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百隻黑貓似乎意識到洛塔要做對它們不利的事情,就在他直起腰來的瞬間,不約而同地動了攻擊,無數幽綠的眼睛閃動著凶光,貓爪呼呼帶風地向洛塔劈頭蓋臉地抓了下來。
就在洛塔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就見一個碩大的十字架從天而降,閃動著銀光,劃著優美的弧線,絲毫不帶慈悲地將撲上來的黑貓打得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洛塔身後,手裡握著一把長劍,用清脆冰冷的聲音對那些黑貓喝道:「滾!」黑貓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登時停止了進攻,目光帶著畏懼地退了開去。
「哎呀哎呀,洛塔哥,才一天沒見,你就衰成這樣了,被一群小貓咪欺負得一個慘!」小夜一翻身跳進包圍圈,伸手接住飛回來的十字架,同時還不忘調侃洛塔。
這一切生得太突然,洛塔這才得空跟他們打招呼,「小夜,小邊,你們怎麼來了?」
「老闆,吩咐的。」小邊惜字如金地說道。
小夜笑嘻嘻地補充,「老闆突然感覺心神不寧,說你有危險,讓我們來救你。我們老闆是觀世音菩薩啊,還真讓她說對了!」
洛塔笑瞇瞇把拖鞋穿好,「童男童女兩位小神,小人的命就拜託你們了!」
「好說,好說。」小夜露齒一笑,橫起十字架,對那些虎視眈眈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黑貓說道,「這次小爺我可要來真的了,當心你們漂亮的眼睛。」
小邊沒有小夜那麼多廢話,一聲不吭地動了攻擊,手中的噬魂劍橫掃出去,就聽見一片淒慘的貓叫,那些虎視眈眈的黑貓便被攔腰斬斷,化作一堆破碎的符紙。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小夜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比小邊晚了那麼幾秒。
洛塔看著滿地狼藉的符紙碎片,忍不住嗟歎,「看來神也不全是慈悲為懷地!」
「沒聽說過哪個神對一對紙片心懷慈悲地。你就不要假惺惺了。」小夜收起十字架。看著洛塔。「你知不知道你惹到麻煩東西了?能一下子驅使這麼多式神地一定不是一般人。你看到敵人了嗎?」
洛塔指了指滿地地符紙。笑瞇瞇地說:「這不就是敵人嗎?」
小夜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回去吧。老闆肯定著急了!」
「敵人。」小邊突然低聲地說了一句。不等小夜和洛塔反應過來。身影一晃。她地人已經出現在一個垃圾筒跟前。揮手就拍了下去。
「啊——」伴隨著一個男人地慘叫聲。一道黑影飛快地逃走了。
「小邊。怎麼回事?」小夜和洛塔連忙跑過去。問道。
小邊看著那黑影逃走地方向,一字一頓地說:「敵人,逃了。」
冷茉聽完洛塔三人講述剛才生的事情,才問道:「你懷疑柳輕所說的那個黑貓就是剛才試圖攻擊你的人?」
「直覺告訴我是這樣的,黑貓,很貼切,他的式神是黑貓。所以叫他黑貓也是很合理的!」洛塔笑瞇瞇地看了冷茉一眼,「想不到你還跟我有心靈感應啊,竟然能預感到我有危險。我很喜歡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冷茉瞪了他一眼。「少臭美了,鬼才跟你心有靈犀,不過是碰巧罷了。」
「這種碰巧我也喜歡。」洛塔厚臉皮地說。
「我,打傷,敵人了。」小邊這個時候舉起一隻手給冷茉看,她的指甲上沾著幾塊帶著血地皮肉,「右臉。」
小夜故作驚恐地捂眼睛,「哎呀,小邊你好野蠻。竟然給人家毀容啊!」
冷茉拍了拍小邊的胳膊,「小邊,做得好。我們都知道了,你去洗手吧。」
「小邊一定已經忍了許久了,難為她這個有潔癖的人了。」小夜看小邊迫不及待地衝向洗手間,忍不住感歎,「我真慶幸小邊是我們這邊地,作為敵人她就太可怕了。」
冷茉有些驕傲地看了小夜一眼,「當然。她是我的守護靈!」
「我暴露了。看來又要失業了。」洛塔拍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笑瞇瞇地說。「以後我就仰仗各位救濟了,先給點吃的吧!」
小夜早就聽到他的肚子唱空城計了,於是笑道:「得了,先喝杯水填填肚子吧,我去炒麵。」
「怎麼又是炒麵?」洛塔不滿地問。
「因為我只會炒麵,指望救濟的人就不要挑剔吃什麼了。」小夜站起身來往廚房走去。
洛塔想起那四張符紙,於是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冷茉。
「這是什麼東西?」冷茉有些疑惑地問。
「柳輕的魂體附在上面,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就給撿回來了,看你有用不?」洛塔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在救濟到來之前,我先瞇一會兒!」
冷茉拿過那四張符紙,並排放在掌心裡,猛然間她似乎感覺到那幾張符紙在動,可是當她想要確認一下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消失了,只是幾張符紙靜靜地躺在掌心而已。
一般來說,魂體被咒力打傷就會魂飛魄散,永遠地失去輪迴地機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柳輕的魂體被咒力割裂成四半還沒有消失?
「老闆,你在玩什麼?」小夜端著一大盤炒麵進來,看著冷茉好奇地問道。
冷茉這才回過神來,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用那四張符紙折成了一個紙人,不由得大窘,「沒什麼了,我在想事情,不知不覺就……」
「嘻嘻,原來老闆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啊。」小夜似乎沒看出冷茉的窘迫,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拍醒了洛塔,「失業者。救濟來了!」
冷茉仔細看了看自己無意中的傑作,突然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驀地從沙上站起來,急急地奔回臥室去了。
「小茉怎麼了?」洛塔迷迷糊糊地伸了伸懶腰,問道。
小夜也被冷茉的突然動作搞糊塗了,「不知道啊。我看她臉色都變了,不會是生了什麼事情吧?叫小邊去看看好了。小邊……」
邊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
「老天,你不是一直在洗手吧?」小夜起身奔到洗手間,果然看到小邊依然在奮力地打著香皂洗手呢,「你用了幾塊香皂了?」
小邊指了指變得瘦瘦小小的香皂,「不到,一塊。」
「小邊,你這是浪費你知道不?浪費水,浪費香皂。這都是錢呢,老闆會心疼地。」小夜無奈地拍了拍額頭,「服了你了。你就不怕把手搓破皮了?」
小邊細細地把手沖乾淨,又打上香皂,「最後,一遍。」
冷茉準時來到春光巴黎休閒會所,在換衣間換好了衣服,來到咖啡廳,就見傑瑞整個右邊臉都裹著紗布,忍不住愣了一下。
「傑瑞,你的臉怎麼了?」她走過去問道。
傑瑞摸了摸臉上的紗布。笑著說:「昨天被貓抓傷了,我覺得沒多麼嚴重,可是醫生說怕感染,非要大張旗鼓地裹上紗布不可。」
「好孩子是該聽醫生話地。」冷茉淡淡一笑,「不然留下疤痕可是會影響你帥哥形象的。」
傑瑞打量了冷茉兩眼,「我以為你是那種不苟言笑的女孩子,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啊?」
「只是不擅長而已,偶爾一兩次還是會的。」冷茉又笑了一下,「祝你早日恢復帥哥形象。」
「謝謝了。」傑瑞笑著道謝。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聽說沒?按摩中心又有鬧鬼的傳聞了。」
冷茉看了傑瑞一眼,「哦?什麼傳聞?」
「一個男顧客說他在單間按摩的時候,按摩師突然被一個透明人打暈了,然後開門逃了出去。」傑瑞笑著打量著冷茉地反應,「是不是很有意思?」
冷茉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透明人?無稽之談。這世界上如果真地存在那種東西,警察可要頭疼了。」
「是啊。不過那些女生說的繪聲繪色地。跟真的一樣。」傑瑞笑著轉身去磨咖啡豆,看似漫不經心地說。「我想她們想說那個透明人就是鬼魂吧?畢竟誰也沒有見過鬼是什麼樣子的,人們喜歡把責任推到不存在的東西身上去,尋求心理的寬慰。」
冷茉沒有答話,只是深深地看了傑瑞一眼,便去跟人換班了。
上午十點的時候,她接到小白打來地電話,「冷茉姐,顧媛娜的母親又出門了,我們猜測她很有可能去春光巴黎,你要當心,不要被她認出來了。」
「嗯,我知道了。」
警方提供的信息相當準確,顧媛娜地母親很準時地到達了咖啡廳,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要了一杯咖啡,神情有些焦慮地張望著,像是在等什麼人。
冷茉遠遠地看著她,除了本身特有的陰鬱,並沒有看出她沾染了什麼陰氣。
「你認識那個女人嗎?」傑瑞看了冷茉一眼,笑著問道,「我看你一直在看她。」
冷茉笑著反問:「我有嗎?我自己都沒注意……」
「女孩子撒謊可是不好的啊!」傑瑞的臉突然在冷茉眼前放大,原本憂鬱的眼睛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我可是最討厭不誠實的女孩子了…冷茉感覺一陣異香鑽進了鼻孔,霎時間視力開始模糊,就此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