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和貓頭鷹爭執了一會兒之後,也被帶了囚車,只不過是沒給她戴手銬而已,她同章一木一樣,是被警察從後門駕車的;而貓頭鷹是從前門來的,等他來之後,隨手一關車門,囚車便立刻啟動了。
前面有警車開道,後面有警車壓陣,再加先前魚貫撤出的警察車隊,浩浩蕩蕩,鳴笛示警,駛出了小區,駛了四環路,一直向北再向西,急行駛。
李莉看了看身邊被特警們押解著的章一木,章一木此刻神情沮喪,一語不。她又隔著欄杆,看了看前面打著手機的貓頭鷹,心想,這是一位老奸巨猾的傢伙,在他面前,她與章一木也只有聽之任之了!
李莉也無可奈何地垂下了頭,可是不久她又迅抬起頭來,沖貓頭鷹大聲喊:「我要打電話!快!我要打電話!」
「給誰打?」貓頭鷹頭也不回地問。
「趙秉堅,我要找趙秉堅!」李莉執意地說道。
「不打也罷!」
「為什麼?」
「他正等著你們哪!」
「他在哪兒?」
「齋堂!」
「齋堂?」李莉瞪著眼睛問。
「對!」
貓頭鷹迸出這個「對」字之後,回頭瞟了一眼李莉,意思是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然後他轉過身去,使勁兒伸了伸懶腰,靠在座椅閉了眼睛,再也不說話了!
李莉氣的無可奈何,就在這時,貓頭鷹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回頭示意李莉接電話,李莉知道是趙秉堅,她前接過手機,還沒開口,就聽對方說道:「啊!是李記者呀?您能再次與警方合作,十分榮幸!有什麼話就請說?」
李莉聽得出,趙秉堅的話裡帶著嘲諷!
「我只有一個請求,給章一木鬆開手銬,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救出那兩個日本人!」李莉多少帶有懇求的口吻說道。
「不必了!我想你比我還清楚,章一木是個什麼樣的人?至於你嘛!你現在必須與警方合作,否則,我同樣以妨礙執罪、窩藏罪等把你送庭!」趙秉堅說完關掉了手機。
「忘恩負義!忘恩負義!」李莉氣得直躲腿,她把手機遞給貓頭鷹,回頭瞥了一眼章一木,只見章一木像個木雕一般,根本看不出他是喜是憂,是生是死!
李莉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聲不響地走到章一木跟前,挨他坐下,本想安慰他幾句,可又不知說什麼好,許久,她才小聲地問:
「沒事?」
「沒事兒!」章一木毫無表情地回答。
就在這時,李莉突然感到,一陣冷風從小窗口吹進來,而與此同時有幾枚雪花兒打在她的臉,天也似乎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她感到奇怪,起身向外探望,只見天空怪風呼嘯,烏雲翻滾,活脫脫像一口大黑鍋,由而下倒扣下來,遠比自己在靈樂寺內經歷的地獄般的天空,還要恐怖。
外面的天空令她疑惑,車裡的變故更使她驚恐!
當她從小窗口回頭過來,一眼就看見章一木,兩眼冒出紅光,表情陰森恐怖,身體朝前一傾,直勾勾的站起身來!慢慢朝李莉走近,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道:「別急,我來了!」
誰來了?你說誰來了?」李莉驚恐地望著已經變得完全陌生了的章一木,把身子緊貼在小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