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璇純真的笑著:「我師傅讓我來探視一下師母!她吩咐我要每日早晚省視,不可憊懶!」
葉飄零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的意思:「過來罷!」
虞璇早已在等著他這一句話,一聽了,忙急急的走了進來,在床邊坐了下來。床上有人靜靜的睡著,面上有著不健康的淡淡桃紅,似是在熱。面目是極陌生的,甚是精緻秀氣,卻不是記憶中傾國傾城的絕色無雙,她不由微微的遲疑了一下。
「她昨夜吹了風,有些熱,想來今兒是沒有精力回應你的晨昏定省了……」葉飄零微笑著。楚青衣,你這個臭小子,將來我若得了機會,定然不會放過你。
虞璇猶疑了好一會,才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寧宛然的面容,觸手處一片滾燙,顯然燒得不輕:「她真是我的寧姑姑麼?」她小聲的問道,眸中全是依戀。
葉飄零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否認,只是道:「你還小,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些的好!」
虞璇仰起頭希冀的看著葉飄零:「葉叔叔,以後我可以常來找她麼?」
「她在這裡怕是待不了多久了……」葉飄零平平靜靜道。等她知道了一切,不知她會如何選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必然是需要好好的冷至於最後的選擇,其實他是並不害怕的,以寧宛然的性子,絕不會選擇進宮,因此自己其實是無須擔心的,只要她不肯進宮,無論如何比法,自己都是大佔上風的。只是……他暗暗的苦笑了一下,她知道了自己為何要接近她。只怕也是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因為寧宛然到底不肯喝藥,葉飄零只得讓蓮兒煮了姜棗茶,又在茶中略略放了些靈芝液與助眠之物,寧宛然這一覺,竟是睡了一個多時辰也不曾醒來,虞璇看看時間也只得先行回家,只是畢竟還是約了下午再來,葉飄零笑笑,也都允了。
午時不到的時候,寧宛然睜開雙眸。休息了一個早晨,又吃了藥,面上紅暈便退了好些,只是睡地略多了些,人便更覺慵懶倦怠。
蓮兒捧了姜棗茶,硬是逼著她又喝了一碗,她也就乖乖
葉飄零早些時候有事。已出門去了。蓮兒放了碗。在床邊坐了下來。
「小姐……」她猶疑地叫了一聲:「你會離開這裡麼?」
寧宛然怔了一下。一時難以回答。很久才輕輕道:「我也不知道……」
蓮兒便垂了眸。悶悶地。好一會道:「少爺對你這般地好。你便嫁給他。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不是很好麼。何必非要去想以前地她苦笑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蓮兒地粉頰。神色間便現出幾分怔忡與恍惚。
外面驟然傳來一個清脆中帶了幾分怒意地聲音:「慕容叔叔。我姑姑還在生病。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她地閨房?」
「怕什麼。這麼多地人。難道我還能吃了她不成?」清朗地男聲笑意盈盈。隨著這個聲音。門砰地一下被人推開了。寧宛然與蓮兒均愕然地向外看去。
門外。一大二小,大的是綠萼嶺上曾有一面之緣的慕容源暉。小的是虞璇和檀
慕容源暉今兒套了一件石青色織錦雲紋鶴麾,金冠束。越覺得面如冠玉,人如玉樹。矯矯不群,卓爾不凡,一眼見了斜倚在床榻上,嬌慵不勝的寧宛然,眼神便是一亮,拱手笑道:「聽說葉夫人身體不適,源暉心中甚是憂急,因特意前來拜望夫人,一時情急,失禮之處,還望夫人海涵!」他口中說著話,眸中便透出深深的情意來。
寧宛然怔了一下,與蓮兒交換了一個愕然地眼色,才溫婉開口道:「慕容公子這般關心,妾身感激不盡,不過妾身衣冠不整,不好待客,還請公
她話猶未了,慕容源暉已然深情款款道:「夫人無論甚麼模樣,在源暉心中總是最美的!」頓時便僵硬住了,忍不住悄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蓮兒見了她這一下意識的動作,幾乎笑了出來,忙垂頭忍住。
虞璇在一邊可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道:「慕容叔叔,我姑姑已經有丈夫了……」
她心中甚是惱怒,中午時分,駙馬府來了人,送了檀來,隨行的便有慕容源暉。
她與檀自小便不甚對盤,自然是不願帶著檀一同來的,只是慕容源暉一聽葉府,便笑吟吟的非要跟了過來,且將她的所有借口盡皆推了個無影無形。她氣得要死,卻又毫無辦法,想著有葉飄零在,倒也不懼。只得帶了二人同來,誰知葉飄零又根本不在府上。
慕容源暉根本不理她的話,逕自拿了哀怨的眼光望著寧宛然,眸光幽深,似有無盡深情,只是苦於無法表達。寧宛然苦笑了一下,溫和道:「可否請各位容我起身漱洗,再行待客!」
畢竟費了一番地唇舌,才將三人先行打了出去。蓮兒忙服侍她漱洗換衣完,一面為她梳頭,一面愕然道:「那位慕容公子今兒是抽了什麼風
寧宛然懶懶道:「我想著必是上次飄零讓他吃了些小虧,他又鬥不過,只得在我身上使起美男計來了……」她適才便已細細的思索了一會,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撇嘴,不屑道:「又是一個下流坯子!」
寧宛然撲地一聲笑了起來,便又問道:「那兩個少女,你可都認識?」
蓮兒便約略的說了幾句,對於虞璇早間過來之時喚師娘之事,卻是一字不曾提起。
寧宛然點了點頭,默默不語,心中想著虞璇與檀,其實都該是第一次見,不知怎麼的,卻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想來是從前見過罷。
梳完了,蓮兒便又拿了厚厚的狐裘,嚴嚴實實地給她裹上了,弄得寧宛然哭笑不得。
「蓮兒,我們並不出門,其實不必穿的這般厚實!」
「不行,萬一你又像昨晚一般,沒得站在窗前吹冷風,我可怎麼跟少爺交代!」蓮兒不依不饒,絲毫不肯鬆口。
寧宛然歎了一聲,只得認了,臨到出房門了,蓮兒偏又變出一個暖爐,硬是塞在她手裡,還以理所當然地目光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她,寧宛然既好氣又好笑,只得抱了暖爐出門。
屋外地陽光燦爛的灑了下來,溫溫熱熱地照在她的身上,溫暖而舒適,她長出了一口氣。
今兒是第一天了……
楚青衣……上的各類箋報,半天才抬頭看了段昭一眼。
「又是風雨欲來時……」笑了一下,說道。
岳漓函早在數日前便到了,這幾日已與虞嫣見了數次,雖不知具體商談了些什麼,可以想見的是其中必然少不了關於寧宛然之事。北霄靜王雖然暫時仍蒙在鼓裡,更在忙著去南嶽為司空太后賀壽之事,但是事情若真是鬧得大了,難免要有風聲傳進他耳中。
中虞慕容家仍在蠢蠢欲動,意圖不軌,在這個當口,虞嫣攝於南北壓力,未必會鐵了心的站在葉飄零一邊。雲家如今遠在封地,看似中立,兩不相助,卻也難說最後是否會倒戈一擊。蘇家雖是勢力大不如前,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最讓人無法看透的便是駙馬都尉檀遠悠,他在慕容家與虞嫣之間左右搖擺,無法看出確切的傾向……
「撲朔迷離,難以言說……」上官憑看了段昭一眼,慢慢道:「不過段兄若想知道情勢如何展,在我看來,其實還在南北態度如何?」
說到底,中虞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對抗南北二朝,它之所以依然存在,不過是因為南北二朝都還希望它存在,因為他們都還沒有做好去打一場統一天下的硬仗的準備。
段昭歎了一聲,上官憑說的很是隱晦,更直白的說法是,南北都並不在乎中虞由誰來當家,是虞嫣抑或是慕容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當給予他們什麼……
「段兄何須擔心,就我所知,我朝皇帝陛下是不會願意中虞生大的變故的,我並不覺得南皇會有其他意思。」上官憑穩穩當當道。
「那寧皇后呢?」段昭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上官憑默然無語,好一會才苦笑道:「那是最大的變數,目前還未可知!」
是的,還未可知……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南北都難以解開的心結,無論她歸於何方,只怕一場龍爭虎鬥在所難免,更何況,這之中,如今又還多了一個葉飄零……
葉飄零,實力不可知,性情更是無從揣度,一個摸不清底細又不知深淺的人,其實遠比浮於表面的龐大勢力更為可怕,自來都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
三日之約,青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是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宛然的……即便你有,她也不會接受,她一直都並不願意拖累你的……
上官憑站起了身,向段昭拱了拱手:「段兄,我還有事,這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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