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茉看著這過分豪華的餐廳,心裡不由暗暗吃驚,就吃一頓早飯,至於的嘛!
「總經理早!」「總經理早!」
餐廳的服務員見到蘇井紛紛問好,冷茉才知道這裡是蘇杭財團旗下的餐廳,有些茫然地跟在蘇井的後面。她活了這麼大,可是第一次走進這種豪華的餐廳,以前也有客戶請她吃飯,她都是把飯錢折算成現金揣進腰包裡了。
更讓她感到不自在的是,她依然是平日裡穿慣的t-恤牛仔,跟這裡的氛圍似乎格格不入。這裡進進出出的都是西裝革履、衣著光鮮的,讓她覺得自己就是白天鵝群裡的一隻醜小鴨。
「總經理,您是來用餐的吧?」一個看似領班的服務小姐微笑地掃了冷茉一眼,恭敬地問道。
蘇井點了點頭,「是啊,給我一個包間。」
「好的,請二位跟我來。」領班顯然是受過良好的培訓,一舉一動都得體大方。
「冷茉小姐,這邊。」蘇井似乎是看出了冷茉的不自在,輕輕地攬著她的腰,引導著她。
冷茉感覺這個姿勢很彆扭,但是也知道這應該是一種禮儀,便僵直著身子跟著他們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包間,蘇井鬆開了手,她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二人對面坐了,領班遞上菜單,「請二位點餐。」
冷茉被菜單上各式各樣的餐點以及高出她想像的價格搞得眼暈,索性合上菜單,問道:「有稀飯包子嗎?」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不提供中式餐點。如果您有特別需要,我們可以特別為您配製。」
雖然領班小姐說得婉轉周到,但是冷茉還是覺得自己老土得可以,忍不住紅了臉,求助地望了蘇井一眼。】
蘇井一直覺得冷茉是一個高傲冷淡的女子,見到她臉紅,覺得她分外可愛。忍不住笑著道歉說:「對不起,冷茉小姐,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就把你帶到這裡來。這樣吧,我來幫你點一份,你不介意吧?」
「啊,你幫我點吧。」冷茉覺得蘇井笑得意味深長,臉更紅了,連忙把頭扭過去,假裝看著窗外的景色。
蘇井很快地點了餐,領班小姐微笑地離去了。
「冷茉小姐,這裡是不是讓你感覺不太舒服了?」蘇井微笑地望著冷茉問道。
冷茉連忙搖頭,「沒,就是第一次來……」她不想再提這個尷尬的話題,於是正了神色說,「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蘇井見她又恢復冷淡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失落,但是又聽她說得鄭重,也正了神色點頭。
「我找到你堂兄了。」冷茉不知道怎麼措辭才能讓這個消息對蘇井的衝擊更小,索性直說了。
蘇井果然跟預想的一樣吃驚,一時間忘記了動作,只是睜大了眼睛望著冷茉,「冷茉小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找到蘇望了?」
「你先別激動,這個對你來說未必就是一個好消息。」冷茉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些關於蘇望的情況。」
蘇井雖然努力壓制了,但是仍然免不了激動,急急地問:「冷茉小姐,蘇望的魂魄果然還在人間嗎?在什麼地方?我可以跟他說話嗎?」
「我見到的不是蘇望的魂魄。」冷茉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隱瞞他的好,免得將來他會更加失望,於是如實地說,「他的氣場相當奇怪,不是人的氣場也不是鬼的氣場……」
蘇井似乎沒有聽明白,迷茫看著冷茉,「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現在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另外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冷茉想起那間那渾身籠罩在黑氣中的人,不由得皺眉,「他應該是在修煉某種陰邪的法術!」
蘇井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分明死了,是爺爺親自送他走的……」
「你先冷靜一下,目前還什麼都不清楚,這一切都是猜測。」冷茉看了他一眼,安撫他說,「不過我確實是親眼看到了蘇望,關於他的事情我也很費解,所以才找你問一下,關於蘇望的事情。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蘇井強自按捺住由於驚訝而慌亂的心跳,略一思忖,說道:「我和蘇望從小感情就很好。伯父伯母去世之後,他就被我父親接到了家裡,我們更是形影不離。他是一個很要強的人,自尊心很強,做什麼都爭取做到最好。也許是因為父母去世的關係,他心思有些重,有什麼想法從來不輕易外露,不過對我是例外。
我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學的都是企業管理。後來爺爺決定送我們出國去留學,我們也很高興,能一起出國。可是後來姑姑從加拿大回來了,跟蘇望深談了一次。他就突然決定不出去留學了,要到公司去上班。我問過他原因,但是他不肯說。
爺爺開始也很奇怪,後來拗不過他,也同意他留下。這樣我就一個人出國了,一去就是四年。這四年裡我們經常通電話,知道他在公司做得很好,我也為他高興。他一直都比我有能力,能在公司嶄露頭角也是必然的,這樣爺爺也省心了很多。就在我快結業回國的時候,接到了他的一個電話,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當時正沉浸在回國的喜悅中,也沒怎麼在意,後來就聽到他出車禍的消息……」
冷茉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連忙問道:「蘇望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都說了什麼?」
「具體我也記不得了,只是覺得他那天有些奇怪,以大哥的身份叮囑了我很多事情。你也知道的,我們感情很好,從來不分長幼的。」蘇井說到這裡眼神裡有掩飾不住的傷感,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他和蘇望的感情真的很好。
冷茉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這四年你沒有回來過嗎?」
「因為爺爺是個很嚴肅認真的人,他不准我經常回國的,怕我心思不放在進修上。這四年裡我就回來過兩次,一次是爺爺的七十大壽,一次是爺爺病重住院。」蘇井歎了一口氣地說道,「兩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冷茉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回來這兩次見到蘇望的時候,沒覺得他有什麼變化嗎?」
「變化嘛,肯定是有。」蘇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最大的變化,就是我感覺他跟我父親之間的關係好像冷淡了不少。我問起的時候,大家卻都說沒事。」
蘇井見冷茉聽了他這些話陷入沉思,忍不住問道:「這些跟蘇望變成……變成那個樣子有關係嗎?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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