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喘息地思索著,自言自語:「我的巫毒娃娃天下無雙,除了主人之外誰也無法破解。阿諾這個臭奴隸竟想叛逃我靈異聯盟,本來罪可當誅。全憑你一力相擔才在主人面前保住了他一條狗命。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用巫毒娃娃小懲示戒,也是為他好。」
黑影看著邵易宇:「他不能破解我的巫毒娃娃,但也算懂得一點點治標不治本的巫術,能把阿諾救醒,所以我用巫術控制阿諾的肉身跟他打鬥一場,本想試試他的能耐,誰知道他卻那麼不堪一擊。」
黑影雙目如炬,從黑暗中走到了月光下,翻開了自己的僧侶帽,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黑人,但從頭到腳的皮膚上都繡滿了詭異的符文,看了讓人作嘔。
黑影惡狠狠地看著彭萬:「是誰?!到底是誰破了我的巫毒娃娃?!」黑影越叫越狂暴,最後一拳打在風車上,把整個風車都幾乎震垮:「到底是誰?破了我的巫術不算,還反過來咬了我一口!」
說完,黑影把自己的僧侶袍脫掉,一絲不掛、**裸地立在風中狂嚎:只見他胸口,一塊皮膚彷彿被異物燙爛,中間符文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著殭屍裝的小孩得意地擺了個勝利的pose,牢牢地烙在了這個非洲大巫師的胸口------不用說,這是我們向媽媽加了「兩筆」後的傑作。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用符咒反咬一口,「烙」了這麼一個童趣的標記在他身上:這如同讓美國總統穿著米老鼠的汗衫去表就職演說-------這招比殺了這位喜歡扮恐怖的大巫師還要厲害。
「快說。」黑影一隻手突然虛化伸長,刺進了彭萬的身體:「不要以為你有點小功勞主人把你從奴隸破格提升成祭司就自以為了不起,快說!」
彭萬痛苦萬分,手指著邵易宇道:「你不早就知道是他了嗎。」
黑影另一隻手也幻化成影,刺入了彭萬的頭顱:「別騙我,他只是一個一生為了討好女人而生的小可憐蟲。你沒聽他說嗎?他有點點困難都要去找那女賤人的姐姐求助。他破解不了我的巫毒娃娃,也打不過阿諾,不可能是他!」
彭萬不停地抽搐:「是黎麗兒的姐姐,那個女道姑。」
黑影更不賣帳:「也不可能是她,我已經試過了,用巫毒娃娃控制她去殺這條可憐蟲,易如反掌,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只是刺最後一刀的時候略略有點靈力反抗了一下,否則還有你救的份?」
彭萬開始滿地打滾,口中也開始胡言亂語,把島川枝子、六手人、順風耳、千里眼的名字也報了,這些人黑影更熟悉,全部不相信。
彭萬萬分無奈,劇痛之下最後一個說到了黎麗兒。
黑影竟然住手:「是的,我怎麼把這個小賤人自己給忘了?!是的,肯定是她!」
黑影的手一離開彭萬,彭萬疼痛立消:「她是主人要的,你不可以傷害她。」黑影嘿嘿冷笑起來:「主人要的是她的特異功能,而不是她的人,等著,終有一天我會把她剁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吃了她的。」
黑影向邵易宇走去,彭萬掙扎著爬起來:「主人有命,也不可殺他------」
黑影冷笑了一聲:「上次他差點死於自己的小情人之手,關我什麼事?你放心,他這樣的廢物我不會親手殺他的,免得髒了我的手。」
說完,黑影從風車上一躍而下,溶入黑暗中再也看不見。
半空中,只有黑影低沉的陰笑不斷傳來:「想見到你的女兒就乖乖聽主人的話,再玩小動作當心主人把你的小親親當零食賞賜給我吃了。哈、哈、哈。」
提到女兒,平時臭屁自大的彭萬突然頹廢坐倒。
冷月如鉤,淒風似劍。孤獨的彭萬突然獨自露了狼人本相,抱著邵易宇從高高的風車上一躍而下,用大大的狼掌捂著邵易宇的雙耳,在曠野中對著自己的「寶地」極力大吼,諾大的風車瞬間被他的級音波震垮,磚瓦倒塌時迸出的火星把裡面的狼人烈酒擦著,整個風車化成了一團大火,一陣陣爆炸波帶起的熱氣流把風車的殘駭拋向半空後再轟然落下。
在爆炸的火光中,彭萬又寂寥地恢復**形,把邵易宇背在背上,如一匹受傷的惡狼走回了片場。
邵易宇頭痛欲裂,抬頭一看:已是中午。
一骨碌奔到片場,全世界都忙碌,彭萬正在全神貫注指導黎麗兒和阿諾演戲,沒注意到他這個遲到者的到來。
中間空了一段,黎麗兒和阿諾已經「離開」了冰箱,邵易宇也不知道那段「戲」演了沒有。
現在的劇情是兩個亡命鴛鴦不知怎麼又被金博士盯上,全靠黎麗兒的先知先覺和阿諾的級力量在東躲西藏,可無論他們怎麼躲,金博士都有他的本事找到他們。
拍到這裡,彭萬問道:「知道為什麼金博士能找到你們嗎?」
黎麗兒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道:「異能!肯定是金博士或他的手下有這個特異功能!」
阿諾道:「我認為是科技,是不是金博士在他們身上裝有跟蹤器?」
彭萬不置可否:「你們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戲要拍。」阿諾點了點頭離開,黎麗兒看都沒看邵易宇,逕直拉著姐姐走了。
邵易宇走過去,而彭萬一反常態,並沒有請邵易宇猜劇情,甚至連今天剪輯好的內容都沒有給他看,淡淡地問了一句:「睡得怎麼樣?」
邵易宇拍拍頭:「宿醉頭痛------這狼人黑酒可真厲害,下次還得嘗嘗。」
下次?------連風車都毀了哪有下次?彭萬把邵易宇從頭打量到腳:「因為狼人黑酒而醉的人起碼要大睡三天,你竟然只睡了一晚-----」
「外加一早上。」邵易宇補充道。
「呵,好的,只睡了一晚上加一早上就能站著跟我說話。想不佩服都不行啊。」
彭萬一個勁只說喝酒的事,對電影什麼的隻字不談,跟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片場。
邵易宇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個多餘的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十幾天,邵易宇幾乎成了狗不理,沒有人在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