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少和華蓉等女脫得赤條條跳進那咕嘟咕嘟冒著水泡的溫泉的池之中,七雙眼晴眨都不眨地注視著憫柔之時,憫柔忽然做出一個讓三少無比鬱悶的舉動。
她和衣跳進了浴池之中。
「你怎麼能這樣?」三少張大了嘴,悲憤地質問。
憫柔將長挽在腦後,紅著臉對著三少羞澀地一笑,道:「我只是答應跟你們一起洗,可沒說要脫衣服。」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三少無奈地歎了口氣,仰天躺倒在水中,慢慢地沉進了水裡……
當晚公子羽為三少等人舉辦的接風宴上,賓主盡歡。公子羽在宴畢親送三少等人回住所之時,請三少於明日入陳郡行宮商討出兵大日事宜。
晚上憫柔自獨處一室,睡得格外香甜,而三少及華蓉等女則在那張可容十人的大床上.混戰一宿,三少臨天亮時才草草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所幸他混戰之時行雙修功法,雖然**已經相當疲憊,但是精神卻還是很不錯的。
第二日一早,三少即帶著華蓉、宋清、憐舟羅兒、秦霓兒往公子羽行宮中商討出兵大日事宜。伍憫柔對這等事不感興趣,三少便未帶她同去,留下水木薇及羅生靜神在住所照顧。
進了行宮議政殿之後,公子羽已南面而座,殿下群臣如趙子揚、周凌飛、左大縱等文臣武將均分列左右。憐舟鋒華父子看到三少等人之後,眼神冰冷,面無表情。憐舟無鷹因武功被親妹廢掉,在三少等人進殿之時,狠狠地瞪了憐舟羅兒一眼。憐舟羅兒只作未見。
三少對憐舟父子的神情視若無睹。事實上,像憐舟鋒華這等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下毒手的父親,若非看在憐舟羅兒面上,照他自己的做法,早把這父子三人轟殺至渣了。
「拜見公子!」三少行至公子羽座前,對他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
公子羽呵呵一笑,道:「三少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三少等人坐定之後,與公子羽閒話幾句,即切入正題。
公子羽道:「三少。本公子欲出兵大日,除我中原後世之患,不知三少對如何征服大日。有何高見?」
三少微微一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既然想到出兵大日,想必已胸有成竹,小弟手打今日來也不過是湊個熱鬧,等公子當下成計之後,助公子殺人放火而已。」
公子羽呵呵笑道:「三少這話說得有趣。三少,本公子認為,大日國如今羽翼未豐,軍隊僅二十萬。人口僅四百萬,武器裝備原始落後,所以大可在殲滅其軍隊之後,將大日全國上下全部屠殺,斷其苗裔。然後遷東南沿海一帶地居民過海,佔據大日國土。成為我中原一部行省。不知三少認為此法可妥當?」
三少想了想,問道:「不知公子打算派出多少兵力出征大日?」
公子羽道:「本公子統領東海水軍多年,與海盜交戰無數次,現備有可乘載一千五百兵士的大型戰船三址艘。可乘載一千兵士的中型戰船五十艘,可乘載五百兵士的小型戰船一百艘。這些大小戰船一次可載近十五萬兵士過海。本公子打算出兵三十萬。分三次運送軍士及武器輜重。當然,糧草等物可能會不足,但是咱們既是去征服大日的,那麼糧草肉食大可就地劫掠,以充軍用。」
三少點了點頭,道:「大日國的二十萬軍隊,的確不堪東海水軍一擊。但是……大日國地國土情況我們並不堪瞭解,大日國人佔據天時地得人和,憑三十萬大軍,想把四百萬人口全部殺光,恐怕力有未逮。要是咱們打過去以後,大日國的人往深山裡邊一躲,難道我們還能挨個挨個地搜不成?」
公子羽笑道:「當年與海盜作戰之時,本公子曾往大日國派遣細作,如今已潛伏多年,對大日的地理環境,風俗人情多有瞭解。大日國一共四個大島,小島無數。但是全境之內,有大半土地未曾開,有些地方,連大日國地人自己都未曾去過。大日國人多數聚居於幾個大島的繁華地帶,我們只需將他們那些有名的大城中地人口全部屠掉,就算有漏網之魚逃入深山,日後也只能作野人。再者,等我們東南沿海一帶的民眾遷移過去,生兒育女,開土地,百年之後,大日國土之上便多為我中原族裔,就算大日國的作孽想東山再起,也不可能了。」
三少聽公子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由怦然心動。但是轉念一想,屠殺四百萬人口,這該要造多大的孽!戰爭中不免屠殺,三少前生研究哲學,自然知道屠殺其實是戰爭中不可避免的一門藝術。
屠殺得好,屠殺得到位,可以打擊敵方的士氣,摧毀敵方的抵搞意志,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但若是屠殺過頭,激起敵方同仇敵愾的拚命精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十萬裝精良地軍隊從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逐步屠殺掉四百萬人民。但是一旦激起大日國人的反抗心理,令其同仇敵愾,拚死反抗的話,即使三十萬大軍,恐怕也會給十餘倍於已的平民徹底淹沒。
更何況,大日國那四百萬人口,可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為奴為婢均有不可低估的利用價值。
所以三少即出言反對道:「公子,小弟認為,屠殺不可行。」接著,他把屠殺地雙重影響向公子羽分析了一遍,道:「屠殺是有必要的,但是我們不能搞全境大屠殺。我們可以適當地屠光幾個城市,而且在這幾個城市中間,我們可以放過幾個城市。」
公子羽聽三少分析屠殺之後可能引起的反響之時已在若有所思,現在聽三少這句話一說,公子羽馬上會過意來:「三少的意思是。遇到有力抵搞地城市一律屠光,抵抗不力或是主動出降的城市則善加安撫,給大日國人造成一種抵抗者死,不抵抗者活地印象,以消磨他們的鬥志和凝聚力?」
三少點頭微笑,「公了說得極是。而且,從大局上來說。大日國這四百萬人民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公子請想想,大日國原住民熟悉四島形勢,將來開掘礦山、開墾荒地這燈的苦活、累活大可以讓大日國的人來做。整整四百萬奴隸。小弟想,奴役他們,比殺掉他們應該更加划算吧?」
公子羽沉吟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大日國人被我們奴役得狠了,起心反抗怎麼辦?」
三少笑道:「這個無妨,小弟還有一計。公子不是打算遷移大量中原子民過去嗎?我們可以讓遷移去的人帶去大量的中原文化,只准在中原人開辦書院,不准大日人開辦學堂。把大日地讀書人,全部殺掉,把大日的典籍,全部燒燬!
「要讓大日國人學中原文化。寫中原文字,學習中原習俗,逼迫他們放棄自己的民族習俗,逼他們放棄信仰自己地神明,改為信仰中原的神明。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比起大日文化不知要先進多少。小弟想,大日國的人會很樂意接受中原文化地。
「咱們再讓大日國的人與中原人通婚,大日女子可嫁中原男人,但是大日男人絕不可娶中原女子。嫁給中原男人的大日女子。享受與中原女子同等待遇。中原男人與大日女子混血之所出,地位亦與中原人相等。
「這樣一來,大日女人便會只想嫁中原男人,而大日男人,則就很難娶妻。三代之後,大日血裔會逐漸消亡,那混血所出的,自小受到我中原文化熏陶,自然就會從頭到腳地變成中原人。百年之後,還有誰會記得這世上曾有過一個大日帝國?」
公子羽拊掌笑道:「妙計啊!真乃絕戶之妙計!不過,若是那些娶不到老婆的大日男人把心一橫,起來造反怎辦?」
三少微微一笑,道:「咱們賞罰分明。凡是忠於中原者,學中原文化有成者,工作辛勤刻苦,卓有功績者,可破例娶中原女子。這樣一來,大日男人勢必個個爭先,為我中原帝國賣命!」
毒計,絕對的毒計!大殿中幾乎人人都如是想。就連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這三個三少的女人,也覺得三少這計,比起公子羽的大屠殺更加毒辣。
只有宋清不以為然。在她看來,三少這計毒是毒了點,但至少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孽,總比像公子羽那般,一個大屠殺殺掉四百萬人,有傷天要好得多。
議定了如何對付大日國地大方針之後,接下來商議的就是出兵的具體細節了。公子羽將出三十萬水軍,而三少則無須提供軍隊支援,只需支援一批高手就行。
三少與公子羽議定,在出兵大日期間,秦家不得對公子羽用兵,同時必須約束項啟不對公子羽用兵。而在平定大日一年之內,大秦亦不得對公子羽用兵。
三少和公子羽心裡都明白,平定大日是對中原有著千秋之益的好事,在出兵大日期間,大秦和項啟會依約不對公子羽用兵。但是征服大日之後的那個一年之約,就不怎麼牢靠了。
就算公子羽此事不勝,兵力損失在四萬以下,大軍出動耗費的物力、財力也是一筆不小地開支,必會傷到公子羽的元氣。到時候,三少會不會給公子羽一年時間休養生息,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公子羽亦有自己的算盤,出兵大日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征服大日之後,不但可平白多出一塊相當大地領土,還可從大日國獲取相當的資源,例如礦山、糧田之類。更有四百萬奴隸可供差遣,到時候組織一支奴隸大軍也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公子羽知道無信紙他是否出兵大日,到頭來項啟與大秦必會聯合對付他。以他一家之力,經受兩家南北夾攻,就算他武勇蓋世,計謀無雙。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征服大日,亦可為他自己多留一條後路。到時候就算兵敗,他亦可退入大日,據此海島,再尋反攻時機。
三少自然猜到了公子羽的算盤,不過這個時候兩家是暫時的盟友關係,就算三少猜到了公子羽地想法,心裡在構思怎樣廢掉公子羽這未雨綢繆的最後一條退路。明面上也是不會表露半分的。
兩個人表面上一團和氣,心裡卻是各懷鬼胎,其中鬼域不足為外人道。
早在八月間收到三少的風聲之後。公子羽已經開始了出兵大日的準備。秋季行船最為便利,在秋雨時節還未到來,海上還未盛行南風之際。海上鮮有狂風暴雨,甚為安全。所以公子羽打算在十月中旬正式出兵。
這些年來中原三國都處於備戰狀態,糧草、兵器等行軍打仗必備的輜重及銀錢軍餉等早就準備妥當,qinping手打一遇戰事,可在極短的時間內調集妥當。
之所以還要等一段時間當然是等三少從天京城調集高手了。
至於征服大日之後如何分贓,暫時未有定議,三少和公子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都未提起。公子羽殿下群臣。自然也是沒一個就此表意見了。
議定種種細節之後,已是日落黃昏。這一天公子羽和三少等人及殿中群臣都未用過午飯,只喝了些水解渴。好容易商議完畢,將出兵日期等等事情都定了下來,公子羽即宣佈在行宮中設宴款待群臣。
三少與宋清四女自然也留了下來,席間公子羽坐於三少身旁。與三少飲酒正酣之時,公子羽許是藉著酒勁,忽然問起三少:「三少,今日你身邊怎地好像少了幾人?」
三少笑道:「薇子、靜神、憫柔她們沒來。憫柔不喜這等爭端之事。留在住處休息,我命薇子和靜神陪著她。」
公子羽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朦朧地道:「三少,你好福氣,好手段啊!水木薇和羅生靜神都是心志極為堅毅地大日武士,你也可令她倆對你俯聽命,憫柔姑娘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你亦可將她留在身旁……唉,本公子實在佩服你。」
三少啞然失笑:「公子,你又不喜女色,此事有什麼值得佩服的?小弟只不過手段比較,嗯,那個比較卑劣一點罷了。說起來,你要不是練什麼童子身才能練地武功,守身如玉至今,憑你的魅力權力,身邊恐怕也早已美女如雲了罷?嗯,公子當日肯用甄洛這天生媚女對小弟施美人計,只怕也是因為自身武功所致吧?」
公子羽擺了擺手,笑道:「莫提此事。本公子不近女色……嗯,的確是不近女色,非不喜,實不能。唉,莫提,莫提。」
三少突然心有所悟,道:「公子,你才見過憫柔姑娘一面,怎知她是難得一見地奇女子?」
公子羽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含糊地道:「隨口說說罷了。三少你身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奇女子了?此女既能入你的三少法眼,想必也不簡單。嗯,喝酒,喝酒!」
三少笑吟吟地跟公子羽碰了一杯,心裡若有所思。
三少等吃罷酒席,回到住處時已是星月滿天。
三少等人是由公子羽親自送回來的。三少曾極力推辭,但是公子羽卻執意送,三少拗不過他,只得遂了他的意。
送到宅子大門前時,公子羽方才與三少等人道別,騎著馬慢吞吞地返回了。
三少看著公子羽月光下那頎長瘦削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一咱什麼樣的滋味。三少已經留意到了,當公子羽把他們送到這長子大門前,現並沒有人出門迎接時,眼中掠過了一抹極難現的失望之色。
三少等人回到那間有著大床的房間,華蓉等女取了乾淨的衣服,準備去溫泉洗浴,喚三少同去時,三少怔了半晌才道:「你們先去吧,我去跟憫柔說一陣話再去。」
華蓉笑道:「我說你現在倒是怎麼了?聽說你以前對付羅兒和霓兒的時候,那手段可是直接得很,什麼一洩千里香直接就灑過去了,既然你對憫柔有意,為何不乾脆一點?」
華蓉這話說得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滿面通紅,追著她廝打起來。華蓉咯咯笑著往外逃去,三女一前兩後很快就出了房間。
宋清走到三少身旁,蹲下身子,握住三少地手,道:「憫柔是個好姑娘,你別濫用手段。」
三少笑了笑,伸手在宋清臉龐上輕輕一撫,道:「放心,我絕不會濫施手段的。若我想用什麼卑劣的手段,這一路行來,已有無數次機會。」
「你已經開始懂得」宋清將臉貼到三少的手掌上,道「什麼是愛了……」
「我早就懂了。」三少在宋清的面頰上輕吻一下,道:「在見到梅姐的時候,在見到你的時候,我早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