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特殊的空難
黃昏後的天空中,少昊展著黑翼向著正南飛翔。背上,星雨睡得正香,甚至連龍涎滴落都全然不知。
少昊苦笑,從兜中取出乾淨紙巾換掉了肩上已經濕了的紙巾。她的確太累了,強撐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喝上新鮮的雞血,可她卻只是敷衍地喝上幾口,便催促著他要回月牙谷去。他明白,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回去,而是因為sam正是被月神族的人捉走。若早知她會如此關切此事,他便不會將實情告訴她了。
夕陽斜照著大地,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背上的星雨:「老婆,別睡了,快醒醒。咱們已經快到了,你這滿臉的睡意怎麼見人嘛!」
「唔!」她睡眼迷濛地應了一聲,卻一把抱住了他,雙手胡亂地找尋著什麼,「手機,我的手機呢?現在幾點了!」
少昊此時被她胡亂一撓,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丹田,還沒來得及反應,已搖晃著向山澗撞去。
「哇!天吶!」忽然失重的墮落,讓她終於清醒過來。雙手本能地緊扣在他身上,嚇得失聲驚叫。
少昊心知不妙,急忙調整著雙翼,盡力保持著平穩,「別怕!有我在!」他安慰著背上的她,試圖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以便著6時更好的保護她。可她卻因為忽然失去靈力後的不習慣,對於如此失控的下落感到無比驚恐。雙手死死扣在他胸前,勒得他胸口一陣憋悶。
「老婆,快放手呀!你再不放,咱們可都要撞到地球了!」他焦急地掙扎著,恨不得想要將她打暈。
「救命啊!」她想展開背上的雙翼,卻現怎麼也展不開,情急之下竟然大聲叫了起來。
少昊一頭冷汗,終於下定決心抬手點在了她腰間一點。頓時,她雙手一鬆,從他背上滑了下去。
「老婆!」他急了,快如閃電般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可也正在此時,二人雙雙墮入了山谷中一片還算開闊地田地裡,濺起的泥土灰塵揚起了一片塵煙。
片刻之後,少昊清醒過來,抖掉了頭上的塵土,吐掉了口中的泥沙,也不顧自身的疼痛,連忙將躺在旁邊的星雨抱在懷中,解開穴道用力拍著她的臉,「老婆,醒醒呀!老婆!」
許久,她才噴出了一口泥沙,雙眼一瞪一把扯住了他那細小的胡茬,「土賊!你玩兒空難呀?還是打算把我種進地裡,明年可以再收個我出來?」
少昊想要笑,卻苦於下巴上的鬍鬚被她扯得生疼,只得哭喪著個臉,連連求饒。
「老婆,我錯了,你先放手行不行,好疼呢!啊喲!」心中卻暗自下定決心,只要一有時間,一定要將這鬍鬚剃掉,要不然將來便要成為自己的弱點了。
「唉!一點都不好玩!」她鬆開了手,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土賊,這兒是哪呀?」
少昊微微笑了笑,伸手從旁邊摘下朵花來,正想給她插上,她卻臉色巨變,一把搶過來用力揉成了碎片。
少昊一怔,心中有些不大痛快,「你怎麼了?那花又沒惹你,不要也不必這樣吧!」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她嚴肅地說著,「這花學名罌粟,可以用來提取鴉片。如果再精製加工,就可以製成海洛因等毒品,然後被那些謀求暴利的人,通過各種非法手段賣到世界各地去,毒害全世界的人民。你我都是警察,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少昊苦澀地揚起一絲淡笑,「不過這花的確很漂亮不是嗎?你又何必如此糟蹋呢?」
「漂亮!的確是很漂亮,不過越漂亮的東西就越有毒!你還記得七師兄的事情嗎?還有,你可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她狠狠地說著,記憶的潮水又將她帶回到了那個寧人傷心的時候。
六師兄陶元和七師兄陶宵本是一對孿生兄弟,因二人名字的關係,常被孩童時的星雨戲稱為甜甜師兄。陶元天生有些文氣,總是喜歡在練功之餘,窩在房間中看書。而陶宵卻並非如此,調皮搗蛋不說,還專門喜歡冒險,喜歡嘗試新鮮事物,與當時武校一霸的星雨,可稱得上是讓人最為頭痛的一對混球,也算得上是難兄難妹中的一對翹楚。
只是不知為何,自從維的出現,這對「最佳」拍搭終於生了偏移。這本為大快人心的好事兒,卻奠定了他的悲劇人生。就在他十九歲那年,卻因交友不慎,染上了毒癮。至此一個大好青年就如此沉淪,偷偷拿光了家中的父母的積蓄,甚至還因盜竊被捕多次。這一切氣得家中父母叫苦不迭,也讓身為師傅的龍校長無數次的自責唾罵。
然而當時年少輕狂的他卻並未當回事兒,最終捲入了一樁特大販毒案後,被終被判了終生監禁。直到那他,他才驟然醒悟,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大好青年就如此斷送了一生的幸福。
這一切的衝擊,給少年的星雨心中同樣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以至於她對這花有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少昊看著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雖然心中也有些不痛快,但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從前的往事來。
「老婆,我怎麼會忘記呢?我當然記得我的身份了。但你也別忘了,你是我少昊的妻子,我不容許你總是掛念著別的男人!」
她怔了下,心中如刀割一般,緩緩抬起頭來仰視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大可不必三生三世都跟著我,這樣你累,我也累!」
「你!」少昊被她此言一激,心頭一股火氣直衝腦門,雙目緊緊盯著她,有種說不出的可怕。
星雨見他如此,心頭也是痛。她知道,他自從合靈之後,便再也不是從前的維了,但又不完全是少昊。對於她的一切,他已是瞭如指掌。魔性隱伏在他的心底,暴只是遲早的事情。改變!一定要改變他,但先便是要得到他的信任。
她輕輕低下了頭,口中喃喃:「我怎麼了?我被個土賊搶了,而且他還要永遠搶下去,我連自己都不是我自己了!」
「你在說些什麼?!」他並沒因她的搞怪而息怒,反而更加生氣了,雙拳握得「咯吱」作響。「你說我是賊嗎?我要的東西我會光明正大的去取,我又何需作偷呢?」
「好好好!你沒偷!」她說著,將掌心放在了他的面前,「既然你說你沒偷,那還給我好了!」
「什麼?我……我偷你什麼了?」這下反而讓少昊有些迷茫了。
「我的心呀!你到底還不還,別在這兒瞪著兩個眼珠子裝獺猴,你再瞪也沒它們的大!」
「啊!這個我可不還!我承認我是賊好了!呵呵!」他終於轉怒為喜,抬起手來掐著她那張花貓似的臉。
「你哪裡只是『賊』呀!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土賊』。一身的泥土,真是心疼我給你買的這身西裝了!」
他猛然大笑起來,「哈哈!你這財迷,難怪早上你會突然扯動心脈,原來你是心疼你那工資呀!」
「你還說!這個月我還得扣雙份,你到底給局長下了什麼蠱了?為什麼他會這樣『重男輕女』,我的工資呀!我的錢吶!」她昂望著黃昏的天空,輕輕靠在了他的懷裡。
「唉!你這小壞龍,為了那麼區區幾塊錢的工資,竟然感慨成這樣!想我少昊帝三界中已鮮有敵手,卻栽在了你這小壞龍的手裡,可歎啊可歎!」
她心頭一緊,不禁打了個冷戰,臉色變得如紙一般,「原來你一直都沒改變過,還是想要成為三界至尊!」
他卻淡淡一笑,「誰說我沒改變?我若真的沒變,又怎會放棄一切與你到d市去做小警察呢?」
她雖然有些無奈,但終究還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口,「但願吧!其實三界至尊就等於不再自由,我不喜歡自己被人鎖住,當然也不喜歡你不能陪我自由飛翔。」
「嗯!當然了!等你好了,咱們一起飛上雲層去看日出好嗎?」
「好啊!你可不許反悔,要不然……」
「切了我送泰國!哈哈!」他大笑著,早已知道她會怎樣威脅。
「不!哪是切了你送泰國,我還要給你打上幾針雌性激素,然後把你完全變成個女人!哈哈!」
「……」他一身冷汗,「最毒婦人心呀!」
然而此時身後卻亮起了一片火光,看著地上的大坑和少昊背上忘記收回的黑色雙翼,帶頭的村民不禁高聲呼喊,「月神!他是月神!月神降臨了,月神為了賜福我們而來了!」接著眾人紛紛跪倒在了地上,膜頂朝拜起這位來自遠古的神氐。
「老公!你好拉風哦!」她仰視著他,臉上泛著淡淡微笑。
「你叫我什麼?」他萬分驚喜,猛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卻驚得身後的族人一陣迷濛。
「嘻嘻!你認為我應該叫你什麼?難道和他們一樣叫你月神大人嗎?」她輕聲的說著,心中只想讓他不再多疑。
「當然不要了!你是我的小壞龍,怎麼可以和他們一樣呢?我就要你剛才那一句,叫得我心裡好舒服!我等了一千三百年,終於等到你這一句了!我……」他竟然激動得哭了,淚水將臉上的泥土衝出了兩道小溝來。
「你別哭呀!你這樣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以後每天都這樣叫你還不行嗎?你別哭了好不好?」
「嗯!」他用力的點著頭,任由她擦去他臉上的灰塵與淚水,整理著他身上的黑色西裝。猛然間,他俯下頭去,將熾熱的雙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他服了,完全被她收服了,一切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如過眼雲煙一般。此時的他只想拋開一切與她遠走天涯,也許那正是她要的幸福。
「呸呸呸!天吶!你嘴巴裡有沙子!」她大叫著跳了起來,卻驚得身後跪倒的那一片月影族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