阻止,愣是一路悄悄溜回了南嶽,衝到東海邊上,逼著當時還並不知情的凌雲鴻派人送她前往琅琊島
凌雲鴻對前因後果懵然不知,對楚青衣又素來是無可奈何的,倒也不曾多說什麼,便尋了人將楚青衣送往琅琊島其時剛逢月圓,楚青衣卻也平平安安的到了島上
寧宛然聽人稟報說楚青衣到了,不由大吃一驚,只以為她是與上官憑吵嘴了,忙出來,細問情況楚青衣囁嚅了半日,只得將事情盡數說了,倒把寧宛然逗得幾乎嗆著
楚青衣在島上住了數日,不曾見到葉飄零,心中深覺訝異,忍不住問了起來
寧宛然搖頭苦笑道:「他近來也不知是了什麼瘋,揚言要將島上弄得鐵桶一般,要連蒼蠅蚊子也飛不進來才好已忙的幾日不見人影了!」
楚青衣摸摸鼻子笑道:「他對你倒放心得緊,幾日不見,也不怕你跑了!」
寧宛然失笑道:「你呵……」正要調謔她幾句,卻被外頭春風滿面大踏步進來的葉飄零打斷了:「宛然……宛然……你一定不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麼?」
楚青衣撇嘴道:「你能做什麼好事,必然是損人不利己!」
葉飄零忽然見了楚青衣,不由一愕,脫口道:「你怎麼在島上?」
寧宛然笑著指指一邊的椅子
他坐,待他坐定,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說了
葉飄零抬手一拍腦袋,歎道:「楚青衣,托你的福,我果然是損人不利己!」
「只要不損我就是……」楚青衣不屑的瞄了他一眼,答了一句
寧宛然蹙眉道:「這是怎麼了?」
葉飄零怒視楚青衣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苦笑道:「我剛將島外的水源陣法給改了……」
「改成什麼了?」寧宛然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改成每年中秋月圓左右出入一次!」葉飄零無奈答道,只覺腦袋隱隱作痛
琅琊島四周多礁石暗流,每逢月圓時分,方可通過暗流,進入本島
原本這樣也已夠了,怎知自寧宛然到了琅琊島後,周圍窺探之人便一日日的益增多,他心中對這些人極是不耐,索性花了不少工夫,探測了水流走向,又用了秘法,改變了一些漩渦暗流,因此才忙得幾日不曾歸家
寧宛然愣了好一會,才轉頭看著楚青衣,二人互相看了好一會,寧宛然才道:「那青衣不是出不去了?」
葉飄零冷笑道:「我早知她要來,也不會動手動的這般的快了!」
楚青衣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不過一年而已,待明年我再出島,倒也好過被石楠那幫人取笑!」雖然這一年見不到上官憑,讓人有些鬱悶,不過總也好過挺著個大肚子被石楠那一票人指著自己笑得東倒西歪的好
「怎麼你怕被別人笑,卻偏偏不怕被我笑!」
葉飄零在一邊看她表情變幻,約略猜出她的心思,忍不住譏笑道
楚青衣輕嗤了一聲,懶得搭理他,扯了在一邊捂著嘴兒笑個不止的蓮兒:「好蓮兒,給我準備房間罷!我可是累壞了,好想睡覺!」
她近來晨吐現象已好得多了,只是越的嗜睡,更是懶怠動彈
葉飄零雖說面上口中都是連譏帶嘲,畢竟也不曾薄待了她,次日親自為她把了脈,開了方子來一時興起,便隨手也為寧宛然把了下脈,卻不想寧宛然竟也有了身孕
葉飄零這一喜,可是非同小可,他素知寧宛然一生最厭的便是喝藥,方子也都不開了,自己親自取了藥房珍藏的奇珍藥材,合了藥丸,連帶楚青衣跟著沾光,也得了一瓶
楚青衣看著那藥丸,真是百感交集,才想到自己懷裡也還有一瓶藥,便隨手拿了出來,丟在桌上,抱怨了幾句她與上官憑在一起已有數年之久,之所以一直不曾懷孕,其實都是吃了寧宛然當日合的避孕之藥她從來性情如同男子,雖與上官憑恩愛,卻一直不曾有充足的為人母的準備上官憑知她的心思,私下心中也頗悵然,終究不曾過份相逼
葉飄零聽楚青衣抱怨了幾句,不由好笑,譏嘲道:「似你這般的女子,也只有上官憑那種人能受得了!」他口中說著,便隨手取過藥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略嗅了一嗅,不由大笑起來:「青衣,你這藥被人動了手腳了……」
他將手中藥丸塞回瓶中,戲謔的注視著楚青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扮豬吃老虎!」
楚青衣怔了半天,自己好好想了一回,這才恍然,恨恨道:「是石楠!肯定是她……」
必是自己鬧了她的洞房,讓梅遙出了醜,她心中不忿,因此悄悄的換了自己的藥,難怪那些日子,她總是似笑非笑的對自己左摸又捏的,敢情都是在尋藥只是自己素日同她鬧得慣了,倒也不曾多想,仍是嘻嘻哈哈的,拿了她百般取笑
她將事情一說,寧宛然倒忍不住笑了起來:「石楠這事卻是做得好,其實當日我們三人同在都之時,我便同她商量過這事,只是後來又出了好些事,這事便一直擱置了……」
楚青衣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原來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
葉飄零見她對寧宛然橫眉怒目,不覺甚感不快,開口打斷她道:「你若不想要,如今也還沒有幾日,我幫你開付方子弄掉便是,包你毫無損,如何?」
楚青衣哽了一下,半日才悶悶道:「既有了,我便吃這一回虧便是,好歹生一個,日後對上官家也好有個交代!」言畢,悶悶的回房去繼續睡覺了
這邊,寧宛然失笑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由回眸對葉飄零一笑:「這個青衣呵……」暖暖的秋陽照在她的面上,越覺得她肌膚晶瑩剔透,如冰似玉一般
葉飄零輕輕一笑,伸手替她攏了攏鬢邊碎,抱怨道:「她一來一年,可不是平白的多個人在我們身邊鑽來鑽去的,想來也令人煩厭得緊!」
……
呃本來打算今天完結,看來是要明天了,汗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