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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與天爭命 文 / 兵痞帝皇

    香河岸邊,楚孝風駕著一輛破舊的馬車疾馳而行,他心中駭然,亂如麻團。車中,宇文琅和那女子正躺在裡面,此刻,兩人臉色發黑,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都是緊閉雙眼,口吐黑色的泡沫。整輛車都被楚孝風用羊皮包裹住,密不透風,若是楚孝風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他們送到毒醫那裡,他們不被瘟疫害死,也會被憋死。

    「呼啦」一聲,就在楚孝風快要趕到茅草屋時,一隊官兵突然從香河邊的樹林裡竄出來,擋住了前路。

    「吁!」楚孝風眉頭一皺,急忙拉住金鱗駒,讓馬車停下。

    「蕭神醫,咱們又見面了!」劉義一馬當先,來到馬車前,瞇著眼睛,沉聲說道。

    「嗯?怎麼是你?」楚孝風有些疑惑,這廝不是被黃蓋趕走了麼?怎會大模大樣的出現在這裡,似乎還是這群官兵的頭目。

    「我奉州府大人的命令,在此恭候蕭神醫!」劉義眼中閃過狠辣,心中暗道:你這個賤民,這次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劉義昨夜悄悄找到許道遠,將李淳鋒以及黃蓋和楚孝風的關係向他說明,這讓許道遠大吃一驚。黃蓋還在其次,不過是個捕頭,可是這李淳鋒,他是萬萬不敢得罪的。想當年,馬匪橫行,經常劫掠清荷鎮,百姓苦不堪言,自己曾經多次奏請朝廷發兵剿匪,均沒有得到回應。而那時他初來此地,根本不知道這些馬匪的底細,也拿他們毫無辦法,還經常有威脅性的書信出現在床頭,這讓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眼看自己的身家性命就要不保,許道遠準備辭官回鄉。就在此時,一個自稱李淳鋒的人前來求見,說是能在三日之內肅清十八個山頭的馬匪,永絕匪患。許道遠半信半疑的吩咐黃蓋,帶領數百名官兵跟著李淳鋒入山。三天後,州府門前,十八顆血粼粼的人頭整齊的擺放在那裡,正是那十八個馬匪的頭目。

    隨行而去的一眾官兵,折損不過十幾人而已。歸來後,他們對李淳鋒的態度,簡直比自己的親娘還親,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是自己的福氣。經此事後,李淳鋒被傳為神人,甚至有些人,家中供奉的神位就是李淳鋒。

    見許道遠皺眉沉吟,劉義嘿嘿一笑,把自己的計策獻出。如今,東陵郡鬧瘟疫,附近城鎮的大夫都被官府強征去消滅疫情,正好可以讓那醜鬼前往送死。許道遠聞言,心中一喜,這是朝廷的命令,就算是楚孝風死在那裡,也與他許道遠沒有任何瓜葛。

    想到自己的妙計,劉義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才華。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楚孝風,心中頓覺爽快無比,彷彿楚孝風已經是個死人。

    「黃蓋黃捕頭呢?」見劉義那不懷好意的模樣,楚孝風淡淡的問道。

    「哈哈不瞞神醫,黃叔被州府大人外派到其他地方去了。」劉義哈哈一笑,輕蔑的說道。雖然他一口一個神醫的叫著,但那語氣卻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區區一個賤民,也敢妄稱神醫!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楚孝風有些焦急的喝道。自己身後還有兩名危在旦夕的病人,若是再拖延下去,宇文琅二人非被活活悶死!

    「東陵郡鬧瘟疫,咱們清荷鎮也不能袖手旁觀,聽聞神醫醫術高絕,望神醫能移駕東陵郡,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劉義嘴角翹起,低聲說道。同時,他身後的十來個官兵蜂擁而上,將馬車圍住。

    「滾開!」楚孝風不耐煩的喝道。聽了劉義的話,他瞬間就明白了,原來他想讓自己死。歷來治療瘟疫的大夫,幾乎都死在瘟疫爆發區,好歹毒的心思。見官兵將自己圍起來,楚孝風心中頓時怒火沖天。

    「好你個醜鬼,想要違抗朝廷的命令麼!」劉義見楚孝風根本沒把他在眼裡,還當眾對著他大聲呼喝,頓時心中殺機湧動。但一想到李淳鋒,他只能強忍怒意,從懷中掏出一張佈告,那是朝廷下發的文書,勒令東陵郡附近城鎮的大夫必須趕往東陵郡協助郡守處理疫情。

    「敬酒不吃吃罰酒!」楚孝風見劉義和眾官兵依然阻路,心中暗罵。他從馬車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劉義面前,嚇得劉義微微後退,有些慌張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麼?」被楚孝風狠狠一瞪,劉義不直覺的渾身發寒,這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彷彿是骨子裡的恐懼。

    「嘶啦」一聲,楚孝風從劉義手中奪過佈告,眉頭都沒挑,直接撕成兩截,仍在一旁。不等劉義開口,伸出左手將他提起,緊接著右手狠狠的扇了他幾個耳光。打的劉義兩眼發黑,滿腦子冒金星。他萬萬沒想到,楚孝風敢如此對他。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楚孝風將劉義摔在一邊,厲聲吼道。眾官兵嚇得個個腿腳發軟,渾身戰慄,險些下跪,一個個急忙躲到道路兩旁。

    楚孝風跳上馬車,朝著茅草屋疾馳而去。半天,劉義方才反應過來,「噗」、「噗」的吐出幾口鮮血,捂著腮幫子,坐在地上出神,楚孝風幾巴掌竟把他打得亂了方寸。

    「死老頭!快出來!」楚孝風剛到茅草屋,便大聲喊道。然後急忙撕開包裹著車廂的羊皮,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楚孝風微微皺眉,急忙摀住鼻子。見二人還有呼吸,心中一鬆,一手夾起一個人,快步走進了屋中。

    「師父,你可回來了!」楚孝風剛剛走進屋中,就見毒醫面容憔悴的迎來上來。自從那日,楚孝風在福壽賭坊大顯身手後,毒醫對楚孝風的態度那是三千六百度大轉彎,並且拜他為師,求他教給自己那種神乎其技的賭技。

    「快點找些消毒的藥粉來,灑在屋外的馬車以及四周。」楚孝風邊說邊向著右邊的茅草屋走去,將二人放在了毒醫的床上。

    毒醫見楚孝風腋下分別夾著一個人走了進去,又聞到一股惡臭,頓時明白了三分,急忙從一旁的籃子裡翻出一些瓶瓶罐罐,跑了出去。

    片刻後,毒醫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急忙跑回屋中,在屋裡灑了一些藥粉,這才走進自己的臥室中,卻見楚孝風正拿著銀針不停的在兩人身上刺來刺去。

    「死老頭,瘟疫這東西有沒有可能類似於中毒呀。」楚孝風瞥見毒醫進來,開口問道。在這方面他遠不如毒醫。

    「瘟疫一般是指特殊病毒引起的大規模感染,倒是沒有聽說中毒也算是瘟疫。」毒醫淡淡的回道。他本想開口說話,卻聽楚孝風發問,只能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嚥回去。他走到那二人身前,頓時驚得長大了嘴巴,指著楚孝風說道:「他們怎麼中了回天毒!」

    「回天毒?你知道這種毒。」楚孝風一聽,心中大喜,沒想到毒醫竟然知道這種奇怪的毒藥,那說明他應該知道如何解毒。

    「哈哈」毒醫突然抱住腦袋,淒厲的狂笑,緊接著又低聲的嗚咽起來。楚孝風眉頭一皺,心中不解,平日裡,見這個死老頭總是一個德行,怎麼今天表情如此豐富?

    「喂,死老頭,你有沒有解毒的辦法?」楚孝風輕聲問道。

    「我年輕時,自負醫術高明,到處和人斗醫,以至於讓很多人身敗名裂,從而招惹了不少仇家。」毒醫用袖子抹了把眼淚,低低的說道。而後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宇文琅二人,繼續說道:「不知是誰,趁我外出行醫時,居然將這種毒投在了我所在的村子裡。陳羅村,那個只有幾百戶的小村落裡,連一條狗都沒有倖免。」

    楚孝風心中一沉,難道他也沒有解毒的方子?看著毒醫瞬間頹廢的樣子,楚孝風眉頭一皺,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那年我兒子才五歲!僅僅五歲呀!」毒醫突然大聲吼道。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後連條狗都沒能救下來,全部死了個乾淨,他只能夠控制這種毒素的蔓延。

    「死老頭,給老子振作起來!如果你不想永遠活在噩夢中,就和老子一起把這回天毒給解了!」楚孝風見毒醫癱坐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心中大駭,這回天毒給他的打擊竟如此大!

    「回天毒,是我親自為它取的名字,意思是回天乏術。要解這種毒,難如登天!」毒醫低著頭,低聲的呢喃道。當初,自己晝夜不眠的研究這種毒,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兒子以及鄉親父老一個接一個死去。

    「嗖」的一聲,楚孝風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毒醫,大聲喝道:「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居然還如此窩囊,即便是和老天爭命,老子也要將這回天毒破除!」

    「你」毒醫見楚孝風眼含赤誠,定定的看著自己,那深邃的眸子中傳達出令人敬畏的決心,似乎有他在,即便是天塌地陷,你也可以高枕安眠。突然,他感覺心中一動,難道自己真的要永遠活在噩夢中麼?難道自己真的甘心一生渾渾噩噩的度日麼?年少時的豪情壯志,奪得醫首時的志得意滿。毒醫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淡淡的說道:「老夫怕你了,去河邊打兩缸水來。」說完,輕輕推開楚孝風的手,從一旁的桌子上翻出一堆藥瓶。

    「呵呵有咱們師徒在,必會萬事大吉!」楚孝風見毒醫開始恢復往昔的神采,呵呵一笑,急忙跑出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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