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模特攻擊的力道又猛又狠,再加上堅硬的觸感,小夜一個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小邊不會噴血,但是也被打翻在地。一縷白色的氣體從她頭頂冒了出來,化作千年靈的原形,迅地擋在地冷茉跟前,幫她化解了一場危機。
「小邊,你怎麼出來了?」冷茉有些吃驚,小邊沒用她召喚,竟然能自己掙脫那人造軀體裡面的種種禁制。禿眉師傅為了讓小邊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在裡面加持了各種複雜的結界和高等禁咒,強行破咒會被咒力反噬,不由得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小邊搖了搖頭,用清冷的聲音說:「老闆,我沒事。請使用驅魂咒吧。」
冷茉聽了這話心裡明白了,小邊已經被咒力反噬了。雖然小邊是她的守護靈,一直陪她戰鬥,但是她從來沒有用驅魂咒驅使過小邊,因為她們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默契,不需要驅魂咒這種強迫性的東西。除非小邊受傷,力量不穩定,不然她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
冷茉雖然又擔心又心疼,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自爆短處,只能默默地搖動了銀鈴,使用了驅魂咒。她知道,這場戰鬥越快結束對小邊越好,對洛塔,對小夜,對所有人和魂都好!
「不錯嘛,竟然是個千年靈。看來我要多費一些力氣了,一個靈媒師,一個千年靈,這趟的收穫還真不小。」胖子邪惡地笑了兩聲,「小姑娘們,別著急,我會照單全收的。」
小邊頭頂的白霧晃動了幾下,化作一道風刃,向胖子攔腰攻了過去。胖子一個閃身躲過,手掌作刀。對準小邊砍下去。小邊迅分作兩半,躲過攻擊,再次合作一團,回到冷茉身邊。
冷茉明顯感覺到了小邊的吃力,只得再加強咒力,以便能更多地保護小邊的周全。
小夜也現小邊的異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躲過兩個人形模特的攻擊,揮動著十字架加入戰團。
胖子似乎對小夜的干擾十分不滿,雙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就見原本暈死過去地李承像殭屍一樣直直地蹦了起來,揮動著脫臼的雙臂,跟那兩個人形模特一起向小夜攻了過來。
以一敵三。而且都是不能攻擊地對象。小夜相當辛苦地應付著。是不是地被擊中。不多時就遍體鱗傷了。
兩隊人打得正歡。誰也沒有現。洛塔地魂體已經離開了軀體。悄悄地出了倉庫。
小邊接下了胖子全力地一擊。頭頂地白霧不安地動盪著。她已經精疲力竭了。
冷茉咬了咬牙。大聲地說道:「小邊。你退開。小夜。你控制住李承地身體。別地都不要管了!」話剛說完。她就用力地咬破了手指。迅地在額上畫了一個血符。
「老闆。你要幹什麼?」小邊似乎意識到冷茉要做什麼。試圖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冷茉急地搖動著銀鈴。嘴裡誦念著陌生而有力地咒語。整間倉庫地氛圍頓時變地奇怪起來。
胖子不知道冷茉要幹什麼,忍不住愣了愣。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冷茉已經迅地念完了咒語,隨著鈴音顫動。她額上的血符散出耀眼的紅光。
原本釘在地上的那些人形模特,突然齊齊地站了起來,向胖子圍攏了過去,攻擊小夜地兩個人形模特也都停止了攻擊,轉向了胖子。
小夜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拿出一塊白水晶,對著十字架念了幾句,李承的週身頓時出現了一個咒網,將他困在其中。再也動彈不得了。
眼看幾十個人形模特都像敢死隊一樣向自己撲了過來。胖子大驚失色。急忙念動咒語,掐著奇怪的手勢。可是讓他吃驚地是,這些原本受他控制的人形模特此時已經不聽他的話了,只是一門心思地向他進攻。
「老闆她沒事吧?」小夜見冷茉緊緊地握著銀鈴,雙目緊閉,額頭上的血符時明時暗,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滾了下來,不由得擔心地問。
小邊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老闆第一次使用血符,恐怕會很吃力。」
「那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小邊無奈地搖頭,「幫不上什麼,給她護法就行了。」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饒是那胖子再厲害,被那麼多不怕死的塑料人攻擊,也漸漸地手忙腳亂起來。
冷茉的情況也好不了哪裡去,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張臉都被汗水打濕了,額上血符的紅光也愈暗淡了。
小夜和小邊乾著急,卻也幫不上,只能一左一右地守在她身邊,準備隨時應付突狀況。
胖子似乎被逼急了,也顧不得那塑料人會爆炸,接連打碎了幾個塑料人,「噗噗噗」,引了一連串地爆炸。
冷茉被這爆炸聲驚動了,血符的紅芒晃了一晃,一下子消失了,她也隨即癱軟在小夜的懷裡。
胖子的壓力一下子解除了,不由得放聲大聲,「哈哈哈,你的本事也就如此罷了,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只要殺了那個礙事的小子,一個至陰體質的靈媒師,一個純淨的千年靈,這兩個就都歸我了,真是莫大的豐收啊!」
「還沒打呢,別輕言勝敗。」小夜輕輕地把冷茉放在地上躺好,橫起十字架,冷冷地說道,「想從小爺跟前帶走女人,門兒都沒有!」
胖子囂張地大笑了兩聲,「就憑你?你能擋住我三分鐘都算你英雄……啊,他媽地,誰動了我身體……」
胖子一句話話還沒說完,突然大驚失色地叫道,也不等小夜反應,幾個閃身,穿過倉庫的牆壁,不見了蹤影。
「不會吧?逃跑了?」小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拍了拍腦門,「我好像沒做夢,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怎麼回事?」
小邊也顧不上探究胖子為什麼在勝券在握的時候逃走了,她擔心的只有冷茉,「小夜,快,叫救護車,老闆受傷了。」
小夜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才說服劉長漢封鎖了春光巴黎那間廢棄的地下倉庫,留下小邊的「屍」,只把冷茉和洛塔送往了醫院。當然,他遍體鱗傷,也被強行拉上了救護車。
同時被送往醫院的還是春光巴黎休閒會所地總經理李承,以及咖啡師傑瑞。
v市第五人民醫院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批其奇怪地病人。昏死的四個人中,冷茉應該算是最正常地一個,不過是勞累過度產生虛脫症狀。
其他三個人的症狀都相當奇怪。經過醫生診斷,傑瑞是被人擊打後頸暈倒的,其餘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身體部分機能失去了作用,一直處在昏迷中,查不出任何原因。據急救人員稱,將傑瑞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他身上貼了七八張類似符咒的東西,醫務人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幾張紙除了下來,因此懷疑傑瑞受到什麼巫術的詛咒。
李承雙臂嚴重脫臼,意識微弱。醫生懷疑他脫臼之後曾做過類似於擊打等大幅度動作,肩部的軟組織受傷嚴重,雙臂已經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自由活動程度了。但是搞不清楚他深度昏迷的原因。
最奇怪的當屬洛塔,雖然他有不少外傷,但是並沒有致命傷。可是他的呼吸和心跳都非常微弱,幾近於沒有,卻又沒有完全死亡。經過搶救依然昏迷不醒,心跳和呼吸都沒有任何起色。
第五人民醫院出類拔萃的醫師都出動了,依然搞不清楚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請求外援,向外市的尖子醫院借來了疑難病症專家組,請他們日夜兼程地趕來v市,給這幾個病人診斷。
唯一一個沒有昏迷的病人表現得也非常奇怪,經常聽到他自言自語,還不是地脾氣,對著玻璃窗大吼,「給我滾,小爺才不管你死不死,沒空……」諸如此類的瘋言瘋語,鑒於他們跟某起案件有關,醫生斷定他受了嚴重的精神刺激,正準備把他轉到精神科去。
冷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守在病床前的是陶藝和伊蘭。她們看到冷茉醒來又驚又喜,忍不住淚眼婆娑,「老闆,你們可嚇死我們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冷茉能記得只是她使用了血符,然後體力不支暈倒,之後的事情她什麼也不記得了。詢問陶藝和伊蘭,她們說是劉長漢吩咐她們來陪床。
「對了,洛塔、小夜和小邊他們怎麼樣了?」冷茉想起她暈倒之前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連忙問道。
「小邊失蹤了,我們一直都沒見到她,劉隊和小白說什麼也不肯透露她的消息。洛塔病得很嚴重,正在加護病房裡躺著。至於小夜……」提起小夜,陶藝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精神好得很,正在跟醫生吵架。」
冷茉聽了大驚,「你們是說洛塔傷得很嚴重?」
「是啊,醫生說……說……」伊蘭淚眼在眼鏡後面閃爍著,似乎怕打擊到冷茉,卻又不敢瞞著她,鼓起好大的勇氣才說,「說他隨時都有可能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