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學生實習名額的問題都是由教務處負責,我很少干預。」老校長玩起了太極,企圖把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推到教務處那裡。
「教務處那群混蛋還不都是你的小弟,你說東他們敢說西?你是這個學校的老大,搞定個實習名額的問題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吧?你就給個痛快話,今天到底給不給老子面子?」杜水聲音又大了起來,怎麼看校長這畜生都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杜水乾脆不再客氣,拿出江湖混混那一套口氣威脅起來。
「這個……不是我不批,實在是你那班學生太……唉!你還是看看他們大學裡的檔案再說吧。」老校長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告訴檔案科的趕緊把o5中醫二班學生的檔案全部拿來,並且掛電話之前反覆叮囑了檔案科的管理員要快,火!如果三分鐘之內拿不來就直接捲鋪蓋捲滾蛋,威脅的口氣學足了杜水的霸道。
杜水本來想質問這老畜生老子來要實習名額你給老子看哪家子檔案,但是聽到既然三分鐘之內檔案就能拿來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耐心的等待,沒有再威脅老校長,生怕他年老體衰經不起折騰突什麼心臟病腦溢血之類的急症,如果那樣自己就麻煩了。
檔案管理員火急火燎地匆匆趕來,看那只斷了個根的高跟鞋就是知道這位有些胖已經年過四旬的女人跑得有多快,把厚厚的檔案規矩地放在老校長的面前,聽到那如蒙大赦的一句「回去吧」之後,檔案管理員才急匆匆地出了校長的辦公室,到了外面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個平時和藹可親的老校長怎麼今天會那麼大的火,難道是辦公室裡那個翹著二郎腿很囂張的學生?想到校長辦公桌上那個大洞她又有些猜不透那個男人的身份,因為她腦海裡實在想不出在醫大誰有那麼那膽子敢砸壞校長的辦公桌,別說學生,就是老師也不敢。
女人總是愛好八卦,尤其是這種工作輕鬆無所事事的中年婦女。好奇心驅使之下檔案管理員偷偷在門一句話,差點讓她下巴都掉到那已經因為生過兩個小孩垂到小腹的**上。
「你先看看你們班同學的檔案吧,杜老師。」
從門外聽到老校長如此和藹可親地稱呼那個囂張的男人為杜老師,八卦的管理員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笑容,沉寂很久的醫大終於爆出猛料:醫大新來個很年輕、很囂張、很有背景、很……連老校長都惹不起的杜老師。八卦新聞到最後謠傳成杜老師是老校長私生子,更有甚者在醫大的論壇上謠傳老校長和杜老師其實是背背關係。
當事人老校長和杜水卻不知道始作俑者的是那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跑壞了一隻高跟鞋的檔案管理員大嬸。
看完管理員大嬸送來的中醫二班全體學生的檔案,杜水臉上燙,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杜水真想衝回中醫二班的教室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畜生!這哪是人考的成績!」
也不怪杜水心裡窩火,這群混蛋中成績最好的是那個提醒自己上課戴著厚厚眼鏡的李月華,結果還是有過半的課程不及格,剩下那些牲口更可惡,大多都是大紅燈籠高高掛,有的甚至留級多年還未實現零的突破。
杜水感覺很沒面子。被老校長又恢復了地**弄得更加沒面子。他心裡不怪老畜生丟給自己一個這樣地死亡班級。心裡根本沒想過那些。從聽到全班學生喊自己老大地那一刻起。杜水就感覺自己和中醫二班是一體地了。他恨只恨這群畜生太不爭氣。自認為是級頂尖男人地杜水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地小弟全部都是頭腦簡單地畜生這個事實。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中醫二班一個實習名額也沒有了吧?先不說一群連《中基》都過不了地學生去實習有沒有什麼意義。單是這群學生去實習地風險性恐怕就是很難解決地問題。」老校長指著那一堆可以作為不讓中醫二班學生去實習地鐵證檔案說道。彷彿又找到了自己那種睿智地風尚。老校長臉上有些自得。又恢復了那種讓杜水感覺很**地笑容。
地藏王菩薩曾經說過一句氣勢恢宏地話:「地域未空。誓不成佛!」
杜水只是個小人物。而且還是個沒什麼文化地小人物。面對著一沓厚厚地死亡班級地檔案。杜水只是說了句:「中醫二班地學生要是不能全部都1oo分畢業。老子永遠不離開醫大!」或許杜水地願年永遠都無法跟菩薩比擬。但是杜水說這句話地氣勢。如果佛祖有靈肯定會感覺得到。絲毫不比菩薩弱上分毫。
「這可是你說地。杜老師。中醫二班地學生要是不能全部1oo分畢業。你就永遠不離開醫大!」老校長笑著說道。最後還著重地強調了一句:「一百分。」
杜水現在感覺這老畜生笑得不光**。而且還很陰險。看著老校長那笑得那個神態。杜水忽然有種被算計地感覺。
「是老子說的!」杜水不喜歡騎虎難下的感覺,更喜歡頂風做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老校長笑得更加得意,辦公桌後面那條老腿都得意地顛了起來。
「別說一言,老子就是放個屁你騎八匹馬也追不上!」杜水明知老校長用的是江湖上已經用濫了的激將法還是頂風而上,並沒有絲毫上當的感覺,因為即使老校長不激他,他也會把那群已經喊了自己老大的弟兄教好,這是責任,一個正常男人都該有的責任。
「別老扯犢子,還是說正事,中醫二班的實習名額我是要定了!」杜水始終沒有忘記自己這次來的主要母的。
「出了問題誰負責?」老謀深算的校長笑著問道,早就猜出了杜水的答案。
「我!」杜水說的很乾脆,就是一個字就把種種責任全部承擔了。
「那好吧,我可以讓中醫二班全部都參加實習。但是要有個條件。」一切都在校長預料之中。
「說!」杜水很討厭為什麼人老了都有囉嗦的毛病。
「如果一個月之後你們班的《中基》能夠全部及格,那就可以參加實習。」儘管杜水大包大攬了所有責任,老校長還是得定下這個前提,因為他知道真的出了問題那不是杜水一個人承擔責任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沒問題,還有我告訴你,我的學生一個月之後不但能夠全部及格,而且還要全部1oo分通過!」杜水躊躇滿志地說道。
「為什麼你老強調1oo分呢?難道你就那麼自信?」老校長終於失去了那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有些不解地看著杜水,不知道這小子為什麼老強調1oo分,看他怎麼都不像是年少輕狂的那種人,難道他不知道要讓全班學生都達到1oo分有多難?
「不是我自信,因為這是必須的!學醫的只有達到1oo分才能及格,因為他們現在丟掉的任何一分將來都可能變成一條病人的生命,甚至很多條生命!這是責任,一個選擇了醫學道路學生的責任!」杜水出奇地嚴肅了起來,眼中沒有一絲的雜質,清澈得如一潭山泉。
老校長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這番話是從剛剛還口口聲聲要給自己灌烈性春藥的杜水口中說出,這番話並不深奧,反而很直白,但是這番話的意義卻很深刻,人深省!「現在丟掉的任何一分將來都可能變成一條病人的生命,甚至很多條生命!」這句話一直在老校長的腦海裡迴盪,老校長開始迷茫起來,想起那無數條鮮活的生命因為醫生的責任而變成一捧骨灰,老校長有些自責起來,責任!難道自己就沒有責任?如果醫院能夠把好教學質量這道大關,那可以挽回多少條鮮活的生命?能夠拯救多少個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家庭?可是自己能承擔這個重如泰山的責任嗎?沒有哪個男人不想承擔本該承擔的責任,但是一旦責任太重過本身的負荷是會把人壓垮的。
老校長很羨慕杜水的年少輕狂,他可以拍著胸脯說「學生只有1oo分才算及格」,但是自己不能,因為他雖然是醫大的校長,但是還沒有那個權力說學生只有1oo分才算及格,他的頭上還有更高高在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