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的大手剛剛罩上少女那玲瓏的胸脯,少女就恰到好處地醒了過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三少。
三少的動作猛地停頓,與少女那似懵懂、似純真又似狡猾的目光一觸,饒是三少臉皮比城牆還厚,仍不自覺地臉紅了一下。
「咳咳,這個,你不要怕,我正在為你做全身檢查,現在正好檢查到心臟了……」三少一臉正氣地說著,趁勢縮回了手:「檢查結果不錯,你的身體非常健康,以後注意保持。」
少女歪著頭看了三少一陣,說道:「對不起哦,你救了我,我還責怪你殺人……」
三少大度地一笑:「沒關係,我輩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俠』字,行俠仗義,是我輩江湖中人的本份。對了姑娘,我叫秦仁,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少女低聲念了兩遍秦仁的名字,嫣然一笑:「公子,你這名字,可真是相當討巧呢!」
這一笑,當真配得上「一笑傾城」這四個字。三少這級**賊不由看得癡了,喃喃自語:「此女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媚態,日後長成了那還得了?若是給選進皇宮又其心不正的話,絕對會是禍國殃民的禍水,比起我前世所學史書中那蘇妲己也不會差上多少。唉,我三少爺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了天下萬民……我三少不得不以身伺虎,親自受這禍水毒害了……唉,為國為民,俠之大者,想不到我三少爺,也會有做蓋世豪俠的機會。」
少女卻沒聽清三少的喃喃自語,她繼續說道:「小女子姓甄名洛,本是江南松州城人氏,日前隨父母前往江北燕省給我祖父祖母拜壽,誰知路上遇著了剪徑的悍匪,可憐我父母為了救我出來……被那伙悍匪給……」說到這裡,甄洛眼眶微紅,珠淚盈盈。
三少馬上展示了自己廣闊的心胸和強勁的臂彎,不由分說將少女攬進懷中,歎道:「唉,這可真是人間慘事……甄姑娘,你別怕,三少會好好保護你的,三少的胸膛是可以讓你依靠的。」
甄洛頭埋在三少胸膛上,邊哭邊道:「後來洛兒一路逃到這土城,遇上了被公子打死的那三個人。他們一見洛兒便欲行非禮之事,洛兒拚死反抗,卻也險些落入魔爪,若不是公子及時出現,洛兒眼下恐怕早已……」
三少拍著甄洛的腦袋,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長,哄道:「洛兒乖,洛兒別哭,那些壞人都已經死了……唉,這狗屁江湖,壞人永遠比好人多啊!洛兒,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
三少說這番話的意思,當然是要甄洛親口說出「以身相許」四個字來。遭遇如此悲慘的少女,以三少的下流無恥,都不忍心強迫。
甄洛嗚咽著道:「洛兒在世上已經只有遠在燕省的祖父和祖母兩位親人了。公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將洛兒送到燕省,見見祖父祖母?」
「這……」三少面露難色,心想老子做這麼多事總得有點好處啊?雖然老子去燕省也是順路,但是這個社會很現實,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都不會做的,小丫頭你就怎麼不開竅呢?
「公子……」甄洛抬起了頭,眼中含著點點淚光,俏臉兒暈紅地道:「如果公子幫洛兒完成了心願,待洛兒往燕省拜會了祖父祖母之後,洛兒定當長侍公子左右,為奴為婢……」
秦仁心裡狂笑不已,大呼少爺得手矣……臉上卻是一臉正氣浩然,擲地有聲地道:「甄姑娘,你此言差矣!行俠仗義是我輩本份,施恩圖報的話又怎擔當得起這俠義二字?我秦仁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蓋世大俠,但對俠之一字,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甄姑娘,你不必多說,我秦仁就算粉身碎骨,歷經千難萬險也要把你送到燕省!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就算天崩地裂也不能!」
甄洛喜道:「洛兒就知道秦公子是個俠義之士,不會貪圖洛兒的美色。秦公子,既然你如此急公好義,如果洛兒再口口聲聲要以身報答倒顯得洛兒下作了。洛兒答應公子,等到了燕省,洛兒定會為公子建一生祠,日日為公子祈禱,祝公子一生平安。洛兒想,如此報答方式,對公子來說,應當最為合適了。公子你說是嗎?」
秦仁看著甄洛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心痛得快要滴出血來。三少爺謙虛過度,扮正直扮得自己都險些信了,沒想到甄洛她卻是真的信了個十足十。
英雄救美以後美女要以身相許畢竟大多數時候都是童話或者意淫,三少錯就錯在信了傳說中的故事。人家美女隨口提一句以身相許,多半是試探性的,你要是一口答應下來還可令人家美女沒辦法反悔,但你要是扮正直耍謙虛人家美女自然要稱讚你的大義,順便收回以身相許的承諾了。
想通了這一節的三少心中大呼此女狡猾,老子得不償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老子現在答應下來,等晚上你睡著了老子讓你嘗嘗一洩千里香的厲害!
作了決定的三少爺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對著甄洛柔聲道:「甄姑娘,別的事情暫且不多想。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天色也不早了,你勞累了一天,又受了傷,還是早些休息吧!哦對了,你肚子也應該餓了,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弄點食物來。」
三少一臉瀟灑從容地走出了房間,一出房門臉色立刻晴轉多雲,恨恨地咬了咬牙,摸到隔壁喬偉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卻見喬偉耳朵貼在一個杯子底上,而那杯子的杯口卻貼在牆壁上,一看便知這傢伙正在偷聽。
偷聽得眉開眼笑的喬偉還不知道三少已經進了他的房間。偉哥本以為三少已經對那美少女下手,聽到後來卻現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向來搞女人不擇手段無往不利的三少爺這回也吃了虧,喬偉心中大呼蒼天有眼,惡人自有惡女磨。
掌握了第一手新聞的喬偉不知道見好就收,還妄想多聽點什麼,這下子被三少撞個正著,自然將是一番極其慘痛的教訓了。
三少:「偉哥,你在幹什麼?」
喬偉:「啊,三少!我在……呃,我正在檢查房間的隔音效果怎麼樣……呵呵呵,三少爺,這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啊,隔壁的響動什麼都聽不到……」
三少:「嘿嘿嘿嘿……真的什麼都聽不到嗎?」
喬偉:「真的,不信您來聽聽。」
三少:「你哄小孩啊!遮天手!」
房間裡響起殺豬般的慘叫,隔壁的甄洛直聽得毛骨悚然。
三少:「記住,今天你聽到的事情要是敢洩漏出去半個字,我讓你不得好死!」
喬偉:「三少……嗚……小的對天誓……小的一定不敢洩漏半個字……」
三少:「嗯,不錯,你有時候倒是挺知事的。好了,去吩咐廚房,讓他們整治點拿手的好菜,給送到我房間裡去。」
喬偉:「三少……您看我現在這樣子能出門去嗎?」
三少:「少廢話,叫你去你就去!」
喬偉離開房間後大約六次眨眼的時間,客棧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媽的,鬼呀……」
※※※※
逍遙山莊議事大廳。
秦逍遙老爺子正一邊吃著油炸乳鴿,一邊聽著幾個手下做著本月收入報告。
對本月的收入情況,秦逍遙還是很滿意的。一個月總收入折合黃金約五十五萬兩,扣除日常支出和本錢,再扣除三少爺奢侈掉的,純利潤還剩下十五萬兩黃金。
「收入還是要多一點才行啊!」秦逍遙一邊連骨頭嚼著鴿腿,一邊感慨道:「老三的開銷太大了,瞧他現在的花錢度,我們每個月的純利潤只有十幾萬兩黃金,這還是太少了一點……嗚……」說話間,秦逍遙突然將手伸進嘴裡,掏出一個精巧的黑色的鋼管。
「這是誰做的油炸乳鴿?怎麼還有這東西!」秦逍遙有些惱怒地將那根一寸長的細鋼管拍在桌子上。「差點把老爺我的牙給硌掉了!」
一名下人上前來仔細看了看,額冒冷汗地說:「老爺,這好像……好像是信鴿的信管……」
「是嗎?」秦逍遙拿起鋼管,左右擰了一下,果然將其擰開,現出一張已經黃了的卷紙。「把信鴿當乳鴿炸了?這事是誰幹的!」
那下人忙道:「稟老爺,這鴿子不小心飛過大少爺練劍的地方,被劍氣打下來的。廚房的人隨手就撿回去做炸鴿子了。」
「呃……阿風做的?」秦逍遙打開卷紙,隨意瞄了瞄那字條,隨即臉色劇變:「這不可能!」
一聲吼嚇得議事廳的人全都噤若寒蟬,不由自主全跪了下來。鐵靈兒聽到秦逍遙的叫聲也忙跑進了議事廳,叫道:「逍遙,你瞎叫喚什麼?羊圈裡的羊都給嚇出來了!」
秦逍遙深吸一口氣,把紙條遞給鐵靈兒看。鐵靈兒一見之下,臉色變得煞白,眼淚不由自主落了下來。「逍遙……這,這是真的嗎?不對,一定不是真的,這是謠言……」
秦逍遙扶住鐵靈兒搖搖欲墜的身子,冷哼一聲,道:「有人想對我們逍遙山莊下手了!傳我令!命三大殺神、四大護莊法王、三十六天罡即刻下山,去接我雷兒回山!來人,替我把大少爺叫來!」
待下人們照吩咐行事去後,秦逍遙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我想逍遙自在,你們卻逼得我不得逍遙!好,好,好!我秦逍遙倒要看看,這世上還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算把江湖掀個天翻地覆,我也要把人給揪出來!」
鐵靈兒擦淨淚水,看著秦逍遙道:「逍遙,我想,我們是不是通知一下我大哥?」
秦逍遙點了點頭:「不錯,是應該通知一下他。既然咱們的逍遙山莊已經落入了算計,他的鐵血嘯天堡可能也在算計之列。你給他寫信吧,正好我們這裡還有三對可達鐵血嘯天堡的信鴿。」
鐵靈兒點了點頭:「那阿仁他……」
秦逍遙冷笑:「阿仁嘛……哼哼哼……是時候給他一些教訓了!否則他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江湖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