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放?」三少皺起了眉頭,道:「左元放當年不是失蹤了嗎?怎地又在此處出現?」
當年鐵空山、血狂徒、羅嘯天三人聯手合戰左元放,結果鐵空山重傷,血狂徒、羅嘯天敗亡,而左元放亦身負重傷。
後來秦逍遙攜三大殺神柳斷魂、怒橫眉、蕭天賜,助鐵空山攻入拜月教總壇,將拜月教從天下第一大幫打成一個二流幫派,而左元放卻在總壇消失無蹤,二十多年來都未現身江湖。
現在左元放卻在此地出現,將偌大一個陳縣縣城屠得乾乾淨淨,一出手就展示出絕對強橫的實力,這不由讓三少等人大吃一驚。
究竟左元放這二十多年來躲在什麼地方?現在又為何重出江湖?
「嘿嘿……想不到老夫二十餘年未涉足江湖,江湖上竟然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字!」身陷城牆之中的左元放出一陣蒼老陰冷的笑聲,他微微抬起頭,那本應無比昏花的老眼中綻出兩道尺餘長的晶亮光芒,便如那光芒已然凝成實質一般。
他一挺身,便自牆洞中脫落,落到了地面之後,即若無其事地拍去了身上的塵土。
喬偉盯著左元放,沉聲道:「元放公,二十餘年未踏足江湖,如今卻重出江湖,還在此濫殺無辜,可否告訴吾等元放公的理由?」
左元放一手提著鐘錘,慢慢地向三少等人踱來,邊走邊慢吞吞地道:「理由?殺人需要理由嗎?若老夫沒有理由,你們是不是就要殺了老夫,來替這小縣城裡,被老夫所殺的人復仇?」
喬偉冷哼一聲,道:「有無理由,吾等今日都將與元放公一戰!喬某今生殺人無數,卻也未曾如元放公這般,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喬某所殺之人,皆是有一技傍身,自恃能與喬某一戰之輩!」
左元放道:「『歲月不饒人』喬齊天,昔年四大魔頭之一,生平無惡不作,卻也將殺人的話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喬偉道:「喬某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三少接道:「聖人有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喬齊天雖是有名的魔頭,倒是恩怨分明得很!」
左元放冷哼一聲,道:「你們都是伶牙俐齒,左某說不過你們。」
三少笑道:「不是伶牙俐齒,而是佔了一個『理』字!」
「有理又如何?有理……沒有實力,也是難逃一死。柳斷魂、怒橫眉、蕭天賜,」左元放目光自三大殺神身上一一掠過,「你們三個今天都要死。」他的目光又鎖定到三少身上,道:「你姓秦?」
三少道:「我是秦逍遙的兒子。」
左元放緩緩點頭:「很好,你也得死在這裡。」
三少冷笑道:「元放公昔年無敵天下,北鐵手、東狂徒、西嘯天三大高手聯手都不能勝你,但是元放公難道就沒聽說過江湖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左元放點了點頭,道:「血手修羅遮天手的兒子,倒是很有幾分乃父當年的豪氣!可惜,如今的左元放已不是昔年的左元放……要讓老夫被你這後浪推死在沙灘上,哼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左元放再次出手!
「驚濤拍岸!」低沉的叱吒聲中,那兩丈長的鐘錘一記橫掃,呼嘯的杖風猶如怒洋中被暴風捲起的海潮,層層疊疊,一浪接一浪地朝三少等人襲來。
鐘錘未至,凜冽的杖風已經逼得人無法呼吸,天地間一片飛沙走石!
「幻魔手!」一聲清嘯,黎叔那雙晶瑩剔透的手如夢似幻一般,破開他面前的空間,在瞬間便擊到了鐘錘前端,與鐘錘頂端正面硬碰一記。
一聲清越如鐘鳴般的交擊聲響起,洶湧澎湃的氣勁陡然爆,四溢的勁力將地面轟出無數碗口大的圓坑,黎叔口角溢出一縷鮮血,向後倒飛而出。
而左元放,亦被這一擊震得身形微微一滯,杖勢一緩間,柳斷魂、怒橫眉已經突破杖影欺身迎上!
「九霄雷動!」怒橫眉的拳頭夾著爆烈如雷霆一般的真勁轟向左元放,而柳斷魂則全身變得柔若無骨,靈蛇一般以生平最強的絕技「抵死纏綿」纏向左元放的要害關節!
如果給柳斷魂沾上身子,他便可在瞬間將人身上所有的關節盡數扭斷,不將人扭成一團爛泥絕不罷手,這也正是他「抵死纏綿」外號的由來!
左元放面對兩大高手聯手突襲,冷哼一聲,竟然不閃不避,而是仰天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呼氣的一瞬間,柳斷魂纏上了他的身子,怒橫眉的拳頭也轟中了他的胸口。
「啪啪啪……」一串清脫悅耳如鞭炮一般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左元放的骨骼爆裂聲響!
在怒橫眉一拳擊中左元放胸口的同時,左元放的胸口突然不可思議地膨脹起一塊,怒橫眉的拳頭剛剛接觸到他的胸口,便給彈開三尺,真勁給盡數卸到一旁,將左元放身旁的地面轟出一個三尺多深的圓坑。
而柳斷魂雖然纏上了左元放的身體,但是當柳斷魂剛準備功扭斷左元放的關節骨骼之時,卻駭然現,左元放的身體竟如鐵板一塊,連本應是人體上最脆弱的關節都變得如金鋼一般,堅不可摧!
但是,柳斷魂的功力,應該是連精鐵都能扭斷的!
現在這般情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左元放如今的功力,已經比柳斷魂高出不止三籌!
現了這個問題的柳斷魂當即決定抽身後退,可是左元放卻已經沒打算給他後退的機會了!
只見左元放左手作爪,朝柳斷魂背部抓下,利爪輕易破開了柳斷魂的護身真氣,刺入了他後背之中。沒有任何聲息地,左元放的手自柳斷魂前胸透出,五指之間已經多了一顆猶在搏動的心臟!
左元放神情淡然地五指一合,那顆心臟便給他捏得粉碎,柳斷魂頓時氣絕身亡。
「柳老!」三少等人齊聲怒喝,離左元放最近的怒橫眉睚眥欲裂,連環九拳擊向左元放。
左元放隨手一甩,將柳斷魂的屍體甩向怒橫眉,怒橫眉不得已收拳去接柳斷魂的屍體。冷笑聲中,左元放趁怒橫眉空門大開之際,一記鐘錘朝著怒橫眉當胸刺去!
「屠神!」蕭天賜一聲怒喝,銀弓大張,開弓搭箭,他的手已經快得不可思議,只看到一串串虛影,無數枝長短不一的金箭自他弓上如流星一般射出!
九十九枝金箭織成一張閃爍著死亡金光的大網,朝著左元放當頭罩下,左元放再厲害也不得不放棄擊殺怒橫眉,揮動鐘錘來格檔金箭。
而正當他將鐘錘舞得如風車一般密不透風,罩住了自身之時,喬偉卻悄無聲息地自他身側出現。
「歲月不饒人……」如夢囈一般的呢喃聲中,喬偉兩手往前平平推出,十指大張,指尖之上湧出道道散著說不出其光彩色澤的內力絲線,織成一張大網,將左元放罩在當中。
左元放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就好像時間正漸漸停止流動一般,他那本已舞得密不透風的鐘錘不覺已露出無數破綻!
在那一瞬間,天上的金箭如暴雨般落下,眼看就要將左元放射成金光閃閃的刺蝟!
在這生死關頭,左元放又深吸一口氣,他的身體突然不可思議地整個膨脹起來,在瞬間就由一個佝僂枯乾的老者漲成一個身高足有一丈八寸的巨人!
而在他身形暴漲的一剎那,他身上綻放出如朝陽初升時一般的萬丈金光,喬偉的「歲月不饒人」頓時失效。非但如此,那金光還將「歲月不饒人」的真勁倒捲回來,反襲喬偉!喬偉吃驚之下,飛快地抽身後退,退時脫口呼出:「上古玄功,前朝開國天子姬軒轅的『金烏玄功』!」
金烏者,太陽也。金烏玄功,相傳是前朝天子姬軒轅蒙神人夢中所授的曠古奇功。功行時身形可暴漲一倍,全身金光萬丈,猶如太陽神一般威風凜凜,全身刀槍不入,沒有半點死門。更兼力大無窮,舉手投足之間便有摧山倒岳之力!
這門奇功本不該存在於世間,因此當前朝姬天子逝後,這門奇功便已失傳,便是博聞如喬偉,也只是在典籍中見過,沒想到如今卻能親眼看到左元放施展出來!
時遲,那時快,那暴雨一般的九十九枝金箭疾快無比地擊在左元放身上,響起一陣珠落玉盤般的脆響。左元放上身的衣衫早已在身形暴脹時給他自己撐得粉碎,此時他上身更無半點遮掩。但是金箭加身,他身上卻只綻出道道燦爛的火花,連油皮都未曾傷到丁點,金箭便已給盡數彈了開去!
而在此時,一直蓄勢待的三少終於出手了!
「霸皇令!」一聲蘊含著無上威嚴的低叱響起,三少的手掌穿破空間的阻隔,如夢幻一般直接突到左元放身前,一掌按到了左元放胸口上。九種真勁在他掌心形成一個洶湧雜亂的漩渦,硬生生破開左元放身上的金光,湧入左元放體內!
沉悶的暴響聲中,左元放胸口猛地下陷一塊,而後背則凸起一大塊,一口滾燙的鮮血自左元放口中噴出,濺了三少滿頭滿臉。
而三少雖然一掌擊傷左元放,但是左元放逆襲的護身真勁卻將他右臂的袖子震得粉碎。那所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隱身袍在左元放的護身真勁之下,猶如紙片一般碎裂,從袖口一直碎到肩膀。
三少光溜溜的右臂之上表皮暴裂出數條大口,鮮血激射而出,將他整條手臂染得鮮血淋漓,但是三少並未因此而後退,他左手再擊一掌,又是一掌印在了左元放胸口那初時中掌的位置!
轟!左元放如山的身軀終於向後倒飛而去,再一次重重地砸到城牆上,深深陷了進去。
而三少,也給左元放的逆襲真勁震得倒飛而出,著地之後又向後滑了十多丈才堪堪穩住身形。
「唔……」三少口角溢出一縷鮮血,他緩緩拭淨口角的鮮血,緊盯著那身陷城牆中的左元放。左元放此時雖然連中兩掌,噴出兩口鮮血,但是他身上的金光並未曾黯淡一點半分,還是如初時那般耀眼。
「三少,你怎樣了?」喬偉與黎叔飛掠到三少身旁,扶住三少問道。
三少緩緩地搖了搖頭,沉聲道:「沒什麼大問題。黎叔,你又如何?」
黎叔道:「我也沒什麼大礙。」
怒橫眉抱著柳斷魂的屍體來到三少旁,道:「三少,柳老死了!」
蕭天賜赤紅著雙眼,看著柳斷魂的屍體,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
怒橫眉與蕭天賜同為逍遙秦家客卿數十年,彼此之間情誼深厚有如親生兄弟。雖說江湖人死於戰,死在別人手上本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可是任誰也不能接受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被人如此殘忍地殺死!
三少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會廢掉左元放,讓你們親手為柳老報仇!」
怒橫眉與蕭天賜點了點頭,二老雖然實力強橫,可是左元放比他們更強。三少兩記「霸皇令」都是擊中胸口要害,都未將左元放殺死,怒橫眉與蕭天賜自然知道憑他二人之力是絕對無法報仇的。可能即使喬偉、黎叔聯手都無法勝過左元放!
喬偉看著左元放那雖然身陷城牆之中,卻依然如太陽神一般威風凜凜的魁梧身軀,道:「三少,不可大意!金烏玄功是神人所授的武功,本不應存於當世。前朝姬天子憑此功南征北戰,未逢一敗,唯一能克制此功的,唯有太公望的『葵水神雷』!」
三少冷笑道:「可惜太公望的功夫早就失傳了!少爺我雖不會『葵水神雷』,可是卻有天兵『龍吟』!不用太公望的功夫,用太公望遺下的天兵,我就不信還打不過左元放!」
沉默了許久的左元放忽然道:「哦?天兵龍吟在你手上?嗯,西門無敵並未對老夫提起此事啊!我明白了,他是畏懼老夫的實力,因此不作提示,想老夫與你們拚個兩敗俱傷……不過,老夫倒真想試試,僅憑『金烏玄功』,是否能敵過天兵『龍吟』!」說著,他便又自牆洞中跨出,以他現在的身形,提著那根粗大的鐘錘,倒是不顯如何誇張了。
三少深吸一口氣,道:「偉哥,你們退下,左元放是我的!」
喬偉等人知道此時已無法插手二人之間這一戰,便都依言退下。
三少取下背上的「天印」,捧在手中,喝聲:「龍吟!」呼喝聲中,天印開封,高亢激昂的龍吟聲響徹雲霄,一道金光自天印中激射而出,在三少頭頂一陣盤旋。
當那金光盤旋之時,旁邊的喬偉等人恍若看到一頭巨大無比的五爪金龍,盤在三少頭頂,作仰天長嘯狀,然後便見那金龍張開巨口,朝著三少當頭噬下,金光閃處,三少頓時給那金光包裹其中。
當金光散盡時,那一身龍吟甲便又出現在三少身上。只不過此時三少身後的披風變成了金黃色,手中的武器也由黃金長槍變成了一柄斬馬刀。
其實對現在的三少來說,任何武器都是一樣,無論何種武器,在三少手中,都能揮出最大的威力!
左元放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奪天地造化的天兵!老夫能與天兵一戰,縱敗亡……亦無憾了!」
三少提著那一丈長的斬馬刀,指向左元放,縱聲道:「左元放,來吧!」聲音中夾雜著淡淡的金屬摩擦音,聽上去別有一番駭人的威嚴沉猛。
左元放哈哈一笑,道:「老夫便來領教一下天兵的威力!」
話間,左元放如同一枝黃金巨箭般電射向三少,而三少亦在同一時間飛身撲向左元放!
左元放揮動鐘錘,暴喝一聲:「排山倒海!」那鐘錘頓時幻出山巒巨岳一般的影像,山巒之間,竟還捲起滔天巨浪!
三少高舉起斬馬刀,暴喝一聲:「狂電奔雷!」
「嗡」,一聲輕響,斬馬刀刀身之上綻出十丈長的金黃刀芒,纏繞著道道如電光一般的真勁,幻成一柄十丈巨刀,朝著那山嶽巨浪一般的氣勁直劈而下。
轟然巨響中,左元放杖上的氣勁給三少一刀分成了兩半,現出那隱在氣勁後的鐘錘。
鏗地一聲輕響,斬馬刀與鐘錘撞到了一起,鐘錘頓時如豆腐一般自中間削為兩片。
斬馬刀長驅直入,直劈向左元放,左元放暴喝一聲,劈出兩掌,三少不閃不避,刀勢繼續前劈!
「哧哧」兩聲,左元放的掌劈到了三少兩邊鎖骨之上,但是左元放的手反而斷了!
因為在他的掌觸及三少鎖骨的一瞬間,龍吟甲上突然彈出兩道弧形的鋒刃,擋住了左元放的雙手。號稱金鋼不壞的「金烏玄功」給那兩那道鋒刃輕易破除,將他雙掌自中間切為兩半!而在同一時間,三少的斬馬刀已自左元放左肩劈過!
二人在瞬間擦肩而過,左元放身上血光暴現,左臂給三少一刀自肩劈下!
二人站穩身形之後,三少突然搖晃了兩下,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幸虧用斬馬刀撐住身體,才勉強站穩。他張開嘴,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如金紙一般。
剛才左元放那兩掌雖然沒有擊到實處,但是左元放掌斷之時,掌中真勁卻借斷掌處飆射出的鮮血擊到了龍吟甲上。龍吟甲頸部位置並非密不透風,仍有幾處漏洞,而血液卻是無孔不入,透過那幾處漏洞擊在了三少頸上。幸虧三少護身真勁雄厚,否則此時只怕早已給射穿了頸部動脈了!
「三少!」喬偉等人見三少受傷,頓時齊聲驚呼,全都飛掠到三少身旁,要替三少檢查傷勢。喬偉更是拖出大把內服金創藥便要往三少嘴裡塞,卻給三少攔住了。
三少搖了搖頭,道:「想不到……天兵龍吟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左元放看著自己僅存的右臂,看著那已經少了一半的右掌,苦笑道:「難怪昔年姬天子身懷『金烏玄功』,卻還要靠天兵『虎嘯』來打天下。原來……連神器都傷不了的『金烏玄功』,卻無法擋住天兵的輕輕一擊……」
三少深吸一口氣,嘶啞著聲音道:「左元放,你玄功已破,還不束手就擒?本少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仍想負隅頑抗,本少爺便將你手腳全部砍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元放哈哈一笑,道:「三少,你太瞧不起老夫了!老夫縱知必敗,亦要捨生一戰!能死在天兵之下,亦是此生之幸事!」說罷,左元放飛身撲向三少,雖然雙手已被廢,但他卻飛身踢出一記飛腳,腿若蛟龍鬧海,真勁如排山倒海,看上去聲勢威猛無匹。
三少強提真氣,提刀迎上,一刀破開左元放真勁,手腕翻轉間,嚓嚓兩刀砍在左元放雙腿之上,將他兩腿齊根砍斷!
左元放悶哼一聲,身子竟在空中一個翻轉,一頭向三少撞來。三少轉身一甩身後披風,將左元放捲進了披風。
那披風亦是龍吟的一部分,靈異非常,在捲進左元放的同時,便將他那條最後的右臂也給絞成了肉糜。
三少一抖披風,將左元放扔到了地上。此時左元放身上已無半點金光,身形也恢復了原狀,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四肢無影無蹤,看上去慘不忍睹。
左元放慘笑一聲,道:「天兵果然不是……血肉之軀……能對抗的……只不過……老夫的金烏玄功……僅練成一半……而老夫的徒兒……已經完全練成……金烏玄功……非但如此……他還身懷……葵水神雷……他定能……勝你的……龍吟……」
罷,雙眼猛地一瞪,口中卡嚓一聲響,竟嚼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