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宇愣了一下:「不可能吧?我用天眼通的狀態跟他相處過,沒看到他身上有什麼附體啊!」
老頭打斷老太:「這下你放心了吧!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太歎了一口氣:「我家阿旺經常溫儒爾雅,對人和善,可有時候------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例如剛才,一進來就把我們罵了一通,說我們怎麼照顧晴兒的,又跟醫生護士大吵了一架-------唉。」
邵易宇愕了半天,問道:「他經常這樣------變身?」
老太哭得眼淚直流:「是啊,他打罵我們也就算了,可憐我家晴兒------嗚、嗚、嗚。」
老太哭得邵易宇鬧心:「對不起,請問能不能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啊?」
老頭掏出手帕給老太,老太哭了一會終於止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出來:「兒子英年早逝,我們老倆口子心裡一直傷心難受,但冥冥中總覺得我們的兒子沒有死,會再回來找我們。終於給我們找到了阿旺,他長得極像我兒子,為人也和善客氣。」
相片很老,有些模糊,但初一看邵易宇還真以為是饒根旺本人的照片:「真的是太像了!」
老太說道:「是啊,晴兒說是我們的秘書,其實我們的起居生活全靠她照料,比親生女兒還親,本來我們倆準備認她做乾女兒,百年後把家產全交給她繼承。後來看到了阿旺,認了他做了乾兒子,自然家產全成了阿旺的,我們覺得對不起晴兒,可晴兒毫不在意,還替我們高興。我們看到晴兒和阿旺相處得很好,都要成我們的兒媳婦,老倆口子別提多高興了。可------」
老太泣不成聲,老頭只好接著說道:「相處久了,我們才現了阿旺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彷彿是兩個人------」
老太哭道:「我認為他是撞了邪,被鬼上了身。所以一會是我們聰明謙和的乾兒子;一會又變成了一個惡魔,簡直是頭畜生。你看晴兒被他打得-------」
邵易宇傻了:「晴兒是他打的?」
老太哭得更厲害:「我們上輩子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喲!」
老頭也氣道:「一開始我並不認為是什麼鬼上身,但人格分裂是肯定的。他常常說以前的師傅教他做人要懂得隱藏真正的自己,只能把想顯露的一面給人看到。而他也做到了,不光騙了我們所有的人,甚至騙倒了他自己。他一會是個歷經滄桑困苦而知道奮圖強的好小伙,尊敬父母,善待親人,為人客氣真誠,把晴兒當寶貝一般;一會又是個自大兼自卑的瘋子,自己在外面外蕩不拘,回來又懷疑晴兒看不起他這個農民工,流浪兒,對她百般虐待。畜生!畜生!」
邵易宇腦中一片空白:終於知道了真相!而且是自己最不願知道的真相!
饒根旺好的時候就是奉公守法,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好青年,連自己看他有難都忍不住想出手無條件幫他;而他變壞的時候就在出租車裡粗魯不堪,丟下朋友不管,在醫院裡四處漫罵,甚至因為自卑毆打女友-------這一切,竟是因為他師傅的一句話:魔術師給人看見的永遠是他想給別人看見的一面,而出於職業習慣,都應該將真正的自己好好隱藏起來。
可笑他變壞的時候追求金錢販毒,所以才會在通知裡簽上自己的大名;變好的時候為了正義查毒,完全忘記這一切原來是自己一手導演的。可憐邵易宇也跟在裡面浪費時間-------
老頭問道:「邵大師,看了您的文章我才茅塞頓開,原來所謂的雙重人格也是一種靈異事件。所以我想請你和你的弟子為我兒施針,救他一命。」說到這,老太太竟給邵易宇跪下了。
邵易宇急忙點頭把她扶起:「我一定做到。怎麼說那個好的饒根旺也是我的朋友。」
第二天傍晚,邵易宇去看望晴兒。饒根旺急忙接待:「邵大師,您來了!」不用說,現在面對邵易宇的是好的饒根旺,邵易宇向外面使了一個眼色,再點頭對饒根旺道:「是啊,晴兒好點了沒有?」饒根旺道:「還是沒有醒過來,不過醫生醫術高明,說經過搶救,她生命體征平穩多了。來,請坐。」
這時,乾媽拿著兩杯茶進來:「旺兒啊,你在這看了她一整天都沒出去,來,陪客人喝點茶休息一下。」
饒根旺說了聲謝謝,拿起茶杯敬了邵易宇一下,一飲而盡。乾媽剛從他手中接過茶杯,饒根旺問了一句:「乾媽,怎麼我頭好暈?」乾媽道:「你昨晚一夜沒睡,當然頭暈了,你想睡就睡吧。」
話音剛落,饒根旺就一頭歪在晴兒病床上,不省人事。
乾媽關心道:「邵大師,他沒事吧?」邵易宇笑笑:「不會有事的,就是一點快誘導的麻醉藥。我把他帶到清風觀去,清道大師已經在那邊把驅魔法壇都準備好了。」
乾爹道:「我可以一道去嗎?」邵易宇還沒有回答,乾媽搶著道:「你昨晚也跟旺兒一樣一夜沒睡,還是我去吧。」乾爹搖了搖頭:「你身體不好,還是我去。」
邵易宇看著彼此關心的兩位老人,笑了:「你們都不用去了,保證明天還你一個正常的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