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和白雪的父親閒聊了一會，感覺很壓抑，明明這位白先生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但是總讓杜水感覺不舒服，尤其是談話的內容，這位白先生總是有意無意的試探杜水。探望的目的已經達到，杜水正要告辭，特護病房的大門推開，走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彪形大漢，燕頷虎鬚，豹頭環眼，很有戲台上三國猛將張飛的神韻。杜水看著這位五十左右手上拿著一沓厚厚的檢查報告的大漢又看了看白雪的父親，心中竊笑，難道現在是在演戲不成？先遇到頗似曹操的白雪父親，現在又出來一位猛若張飛的醫生。
「李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了嗎？」白先生走過去問道，看著那位身材彪悍的醫生，明明眼中流露著對女兒病情的關切，臉上卻平靜如水，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波瀾，低沉、富有磁性。杜水站在一邊不得不佩服這位白先生的城府之深，比起戲台上演的那位三國時候的梟雄曹操也有過之無不及。
「不妙，非常不妙！」李醫生搖著那碩大的腦袋道，儘管已經盡力壓低了聲音不想打攪病人的休息，但是那聲音在杜水聽來依舊甕聲甕氣，猶如低沉的戰鼓出的聲音。
「病人的腫瘤長在腦垂體裡面，現在約有鴿卵大小，人體的激素大部分是由腦垂體控制分泌，腫瘤嚴重抑制了病人的激素分泌，這也是為什麼病人已經十八歲還沒有月經初潮、真正進入青春期的原因。你看病人的腦部ct……」李醫生說著從資料袋裡拿出一張ct指著說：「病人的腦垂體被很多豐富的神經包圍，想要順利切開垂體從裡面把腫瘤取出卻不傷害這些神經很難，最大的麻煩還是病人還有先天性心臟病，如果開顱的話風險很大，很可能引心臟病作，造成心率和血壓劇變，導致心臟猝死。」
「那你有幾成把握？你不是全國最好的腦外科醫生嗎？難道你李傑的名頭是虛傳的？」白雪的父親終於不再平靜，原本平靜如水的臉上彷彿狂風驟起，捲起驚濤駭浪，聲音中透著寒意。
「嗯，我只是把病人的病情告訴你，至於把握，嗯，連一成都沒有！」李傑看著白雪的父親說道，沒有畏懼，只有對不能實施手術的遺憾。
「不行！沒把握也得有把握，如果白雪手術失敗，我會親手給你開顱！」白雪的父親神色忽然一厲，抓住李傑的衣領說道。
「放手！別以為你是白景坤我就怕你！」李傑抓住白雪父親的手從衣領拿開，虎目圓睜，直視著對方。
「白景坤？」杜水聽到這個名字忽然一怔，想起前兩天去的景坤大廈和景坤大酒店，不知道這個白景坤和那兩個奢華高檔的地方有什麼聯繫，看到白景坤身上不自然流露出來的氣勢和外面那些持槍的凶悍保鏢，杜水覺得這個白景坤的背景應該很深厚。
不過那些似乎不是自己應該關心的事情，自己只不過是白雪的老師，至於白景坤身份地位如何，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所以杜水只是愣了楞神又把心思放在了琢磨白雪的病情上。剛才聽了李傑的介紹，同為醫生，杜水更清楚白雪的病情有多嚴重，不過心裡恍惚覺得有些靈感，應該還有辦法。杜水走了過去對李傑問道：「能不能把檢查報告給我看看，或許我有辦法。」
「你？」李傑愕然地看著杜水，不知道哪裡冒出的毛頭小子。倒不是李傑小瞧人，只是杜水實在太過年輕而且神情舉止也沒有一個醫生該有的穩重、老練。
「我是病人地老師。濱海醫科大學地老師。」杜水介紹道。一臉微笑地看著李傑。知道人家是不相信自己地水平。但是杜水同樣心裡好笑。看這個理解很有殺豬賣肉做屠夫地潛質。就那副粗獷地樣子杜水也很難相信他就是傳說中國內地腦外科第一人李傑！
「諾。拿去吧。」李傑把資料袋遞給杜水又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看杜水也就二十三四歲地樣子。怎麼會是濱海醫科大學地老師呢？難道國內有出現了醫界新秀？李傑奇怪地問道：「你是濱海醫科大學地老師？教什麼地？怎麼沒聽說過？」
「風水。」杜水隨口應了一句。神情專注地看起白雪地檢查報告來。並沒有注意李傑聽到「風水」兩字之時那副驚訝地表情。
李傑愣愣地看著杜水。驚訝地本來就很大地眼睛瞪得宛如銅鈴大小。心中不免感慨：「難道是自己老了？跟不上社會地節奏了？這世界也太瘋狂了吧。素以治學嚴謹著稱地濱海醫科大學怎麼會把風水列入教學課程呢？難道醫大地校長虞韶華那老鬼老年癡呆了？」
白景坤雖然不似李傑那麼驚訝。但是也不免重新審視起杜水來。也感覺把風水例如大學課堂似乎有些荒謬。
杜水一直專注地把白雪地檢查報告看完。然後閉起眼睛彷彿入定一般陷入沉思。分析了白雪地病情又回憶了以前很多醫療案例。杜水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睜開了眼睛驚喜地喊道：「有了！」
「什麼有了？」李傑和白景坤異口同聲的問道，以為杜水了神經，斷不敢相信這個教風水的老師能有救白雪的辦法。
「當然是治療白雪的辦法！難不成我自己有了？我可是男人，極品的男人。」杜水給了李傑和白景坤一個白眼，因為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心中歡喜，不免開起了玩笑。
「真的？」李傑難以置信的看著杜水問道：「是什麼辦法？」
白景坤也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杜水，希望這小子不是在吹牛。
「單鼻孔經蝶竇垂體瘤摘除術！」杜水笑著說道，看著李傑驚訝的表情心中有些得意：「死屠夫，居然敢瞧不起你大爺，看你這回還說什麼！」
「具體怎麼操作，能不能詳細說下。」李傑激動地握住杜水的手問道，從字面上李傑大體有了點感覺，但是任然不清楚具體操作過程。
「快放手，你是不是交感神經機能亢進啊？」杜水甩開李傑那張手心潮濕的手掌，心中有些噁心，退後了一步才耐心的解釋道：「單鼻孔經蝶竇垂體瘤摘除術就是：從患者鼻腔裡開一道口子，將手術刀從鼻腔往上，經蝶竇伸到了患者顱腔內，在顯微鏡下，用一個刮勺將瘤子一點點刮下來，同時加強了顱腔壓力，這樣，刮下來的瘤子就一點點漏了下來，用一個吸引器從鼻腔裡吸出來就可以了。手術中只需要吸引器、刮勺、取瘤鉗三樣工具。而且手術創口很小，不用一針一線，風險很小。」
語不驚人死不休，李傑和白景坤都被杜水的奇思妙想驚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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