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之前,會雞飛狗跳,螞蟻搬家……面對危險,動物總有天生的預感。人之所以失去這種感覺,大體是隨著生產力的不斷進步生活越來越安逸,逐漸失去了對危險的警覺和預感。當危險來臨之時,總是能夠激人的潛能,杜水此刻就有種朦朧的預感,似乎未來是一片危險的漩渦,正在吸扯著自己不斷陷進去。
先是李傑被狙擊,緊著又是白雪的手術感染,又遇到白景坤的反覆無常、陰險毒辣,鍾伯的強大精神異能,一連串的事情讓杜水越來越感覺到不安,冥冥之中自己似乎牽扯進了一個危險的泥潭。該來的遲早會來,現實這妖孽就像是對龍鳳胎,你軟弱逃避,現實就會安排哥哥扮作**犯猥瑣地蹂躪你;一旦你強大面對,現實又會安排妹妹扮作美人來供你享用褻瀆。
那位兩百多歲的師傅經常笑罵杜水就是個小賤人,像頭倔強的毛驢兒,你不拿鞭子抽他他永遠惦記著磨盤裡的糧食不想拉磨。雖然杜水很反感賤人、毛驢兒這個稱呼,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骨子裡確實是個懶散而又容易滿足的人,如果不是老不死的師傅經常鞭策自己,恐怕自己現在連自己那些學生都不如。想想離開師傅的這段日子,自己好像撒了歡的毛驢兒闖進了高粱地一樣,到處都是誘人的美味,正當自己啃的歡快的時候,莊稼地的主人出現了,自然而然下場很淒慘。
「即使當牲口也要當龍那種高貴的牲口,做毛驢兒只有被人抽打施捨的份兒!」杜水抬頭邊走邊望著烏雲滾滾的天空,腦袋裡莫名其妙的想起師傅說過的這句不似寓言卻很有哲理的一句話。
「天黑了,風起雲湧了,暴風雨既然要來了,會出現巨龍嗎?」杜水看著那翻滾如龍的烏雲呢喃起來。
托著有些疲憊的軀殼回到公寓,杜水幸運的現黃鶯那個妖精居然沒賴在這裡,想想當時小妖精那句「以後吃住都要在一起,賴定你了」的話很可能是這丫頭的戲言。雖然她是位對男人沒興趣的百合同志,但是畢竟孤男寡女的兩個年輕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也免不了尷尬。能夠享受這片刻的安靜和孤獨,無疑是心頭那股壓抑最好的療傷藥。公寓雖然不大,但是自從那位水靈靈的美麗空姐提醒自己這裡就是家之後,杜水總能在這只有五十多個平方的狹小空間裡找到溫馨靜謐的感覺。
人一旦倒了霉,總是什麼都不順,杜水正在大床上躺著享受公寓的溫馨就被那煩人的電話鈴吵醒。本來不想去接,可是電話鈴一直不停的響著,吵到最後杜水擔心電話的嗓子會嘶啞,只好無奈的起床把電話接起。
「恩人吶!您跑哪去了,我打一下午電話了,一直無人接聽!您總算回來了!」電話裡傳來金紅軍著急的聲音。
「什麼事快說,我累的很!」杜水有些不耐煩,確實感到很疲勞,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覺。
「見面再說吧,電話裡說不清楚,您在哪?」金紅軍說道,杜水能聽到他那急促的呼吸聲。
「醫大教師公寓414。」杜水說完掛了電話,回到床上繼續休息。
十分鐘不到。「噠噠噠」像連地機槍一樣地敲門聲傳來。把杜水吵了起來。
「趕著投胎啊?」杜水打開大門罵道。看來金紅軍這老小子是好徹底了。從那滿頭大汗不難看出他是跑著來地。
「對不起。對不起。打攪恩人您休息了!」金紅軍進了公寓不停地鞠躬道歉。
「打攪都打攪了還說什麼對不起?有事說事吧。」杜水讓金紅坐下之後。自己也坐在了沙上。這位大叔雖然討厭。不過他那水靈地閨女卻是討人喜歡地很。杜水潛意識裡早就把金靈內定成自己人了。當然這位很有可能成為未來老丈人地大叔杜水也不能太過無禮。
「拿。這個是靈靈買給你地。那天她走地匆忙。沒來地及給你送來就讓我代替了。」金紅軍說著把一個手機盒子遞給杜水又遞過三張銀行卡道:「這是你支票上剩下地一百萬。靈靈給你存了三張卡。一張五十萬地五年定期。一張三十萬地一年定期。還有一張是二十萬地活期。卡地背面都貼了標籤地。這樣得到地利息會高些。」
「還真得謝謝她。這丫頭挺細心地。討來做老婆持家過日子肯定是把好手。」杜水脫口讚道。把卡結果放進兜裡。又打開那個裝著手機地盒子。看了看說明書。諾基亞6233。薄便攜。防滑防震。待機時間又長。真地挺適合自己。打開手機電池看到裡面已經裝好了手機卡。杜水心裡更是美滋滋地讚歎金靈地確是位細心地好姑娘。
「可不是嘛,我閨女和他媽一樣,都是持家過日子的好手。」金紅軍歡喜的應道,不過立刻愁眉苦臉的長歎起來:「唉!——只是可惜我閨女這種庸脂俗粉實在配不上恩中這種人中之龍啊……」
「你怎麼跟個娘兒們似的這麼記仇?我告訴你,現在可是社會主義了,流行自由戀愛,我跟金靈的事情你最好少摻合。」杜水不爽的說道,如果不是看在金紅軍有可能是自己未來老丈人的份上,杜水真想一拳把他轟出去。自己不過是在機場不知道金靈和金紅軍是婦女的情況下說了句「你女兒就是天仙我也不要」,這位大叔居然一直記到現在。
「好了好了,我以後不提就是。」金紅軍知道玩笑不能太過頭,不然就適得其反了。
「就送個手機和幾張卡就把你急成這樣?」杜水看著滿頭大汗呼吸還沒完全平順過來的金紅軍問道:「對了,那個范哲范大少爺的債還了沒有?」
「哪有啊!你不說我也正要跟你講這件事情,范哲那個王八蛋挨千刀兒的不但沒還債,反而不知道從哪勾結上了滄海幫的人來向我討債。滄海幫,濱海資格最老的黑幫啊,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硬是逼著我連本帶利還了范哲三百萬。您給的那些錢全沒了,徐青山對黃金太歲血液的研究剛有了點眉目就因為沒有資金暫停了……」金紅軍因為情緒激動語也快了起來,像連珠炮似的滔滔不絕,看那捶胸頓足的樣子恨不得把那范少千刀萬剮。
「滄海幫!又是滄海幫,操了!」杜水罵道,蹭的站了起來,正要就這樣殺到滄海幫裡鬧個天翻地覆,忽然想想不妥:連白景坤都敢動的黑社會幫會,想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這件事情還得冷靜下來慢慢解決。
「你先回去吧,范哲和滄海幫的債你放心,我遲早會討回來。這個你拿去先應應急,很快就有錢了。」杜水把那兩張定期的銀行卡塞到金紅軍手裡。
「使不得,使不得啊恩人,金紅軍就是這張老臉臉皮再厚也不能再接受您的恩惠了,您的大恩大德金紅軍就是來世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啊!」金紅軍感激的眼角濕潤起來,努力把卡推了回去。
「不至於這樣,哪有什麼大恩大德,救你是舉手之勞,至於這些錢嘛,不過是卡裡的一堆數字而已,取出來喂驢驢都不吃的廢止。」杜水握著金紅軍的手說道。
「大恩不言謝,金紅軍給您磕頭了!」金紅軍說著就要跪下。
「這可使不得!」杜水趕緊用力拖住金紅軍的身體,生怕這位憨厚的大叔真的跪下去,哪樣自己以後萬一跟金靈好上那不是亂了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