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世夯怒罵道:「住口!我辛辛苦苦把自己命魂練成了兩道,一道白天練功學習,晚上休息;另外一道白天休息,晚上練功。問世間誰有這麼勤奮刻苦,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練功?可你竟用聚魂術把我守內的一道魂魄留在了木頭人中。害我的一半修行付之東流。」
查老太太哭道:「你父親是我親手殺死,我對他心懷愧疚。所以對你過於溺愛,雖然你游外的魂魄心早已玩野,可守內的魂魄還是心地善良。為了給你留一個純淨的靈魂,所以我——這是為你好。」
秦陽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對查老太說道:「守內的魂魄在家裡面對你呼三喝四還算善良啊?」
向明打斷他:「比起我們現在面前這個應該算是好多
秦陽點點頭:「倒也是,看他那個賊笑。」
查世夯果然笑得很賊:「嘿嘿,世界就是小,你萬萬沒有想到我親愛的小舅舅在這人世間幾次魂魄轉移後竟正好成了我的上司老闆。而且現在他的肉身患了肝癌正要離世,所以急切要找到我這個替身。」
查老太太道:「他不是找替身,而是要強佔你的肉身,你真的不懂麼?」
查世夯笑道:「我懂啊,你不是常說他是壞人胚子的標準版麼?我怎麼可能不防?!我教他如何將命魂一分為二。而且還邀請他分出來地那一半命魂進入我的體內,而我早就適應了體內有兩道命魂。他以為是我來得及時,其實是他來得太及時了。哈、哈、哈!」
秦陽罵道:「你小舅舅真是惡人有惡報,那麼多人可以移魂,偏偏挑上了你。」
查世夯傲然大笑:「是人就會有弱點。小舅舅地年紀也不小了,想要給自己留個後。生個崽。可惜自己的肉身早已腐爛,而現在就算自己是大老闆,身邊美女如雲,可這具**到底不是自己的,無法讓嬌妻們生下自己正宗的查氏血統,繼承自己的血繼天賦。」
秦陽終於聽懂:「而你是他地外甥——你有他一樣的血繼天賦。所以他想選你做最終的替身,又年輕,又是正宗查世血脈——難怪他會把所有錢都留給你。」
查世夯不再理睬協會地所有人。而是輕撫著劉總地「屍體」:「我地好母親把我地命魂鎖起來一道;哼。卻不知我又偷偷練成了第三道陰魂。
小舅舅聽了我地傳法。也學著練成了兩道命魂。做為交換條件我讓他地一道主魂進入了我地體內。而我地第三道陰魂侵入了劉總地體內。
在劉總這具**中我們倆地命魂高度一致。相輔相濟。共同制約著劉總地命魂。逼著他把所有家產都留給我這個外人;而在我**內地我們倆地命魂為了控制肉身不惜大戰。任何一方都絕對不敢睡覺。以免遭了對方毒手。這場不流血地戰鬥堪比世上最慘烈地戰爭。」
秦陽大笑:「你這是活該。天底下最痛苦地事莫過於口渴沒有水。肚餓沒有飯。有尿無處拉有覺無法睡。哈哈!」
查世夯突然對著笑話自己地秦陽鞠了九十度大躬:「後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得兩敗俱傷。終於把小舅舅侵入我體內地陰魂排出了體外。可他隨時隨地又要侵入我地**。我仍然還是不敢睡覺。所以我要特別謝謝你。有了你地拒鬼裝置。我終於安心睡了幾個好覺。不過。小舅舅地那道命魂實在是太差勁。最後只得鑽回了這劉總地**中。」
向明突然插嘴道:「我知道了:在你體內求饒地其實是查世夯舅舅地陰魂。他無處可逃。只能被封在這具肉身內。所以求我們救他;而劉總被這兩個人折磨得一心求死。所以求我們殺他;而查世夯自己還留了他地第三道陰魂在裡面守著。要跟他們倆和這具**同歸於盡。所以要我們少管閒事。」
正在說話間,外面一陣開門聲,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婦女哭著跑了進來,看見查世夯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急急問道:「小查,我老公——我老——」
查世夯一見來人,神情立變,態度由剛才的高傲瞬間變成謙卑,客客氣氣地扶住來人:「劉阿姨,您別急,急壞了身子劉總會難過的,來,先坐下。」
秦陽在一邊看得差點吐了:「真是典型的雙面人,難怪就他能練成雙魂術,果真是——很有天賦。」
查世夯還在大獻慇勤,態度之誠懇,詞語之暖人,讓人絲毫不會把他聯繫到蓄意謀奪財產的人身上去:「知道劉總這幾天身體不好,我心裡不知道有多著急,所以這幾天我都沒睡好,天天來這陪著,以免有什麼——意外。」說到「意外」兩個字,查世夯嘴角露出一絲不可覺察的獰笑,目光從靈異協會的眾人及自己母親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差點就成了自己的「意外」。
劉阿姨哭了起來,查世夯立刻送上面巾紙。劉阿姨真心謝道:「難怪我們老劉天天念叨你,你果然對我老劉十分細心、體貼」
查世夯馬屁拍得十分順溜:「照顧好劉總是我應盡的本份。」說這話時,查世夯又以勝利者的姿態冷視了自己母親一眼。
「愛你就等於愛自己。」王力宏的歌查世夯此刻來唱再合適不過來照顧好「劉總」就是照顧他自己以及自己的人生「錢途」。
查世夯定了定神:「劉總半夜突然自己醒了。」
劉阿姨止住哭泣:「他醒
查世夯故意歎氣:「我當時挺高興,可劉總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騎著一隻仙鶴向西邊飛去」
這個暗示太過強烈,劉阿姨這種不懂靈異的人也聽懂了:「駕鶴西遊?——莫非他「所以劉總說他自己可能不行了,讓我幫他招齊記者,申請公證處的人來替他公證,要當眾立遺囑把遺產留給你——」
劉阿姨問道:「然後厲害:「然後他就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兩個人正在說話,外面一陣喧嘩,一票子記者湧了進來:「劉總在哪裡?不是說要開記者招待會嗎?」
向明搶先走了出去,喝道:「這是醫院重症監護室,不是開記者招待會的地方,這兒全是危重病人,麻煩你們出去。」
正在趕記者們走,查世夯走了出來,笑迎眾賓:「各位,的確是要開記者招待會,地點嘛在醫院會議廳,我已經跟醫院的領導說好了,麻煩大家去哪兒稍等片刻。」
有個記者問了一句:「我們去那劉總怎麼辦?」
查世夯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劉總?——他稍後就到!」
劉阿姨吃了一驚,拉著查世夯低聲問道:「小查,老劉到現在都人事不知,一會他——他怎麼去開記者招待會?」
查世夯安慰道:「駕鶴西遊乃是得道成仙的徵象,劉總能做這個夢說明他平時積德好善,廣積了不少陰功,所以現在重病後都能醒來,定是今生前世修來的福緣放心吧,他肯定會醒的。」這句話明顯是哄三歲小孩的,但劉阿姨現在六神無主,居然信了這個大騙子。
查世夯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覺查的獰笑,用左手在口袋中暗暗操作了一番,幾秒鐘後,他右邊口袋的手機突然「鐺」地一聲響了起來,他右手接起電話:「您是公證處的公證員?——噢,好的,我馬上就到。」
向明、邵易宇、查媽媽心中一驚:這「鐺」的一聲太過熟悉,剛才查媽媽手執招魂鈴,就出過這種聲音,而且就是憑著這聲音讓半死不活的劉總站了起來。現在查世夯竟把它設成了手機鈴聲,然後用左邊口袋另一隻手機打給自己,當眾唱了一個雙簧。
寂靜的icu,這「鐺」的一聲久久不絕,在病區中來回飄蕩。
劉總聽到這聲鈴聲,忽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剛才是誰說我醒不了?」
劉阿姨高興得跳了起來,撲了進去:「老劉你真的醒了。」
劉總面無表情:「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可惜時間太短所以我們別磨蹭了,快去記者招待會吧。」
劉阿姨不放心:「可你的身體。」
劉總冷冷道:「沒有關係是不是要我自己走過去你才相信?」話說完,劉總竟真的自己拔光了身上的心電監護貼片,扯掉了呼吸機管道,逕自一個人站了起來,然後蹣跚地向門外走去。
這就是正宗的湘西趕屍術:可惜,劉阿姨如何又能看懂?
查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對著自己兒子大喝起來:「逆子,你居然一個人學會了——
「吃自己的飯,流自己的汗老媽,我沒有靠你,沒有靠任何人,獨自把這所謂博大精深的咒術會學會了:為我自豪吧!」查世夯路過母親身邊,低聲說完這幾句話,然後大呼小叫地衝了上去:「劉總,你可千萬別這樣逞強,醫生,醫生,護士,護士——快拿擔架來,人呢?快來
向明沒有辦法,瞪了他一眼,當著劉阿姨的面,只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