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才開了一道細小的縫,就被外面的人大力推開了,高哲一時沒有防備,被門框撞了頭,「哎呦!」他不由痛呼起來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外就竄進來幾個人,帶頭的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段哥。
「是你?」高哲看見他,立時就警惕起來。
「怎麼?」段哥陰冷地笑著,「不歡迎我來嗎?」他逕自坐在沙上,好像現在就坐在自家的客廳裡一樣。他帶來的人都背手站在他身後,氣勢頗為嚇人。
「不知段哥來此有何貴幹?」高哲也沒好氣,拋給他一個白眼。
「幹什麼?」段哥的聲音陰陽怪氣,緊盯著他,「聽說你要投奔文哥?」
「哼!」高哲從心底看不起他,「沒錯,我打算以後跟著文哥干!」
「不行!」段哥再也沒了紳士風度,暴跳如雷,「你不可以這麼幹!你既然已經投到康哥手下,就不可以背叛!」然後,他冷冷地說,「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對待叛徒的手段吧?」
「叛徒?」高哲仔細地咀嚼著他的話,思索了一下,「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呢!不知道段哥願不願意給我上一課呢!」
「放肆!」段哥後面的一個人大喝了幾聲。
「閉嘴!」高哲有些不耐煩,瞪著他,「在別人的地盤上別這麼囂張!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文哥的地盤嗎?」
「你……」那個人被他搶白了,還不甘心,仍想說話。但是段哥卻一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話。
「你小子火氣不小啊?」段哥看著高哲,眼裡有種仇恨的光芒在閃爍。
「怎麼?又想教訓我啊?」高哲斜眼看著他,挑釁似的說,「我的手下敗將們啊,是想在我喝的酒裡下點藥?還是想在我回家的路上找人暗算我啊?」
他狂妄的態度果然激怒了段哥,他面目猙獰,突然起身,「啪」的將茶几上的杯子摔在地上,摔破了,濺了一地的碎片.「你這個臭小子,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你要惹毛了我,我現在就將你碎屍萬段!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叛徒,我想怎麼處置你都行,根本就不用經過康哥。」
「是嗎?」高哲算準了他不敢怎麼樣,否則在開門的瞬間他們就已經動手了,事到如今,他猜測段哥他們這次主要是來勸他回心轉意的。他慢條斯理的說,「你把我撂在這兒不管不問的事,康哥恐怕也不會知道吧?」
「那是因為康哥去了香港,我才……」段哥脫口為自己辯解,話一說出口,他又停住了,看來是意識到了什麼!「我幹嗎要跟你解釋!」
他心裡恨透了這個小子,若是可以直接掐死他就好了。他還記得康哥離開時告訴他一定要安排好高哲,他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可是為了打擊高哲,他只把他安排到飛鳥夜總會,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要不是康哥在香港出了點問題,耽擱了回來的時間,他早就將高哲調到別的地方了。這不,四眼文去香港給康哥解圍,有消息說,事情已經搞定了,他們幾日後就會從香港回來了。可眼下,他剛要將高哲調個位置,卻聽何雲說他已經投奔了四眼文,他怎能不著急?若是康哥回來跟他要人,他要怎麼交待?
他清楚的知道康哥和四眼文素來不和,若是被康哥知道由於自己的妒嫉才令高哲投奔文哥的,他非得扒掉自己的皮不可。所以,他要趁康哥回來之前,搞定高哲才行。
「說不說隨你的便!」高哲不以為然,「反正我沒興趣聽!」他打了個哈欠,下了逐客令,「我困了,麻煩你們離開!」
「你小子……好,好,高哲!」段哥壓抑住自己的怒火,重新坐到沙上,盡量心平氣和,「告訴我,你要怎麼樣才能不到文哥那邊去?」
高哲看著他的嘴臉,有些好笑,存心想看他的窘態。「這得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才行!」
「行!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考慮一下,是繼續做眾人敬仰的哲哥,還是要成為人人唾棄的叛徒?」段哥略一思索,竟點頭同意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們走!」
臨出門時,段哥回頭,送給了他一個凌厲的眼神,警告意味很濃。
他們走後,高哲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心亂如麻,再也沒了睡意。他心想,幸虧強子不在,要不事情鬧大了,他得如何收場!
高哲早就想好了,他不會再回到段哥那裡去了。以他的頭腦,怎麼會想不到段哥處處在擠壓他!從他進入飛鳥的那一天,他竟然連康哥的面都沒見著,還不說明問題嗎?總有那麼一個人壓著自己,任是誰也不願意這樣啊!
他知道沒得到自己的決定之前,段哥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為了擺脫他的糾纏,高哲決定次日和強子一塊上班,去星星酒吧打時間。說起來,在去酒吧的路上,高哲竟然還有一種期待,他猜測,上次遇到的那個紅衣女孩會不會還在那裡出現呢?
星星酒吧裡客人很多,強子忙得不亦樂乎,根本顧不上高哲。看見大家都很忙,高哲索性要了套服務生們穿的制服,臨時充當起了服務生,好在強子跟大家介紹過,所有人都對他很和善,把他當作了自己人。這裡的確和飛鳥不同,飛鳥的人有著嚴格的等級差別,高一級的人總是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可這裡的人,大家都快快樂樂的一起幹活,就像一家人似的。他忽然很喜歡這裡,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怎麼?我們這裡好吧?」趁著高哲過來端酒,強子低聲對他說。
「真不錯!」高哲真心說道,「我還蠻喜歡這裡的!」
「是嗎?」強子笑得前仰後合,「我沒說錯吧!我們文哥說過,驕橫跋扈的那些人只配做小混混,做不了大事的……嘿嘿,不是我說,我們文哥很厲害的!」突然他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嗎?這次,要不是康哥壞了事,我們文哥也不會去香港替他擺平,你早就能見到他了!」
「哦!」高哲明白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怪不得呢?「康哥不是很厲害嗎?」他故意問強子,「他能壞什麼事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強子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不過,據說康哥在香港被警方扣押了,損失慘重,為了挽回局面,所以文哥才去香港的!」
三個月?高哲在心裡算了算,正是他從康哥那裡離開的時候。這麼說,自己見不到康哥,看來也不完全是段哥的責任。
正思索著,酒吧的門開了,又有幾位客人進來了。
「歡迎光臨!」看其他服務生都忙著,他走上前去,想為他們幾個服務。但是,當看到打頭的那個男人臉的時候,高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轉身就走。
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想躲避的段哥。
他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啊?高哲暗自納悶,但是看到段哥身後鼻青臉腫的何雲,他什麼都明白了。看來,是何雲出賣了他。
「你小子,竟然躲到這裡來了?」段哥狠聲說,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領。
「放開我!」高哲並不怕他,用力掙開他的手,傲然道,「我想待在哪裡都是我的自由!」
「看來,你真的是想做叛徒嗎?」段哥瞇起了眼,眼裡迸射出一種殺氣。
「哎呀!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經理瞧出了他們幾個來者不善,忙走上前去,陪著笑。
「你一邊待著去!」段哥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厲聲說道,「我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