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聞到了一點硝煙的味道,連忙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情要忙」,就閃人了。$$
洛塔看了冷茉一眼,「小茉,我們談談!」
「我現在沒有談的心情!」冷茉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
洛塔走上前抱了她一下,「那等你有心情了我們再談,我等你!」
「嗯!」冷茉認真地看了洛塔一眼,轉身走了。
蕭素顏從裡面出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扁了扁嘴,「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嘛,在千頭山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這個德行了?」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洛塔沒接她的話茬,說了這麼一句,便前面走了。
「喂,我在為你抱不平哎,你怎麼這麼冷淡?」蕭素顏小跑幾步,跟上洛塔的腳步,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啊?」
洛塔扭頭看了她一眼,笑瞇瞇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在別後說別人壞話是很不好的行為啊?」
「我那是……也不算什麼壞話吧?我平日裡這樣說話習慣了……」蕭素顏有些窘迫地絞著手指。
「我跟你開玩笑了!」洛塔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過那是我跟小茉的問題,只有我們兩個才能解決,別人是插不上手的!」
蕭素顏斜了洛塔一眼。「總之你地意思就是我多管閒事了對不對?算了了。我以後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快點去找你地小茉去吧。我自己回去了!」
「女人還真是複雜。不管什麼類型地都一樣!」洛塔望著蕭素顏跑走地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v城醫大是個很老地學校了。校園裡到處都是高大地樹木。不過葉子都掉光了。光禿禿地枝椏隨風晃動著。這個時候應該是午休時間。校園裡只有三三兩兩地人影。顯得有些靜悄悄地。
冷茉站在校門口稍稍張望了一下。便看到了嚴寒所說地天使像。於是踏上林蔭小路。直奔天使像走去。
嚴寒是鄒雨地同學。據說她是最後一個看到鄒雨地人。雖然警方已經答應全力調查買兇殺人地案子。保全她地安全。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不是綁架那麼簡單。雖然她還不知道那兩個女生地失蹤跟有人要殺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已經感覺到這幕後地黑手不簡單。還有就是。在南山公園小樹林裡感覺到地那點點咒力。讓她格外耿耿於懷。
於是她讓劉長漢聯繫了嚴寒。想跟她談談。看看能不能有意外地收穫。畢竟那兩個女生都是學生。她們身上如果有什麼故事地話。多半都是在校園裡。
到了天使像跟前,冷茉一眼便認出了嚴寒。跟小白描述地一樣,是個矮胖、戴著黑邊眼鏡的女生。
「請問你就是嚴寒吧?」冷茉走過去,盡量讓自己聲音柔和地問道。
嚴寒點了點頭,「哦,我就是。你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吧?」
「對,就是我!」冷茉見旁邊有一個長椅。於是指了指說道,「就在這兒說吧!」
嚴寒外表看起來呆呆的。不過說起話來卻是很健談的,而且很風趣。「說起鄒雨,其實她人緣不太好。也就是跟我走得近一些。其實她也不是因為跟我關係好,我長得有些對不起觀眾嘛,我看她多半是拿我當陪襯了。
她家很有錢,所以平日裡花錢大手大腳的,打扮得也很時髦,我們系的人基本都認識她。她這個人有些高傲,喜歡炫耀,所以給人的感覺很難相處。跟我在一起說話也是在說自家的豪宅,名車,傭人……
其實她是私生女,是她爸跟情人所生地。在十五歲之前一直跟她媽還有繼父一起生活,後來她媽病死了,就被她親生父親接回去了。其實她在那個家裡不怎麼受待見,她爸忙,沒空管她,就是塞錢給她罷了。別人更不用說,根本不關心她。
她看起來挺風光的,其實挺可憐地。就因為這樣,我明知道她把我當陪襯,還是不會討厭她。「你最後一次見她她是說去旅遊了對吧?你知道她跟誰去旅遊了嗎?」冷茉問道。
嚴寒搖了搖頭,「不知道。她男朋友挺多的,但是真心對她沒幾個,多半是衝著她地錢去的,現在地男人都現實著呢,畢竟鄒雨一高興,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就有了。她是住單人宿舍地,我是住在普通宿舍的。那天她提著旅行包走的時候,我碰見她了,就問她幹什麼去。她說最近交了一個秘密男朋友,要跟男朋友出去玩幾天,然後就興高采烈地走了。就再也沒回來了……」
「她很高興地走了?」冷茉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是啊,我也奇怪呢。她知道那些男人對她不是真心的,所以也只是玩玩罷了。我還從來沒有見她那麼高興過,我還在想是什麼男人真心喜歡上她了呢,還挺為她感到高興的!」嚴寒歎了一口氣,「我這些天也一直在打她的電話,就是打不通!」
冷茉沒從她的描述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禁有些失望,想了想又問道:「對沈鳳珍你有沒有印象呢?好像也是你們系的!」
「她啊,也是有錢人。不過跟鄒雨不一樣,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大美女,能歌善舞,而且平易近人,人緣好的不得了,她失蹤之後很多男生都難過得想自殺,唉!」嚴寒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學校是不是被詛咒了?已經有三個女生失蹤了!」
冷茉吃了一驚,「三個?除了她們兩個還有誰?」
「其實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四個,雖然那個病休,不過據說也跟學校斷了聯繫,跟失蹤差不多。哦。她們四個人正好是我們系裡的四大美女。」嚴寒扶著眼鏡仔細地看了看冷茉,「說起來,你跟一年前失蹤的女生感覺挺像的。有點冷美人的感覺!」
「那,那兩個失蹤地女生都叫什麼名字?」冷茉急忙問道。
根據嚴寒所說,她們系裡有四個美女,冷美人屈茜於一年前失蹤,然後是半年前病休再也沒有回來的病美人吳子瑩,接著是一個月前失蹤的舞美人沈鳳珍。再就是前幾天失蹤地胖美人鄒雨。她們四個都是受人矚目的美女,被分別稱作小昭君,小西施,小貂蟬,小玉環。
「四大美女嗎?這還真是耐人尋味啊!」冷茉摸著下巴思忖起來。如果一個兩個的失蹤也就罷了,如果四個全都失蹤了,那還真不是一般驚人的巧合。不,這絕對不是巧合!
嚴寒走了之後,冷茉立刻打電話給劉長漢,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讓他去調查一下病休的那個吳子瑩的情況。
她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校園裡慢慢地逛著。也許是到上課時間了,男生女生66續續地從宿舍區走了出來。分散地進入各個教學樓。
「喂,那個不是屈茜嗎?」兩個男生經過冷茉身邊。突然停住了腳步,小聲地嘀咕著。「她不是失蹤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不是她吧?看著很像,又不太像……」
冷茉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認識屈茜?」
兩個男生沒想到冷茉會聽見,被嚇了一跳。連忙回答說:「認識,但是不熟,她是我們系地系花之一……」
「只是長得像而已,就說不太像……」兩個男生回答完了冷茉的問題,嘀嘀咕咕地走遠了。
不止是那兩個男生,一路上有好幾個人都錯把她當成了屈茜,看樣她那個小昭君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難道就是因為跟那位冷美人像,所以才成為了別人的目標嗎?」冷茉覺得也只有這麼想事情才稍微能通順點了。只是還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那個幕後人的目標是這四個美女,那他在抓到鄒雨之後目標就一定達成了,為什麼還要對根屈茜長得有點像地自己動手呢?根據他對小混混的指示,並不是要綁架,而是要殺了她!
「快看,快看,解剖學那個帥哥教授!」一個女生突然指著遠處興奮地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同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雙眼立刻變亮了,「真的,真的,果然很帥,帥呆了!」
周圍的女生聽到她們的驚呼,紛紛睜大了眼睛望去,周圍頓時瀰漫起一股熱烈的氣氛。
冷茉也很好奇這個讓所有女生矚目地帥哥老師長得什麼樣子,於是順著她們的目光望去,就見一個穿著黑西裝地男子悠閒地往教學樓走來,身材挺拔,模樣確實算是上等。
冷茉望著那男人目不斜視地走近教學樓不見了蹤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請問一下,剛才那個進去的人是你們這裡地教師嗎?」冷茉走到她附近的一個女生跟前,問道。
那女生點了點頭,「嗯,是哦,是二年級解剖學地教授哦。你知道嗎?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就成了教授了,真是年輕有為。而且他還沒有女朋友哦,我們這裡的女生基本都很仰慕他……」
「是嗎?人體解剖學……教授……」冷茉聽了那女生地介紹,不知道為什麼在意起來。
小夜給冷茉送咖啡進來,見她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個網頁,走過去才現她正盯著一個男人看個不停,笑嘻嘻地問道:「老闆,你這幾天不是在忙活女生失蹤案呢嗎?怎麼又對男人感興趣起來了?不會是想移情別戀吧?」
「小夜,你說人體解剖學的教授會不會是通靈人?」冷茉不理會小夜的玩笑,這樣問道。
小夜聽冷茉這問了,很認真地想了一想,「不太可能吧?搞醫學的基本都不相信鬼魂之說,不然他們哪裡還敢把人大卸八塊地研究呢?怎麼了,老闆。是不是你現什麼奇怪的人了?」
「倒也不是,我今天去了醫大,調查那幾個失蹤的女生。不經意間見到了被好多女生仰慕的帥哥老師,就那麼一瞬間,我隱隱地感覺到了一股咒力,不知道怎麼搞地!」冷茉皺起眉頭細細地回想著那時候的情景,確實雖然那種感覺一閃即逝,但是卻是她確實感覺到了微弱的咒力。
小夜也有些疑惑地瞇了瞇眼睛。「咒力嗎?在醫大,確實很稀罕!」
冷茉跟那些女生打聽到了那個年輕教授地名字,回來查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個在醫學界相當活躍的青年教授,名字叫傅永。表了很多篇醫學論文。涉獵了醫學的各個領域,表面上看來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劉長漢去調查吳子瑩也很快有了消息,確實是失蹤了半年之久了。吳子瑩的父親是大財團的老總,為了不引起輿論地猜疑,便悄悄地封鎖了消息,給她在學校辦理了病休。暗中也做了不少的調查,但是終究沒有找到女兒的消息。這次劉長漢找上門去,吳子瑩的母親才不得已說了事情,當然警方是要為吳家保密的。
「這麼說來這四大美女全部失蹤了!」冷茉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還是不免心情沉重。根據嚴寒所說,鄒雨說要跟神秘男朋友出去旅遊。而且很高興地樣子,看來男朋友是她很中意的人。能讓她那麼高傲的女生中意的男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既然如此。像她那麼愛炫耀的女生為什麼就沒有說出男朋友是誰呢?
據說那個沈鳳珍失蹤之前也說過要去旅遊,然後一去不回。這麼看來綁架犯是她們認識的人。並且很信任或能俘獲她們芳心的……
「傅永!」冷茉不知不覺就想到了這個帥哥教授。
「不可能吧?傅永在醫大的可是很有名望地。」劉長漢立刻推翻了冷茉的猜測,「當時我們去調查屈茜失蹤地事情,曾經有人說過屈茜很熱烈地追求過他,但是被他拒絕了。之後我們也對他進行了調查,並沒有現他有任何嫌疑啊!」
冷茉吃了一驚,「你是說屈茜很熱烈地追求過傅永?」
「女生暗戀年輕教師,這種事情在大學裡多了去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去懷疑老師啊!」劉長漢少見地為懷疑對像辯護起來,「他可是我們市裡的知識骨幹啊,被市長接見過多次,還代表我們市裡去都參加過醫學研討會,為本市爭得不少地名譽。沒有確鑿的證據,隨便懷疑他可是要驚動市領導地……」
小夜見冷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自動請纓道:「老闆,如果你覺得那個人可疑,不如讓我去探探他地底怎麼樣?去他的老窩看看不就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綁架那幾個女生了?」
「不行!」冷茉很決然地拒絕了小夜的提議,「你沒聽劉隊說嗎?他是有市領導罩著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盯上了我,那我們飲品店的人也都被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也說不定。你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入他家,稍微出一點紕漏,那就不好收場了。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法術……」
小夜也覺得冷茉說得有道理,「那就放著不管了?他可是想要老闆的命啊,不早點抓出來就麻煩了。更何況惡人天師隨時都會來找我們……」
「我就怕他跟惡人天師有什麼瓜葛!」冷茉目光變得嚴肅起來,「雖然目前我還不敢肯定,不過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喂喂,老闆,你可別嚇唬我啊!」小夜拍了拍腦門,目光迷離地說,「我對這小子很感興趣,不如我先去那所大學探探情況?以我的魅力,讓那些女生開口是很容易的……」
冷茉搖了搖頭,「不,還是我去!」
冷茉第二次來到醫大的時候是轉天來的下午,據嚴寒所說,這位帥哥一周只上兩次課,一次是二年級的,一次是三年級的,地點都是在四號教學樓。
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下課,於是就在花壇邊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天氣有些冷,她抱著胳膊坐在那裡。神智竟然開始模糊。
「救救我們……」她隱隱地聽到有什麼人在遠遠地召喚著她,用那種悲慼的哭音,「求求你。救我們……」
「喂,同學,你怎麼在這睡著了?會感冒的!」突然一個人輕輕地拍著她地肩膀說道。
她趕忙睜開了眼睛,才現一個男生正關切地望著自己,連忙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坐在這兒就睡著了。對了,你們下課了嗎?」
「是啊,剛下課。」那男生不知道冷茉為什麼露出了驚愕的神色,「怎麼了?」
「那傅永……傅教授是不是已經走了?」冷茉急急地問道。
那男生聽冷茉這麼說竟然笑了,「同學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吧?本校地人都不叫他傅教授哦。因為聽起來像是副教授嘛,所以都叫他傅老師或永教授……」
「那些都無所謂了,你快告訴我,他人呢?」冷茉打斷他的話,冷聲地問道,「快說!」
「啊啊,傅老師剛去停車場了……」男生的話音未落,就見冷茉提起小提箱匆匆地跑掉了,忍不住搖了搖頭。「現在的女生也太瘋狂了,外校的也來追求傅老師……」
冷茉跟一個女生打聽了停車場的方向。便急急地趕過來。她有些心驚,她自覺自己是不是那種隨便打瞌睡地人。竟然連永從自己身邊經過都沒有感覺到,一定是有蹊蹺。
她一口氣奔到停車場門口。從小提箱裡拿出噬魂劍藏在袖筒裡,然後平心靜氣。大步地走了進去,正好看到傅永打開了一輛白色轎車的門,坐了進去。
「等一下。」她連忙大聲地喊道。
傅永隔著車窗玻璃對她笑了一下,才打開門從裡面出來,微笑地問:「你是在叫我嗎?」
「沒錯,傅教授!」冷茉盯著他冷冷一笑。
「哦,你不是本校的學生吧?」傅永微笑地打量了冷茉兩眼,眸子深處有兩團光亮在閃動,「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冷茉直直地盯著他,冷冷地說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是偶然間看到傅教授,有點事情想要提醒你罷了。你黑氣罩頂,眉眼暗,估計要倒大霉了,請千萬小心!」
「哦,那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了!」傅永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對冷茉揮了揮手,「那我就先告辭了!」
看著傅永開車出了停車場,冷茉忍不住哼了一聲,「他果然認識我!」
傅永打開臥室地門,走到牆邊,用手細細地撫摸著牆壁,露出陰森的笑容,「今天沒哭,真是我的乖孩子。」
「嗒……」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水滴落地的聲音。他連忙循著聲音望去,就見牆上有一個地方正一顆一顆地冒著水珠,水珠越來越多,匯聚成流,流到了地面上,悄無聲息……
「不對,剛剛明明有水滴聲!」傅永用力地盯著牆壁,突然現了更加不對的地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那裡明明沒有放液體……為什麼……」
「嗒……嗒……」水滴聲接二連三地傳來,他猛地回頭,就見牆壁上出現了一張模糊的臉,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不斷地冒出水來,那水像是廣告的慢鏡頭一樣,慢慢地滑落下來,落在地上,出嗒嗒地聲響。
「怎麼可能,地上明明鋪了地毯……」他大吃一驚,手中的鑰匙朝牆壁拋了過去。啪地兩聲,鑰匙碰到牆壁又跌落在地上,那張臉也消失了。
他奔過去摸了摸牆壁,很乾,沒有水,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肯定是那個靈媒師搞地鬼!」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從床底摸出一部紅色的女士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快點去把那個靈媒師做了,不然我讓你們在v市混不下去……不,最好是活地……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他點燃了一支煙,走到陽台上,望著被夕陽染紅了的街心公園,輕聲地說:「這只不過是短暫地美罷了,永恆的東西才是最美地。也只有我能創造這種永恆之美了……」
他一直站在陽台上,看著天色暗了下來,街心公園被黑暗吞沒在陰影裡。「真是短暫啊!」他悠長地歎了一句,回到臥室,手機驀地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號碼,關機。又從床下摸出另一部手機,撥了號碼。「是我,抓到了?好,按照老規矩……」
冷茉感覺自己被裝進了一個袋子裡,扔進了汽車地後備箱,顛顛簸簸。彎彎繞繞,又被人從後備箱抬了出來,裝進了一個箱子裡,放到了手推車上。幾經輾轉,又被用繩子綁住,慢慢地往下墜落,最後到了一個散著霉腐氣息的地方。
她放開五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周圍除了微小生物活動的聲音。感覺不到人氣。雙腳似乎踩在沙土上,軟綿綿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人慢慢地走近了,邁著沉重的腳步。帶著陰森的氣息。
冷茉雙腿雙手都被綁住,眼睛和嘴巴也被封住了。還是認出了來人就是那個骨幹知識分子傅永沒錯。
傅永看著茫然地站在那裡的冷茉,露出詭異的笑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電擊防狼器……
「救救我們……」冷茉又聽到了那個召喚聲,這次感覺很近,也清晰得多。她看到了一面白牆,牆上不斷地冒出水珠,水珠又匯聚成水流,順著牆壁慢慢流下,一道,兩道……總共有八道……
「救救我們吧,求求你,這裡好黑,好悶,好難受……」那是女子無助的哭求聲,就近在咫尺……
冷茉動了一下,感覺後頸一陣酥麻地痛感,連忙睜開了眼睛。雙手雙腳上的繩索已經去掉了,封住眼睛和嘴的封條也沒有了,自己正躺在一個寬大的床上。屋裡很暗,只開了床頭的一盞檯燈。
她從床上坐起來,四下打量著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就只有靠門口放著一個玻璃立櫃,裡面擺放著一些閃閃光地玻璃瓶子,瓶子裡盛放著各種顏色的液體。
「嗒……」一滴水聲傳來。
冷茉扭頭望去,就看到右面的牆壁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她慢慢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是水!似乎感覺到了冷茉的觸摸,那牆壁上的水珠接二連三地冒了出來,形成一股一股的水流,流到了地板上。冷茉數了一下,正好八條,跟她夢裡看到的一樣……
「哦,靈媒師,你醒了!」傅永開門走了進來,臉上掛著那種帶著得意的陰笑,「你對我收藏很感興趣嗎?」
冷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四個女生是不是被你綁架了?」
「綁架?」傅永哈哈大笑了兩聲,「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她們可都是自願地,我可沒有分毫強迫她們的意思!」
「你把她們弄到哪裡去了?」冷茉厲聲地質問道。
傅永盯著冷茉陰陰地一笑,「她們將成為美麗地永恆,供後世子孫世世代代瞻仰。對,就像辛追夫人那樣,成為永遠的神話……」
「辛追?你說地是那具漢代女屍?」冷茉吃了一驚,「你把她們怎麼了?」
「從兩千多年前走來的美人,是多麼地動人,多麼的讓人感動啊。不,我會讓你,還有她們變成永遠地辛追夫人,不止是兩千年,兩萬年……」傅永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放出詭異的光亮,原本還算是英俊的臉由於興奮扭曲著,就像是脫下了人類外衣的惡鬼,「來吧,我的小昭君,我讓你看看你的姐妹,看看她們無與倫比的美麗……」
不等冷茉反應過來,他走到門邊,伸手按了一個按鈕,就聽到一陣卡啦卡啦的聲響,白牆中間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慢慢地向兩邊分開來。
冷茉驚呆了:那牆壁後面鑲嵌著五個碩大的玻璃櫃,就像海洋館裡的水族箱一樣。前面四個玻璃櫃裡裝滿了透明的液體,那液體之中浸泡著四個穿著古裝的女孩。每一個玻璃櫃下面都貼著標籤,分別是:小昭君,小西施,小貂蟬,小玉環……
乍一看她們表情恬靜。雙目緊閉,可是仔細一看就能現,每一個人的雙眼下面都有兩道細長的水紋。看上去就像流淚一樣……
「你竟然把她們……」冷茉雙目噴火地瞪著傅永,「你簡直就是禽獸!」
「多麼美麗動人啊!」傅永尖聲大笑起來,「只有我能送給你們最美麗的姿態,你們可以在這裡慢慢地等我,等我死去地那天,你們就可以跟我一起迎接世世代代的瞻仰……」
傅永扭頭來望著冷茉。「只有我能做出這麼完美的防腐液,我送給你一個美麗地機會,你要感謝我。」
「這麼說來第五個玻璃櫃你是給自己準備的?」冷茉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沒錯,我要你們作為我的女人以最美麗的姿態生生世世陪伴著我。」傅永往前走了一步。用淫穢的目光盯著冷茉,「來吧,我馬上就把你變成我的女人,然後把你放到那美麗地展櫃中去……」冷茉又往後退了一步,盯著他問道:「既然四大美人你都弄到手了,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哦,這個嘛!」傅永嘿嘿笑了兩聲,「開始我只想殺了你罷了。因為這幾個女人托夢給鄰居,把你招了來。不過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只好讓你替代那個開始腐爛的小昭君。一年前我的防腐液成分還沒有最後確定,一不小心就讓小昭君的身體破了幾個洞。我喜歡完美的東西……等我把你變成我地女人。就把她替換出來,讓你進到那個玻璃櫃裡去。哈哈哈……」
傅永這麼一說,冷茉突然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她收到一個招魂委託,是一位姓金的大媽。說是這些天夜裡總是做怪夢,夢見有年輕的女孩向她求救,她以為是死去的女兒,所以才找冷茉來給女兒招魂。
因為她的女兒已經死了兩年多了,在加上靈網的信息是已經輪迴了,所以委託作廢了。不過她經過金大媽家隔壁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還隱隱地帶著咒力,於是跟金大媽打聽了一下,說這裡住著一個大學教授,她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這下她全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惹的禍!
「來,我地小昭君,乖乖把衣服脫掉,你是我的乖女孩,應該聽話才對!」傅永往前踏了一步,一張閃動著獸慾地臉在燈光的陰影裡顯得尤其可憎,「乖乖,我會很溫柔地對待你地……」
冷茉看著他眼睛,突然感覺意識開始模糊了,胳膊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一顆一顆地解開了紐扣……
「真乖,我最喜歡乖女孩!」傅永伸出手來,摸向冷茉的臉,就在他地手指快要觸碰到冷茉的時候,突然覺得胳膊一痛,有什麼東西從下而上打在了他地手臂上,「啊」他疼得大叫起來。
「這可是我的女人,別用你的髒手碰她!」洛塔扯掉了隱身符,晃著伸縮棒冷冷地盯著傅永。
小夜也扯掉隱身符,拍了拍冷茉的肩膀,「老闆,你也別演得太入戲了,差不多該進入大顛覆的了吧?」
「也是呢,反正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冷茉目光恢復了清明,冷哼了一聲,「我說我怎麼會在醫大睡著了呢,原來你還會言靈術!」
傅永捂著手腕,驚恐地望著洛塔和小夜,「你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的房子裡分明有……」
「有紅外線防盜感應器對不對?」小夜笑嘻嘻地接過話頭說,「那個東西對一般人管用,我們可不是一般人哦!」
「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我分明已經做得很隱秘了……」傅永氣急敗壞地喊道。
洛塔瞟了他一眼,「都告訴你我們不是一般人了。」
小夜看了看玻璃櫃裡的四個女生,忍不住嗟歎,「真是暴殄天物啊,活生生的美女被他弄成了標本!老闆,我對這個傢伙已經相當不爽了,可不可以開打了?」
「不,交給她們好了!」冷茉冷笑了一聲,「我相信她們早就想把這個禽獸碎屍萬段了!」
「那不是太沒意思了?」小夜失望地拍了拍額頭,「不過,算了。讓她們出出氣吧。」
傅永聽了三個人的話害怕了,慌忙往門口奔去。洛塔眼疾手快,搶先一步關上了門。伸縮棒一橫,「遊戲還沒玩完,你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冷茉一翻手,把銀鈴拿了出來,「傅永,嘗嘗你種下的惡果吧!」她按住銀鈴。將那四個女生的魂魄召喚了出來,又使用了驅魂咒。
傅永被這四個女鬼嚇壞了,驚叫著想要逃走,只可惜門口擋著洛塔,窗口擋著小夜。中間還有冷茉,他只能在臥室裡慌亂地躲避。
「傅永,來吧,來陪我們吧!」小昭君揮動著長袖,撲向了傅永,纖纖玉指化作利刃,將傅永的雙眼挖了出來。
「啊」傅永出一聲撕心裂肺嚎叫,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摀住臉痛苦地趴在地上。
「我要毀了你這張引誘我地臉!」小西施絲毫不見病態的模樣。一把拎起了傅永,張開血盆大口。把他的鼻子生生咬了下來。
不等傅永痛暈過去,小貂蟬和小玉環就扯住他地兩條腿。卡吧兩聲,將他的腿骨折斷了……
「哇。女人太可怕了,以後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啊!」小夜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忍不住慨歎。
冷茉怕她們這樣瘋下去傅永就真的活不成了,連忙將她們收到手鏈裡,等化解了怨氣送她們去輪迴。
「老闆,這個人怎麼辦?」小夜看了看暈死過去的傅永,問道。
冷茉側著耳朵聽了聽,「好像劉隊已經來了,讓他善後就行了。反正四個女生的屍體都在這裡,他也罪責難逃!」
三個人擦掉了指紋和腳印,從傅永家退了出來。
「老大,我們還能拿到錢嗎?總覺得那個女人是故意讓我抓到地!」漆黑的小巷裡,一個男人喘著粗氣問另一個道。
被稱作老大的惡狠狠地說:「不管是怎麼抓到,反正我們已經按照規定把人送到了,他要不付錢我們就找到他的老窩,殺了他……」
「真可惜,恐怕你們沒機會了!」隨著一個女聲響起,小巷裡燈光大亮,小白帶著警員將幾個小混混包圍了起來。
她推了推眼鏡,疾言厲色地說:「你們涉嫌綁架,已經被逮捕了!」
傅永被劉長漢及時送到醫院,被搶救過來,但是也永遠地變成了殘疾人。他招認,自己沉迷於屍體保存,一直在研究保存屍體的防腐液,自己開研究了一種新型地防腐液。為了驗證防腐液的效用,便利用女學生屈茜對自己的仰慕,將她騙入家中,用安眠藥將她迷昏,然後活著放入了防腐液中。從此以後一不可收拾,於是萌生了讓系裡的四大美女都來陪伴自己的念頭,便接二連三地將女生偏到家裡,如法炮製,做成了標本。
根據傅永招供,他並不會法術,所謂的言靈術和封印了女生魂魄的咒力都是在研究中不知不覺領悟的,他自己並不知道那是法術。
至於他身上所受的傷害,他招認是被女鬼所害。警方雖然也查出了他傷口非人類所傷,當然也不能這個理由,於是歸結為精神壓力過大,自殘所致。
殺害四個女生,證據確鑿,傅永被判處了死刑。但是他被四個女生地鬼魂嚇破了膽,在行刑之前便在噩夢中死去了。冷茉三人出現在事件中的事情被劉長漢巧妙地遮蓋過去了,免得引起不必要地麻煩。
冷茉對傅永那個言靈術和咒力的答案感覺很失望,她本以為這個人是通靈人,沒想到只是在研究入魔地情況下自動領悟的東西,恐怕就是由於執念產生地。
「唉,看來做什麼都不能太沉迷,太過沉迷就會給害人害己!」她看著報紙上關於知識骨幹殺人的頭版頭條報告,歎了一口氣。
「伊蘭,你聽到沒有?」小夜敲著收銀台,遍鄭重提醒伊蘭,「如果有帥哥教師讓你去他家,你可千萬別去,搞不好就跟那四大美女一樣,被人做成了活標本。對了對了,你要提醒陶藝,告訴她千萬不要被男老師騙,不管看起來多帥多正經多慈祥,都不要去……」
伊蘭把目光從報紙上挪開,推著眼鏡掃了他一眼,「你自己去跟陶藝說吧,你說話比我說話管用!還有,你再說一遍試試,我會讓你哭不出來!」
「女人果然可怕!」小夜撫額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