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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淫詩蕩詞 文 / 兵痞帝皇

    漆黑的夜空下,清荷鎮的街道上早已沒有行人,家家房門緊閉,戶戶燭影綽綽。楚孝風喘著粗氣坐在張斐身上,低聲的咒罵道:「他媽的,這大個子真是皮糙肉厚,老子的手腳都有些麻木了,他怎麼跟塊石頭似的,真他娘的晦氣!」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楚孝風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斐,淡淡的說道:「這次就算是個小小的懲戒,明天你自然會醒來。」而後轉身就想回香河畔的茅草屋去,環顧四周,楚孝風心中「咯登」一下,不會吧?怎麼四面都一個模樣,剛才只是顧著奔逃,具體跑到哪兒了卻沒有在意,這下糟糕了,難不成自己迷路了。

    「蕭大哥!」就在楚孝風暗歎倒霉之際,一道響亮的喊聲在朦朧的月色下突然響起,如同平地一聲悶雷,嚇得楚孝風心中一顫,他還以為是身後的張斐醒了。就見不遠處數點亮光緩緩朝這邊走來,原來是隆府的管家老馬正領著王二狗以及一些家僕尋找楚孝風。

    原來,隆員外見天色已晚卻遲遲不見楚孝風的蹤影,便讓老馬去尋找一番,誰知老馬剛一出門就碰到了還坐在地上哀嚎的王二狗,這才帶著他尋到此處。

    「王兄弟、馬管家,我在這裡!」楚孝風急忙揮手大喊道。終於見到親人了,要是讓他一個人走回去,還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呢?說不定還會南轅北轍,越走越遠。

    「神醫,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等走近了,老馬氣喘吁吁的說道。他年歲已高,本來隆員外不想讓他來,但是聽了王二狗的敘述後,他這才知道,自己手下的家僕居然將楚孝風拒之門外,這簡直是對隆府恩人的一種侮辱,為了彌補自己的疏忽,他堅持一定要親自去將楚孝風請回來。

    「呵呵我是被人給追到這裡來的。」楚孝風淡然一笑,聳了聳肩,倒是顯的無所謂,而後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指著身後不遠處還躺在地上的張斐說道:「就是這個大個子,叫什麼張張斐的,無緣無故的就想殺我。」

    「什麼?張斐!」老馬聽了楚孝風的話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那可是隆員外的小舅子,本地的參軍大人。此人脾氣暴躁,性情衝動,經常做事不計後果,手上的人命官司單單知道的就有十幾件,雖說那些人都是盜匪惡奴,但也不能說宰就宰呀。神醫怎麼惹上他了,希望員外爺能夠看在神醫對他有恩的份上替他說幾句好話。

    「王兄弟,你的傷勢如何?」楚孝風並沒有發覺老馬臉上駭然的神色,走到他身後對著王二狗說道。此時,王二狗倒是舒服的很,他被隆府的一個家僕背著,顯的派頭十足。

    「呵呵蕭大哥有心了,我已無大礙,剛才郭當家賞了一瓶金瘡藥,已經塗抹上了。」王二狗對著楚孝風抱拳說道。心中一熱,他與自己不過相處半日,竟會如此在意自己這個人人喊打的地痞無賴,更為了自己與郭當家大大出手,這個朋友我王二狗交定了!

    「神醫,請隨老奴回府吧。」老馬本想告誡楚孝風一定要當心張斐這個人,可是話到嘴邊不由得嚥了回去,萬一嚇壞了神醫豈不是罪過,還是懇請員外爺出面化解吧。其實,他完全是多慮了,楚孝風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知道是張斐在無端吃飛醋,有郭清箏這張王牌在手就等於抓住了張斐的弱點。

    幾個家僕上前將張斐抬起來,一眾人朝著隆府方向返回。眾人心思各異,老馬心中倒是踏實了許多,畢竟神醫沒有怪罪。而王二狗則是興奮,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如此商賈巨富家中做客呢,這下真是開眼界了。

    而楚孝風則是有些鬱悶,當聽王二狗說隆員外就是龍鳳閣的主人時,他就果斷打消了赴宴的念頭,自己現在身處險境,流落民間,一定要處處小心,萬一這隆員外看出一絲蛛絲馬跡,那自己豈不是危矣。所以他才知會王二狗去敲門,因為他知道,王二狗臭名遠播,開門的家丁一定會先入為主,定然不會讓他進門,誰知事不由己,到頭來還是沒躲過此劫。

    眾人一路無書,大約半個鐘頭後,終於來到了隆府。繞過一座巨大的影背牆,楚孝風頓時就驚呆了,這哪是一家員外的府邸,此處建築設計以及裝潢簡直堪比皇宮內院。亭台樓閣,分佈四周,紅磚綠瓦,琉璃剔透,蜂房水渦,矗立兩旁。外面雖寒冬時節,這裡卻溫暖如春,生機盎然,花紅柳綠,美不勝收。

    「神醫,你終於來了,你若不到,我們這宴會如何開始呀。」就在楚孝風還沉浸在眼前美景之中時,隆員外隆世傑大腹便便的笑道,快步走到楚孝風身邊拉起他就要向屋中走去。

    「員外,張爺他」老馬急忙走到隆世傑身邊,附耳說道,他還真怕這張斐醒來後找楚孝風的麻煩,所以事先給自家老爺打聲招呼。

    「嗯?」聽了老馬的敘述,隆世傑眉頭一皺,而後對著楚孝風躬身施禮道:「神醫受驚了,這張斐是內人的弟弟,自幼頑劣,老夫替他向您陪個不是,望神醫海涵。」

    「呵呵隆員外哪裡話,原來是自家人,是我疏忽了,沒有問清緣由。」楚孝風急忙扶起隆世傑,微微笑道。老馬與隆世傑雖然是低聲交談,但三人距離太近,加之楚孝風如今體質大變,所以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楚孝風走到還昏迷不醒的張斐身邊,取出銀針,對著他的幾處穴道紮了一下,張斐這才緩緩轉醒過來。模糊的前方,一個令他恨入骨髓的麻子臉漸漸清晰,張斐騰的一下跳起兩米來高,破口大罵道:「好你個醜鬼,竟然敢暗算你家爺爺,看我不撕了你!」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響亮的耳光令張斐原本高漲的氣焰瞬間偃旗息鼓,就見隆世傑挺著大肚子站在他面前惡狠狠的說道:「到後院找你姐去!」

    「姐夫我」張斐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給打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刻,他感覺腦中很亂,這是哪兒跟哪兒?

    「神醫勿怪,是老夫的錯,都怪我太寵他了!」隆世傑說完,拉起楚孝風走進了屋中,王二狗也被老馬帶到了別處,只有張斐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像一根石柱。

    張斐年幼時,父母雙雙死於意外,偌大的家業都是由他姐姐一人打理。直到他姐姐嫁給了隆世傑,兩人這才有了依靠,自此後,張斐一直跟隨在隆世傑身邊,二人的關係可說是情同父子,張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懼怕他的這個姐夫,只要隆世傑一皺眉便能嚇得他立刻禁聲。

    走進屋中,楚孝風感覺渾身一陣舒爽,踩在熊皮地毯上感覺整個人都柔軟起來,屋中陳列古樸淡雅。牆壁上一副字畫蒼茫大氣,首先映入眼簾。上畫山河社稷,上書「錦繡河川」,畫風飄逸,不拘一格,書法更是龍飛鳳舞,鐵筆銀鉤。

    「好!妙!」楚孝風觀此畫竟有種豁然開朗的頓悟,忍不住讚歎道。

    「神醫有所不知,此畫乃是出自前朝著名才子唐堰之手,此人詩畫雙絕。傳聞他曾遊歷天下名山大川,遍訪仙蹤神跡,後落腳蓬萊,羽化飛仙。這幅錦繡河川圖就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傳說此畫蘊藏著可以讓人成仙的秘密。當然,這都是後人的訛傳罷了。」見楚孝風雙目放光,口中連連稱讚,隆世傑扶須笑道。這可是他花重金自當朝權貴手中買到的,能得到他人的稱讚,作為此畫的主人自然高興萬分。

    「眾人笑我半瘋癲,我笑眾人看不穿!少年白髮莫等閒,寸縷光陰訪神仙。」楚孝風淡淡的低吟道。這唐堰確是一個人才,他在詩畫上的造詣幾乎登峰造極,只可惜此人一生沉迷神仙精怪,並未為後世留下什麼功績。

    「呵呵神醫大才,這首詩正是那唐堰的《川行紀》。」聞聽楚孝風低吟詩句,隆世傑眼中閃過精光,此人非但醫術高絕,就連詩詞也是信手粘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能夠為我所用,豈不是如虎添翼。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中間的大廳,來到宴會廳,剛一進宴會廳,楚孝風眼前一亮,就見許貞甄正坐在一旁和郭清箏小聲的說著話,還有幾個人也坐在裡面高談闊論,但卻被楚孝風選擇性的忽略了。

    「許姑娘,原來你也在這裡?」楚孝風走上前去,深施一禮,興奮的說道。他並沒有看到晴兒那小丫頭,想必被安排到其他房間去了吧。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還沒等許貞甄說話,一旁的郭清箏小聲的嘀咕道,眼神鄙夷的看著楚孝風,同時心中泛起一絲不滿。論姿色,自己也就比許姐姐略遜一籌,為何這醜八怪看到自己竟視若無物。

    「原來是先生,小女子有禮了。」許貞甄偷偷白了郭清箏一眼,起身飄飄下拜,微微施禮。

    「許姑娘快快請起。」見許貞甄身子妙曼,體態輕盈婀娜,楚孝風頓時傻了,急忙上前去扶佳人,手還沒碰到美人的衣角,就被郭清箏突然揮手打掉。

    「悍女,你幹什麼!」眼看就要碰觸到美人的衣服了,卻被郭清箏壞了好事,楚孝風心中如同萬蟻啃噬,萬分難受外加不爽之極。

    「醜八怪,給老娘規矩點!要不然我讓你生活不能自理!」郭清箏朝楚孝風揮了揮拳頭,閃身來到許貞甄身前,面漏不善的說道。

    「咳咳」見三人完全將自己這個主人給忽略了,隆世傑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笑道:「三位,咱們入席吧。」

    「許姑娘請。」楚孝風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一雙眼只在許貞甄身上打轉,柔聲說道。不遠處的許道遠見楚孝風如此色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那個不痛快就不用提了,可惜無論他如何怒目而視,吹鬍子瞪眼,人家楚孝風愣沒看他一眼。

    「甄兒,來爹爹這邊做。」許道遠終於忍不住說道,自己要是再不把女兒叫過來,恐怕那個醜鬼就要把她給吃了。可惡的醜鬼,他怎麼能來到這裡,在做的可都是隆員外的親朋至交,他到底是何人?難不成是隆員外的私生子?真是豈有此理!

    「是,爹爹。」許貞甄輕輕應道。對著郭清箏歉意的一笑,而後又對楚孝風和隆世傑微微施了一禮便快步走向自己的老爹。

    「倩影款款情意綿,閉月羞花似夢幻。朱唇微啟展笑顏,疑是月宮嫦娥仙。」楚孝風癡癡的看著許貞甄的背影,忍不住脫口而出。

    「彭」的一聲,楚孝風整個人直接飛出了數米遠,狠狠砸在一張桌在上,郭清箏俏臉含煞,惡狠狠的說道:「登徒子!居然敢對本小姐念如此輕浮的詩詞,簡直找死!」

    隆世傑驚見異變,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人家詩句字字秀美,怎成了淫詩蕩詞?自己剛才還打算收攏楚孝風,沒想到他在自己家裡被鎮山侯的女兒給打了,這刁蠻的郡主真是無法無天,誰都敢打。隆世傑苦悶的一歎,以後定要離這個彪悍的郡主遠點,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被她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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