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老頭子我這顆弱不禁風的心臟可受不了你這麼大的驚嚇啊!」東方宇瞇起他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模樣,還用手按著胸口,根本就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我沒開玩笑,真的!看著我,」高哲急了,迅地上前抓住東方宇的肩膀,他那一本正經的面孔令東方宇瞬間警惕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高哲,看他究竟會說些什麼,「不瞞你說,我現在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我真得不想失去她!」高哲覺得不把自己此時尷尬的境地說出來,東方宇是不會輕易放開他的。
但是,他忘記了,東方宇本是個很「小氣」的人。已經到了手裡的東西,他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好疼啊,先放開我!鬆手!」東方宇用力掰開他的手腕,脫離了他的鉗制,然後他一**坐到祝巖寬大的辦公椅上,熟練地從祝巖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優哉優哉地看起來,似乎根本就忘記了正與高哲進行的談話!
「你這臭老頭……」高哲不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臭老頭的心思真是難以估測,難道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毫不理會嗎?他不禁有些著急,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啪!」東方宇突然面色一變,將手裡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嚇得高哲將嘴裡的髒話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你拿過去看看,等一會兒再說要不要繼續做天使!」他逕自站起,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喝了起來,也不理會高哲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高哲慢吞吞地拿起那份文件,打開文件夾,他一眼就現了醒目的文件標題「故意傷害罪與故意殺人罪的區別」,他隨手翻了幾頁,並沒有其它令他感興趣的內容,抬眼一看,東方宇正興趣十足地望著他。t「怎麼?這東西和我有關係嗎?」高哲嘟囔著,有些不滿,但是看東方宇的神色,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嘴裡的抗議一點底氣也沒有。
「有關係嗎?」東方宇眼珠一轉,閒閒地說,「我說,你也真夠笨的!你看看我身上的傷,還有你手上文件的內容,難道就想不到什麼嗎?唉呦,我的傷口現在還疼得厲害呢!真是要了我的這條老命嘍!」他開始倚老賣老起來,「不管怎麼說,你未免下手過重了些……咳咳……怎麼說,我也不年輕了嘛!你就算是報復我,也不能這樣對我下毒手啊!」
「哎,等等,你的傷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又要……」看著東方宇狡詐的笑容,高哲只感覺脊背涼。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用手指著東方宇,「我警告你,你不要胡說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陷害我……你會遭天遣的!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你的!」他不知道,東方宇早就藏著這麼一手,專門用來逼其乖乖就範!怪不得東方宇受傷的事一直到現在也沒展開調查呢?原來他早就打定主意用此事脅迫高哲呢!此刻,高哲突然想通了這一點,心裡那個氣啊,原來東方宇早就設了圈套讓他往裡鑽呢?
「臭小子!」東方宇沒有絲毫愧疚之色,索性賴皮到底,「這件事明明就是你做的!難道我這雙眼1.5的視力還會看錯不成嗎?」他斜眼看著高哲,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反正我說是你幹的,就是你幹的,你想想看,你狡辯的話別人會相信嗎?只要我一張嘴,你就……有好看的了!」
校長室牆上的掛鐘到了整點開始敲了起來,「當當」的聲音清脆而有力,似乎也在對高哲的遭遇感到不平,但是事實確是向東方宇說得那樣,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或許高哲也明白此時他的處境,反而很平靜,他慢慢地接近東方宇,語氣緩慢而低沉,「是嗎?我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的東方副局長會有如此卑劣的一面!反正我鬥不過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我現在……就要先給你點好看!」他拳頭攥得緊緊的,指關節出卡卡的聲音,令東方宇頓時感覺到沉重的壓迫感。
「別激動!有話……好商量!」東方宇退後幾步,他可知道高哲的身手有多好,以他此時的身板,絕對禁不起高哲盛怒之下的一個過肩摔。
但是這回高哲鐵了心,定要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老頭!
他緊走幾步,抓住想要逃的東方宇,輕巧地就給他下了一個絆兒,然後放手,眼睜睜地看他摔倒在地上,「啊!」東方宇落地的那一剎那,開始慘叫起來,「臭小子,你來真的?」也許,他真得很痛吧,聲音都變了。「快點把我扶起來!」
「反正罪名已經被你安好了,我還不如真的來個故意傷害什麼的……」高哲蹲下來,湊近他,「你想讓我怎麼……」待看到東方宇額頭上滾動著的汗珠的時候,他突然不說話了,輕歎了一聲,默默地將東方宇從地上攙起來,讓他坐到沙上。「讓你壞,看看有報應了吧!疼死你活該!」即便如此,高哲的嘴裡也不甘心就此放過他。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東方宇看著他,咧著嘴笑了,雖然傷口好像裂開了,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那種痛楚,反而看著高哲的眼裡滿是期待,「只要你繼續同意做天使,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可你若現在撂下挑子,扔下我不管,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你知道的哦?噢……還真疼!」臨了,他還不忘嚷嚷他正忍受著疼痛的折磨,其實他的目的是在變相告訴高哲,他可再禁受不起摔摔打打得了。
「你真的會這麼做嗎?」高哲無奈地看著他,根據以往的那些經驗,東方宇的確可以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看著他想當然的表情,「看來,我是當定這個天使了!」他越覺得鬱悶,表情是那麼不情願。
「其實,我已經放過你一馬了,你要知足,知道嗎?」東方宇毫無悔意,像是做了什麼大好事似的,「本來,上次你拒絕我的時候,我就準備過幾天使出這個殺手鑭!誰知,你突然又說同意做天使了,我這個計劃才擱置到了現在。你想想,我要是早把這招使出來,你現在就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說不定早在監獄裡……哪會有這麼多麻煩?」
「這麼說,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了?」高哲苦笑,心知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最多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你真是個魔鬼,卑鄙、無恥、冷血……」他把自己的怨恨變為犀利的言辭,一股腦兒全都扔向東方宇,根本不留給他絲毫喘息插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