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并州,戴雲山脈,戴雲山,官道。
一少年坐在青驄馬上,悠閒地欣賞著夕陽西下時的景色。
他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一件青色儒衫,頭戴青色方巾,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像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
他的相貌很平凡,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他的臉上帶著慵懶的笑容,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似的。但是細看之下,又好像是一副從容不迫,怡然自得的樣子,似乎對他自己有著極大的信心。
他的眼睛也沒有什麼神采,那神情好像是有十天八天沒睡似的,但是細看之下,又像極了在等待著獵物的猛虎。
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茅盾,既慵懶又自信,既無精打采又神采奕奕。不同的人,從他身上看到的是不一樣的神情。
他此時坐在馬背上欣賞夕陽時的模樣,透露出了幾分讓人難以言明的氣質,讓人好似如沐春風般的舒爽。
他的身體看起來很單薄,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是如此,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單薄的身體下,能爆出多大的力量。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個書生,更是一個武者。
他如果不是一個武者,根本不可能一個人經過這片戴雲山脈。他可是知道,這片山脈可是不太平的。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遠遠望去,他身上那股難以言明的氣質卻是更深了幾分,隱隱有著幾分出塵的味道。
這是一段沒有人煙的道路,道路兩旁,樹木高大,青草如茵,景色優美,還有一些鳥兒不時在「嘰嘰喳喳」地叫著,沒有一點大城市裡邊的喧囂,有的只是寧靜。
春天還沒有來臨,但是這裡,已經萬物復甦,滿眼一片翠綠,如果想要欣賞春景,這裡倒是很不錯的地方。
但是,不可能有人來這裡欣賞春景,在這南荒山脈裡,沒有人有這樣的心思。因為這裡經常有土匪出沒,那些土匪以打劫經過這邊的商人為生,因此,經過這裡的人,如果沒有強大的護衛,大都是以一個比較快的度通過,不會多做停留。
商人會冒著大風險走這條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繞道而行,卻是要多花費十幾天的時間,十幾天,對於商人來說,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對於商人來說,最不可以揮霍的就是時間。不過,對於每一個平凡的人來說,何償不是如此呢?
陳逸並沒有任何的緊張感,還是一邊欣賞著周邊的景物,一邊欣賞的美麗的夕陽。
他能如此悠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並沒有把那些土匪放在眼裡。
那些土匪,在他眼中,就像是一群小雞,想要殺死他們,像切菜一般容易。這並不是他狂妄,而是他有這個資本,因為他有著前世的記憶。
他前世的名字叫楚天行,一個習武天才,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從普通人修煉到一腳踏入宗師境界的強大武者。
這一路走來,凡是惹到他的,都被他狠狠地修理一頓。普通人都是被他修理得連他們的父母都認不出來,武者則是被他破掉了丹田,讓他們永遠無法再習武。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他並不想殺人,殺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而且,對於那些小角色,他也懶得下殺手。但是惹到他的人,他也不會對他們太仁慈,他們犯了錯,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不想殺人,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再怎麼說,前世他也是踏著許多人的屍體走上強者的道路的。他清楚地知道,今生,也不可能過得平凡,他也不想過得平凡,因此,殺戮是免不了的,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因此,對於對他狠辣,有威脅的人,他一定會非常果斷地幹掉他們,他知道,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想要活得好,活得久,就不能心慈手軟。
柔弱的人,不管在怎樣的世界,都是不可能活得很好的。
陳逸看著那漸漸消失的紅色的夕陽,情不自禁地感歎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說出這一句話,陳逸忍不住在心裡自嘲一笑,自語道:「沒想到自己真的越來越像一個書生了,前世的自己,好像是最怕讀書的,呵呵……這造化真是神奇。」
收回欣賞夕陽的目光,望著前方莽莽大山,自語道:「看來要加趕路了,不然在黑夜前可能趕不到二十里外的『騰龍客棧』了,走夜路的感覺可是不怎麼好的,特別是在這種荒山野嶺當中。」
對於在路上會遇到的地理,他早就研究的清清楚楚了,他不想自己的前路一片迷茫,他想掌握更多未知的東西。因此,他不僅記住了一路的地理,他還把整個滄浪帝國的所有地理都研究的清清楚楚。
因為學武,使他的「神」變得強大,腦力的開也比他人來得大,因此,對於前世讓他頭痛的記憶問題,早就已經迎刃而解了。
現在的他,在記憶方面用「過目不忘」這個成語來形容,是最佳不夠了。
他右手一拉馬韁,雙腿一夾馬腹,只見青驄馬哀鳴一聲,奮起四蹄向著前方衝去。
但是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那聲音裂天入雲,把青驄馬的哀鳴聲完完全全壓了下去,清清楚楚地傳入了陳逸的耳中。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也不知道前面生了什麼?」
「聽那聲音,事地點離這裡只有不到兩里路,兩三分鐘應該就能趕到。」
陳逸聽到那女子的尖叫聲,心裡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他揮動馬鞭,讓那青驄馬以一個更快的度向著前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