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是高遠夢寐以求的嚮往,可是此情此景卻怎麼都令高遠興奮不起來。沒有任何成就感可言,高遠現在的心情只能用害怕兩個字形容。
現在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衝上去是個死,縮回來還是個死。權衡利弊,高遠還是決定衝上去鬧個死得其所。
「我衝鋒,你們會給我助陣吧?我自己可幹不倒這麼多人吶!」高遠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班級友愛身上。綠豆大的小眼看著林大偉,眼中滿是乞求的目光。希望這傢伙能夠不計前嫌,看在同班弟兄一場的份上在關鍵時刻能夠帶領全班弟兄一擁而上,免得自己真的被人打死在球場。
「說得什麼話,弟兄嘛,我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孤軍奮戰。上吧!有兄弟們做你堅強的後盾呢!」林大偉很是義氣地拍著高遠的肩膀安慰道,不過高遠怎麼聽都覺得林大偉的語氣不對,根本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上!上!上!」
全班同學立刻又搖指吶喊起來,看這情形只要高遠不上,難免回宿舍要挨上爆炒菊花的酷刑。
形勢逼人,看來不上是真的不行了。高遠頭一甩,足一頓,咬著牙道:「我真上了啊?!」
「上吧!放心,有這麼多弟兄做你堅強的後盾呢!」林大偉給高遠打氣道,說著用手一指身後一群如狼似虎的同學。
高遠的雙腿好像灌了足鉛一般沉重,好不容易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前挪動了半步,忽然又撤回一大步!
林大偉在一旁看得是又氣又急,怒道:「干你丫兒的,怎麼回事?尿了是不是?」
「沒……我衝鋒也得有個目標啊,搶哪個場子?」高遠迷茫地問道,看著球場上的球員個個都彪悍異常,感覺無論搶哪個場子都是一個結果,被打成豬頭!現在是能拖延一秒是一秒,彷彿臨行前的死囚一般,高遠終於明白了時間的重要,生命的寶貴……
「當然是一班地那個半場!不是冤家不對頭。今天給你個大展神武地機會。衝上去先把一班那個張耀揚干翻了!」林大偉似乎早就做好了決定。說起來毫不猶豫。
「張耀揚???!!!」高遠聽到這個名字彷彿見鬼了一般。原本肌肉並不達地雙腿支撐這一百多公斤地體重都有些困難。此刻更是有些搖搖欲墜起來。險些摔倒在地上。不敢去看一班那個彪悍地張耀揚。生怕自己精神崩潰。只好把求助地目光投向林大偉。希望他能換個目標。那樣自己多少還有些生還地機會。
如果真地去搶一班地場子。別說干翻張耀揚。恐怕連人家地衣角都挨不到就要完蛋。張耀揚地名頭在醫大比林大偉還要響亮。身高1米85。體重9o公斤。不但是校隊地前鋒。而且傳說還經常客串濱海黑道地流氓籃球。更加讓高遠恐懼地是張耀揚這傢伙還是校跆拳道協會地會長。一身功夫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好不摻水地跆拳道黑帶高手!高遠曾經在跆拳道館裡見識過張耀揚腿法地威力。十秒鐘之內連續體踢碎二十三塊青磚。就憑自己這一堆肥肉去挑戰跆拳道黑帶高手。高遠想都不敢想是什麼結果。與其讓自己挑戰張耀揚。高遠覺得和讓自己去死實在是沒什麼分別。
「怎麼了。怕了?不就是腰裡繫了條什麼黑帶子嘛。讓他去見識見識你地中華武術。平時你不是總吹噓自己武術功底了得嗎?」林大偉笑著說道。張耀揚什麼根底他最清楚。兩個人是死對頭。當時剛進大一校隊選人之時兩個人就認識了。而且同時競爭前鋒地位置。結果林大偉在對方流氓打法下遺憾被淘汰出局。
後來這三年兩人之間沒少生戰鬥。結果自然可以想像。林大偉光憑一股狠勁。自然是鬥不過張耀揚。可是林大偉地狠勁卻讓張耀揚最為忌憚。林大偉是充分揮了小強精神。越挫越勇。從不言敗。不知不覺這幾年下來。打架地實戰技術飛快提高。不得不說是張耀揚地功勞。現在雖然還是單挑不過張耀揚。可是林大偉卻已經能夠在自己受傷地同時給對方也造成重創。林大偉輸了也不怕。反正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墜落學生;可是張耀揚卻輸不起。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呢。現在張耀揚是盡量避免和林大偉衝突。免得被他弄得灰頭土臉地丟人。
「上!上!上!」
中醫二班還真是人心最齊,全部唯林大偉馬是瞻。看到高遠猶豫不前,立刻又搖指吶喊,繼續威脅。
士可殺不可辱,高遠覺得與其被這群牲口爆炒菊花羞辱而死,不如跟高手過招戰死。說不定張耀揚瞧不起自己這堆肥肉,不屑於和自己動手呢,到時候簡直是名利雙收。
有了主意,高遠實在不想繼續忍受這進退無路的折磨,懷著僥倖的心理喊了聲「我上!」,立刻衝了出去,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情。
本來大家都是因為高遠主動反骨想懲罰他一下,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平時膽小如鼠的傢伙居然真的衝了上去。看著高遠兩條小斷腿飛奔,肉球似的身材滾向中醫一班的半場,大家居然莫名地感到一陣悲涼,覺得好像真的是錯怪了高遠似的。
「走!」林大偉一揮手,領著全班弟兄緊跟在高遠身後走了上去。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張耀揚咬著嘴唇自言自語道,把籃球丟在一旁,看著狼群一般衝過來的中醫二班的學生神色凝重起來,腳下條件反射的站出跆拳道的格鬥姿態。
「你要幹什麼?」張耀揚看到中醫二班居然派了最膽小怕事的高原出來打頭陣,心頭更加不爽,看都不屑地看高遠一眼,反倒是把鄙夷的目光投在高遠身後的林大偉身上。
「我……我……」高遠吭哧了半天也沒有下文,看到張耀揚象頭蓄勢待的豹子,壓力無形中越來越大,感覺對方好像一座大山一般不可撼動,心裡的無力和無助只有高遠自己才能切身體會。
「哈哈!——」張耀揚看到高遠懦弱的樣子狂笑起來:「懦夫!」
「干你媽的!」高遠終於被壓力折磨得崩潰,像頭瘋狗一樣咆哮著衝向張耀揚:「老子是來搶場子的!」
看到高遠瘋狂的樣子,整個中醫二班的學生對高遠的看法全都為之改變。感覺以前總說這傢伙膽小怕事真的冤枉了他,看著勇猛的樣子簡直就是響噹噹的好漢。
全班的士氣立刻受到高遠的鼓舞,全班歇斯底里地為高遠加油打氣:「上!上!上!」
中指依然繼續搖指,不過這次卻換了對象,不是高遠,而是張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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