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過後,清荷鎮頓時蕭條了不少,到處充斥著戰爭的無情,與戰後的狼藉。福壽賭坊中,眾人聽聞楚孝風已經醒來,在楊虎和蕭霄的帶領下,輕輕的推開了楚孝風的房門。就見楚孝風一個人呆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對面的牆壁發呆。
看到這一幕,楊虎幾人心中同時「咯登」一下,聽郭清箏說過,三殿下雙手硬抗敵人的大錘,這一下不會打傻了吧,怎麼變得這麼木訥。
「微臣來遲,請殿下處罰!」
楊虎甩了甩頭,拋去自己荒謬的想法,幾步走到楚孝風面前,跪倒在地。蕭霄見狀,也跟著他跪在地上,只是不發一言。見楊虎和蕭霄都跪在了地上,王二狗自然也跪在他們身後,只有幕昌蘭頗為尷尬的站在最後面,小心的望著楚孝風。
「楊將軍、蕭大哥,你們這是作甚,快快請起!」
楚孝風正在思考事情,卻突然見眾人跪在地上,急忙說道。他坐在床上,看到幾人起身後,接著說道:「你們坐吧。」
「微臣不敢。」
楊虎急忙躬身施禮道。蕭霄等人也是恭敬的站著,沒有坐下的意思。
「現在又沒有外人,你們都是我出身入死的好兄弟,何必拘泥於禮節。」
楚孝風淡淡一笑,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體並無大礙,而且還感覺精神特別好。
「微臣謝三殿下。」
楊虎和蕭霄對視一眼,低聲說道,而後幾人便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楚孝風看到最後的幕昌蘭,忽然問道:「蘭妹妹,你說你被你八叔帶到了東陵郡,可知道他去東陵郡幹什麼?」
「風哥哥,說實話,我只是來和親的,並不知道三叔去東陵郡幹什麼。」
幕昌蘭見楚孝風問她話,剛剛興奮的心情,被這個問題給壓了回去。她還以為楚孝風楚孝風惦記她呢,原來是問她關於八叔的事情。一提起這個八叔,幕昌蘭就氣的牙根癢癢,不但經常騷擾圖駑皇室,這次居然還綁架了自己。
「殿下,微臣已經得知了圖駑八王爺的意圖。」
聽了楚孝風的話,楊虎眉頭一皺,急忙說道。他本來就是要向楚孝風稟報這件事情的。只是自己沒有開口,楚孝風卻自己先問了出來,這讓楊虎有些意外。
他哪裡知道,楚孝風也是因為在永樂教大營中聽到,圖駑八王爺沒有趕來援助永樂教,反而中途撤軍,這讓他大惑不解,本想通過幕昌蘭瞭解一些這個鴻途王爺的意圖。
「嗯?難道楊將軍這次徹查東陵郡,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楚孝風聽了楊虎的話,眼前一亮,興奮的問道。
「哎!」楊虎歎了口氣,突然又跪在地上,接著說道:「微臣無能,發覺的太晚了。」
「楊將軍這是為何?快起來說話。」
楚孝風見楊虎如此模樣,心中一驚,急忙說道。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東陵郡的瘟疫並不是真正的瘟疫,而是一種毒藥,難道這和圖駑國的鴻途王爺有關?
「微臣奉命徹查東陵郡貪官污吏,開始時,各地方都很配合。可是後來,微臣就發現了許多紕漏,先是負責暗訪的人發現,東陵郡的災情其實並不是很嚴重,但卻波及範圍極廣。再就是微臣也漸漸的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楊虎依舊跪在地上,他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東陵郡的郡守等一干官員,竟然在私自大面積斂財,包括朝廷發放的賑災銀兩。他們表面做的積極抗災,暗地裡卻給圖駑國八王爺輸送糧草錢財。」
「什麼!」
楚孝風心中大驚,自己猜測的果真沒錯。他們費盡心機,製造東陵郡瘟疫,就是為了聚斂錢財,為他們運輸糧草做掩護。試想,誰願意整天呆在一個充滿瘟疫的地方。
「微臣得知事情不妙後,就將郡守等幾個官銜比較大的人抓起來,嚴刑逼問,最終才得知,他們幾人原來都是圖駑國的奸細,通過宏圖王爺的運作,一步步成為了大周朝的朝廷要員。這才策劃了這一起瘟疫時間,聚斂財富糧草。」
楊虎見楚孝風驚駭的樣子,微微停頓,就是他,當初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堂堂大周朝的郡守竟然是圖駑奸細,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怪不得圖駑國的軍隊突然撤離,原來是行蹤暴漏,逼不得已才半途撤軍。能讓一個奸細混到太守的職務,恐怕大周朝中有內鬼。」
楚孝風瞇起眼睛,他現在確定,鴻途王爺半途中斷和永樂教的合作,是因為自己的行蹤暴漏,怕引起朝廷的大面積追殺,這才慌慌而逃。只是,此次,他們確實撈到了大好處,恐怕有不了多久,邊關將重起戰事。
還有,朝廷的內鬼是誰呢?回事龐溫老賊麼?回事吳崖那個老東西麼?還是其他人。楚孝風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疲憊的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彷彿要將他的心壓垮。
就在房中陷入一片寂靜時,「咯吱」一聲輕響,門被人打開了。就見郭清箏一臉焦急的說道:「張斐他」
「嗯張參軍怎麼了?」
楚孝風立刻從床上站起來,大聲問道。他與張斐打了一架後,張斐就不見了蹤影,難道他出事了。
「張斐他說要立刻見你。」
郭清箏被楚孝風的反應嚇了一跳,剛才她跑的太急,說話有些大喘氣,她沒想到楚孝風這麼關心張斐。張斐救過楚孝風一命,而且此人為人磊落,楚孝風十分欣賞他的為人。
楚孝風眉頭緊鎖,急忙穿上件外衣,就帶著眾人趕到大廳。張斐正急的來回踱步,不時朝著門外看看,看看楚孝風是不是來了。
「張參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孝風人還沒進屋,便先急著問道。他知道,這次張斐是決定離開的,他不想看到自己和郭清箏在一起,能夠讓張斐再次回到這裡,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看到朱耷帝和一個青年人朝著燕京城方向趕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見楚孝風等人趕來,張斐急忙迎上去,急切的說道。
「什麼!」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驚。楚孝風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上。雖然自己的父皇將自己當成棋子,但是自己絕對不能置他的生死與不顧。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突然整個人呆住了。那晚,他被朱耷帝打了一掌,正中胸口,他還奇怪自己為何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原來,朱耷帝一掌打在了免死金牌上。而自己昏迷前,明明看到胸前棉絮飛揚,破了一個大洞。
原來自己身上的免死金牌不見了。要是被朱耷帝得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你怎麼了?」
楊虎見楚孝風一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呆愣在哪裡,關切的問道。
「楊將軍,你速去挑選幾人,跟我馬上前往燕京城。朱耷帝很有可能得到了一枚免死金牌!」
楚孝風無力的說道。他此刻有九成把握猜測,朱耷帝一定得到了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