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片刻後，加斯東趕緊說道：「別的動物可不行啊我們是高貴的血族，吸食人類血液已經是極限了，怎麼能去找更低等的動物？」
方曉亮眉頭又皺了起來：「少來這套，我是問你，如果硬要你喝雞血鴨血，會有效麼？能不能起到人血的作用？」
「不行的。」加斯東搖頭道：「我們血族也出過一些不安分的，嘗試過別的血液，但都沒有效果，而且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只有人類的鮮血才是有效的。」
「那你們自己的血液呢？如果服用吸血鬼的血液，會如何呢？」方曉亮問。
「那也不行，而且是絕對的不行。」加斯東急忙解釋道：「如果服用其它動物的血液，最多就是無效，但如果我們誤服了血族的血液，那我們的身體必然承受不了其中的力量，絕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這麼看來，是濃度太高了？」方曉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加斯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聽說高級的血族，到了公爵級別的可以不受這個限制，也許他們能夠承受血族血液中的力量吧。這個我也只是聽說，並不知道真假。」
「行了，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方曉亮揮了揮手。
「是，主人。」加斯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向門口退去。
當他一半身子已經跨在門外時，方曉亮突然說道：「加斯東，好好表現，或許我能讓你恢復力量。」
加斯東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嗎？」
「我就長著張說謊的面孔麼？」方曉亮笑了笑，按下了桌上的通話按鈕，說道：「讓何田教授來一趟。」
這何田是方家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才，在方曉亮的爺爺還在的時候，就是國際知名的生命科學專家了，而到了現在，他更是學術界的絕對權威，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對方家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方曉亮理所當然讓他擔負起了幾個大項目的總負責人。
聽到方曉亮召喚，何田急匆匆地趕到了書房裡。年過花甲的他已經顯出了老態，但他的精神卻依舊健旺，一路小跑過來，也沒怎麼喘息。
見何田進來，方曉亮直接問道：「何教授，給你的吸血鬼細胞樣本，檢查出什麼異常了麼？」
「沒有。」何田顯得有些困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但樣本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搞得我都懷疑是樣本弄錯了。後來我又親自去取了一次樣，回來再檢查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從各種角度來看，都和正常人類的細胞沒有分別，基因圖譜也都完全吻合，我也正想找你說這事呢。」
「你試過從別的組織器官取樣麼？」方曉亮問道。
「都試過了。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說吸血鬼和人類是同一個物種，這個倒是容易理解，但不管怎麼說，兩者的身體結構或是細胞組織總該有些差異才對，不過無論怎麼檢查，我們都找不出任何的特殊之處，這絕對不合情理。」何田苦惱地搖了搖頭。現在這個檢測結果，他都有些不知道從何入手了，研究學術研究了大半輩子，何田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一籌莫展的情況。
「我和孫文的監測結果呢？也是完全一樣麼？」方曉亮又問。
「沒錯，你們的基因也沒有生任何變化，尤其是你，我們研究所留有你先前的記錄，所以很容易進行對比。你的基因序列沒有生任何的改變。」何田很肯定地說。
方曉亮手指輕叩桌面，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
見方曉亮久久不語，何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我還想再試試一些破壞性的方法，反正現在不缺樣本，我正好大膽嘗試。」
「對了。」何田又道：「老陳等會或許也會來找你，他那邊也沒什麼進展，他和我說，想來聽聽你的主意。」
「嗯。」方曉亮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那我先走啦。」何田說著，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書房。
「等等。」方曉亮猛的回過神來，他趕緊叫道：「何教授，先別走，我正事還沒說呢。」
何田一愣：「正事？還有什麼正事？」
方曉亮道：「是這樣的，何教授，我有新的項目給你，你原先的工作如果沒有眉目，可以先放一放了。唔，不對，就算有眉目，也優先這個項目。」
「哦？是什麼？」何田立刻來了勁。
方曉亮道：「何教授，吸血鬼吸血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現在想知道，他們服用的血液有品質差異，服用後能產生不同的效果，不同的血液的差異在哪兒？為什麼有的品質高，有的品質低。同樣的，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只有人類的血液才有效，別的動物的無效，其中的差別又在哪兒。」
何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分配任務。不過，你的那位保鏢可要借我幾天了。」
「沒關係，我讓他跟你走好了。」
方曉亮當然知道何田說的是誰。他和孫文被改造為吸血鬼的事，在基地內部也算是核心機密，不過以何田的級別，當然是第一批知道真相的人員。
比起孫文的保鏢作用，現階段他的研究價值顯然更大，方曉亮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何田的要求。事實上，如果有必要，方曉亮也不介意親自充當實驗室的小白鼠，只要這對研究有利，而且安全係數足夠高，那就行了。
何田領命而去，方曉亮則在書房內沉思起來。
何教授在生物領域沒有進展，那邊陳教授的光學研究也同樣陷入了僵局，這或許並不是偶然的現象。
或許，這是因為對吸血鬼的研究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需要新的理論，或是新的研究工具來支持。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科學史上重大的突破雖然都有必然性，但也不排除它們的偶然性，方曉亮可不想讓他的研究小組一無所成地折騰幾十年，然後在一次意外中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或許，得改變一下研究的思路了。」方曉亮心中暗想。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