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的屍體被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混在垃圾中,被一個撿破爛的老頭現,趕忙報了案。
「經過法醫的初步鑒定,死因是顱骨碎裂,像是被手一樣的器具大力抓碎的,因為她頭上有五個像手指一樣排列的洞,但是具體是什麼器具還不能確定。」小白這樣跟冷茉介紹著情況。
冷茉仔細看了看屍體,起身來看著小白問道:「為什麼說是器具,而不是人手呢?」
「因為人的頭骨硬度很高,普通人不可能單憑手的力量抓碎頭骨的。」小白推了推眼鏡,又補充了一句,「法醫是這麼說的。」
冷茉掃了小白一眼,「只怕殺死她的不是普通人。韓隊沒來嗎?」
「韓隊說不方便出面,等回局裡再說。」小白掃了一下四周,警員們都各忙各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裡,才悄聲地問冷茉,「冷茉姐,這裡有……靈魂一樣的東西嗎?」
冷茉搖了搖頭,「沒有陰氣,沒有靈魂,只有警察的煞氣和垃圾場的臭氣。」見小邊盯著垃圾堆呆,於是問道,「小邊,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屍體,那裡!」小邊突然指著垃圾堆說道。
小白吃了一驚,求助地望著冷茉,「冷茉姐,小邊她……她說什麼了?」
劉長漢也瞪大了眼睛,鐵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
「還愣著幹什麼?小邊說那裡有屍體,快去挖吧。」冷茉掃了劉長漢一眼,淡淡地說道。
劉長漢似乎還是沒反應過來。看了看冷茉。又看了看小邊。才招呼了幾個警員去垃圾堆翻找了。
「劉隊。找到了。屍體。兩具……」一個警員翻開一個大大地垃圾包。立刻大聲喊道。同時摀住了鼻子。
即便是離得老遠。冷茉也聞到了一股屍體**地味道。下意識地摀住了鼻子。小白更是承受不住。跑出警戒線。扶著牆用力地嘔吐起來。
警員們很快清理乾淨了屍體上地垃圾。將兩具屍體移出垃圾堆。是兩具兒童地屍體。看樣子是一男一女。已經腐爛了大部分。上面生滿了蛆蟲。著實讓人噁心。
劉長漢原本就難看地鐵臉更加難看了幾分。幾個大步跨過來。一把抓住小邊地肩膀。「你再聞聞看。還有沒有屍體了?」
「人地。沒了。動物。還有。」小邊如實地告訴劉長漢。
冷茉看了小邊一眼,問道:「那個柳輕的身上有什麼味道?」
「沒有。」小邊搖了搖頭。
冷茉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這裡的味道著實讓人難受,她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便帶著小邊奔回飲品店,直奔浴室而去。
「老闆,怎麼樣?」小夜見冷茉從浴室出來之後一直坐在窗戶旁邊呆,冰咖啡的都已經變成熱的,於是給她換了一杯,「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冷茉點了點頭,「韓隊所說的那個美容師死了,但是我從她的屍體上感覺不到任何異常的東西,連小邊也感覺不到。倒是小邊在垃圾堆裡現了兩外兩具幼童屍體,一男一女,看起來不過五六歲。」
「哦哇,小邊你都快趕上警犬了!」小夜忍不住驚歎。
「警犬,沒我,厲害。」小邊正奮力地跟玻璃上一塊污漬做鬥爭,頭也不回地說道。
「驗屍報告要明天才出來,劉隊已經派人去調查跟柳輕有關的一切事情,晚上就有結果了。」冷茉這些話說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總是感覺柳輕死得很成問題,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為什麼會那麼怪異。
一般人死了之後靈魂離體,屍體便會開始逐漸腐爛,產生屍氣。可是柳輕的屍體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也沒有屍氣產生。可是她的靈魂確實已經不在軀體之內,在生理上已經完全死亡了。
「到底是什麼人,對她做了什麼?」冷茉覺得謎團越來越大,堵在胸口很是難受,連最愛的咖啡都喝不出什麼滋味了。
韓冰玉有些不甘心,她感覺一定可以在狄瑞曼美容中心探查到什麼。可是柳輕已經死了,她不知道該去找誰。
她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尤其是現在還出了人命。所以她沒有去現柳輕屍體的垃圾場,因為那裡有媒體跟蹤報道,她怕暴露了身份。
第二天下午,她再次來到了狄瑞曼美容中心。接待她的是昨天接替柳輕為她服務的那個美容師,她看起來依然態度溫和,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似乎並沒有因為柳輕的死而改變什麼。
「小姐,能不能請柳輕來幫我做?我比較喜歡她的手法。」韓冰玉裝作不知地問道。
美容師似乎是愣了一下,依然微笑地說:「不好意思女士,柳輕大師出了點事情,恐怕是不能來給您服務了。」
「哦?出了什麼事情?」韓冰玉繼續打探。
「也許您還沒看新聞和報紙,不過我相信您很快就會知道了。實在抱歉,我的手法雖然比不上大師,但是我會盡力滿足您的要求。」美容師自始自終都好脾氣地微笑著。
韓冰玉猜想這可能是美容中心的規定,不能對客人隨便提起員工死亡的事情。也就不好再繼續追問,但是心裡一直記掛著「伴侶」那個產品,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這裡真的沒有伴侶這款產品嗎?柳輕說這產品非常適合我,我十分感興趣。或許有些產品是你不知道的,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女士,我在這裡已經做了兩年了,確實不知道我們還有這樣一款產品。不過如果您堅持要問一下的話,我可以去幫您問問院長。請您在這裡稍等!」美容師吩咐了兩個服務小姐過來幫韓冰玉做肌膚按摩,自己便出門去了。
韓冰玉又跟兩個服務小姐攀談了一下,順道打聽了一下柳輕的事情。她現雖然這些人都尊稱柳輕為大師,但是感覺卻並不是那麼喜歡她。根據兩個小姐所說,柳輕在美容中心的人緣似乎很不好,但是院長相當青睞她。
也許有才的人總是孤獨的,總是被人嫉妒的,尤其是女人。韓冰玉開始覺得柳輕很可憐了,會不會是什麼人因為嫉妒起了殺心呢?
正在她想要把得到的這些消息聯繫起來,試圖找出柳輕被什麼人所害時,那位美容師回來了,打走了兩個服務小姐,才笑著對韓冰玉說:「韓女士,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我們這裡真的有一款還未正式上市的產品,的確是叫做『伴侶』,剛才我已經跟院長核實過了。院長說如果您感興趣的話,請您移步去院長辦公室,他會給您親自介紹的。」
韓冰玉跟在美容師的後面來到三樓,卻現她在把自己往一條看似很陰暗的走廊裡帶。這走廊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忍不住警覺起來,「你要帶我去哪裡?」
「韓女士,我們去見院長。」美容師似乎是感覺到了韓冰玉的疑惑,笑了一笑,說道,「您別擔心,我們院長脾氣有點怪。他喜歡安靜,所以才挑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子做院長辦公室。平日裡沒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讓我們去打擾,只有柳輕大師可以隨便出入。」
韓冰玉心裡動了一下。如果柳輕跟別人的關係都不好,但是卻可以隨便出入院長的辦公室,恐怕這個院長很可能就是柳輕的授意人。
「院長,我帶韓女士過來了。」美容師敲了敲門,說道。
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她進來。」
「是,院長。」美容師開了門,讓韓冰玉進去,自己則關好門,轉身走了。
「你好啊,韓大隊長!」老闆椅一轉,韓冰玉看到一個目光銳利卻帶著猥瑣和惡毒的禿頂男人,不懷好意地笑著跟自己打招呼。
韓冰玉沒想到自己露餡了,不由得全身戒備起來,「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狄瑞曼美容中心的院長,怎麼?你不認識我?」禿頂男人依然翹著二郎腿坐在老闆椅裡,邪笑地望著韓冰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哦,我聞到了處女的芳香。雖然我嘗過很多女人,女警還是頭一次,這讓我相當期待呢!」
韓冰玉知道自己遇到麻煩,但是警察的尊嚴讓她不能退縮,冷冷地盯著禿頂男人,「柳輕所說的『伴侶』就是害死那些女生的人形自慰器吧?」
「沒錯,你很聰明。」禿頂男並不否認,「老女人沒什麼意思,那些水靈靈鮮嫩嫩的女孩才讓人血脈噴張。不過你也不錯哦,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也讓我相當有感覺……」
「你這個混蛋,我要逮捕你!」韓冰玉被這個男人猥瑣的言辭激怒了,摸出手袋裡的手槍,指著禿頂男人,厲聲地命令道,「站起來,雙手放在頭頂,轉過身去……」
禿頂男人似乎對黑黝黝的槍口沒有半分懼意,依然坐在老闆椅裡自得地笑著,「要抓我?恐怕你還沒那個本事吧!」
就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韓冰玉突然現老闆椅上的禿頂男人不見了,整間房子的景色也生了變化,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像是在煙霧瀰漫的森林,甚至能感覺到陣陣涼風劃過皮膚。
「不要想著搞什麼花樣!」韓冰玉的視線受阻,看不到那個男人,用了什麼詭異的方式把屋子弄成這樣。她一邊喊著一邊往後退,她記得門就在她身後,只要出了這個房間就不會受到白霧的影響了。
「來了還想走?」一直碩大的黑手突然從白霧中伸了出來,對準韓冰玉的腦袋就抓了下來。
韓冰玉感覺到一陣陰風從腦後而來,憑著本能躲了過去。可是那只黑手似乎並沒有罷休的意思,再次朝她的面門抓來。
眼看就要躲不過了,突然一隻拖把橫空衝了出來,把那只黑飛了。
「嘖嘖,真沒教養啊,大叔。幼兒園老師都教過,對女士要有禮貌,你怎麼能躲在這裡欺負女士呢?」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韓冰玉身後響起,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卻不無諷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