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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高門逆子 3 文 / 警界神話之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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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不明白梅捷要帶自己去哪裡,想反抗卻沒有力氣,只能被動地任其手下拖拽。或許是由於陳飛「阻撓」的緣故,一路上,梅捷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高哲幾次想要開口,都在看到梅捷那厭惡的眼神後將話嚥了回去。想想,他高哲跟梅捷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梅捷雖一向對他態度冷淡,但她亦不可能輕易害自己。高哲暫時忘記了梅捷幾次拿槍對著他的場景,產生了極為少見的自信。梅捷的車在市區兜了幾個圈,七繞八繞,才停在陳玲玲居住的明珠苑門口,高哲心念一動,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可還沒等他發表意見,梅捷已經一腳將他踹下車去,「下去——玲玲在裡面等你——」還沒等跌到地上的高哲爬起來,她便「砰」地關上車門,開車走了。

    這女人——高哲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從地上爬起,倒也不甚生氣。梅捷這人一向如此,他倒是習慣被她如此對待了。

    只不過,立身於明珠苑的門口,看著那稱得上富麗堂皇的建築,他的心情卻不能平靜。玲玲,又幫他了麼?說起來,自從上次被玲玲稱為「全叔」的中年男人將自己抓去「訊問」而玲玲救下自己後,高哲就再也沒有來過明珠苑,但雖說他不願意跟陳玲玲有過多牽扯,可身在**,「玲玲小姐」的事跡卻經常被人談起,想不聽都難。每次,當看到身邊的人說起陳玲玲那豐厚的身家與顯赫的背景時那一臉的驚歎與艷羨,高哲不由得嗤之以鼻,可聽得多了,高哲有時也未免懷疑起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為什麼會在面對陳玲玲的好感時不是緊緊貼上去而是慌不迭地避開?試問,若是想趁機做**駙馬爺的話,他高哲還是多少有些機會的吧?可再想想,他不免為陳玲玲感到悲哀,生活在這樣背景下的女子,財富與權力注定會讓她萬眾矚目,卻也注定會讓她的身邊充斥著陰謀與爭鬥,失去那種叫「真愛」的東西。金錢,真是世上最華麗炫目的裝飾品,美好到可以肆意進行喧賓奪主的勾當而不被聲討!與鄰家女孩的「清純、善良」的形容詞相對應的,陳玲玲能得到的也只能是世人「好有錢」的讚歎罷了,在金錢的閃耀下,她的美好被徹底遮掩了,沒人記得她的真實與可愛,而她的喜怒哀樂都被演繹出了另類的格調,女兒家的歡喜會被描述成「炫耀」,撒嬌會被演繹成「驕縱」,善心會被刻畫成「施捨」,這種永遠也做不對的感覺慢慢將她孤立起來,造成了她冷淡與孤傲的性格。陳玲玲,無疑是可憐的,是被世俗冰凍了內心的女子——抬起頭,這個讓他心緒不寧的女子陳玲玲正站在客廳裡隔著落地窗看著他,大紅色的毛衣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一團熱烈中,她已經看到了站在那裡猶豫不前的自己,但她站在那裡,素淨的臉上格外平靜,不喜亦不悲。

    兩人的目光對視了幾秒,高哲低下頭,雖然從陳玲玲的眼底看不出絲毫的責備與埋怨,但她那清亮的眸子彷彿有灼傷人心的魔力,讓他從心底裡滋生出某種負罪感。他怎麼能不走進去呢?難道還等著她出來「迎接」自己麼?陳玲玲已經「破例」救他,他應該感激,不應該再奪走她身為女子的那點驕傲與矜持了。於是,即便他不願意走進屋去,卻也必須到屋裡去。

    「玲玲,我——」走進門來,陳玲玲已經不在窗前站著,而是赤腳盤腿坐在沙發裡,懷裡抱著一個大靠墊。她頭上波浪般的卷髮被一個簡單的發卡隨意束著,顯得凌亂而自然,一雙有神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高哲,目光中的關切毫不掩飾。高哲一瞬間有點怔住,面對這種面貌的陳玲玲,他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陳玲玲沒說話,朝著對面沙發隨便一指,示意高哲坐下,然後,她起身,赤著腳跑到酒櫃那邊摸出瓶紅酒,又順便拿了兩個杯子,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倒滿兩杯,她先遞給高哲一杯,自己則拿起另外一杯,蜷縮到沙發裡一口口地喝起來。看著高哲驚異地看著她,愣了會兒,便很快將手裡的那杯紅酒一飲而下,又自顧自地拿起酒瓶,倒滿,又一口飲下,再倒——陳玲玲飲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又起身去酒櫃裡拿出兩瓶紅酒來,放到高哲面前,「想哭就哭出來吧——」她將酒擱下,深深望了高哲一眼,撂下這句話,就轉身上樓了。

    高哲愕然,手裡的酒杯一抖,扭頭再看陳玲玲,她已經回屋了。高哲回過頭來,將這杯酒一飲而盡,「哭——我才不哭呢——」他嘀咕著,繼續倒酒,一飲而盡,再倒,再飲,「不哭不哭——」喝了兩瓶紅酒,高哲準備打開第三瓶酒,奇怪,茶几上的酒瓶怎麼模糊起來了,就好像罩上了一層玻璃板,咦,臉上怎麼也變濕漉漉的?沒有,我沒有哭!高哲慌忙地用手去擦,可越擦淚水卻越多。

    怎麼這樣?高哲有些懊惱,起身想去洗臉,可在酒精的作用下,只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便跌坐在地板上,再也站不起來。不行,我得起來,高哲用手撐著地,想要起身,恍恍惚惚中,目光突然掃過茶几上那瓶尚未開封的紅酒,那濃烈的色彩立刻刺激到了他的神經,眼前仿若出現了老爸被車撞倒後身下鮮血汩汩流動的畫面,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什麼抽走了。「爸——」想到無可挽回的悲劇,他跪坐在地上,抱著頭開始痛哭失聲。悲傷陣陣來襲,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哭著哭著,兩隻纖細的手臂從他背後伸出來,緊緊地環住他,高哲的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感受到陳玲玲將她的頭貼在了自己背後,輕淺地呼吸著,那種不曾有過的柔軟與溫暖是他希翼許久的,於是,他閉上眼,慢慢感受著這種溫柔。此時的他,太需要一種力量支撐他走下去了,他沒有理由不沉淪在陳玲玲細膩的情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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