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整座城市被滾滾的黃沙籠罩著,路上的行人不得不戴上了口罩,每個人都在低頭的行走,對於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沒有什麼感覺.就連平時那灼人的太陽,都被沙塵給熏怕了,躲在沙塵的背後,出暗淡的光芒,整座城市一時間彷彿失去了生氣一般。
在新世紀大廈的7樓,一個不算很大的公司裡,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此時的張博正面臨著被裁員的命運。
此刻,張博正站在一個長的比較**的中年男人面前,微低著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眼前的人正是張博所在公司的老闆,此人姓李,是個非常吝嗇的人,他常以自己可以將下屬的勞動力全部搾乾為榮,傳說他的偶像是葛朗台,而周圍的同事叫他『李扒皮『。
李扒皮用三角眼斜著撇了撇張博,然後喝了一口劣質的茶水,潤了潤嗓子,用他那彷彿在刮鐵皮的刺耳的聲音說道:「張博,不是我對不住你,而是你實在太令人失望了。你自己看看,連續三個月的業績都是全公司的吊車尾,可算是破了公司的記錄了。你應該知道公司的規矩,能者上,敗者退。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你還是走吧!我這家公司容不下你這尊大神。」然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公司的其他員工上,似乎是在看他們是否在偷懶。
雖然厭惡眼前的豬頭,但是被逼無奈,為了生活,張博不得不用出他那已經練就的和城牆差不多厚的臉皮,滿臉的虛假的笑容,對李扒皮說道:「老闆,求您在給我一次機會吧!您也知道,前幾個月我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公司的事情我耽誤了一些,但是以後,我絕對會好好幹的。畢竟我已經在這干了好幾年了,您也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實在不行,那您減我的薪水也行,只要您不開除我。」
看到張博諂媚的笑容,低聲哀求的模樣,李扒皮一陣滿足,他很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
如果在平時張博這麼說的話,李扒皮肯定會笑到下巴掉,畢竟又佔了一個大便宜。可是今天卻絕對不可以,因為今天有一個新人要來,而恰巧這個新人有一個很有能量的親戚。那意味著勢必要在公司中擠出一個位子,而張博是最好的人選。因為李扒皮很清楚張博沒有北京的戶口,也沒有什麼背景深厚的朋友,這就意味著張博是必須要走人的。所以,李扒皮沒有任何的猶豫,說道:「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廢話了。畢竟你是公司多年的老人了,我不想給你找彆扭,趕緊滾蛋。」說完,也懶得再看張博,不耐煩的讓他出去。
媽的,這個死肥豬,老子為你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傢伙的良心都被夠給啃了。
此時,張博只想把拳頭狠狠地砸向眼前的豬頭。可是,他忍住了,他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消失掉。張博面無表情的盯著李扒皮,用雙手支著他的辦公桌,將臉貼近李扒皮的耳朵。感覺到張博的臉湊了過來,李扒皮嚇了一跳,還以為張博要與他動手。說實話,他還真是有些懼怕張博,畢竟張博是東北來的,而東北人歷來以彪悍著稱,雖然張博平時和和氣氣,可是誰又知道如果他真的起火來又是個什麼樣子,更何況張博一米八三的身體,只是站在那裡就更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李扒皮後退了一步,有些色厲內荏的喊道:「你,你想幹什麼?告,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否則我就叫叫保安了。」
看到李扒皮這個樣子,張博不屑的嘿嘿一笑,又向前湊了一些,在李扒皮的耳邊輕聲說道:「小李子,我為你幹了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很不錯,你有種。你知道嗎?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豬,一隻想錢想瘋了的蠢豬。另外,我在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你那個漂亮老婆嗎?其實,他就是一隻雞!嘿嘿!現在,你都可以開一家專門賣綠帽子的商店了。白癡!」
說完,拍了拍李扒皮肥的冒油的胖臉,也不理會他紅的紫的臉色,一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走出新世紀大廈,看著周圍暗黃色的環境,張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從大學畢業時那份自信與灑脫,臉上充滿了疲憊,幾年的生活與工作的壓力,已經將他的菱角逐漸的磨平。
張博今年29歲,是2oo4年畢業的,他的專業是計算機,在o4年,還是一個比較受歡迎的專業,工作也很好找。但是,那是對一個正常的大學生而言,可是張博卻不是這樣,大學的四年,他迷戀上了網絡遊戲,基本上是在食堂,網吧的兩點一線中度過的,他所學的功課基本上門門紅燈,班級的最後一名始終被他牢牢地佔據著。其實,在高中的時候,他還是班裡的種子選手,在老師的眼中,張博絕對是好學生的典範,如果他高中的老師見到張博這個樣子,恐怕眼鏡都會掉了一地吧!結果,在他畢業的時候,由於知識不過關,幾乎沒有一家公司要他,最後,被逼無奈,他只能在無限的懊惱中選擇了一家與他所學無關的企業,就是現在的企業。
在工作的六年時間裡,張博最怕的就是家裡人給他打電話,因為他不敢面對對自己抱有希望的父母,所以他六年來都沒有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陣噪音從張博的口袋裡響起,原來是他的手機響了。
看著手機上熟悉的號碼,眼前有浮現出父親母親那親切的笑容,孤獨,無助,充斥著張博的全身。
手指在接聽鍵上猶豫著,不敢按下。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彷彿變成了父母的叮嚀,讓張博不由自主按了下去。
聽筒的對面彷彿沒有想到這次能這麼快的接聽,一下子愣了一會。然後傳來的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小博嗎?」
聽到母親的聲音竟然這樣的蒼老,張博在也忍不住了,有些哽咽的說道:「媽,是我。」
「真的是你,小博!太好了,總算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現在過的怎麼樣?缺不缺錢?」母親有些急切的問道。
「媽,我的錢夠花,畢竟我現在還在掙錢。您不用擔心。」張博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已經失業的事情,他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那就好,不過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告訴我和你爸呀!別讓我們為你擔心。哎!你一個人在外,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幫你,誰讓我們沒有本事呢!一切都靠你自己了。」濃濃的擔心從話語中流露出來。
感受到久違的親情,張博的眼睛紅了。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媽,你的身體怎麼樣?還好吧!」張博打破了沉默。
彷彿是感應到了兒子的關心,張母高興地說道:「沒什麼,吃得好,睡得好,你不用擔心。」
「對了,我爸呢!怎麼沒有沒聽到他的聲音。」張博問道。
可是電話的那頭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博的心卻一點點的被提了起來,一種不安得感覺出現了。
「媽,你實話對我說,我爸他到底怎麼了?」張博急切的問道,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
「你爸去溝裡了(農村)幹活了,本來不想跟你說的,既然你問起了,只好告訴你了。」張母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呼的鬆了口氣,張博感到手心全是汗水。
「怎麼回事?我爸都快6o了,怎麼還去那地方呀!他的身體能受得了嗎?媽,你怎麼也不勸勸我爸呀?」張博有些埋怨的說道。
「哎!我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氣,一旦做出決定,誰說也不好使,更何況去溝裡能多掙好幾百塊錢呢!那樣將來你結婚我們就能給你付個付了。呵呵!」母親有些憧憬的說道。
「媽……」張博終於哭了出來,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溝裡是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但是張博卻清楚地很,那裡終年積雪,有時氣溫甚至會達到零下五十度,可以說已經到了人類可以承受的極限了。一想到父親的歲數,張博擔心不已,忽然他有了一種想要立刻回家的衝動。
聽到兒子的聲音有些哽咽,張母連忙問道:「小博,怎麼了?我怎麼聽你好像哭了,是不是在北京混的不好?」
「媽,沒事。北京這的風沙太大了,剛才迷眼睛了。」張博連忙解釋道。
似乎是感應到了張博在北京的境況,張母似乎是考慮了一會,道:「小博,如果在北京混的不好的話,就回家吧!咱家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多養活一個人還是可以的。我和你爸都老了,有個兒子在身邊還是很不錯的。」
「媽,對不起。」此刻的張博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有無盡的懊惱,如果自己不是在大學荒廢時光,又豈會有現在的光景,如果在工作的時候自己沒有怨天尤人,恐怕結果也會比現在好吧!後悔呀!
「對了,小博,今年過年你能回來嗎?我和你爸都挺想你的。」母親問道。
張博可以想像出來母親此時殷切希望的眼神,但是自己現在的樣子有怎麼有臉回家呢,別人都是衣錦還鄉,可是自己呢!想想自己的同學,結婚的結婚,升職的升職,貌似自己是混的最慘的吧!
本想拒絕,可是自己已經六年沒有回家了,一想到母親那失望的眼神,張博的心裡就隱隱作痛,結果那個字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不知為何,他最後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聽到張博答應回家,母親的聲音彷彿年輕了幾歲,「那行,你可一定要回來呀!我馬上就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爸,他聽後一定會很高興吧!」
母親的高興似乎也感染了張博,此時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
「那行,媽。你趕緊告訴我爸吧!我就不和你聊了,你好好保重呀!」張博說道。
「那好吧!」母親有些不情願的答道。
直到耳機中傳來嘟嘟的聲音,張博才掛掉了電話。
使勁的用手拍了拍臉蛋,雙手握成喇叭狀,倒扣在嘴邊,朝天大喊道:「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還就不信了,我會被一個工作難住。」
彷彿沒有注視到周圍人看自己憐憫怪異的目光,張博邁開大步向自己的臨時住處走去,背影竟然有了那麼一絲壯烈。
一路上,張博腦子裡全是如何的去找工作,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況,畢竟這是人行道,根本沒有被車撞得可能性。
可是,突然間,張博感到自己似乎被一個什麼東西撞到了,縱然是以張博相對於一般人強硬的身體,也被撞得倒退了好幾步,渾身彷彿被汽車碾過了似的,竟然無處不痛。尤其是胸口和肋骨,彷彿被撞斷了似的,竟然使張博險些昏厥當場。
本來張博剛被炒魷魚,心情十分煩躁。這一下,他的火騰地的一下攢了上來,也不管會有什麼後果,大喊道:「tmd,是誰,剛才tm是誰撞得老子,活膩味了是不是。」
可是周圍卻沒有人答話,都把目光投向了張博的身後,一副看戲的表情。
張博回頭一看,原來在距離自己七八步的地方,有一個穿著夾克的人,正拚命地向前跑呢?
不用問,張博也清楚是那個人撞得自己。可是張博想不通,那麼單薄的身體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呢?
也許是聽到張博的叫罵聲,那個人回過頭了看了張博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跑去,但是一根中指指向了張博。頓時,張博就向那個人追去,可是剛跑了幾步,張博就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他根本就追不上,別看他的身體好像是很壯,但是這麼多年的工作,讓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虛的不行了。這不,剛跑幾步,就感到胸腔漲的厲害,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極度無奈,張博只能難道一聲晦氣,狠狠的啐了一口。
又坐了兩趟公交,張博終於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屋裡,看著那個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張博非常無奈。
感到身體又開始隱隱的疼,在加上精神上的疲憊,張博把自己的身體狠狠地砸向面向的小床,渾然沒有注意小床出的吱吱呀呀不堪重負的聲音。
突然間,張博感到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咯著自己,連忙起身,用手摸了摸床上,結果什麼都沒有,似乎不是在床上。又摸了摸身上,結果在右面的兜裡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移動硬盤,散出金屬的光澤。
看著手上的移動硬盤,張博真是不清楚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塊奇怪的東西。
不過,很快張博就將其忘到腦後,因為他現在急切的想要知道硬盤中的內容,顯然,他已經將這塊移動硬盤當做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想做就做,張博打開自己那個破舊的電腦,將數據線插上,等到屏幕上出現一個新的盤符的時候,張博迫不及待的雙擊打開了它。整個硬盤大約是24o多g的容量,有四個文件夾,分別是經典音樂,經典影視,語言資料,科技資料,看著這些張博一頭的霧水,點開了其中的一個,結果卻出現了一個提示框,您沒有操作的權限。又接連的打開了剩下的幾個,同樣的結果。看著那個提示框,彷彿變成了李扒皮那豬頭式的胖臉也在嘲笑自己,張博罵道:「靠,囂張什麼,小心老子將你格式化。」
可是張博卻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就在他將硬盤接到電腦的時候,硬盤上的文字就彷彿活了過來,就像一條條的魚兒在不斷游動,同時整個硬盤散著幽藍色的光芒,不過,由於張博的注意力太過於集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
等他現膝蓋處有些滾燙的感覺時已經晚了,因為整個硬盤已經變成了藍色,並且漂浮在空中。
與此同時,電腦中的四個文件夾突然間自動的打開了,接下來電腦中就彷彿是下了數字雨一眼,整個屏幕全是數字,而且在不斷地變換。張博卻是被這一場景給嚇住了,還沒有任何的反映,電腦彭的一聲,炸了開來,真個屋子裡充斥著幽藍色的光芒,猛然間,硬盤彷彿倦鳥歸巢般衝向張博的大腦,屋子裡白光一閃,張博蹤跡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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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新聞聯播,在開始今天的內容之前,先插播一條消息:市政府的有關領導對昨天的全北京城集體停電的事情向百姓抱歉,至於停電的具體原因,政府的工作人員正在認真查找,一定給各位居民一個滿意的答覆,請大家放心、、、、、、、、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