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警官,你不要那麼凶行麼?」小龍蝦掙脫他的鉗制,不滿地瞪著劉元剛,嘟囔了幾句,還附帶給了劉元剛白眼。或許,舊地重來,讓小龍蝦不禁想起了很多當混混時的往事,令他暫時忘記了令狐玄的身份,恢復了原本刁鑽滑頭的「小龍蝦」的面貌。
小龍蝦的改變,讓高哲和劉元剛都覺得詫異。沉靜與活潑,哪一個才是小龍蝦的真實性格呢?高哲與小龍蝦接觸時間不算長,所以,並不怎麼瞭解小龍蝦,但是,小龍蝦此時表現出得混混模樣比高深莫測時的不苟言笑讓人覺得舒服多了,至少他高哲是這麼認為。另一面,身為警察的劉元剛可就不這麼想了,他一看小龍蝦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就有些受不了。雖然陳飛跟他相處有時候也會故意油腔滑調、不正經的調笑,但那時面對他的人不同,心境也不同,很多時候陳飛帶給他們的都是快樂,不像此時,心情煩躁的他只覺得小龍蝦很礙眼。
「磁片!」劉元剛不理會小龍蝦的「抗議」,上前一步,硬邦邦地拋出了兩個字。
「喂,你們還沒拿到磁片呢?」小龍蝦的臉色沉了下來,「現在你都這麼橫,拿到磁片那還了得--」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故意說給劉元剛聽見,「高老大,怎麼辦呢?我心情一不爽,可就記不得磁片藏在哪裡了呦!」雖然作為令狐玄的時候,他都是安靜沉穩的,可是,當角色變身為小龍蝦,他很快就又融入到了這個角色中來。其實,在他心中,早就厭倦了做令狐玄,很多時候,他都希望自己就是那個單純而又調皮的小龍蝦。
「小龍蝦,劉sir也是著急--」高哲心裡那個急啊,他很想把這件事趕快了了,再從長計議,看小龍蝦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眼底裡卻顯出些沉鬱,他連忙替劉元剛話,「小龍蝦,小馬哥還在等著我們,我們快點去拿磁片吧!」高哲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時而老練又時而幼稚的同伴才好,著急都顯露在眼中,編造得理由也極其拙劣。他承認,利用小馬哥來讓小龍蝦就範確實是卑鄙的行徑,但是,他也是沒辦法啊,現在他的心中只想著磁片的事,其他都已經顧不得了,況且,小馬哥在警察那邊,很安全,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果然,聽了這話,小龍蝦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高老大,你的心裡也只惦記磁片吧?」他的話冷冷的,正說到高哲的心坎上,高哲一愣,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臉的不自在。「等著,我這就把磁片拿給你!」小龍蝦沒給高哲太多反應的時間,他轉過身,一把推開擋在那個宣傳欄前的劉元剛,「想要磁片的話就給我讓開!」話裡不再有溫度,不再有熱情,更不再有之前嬉笑時的自然,高哲的心裡一顫,原來傷人心和被傷心是一樣的,心都是會痛的。
當著高哲和劉元剛的面,小龍蝦走到宣傳欄的近前,目光再次放到了之前說過的那個漂亮警花身上。一絲不快爬到了劉元剛的臉上,他剛想要作,卻感覺到高哲用手拽了拽他的胳膊,意思是要他別動怒,他也明白眼前的形勢,將怒意強行按了下去。好在,小龍蝦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他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將手慢慢地伸了過去,用手指輕輕滑過那照片的邊緣,想要把照片從宣傳欄上摳下來。
「喂,你幹麼?」這個時候,喝止他的人不光是劉元剛,派出所的人也來過問了。從小龍蝦招呼高哲和劉元剛進門,他們聚在宣傳欄邊私語的時候,派出所的人就注意到他們了。只不過,他們三人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行為舉止,總不能說在宣傳欄前講話就犯法了吧?再加上,來派出所辦事的人很多,那些警察被纏得死死的,哪裡能總把他們三個放在視線裡呢?此時,看到小龍蝦開始動手撕照片,派出所的人才急了,立刻跑出來干預了。「為什麼要撕我們的照片?」這幾個人竟然跑到派出所來撒野,也太不把警察放在眼裡了吧?
「找東西!」小龍蝦頭都沒回,手繼續動著。
「住手!你們是幹什麼的?」派出所裡的人不樂意了,一看小龍蝦那囂張的模樣,臉色隨即就沉了下來,上前阻攔。
「劉sir--」小龍蝦大叫著,手拽著相片的邊一點點往下撕,怕撕壞了照片,他很是細心,「別讓他們吵我好不好?磁片就在這照片裡面,如果我不小心撕壞了,傷到磁片我可不管!」
劉元剛對小馬哥的說法半信半疑,不過,既然他是跟小龍蝦來拿磁片的,小龍蝦說磁片在照片裡,真的假的,至少要讓他試一下啊!於是,他趕緊上前掏出工作證,跟派出所的同行們套起近乎來,龍蝦此舉是在調查一個的重要案件云云,讓他們行個方便,他保證照片怎麼撕下來的再給怎麼粘上去……
聽說市局的同行在這裡調查重要案件,派出所的人態度立時和藹了很多,對三人客客氣氣的,還跟小龍蝦說照片可以隨便撕,想撕那張撕哪張,聽見這話,背對著他們的小龍蝦極為不屑地撇撇嘴。小龍蝦側耳聽著他們寒暄客套,但手裡的動作並沒有慢下來,他熟練地將照片完整地撕了下來。透過光影,後面暗黃色的背景紙上出現了塊方形的陰影。
難道這就是磁片?
高哲連忙走上前去,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龍蝦的動作,劉元剛也顧不得跟那同行聊天,神情緊張地盯著小龍蝦。小龍蝦目測了一下陰影的大小,沒見他什麼動作,手就劃向了陰影的外圍,手過之處,猶如變戲法般,背景紙上出現了整齊的割痕。高哲和劉元剛都瞪大了眼睛,細看,才現,小龍蝦的食指和中指間竟然隱藏著一個很鋒利的刀片,而他們,竟然沒看清小龍蝦的刀片是從哪裡掏出來的。不過,小龍蝦隨後的動作,完全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令他們無暇顧及這刀片是哪來的這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