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秦陽所說:彌勒佛佛像的肚子真是為了藏人。邵易宇躲在裡面快四個小時竟一點也不覺得氣悶,反而有一種舒服想睡覺的感覺。在佛家有一種修煉法門就是打坐參禪,默想自己丹田的位置有一尊金黃色的佛像藏在裡面練「胎息元嬰」,或想像自己藏在佛祖的肚子裡,把自己練成「菩提元嬰」。可惜這種想像需要高悟性的人才能做到,但借助這尊佛像可以「貨真價實」地把自己藏在佛祖肚子裡,練起功來可是事半功倍------
邵易宇在胡思亂想打時間,這時手機燈光亮了:這是跟藏在另一尊佛像裡饒根旺約好的信號。裡面有一條短信:「邵大師,你說他們會不會來?」
邵易宇滿有把握地回了一條:「應該會。秦陽的思維是非常規的,所以才能出奇制勝。我們這招是他們所想像不到的,定會有所現。」
半天,饒根旺又回了一條:「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邵易宇道:「按搬運時間,車及行車方向------我們應該在你師傅的福利工廠裡。」
饒根旺又來一條信息,上面一個字沒有,就一個驚歎號。
邵易宇笑了,當年被人蒙著眼睛坐了汽車又轉直升飛機,整了他幾百公里,最後自己都能說清方位,別說這在市裡小小轉一下,那是絕對錯不了。
過了一會,饒根旺又信息過來:「邵大師,您估計會是誰做的案呢?」邵易宇回道:「你真的想我猜?猜錯了可別生氣噢。嫌疑最大的是你師傅,因為她是這家工廠廠長,只有她有這個權力偷天換日而不為人知。」
很快,饒根旺回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姑且不說她是我師傅,絕對不會害我,而且她根本沒有這個**。就算能在這偷天換日,後面的海外交易她也根本控制不了。」
半晌,邵易宇才回了一條信息,雖然有言在先,可饒根旺還是差點暈倒:「能控制的人只剩下你乾爹、乾媽了。」
饒根旺用「佛山無影指」的度抽搐般回了一條信息:「他們把家產全交給了我這個繼子,對金錢看得如此之淡,他們會去販毒?算了,我們能不能不猜了?」語氣之間已經有些沮喪------不管最後知道到底是誰在利用自己販毒,饒根旺心中都不好過。
雖然他是最想知道結果的人。
倉庫大門出一陣開鎖的聲音。
「有人來了!」兩個人同時向對方了一條短信,但邵易宇後一步收到,因為饒根旺慢了半拍------手心全是汗水。
彌勒佛的肚子被人打開,饒根旺和邵易宇幾乎是同時跳了出來,一拳向來人打去。
來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佛像裡面藏了兩個大活人,被一擊而倒,而邵易宇和饒根旺一看來人,也差點跟著倒下去:「怎麼是你們?」
來的兩個人竟是給饒根旺做貔貅的斷手斷腳兄弟,饒根旺看他們可憐收留了他們,給他們事做,養家餬口,可他們竟然------
饒根旺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倆兄弟對視一眼,竟不知如何回答。
邵易宇問道:「你們為什麼要販毒?」
倆兄弟齊齊跪了下來。
饒根旺眼淚流了出來:「真是你們?!」
倆兄弟道:「黃天在上,我們倆個老兄弟不敢對恩人撒謊------我們只是在例行卸貨,至於販毒之說,老朽實在是不明白。」
邵易宇看看表:「卸貨?卸貨在深更半夜十一點來弄?」
倆兄弟道:「是的,因為到了一點的時候會有人來上貨,所以要盡快。至於為什麼全在夜裡進行-------這是總公司規定的,我們不知道。」
饒根旺看看邵易宇,邵易宇伸「手」扶起他們,半晌對饒根旺說道:「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邵大師話,饒根旺怎會不信?可還是追問了一句:「總公司的所有規定都要大會討論,我本人簽字才能通過,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條規定?」
斷手的老頭跑到叉車上拿出一疊文件交給斷腳的老頭,斷腳的老頭從裡面翻出一份文件:「就是這份通知,說為了方便夜間運輸------上面有您的簽名。」
「是你的親筆簽名麼?」邵易宇看饒根旺從接到文件開始就一言不。
饒根旺長吐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是的!」
兩個老頭慢慢地將一尊尊佛像裡面的「金銀珠寶」卸下來裝箱,然後出去將門上好,倉庫裡只留下饒根旺和邵易宇。
邵易宇道:「深更半夜上貨?看來古怪就出在這裡。」饒根旺還在想著簽名的事:「為什麼?為什麼會有我的親筆簽名?而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簽過這份文件。」
邵易宇道:「他們說一點會來人上貨,我們等到一點不就行了?」饒根旺點了點頭:「今天我一定要等到他們,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替晴兒-----」
正在慷慨激昂間,邵易宇指指他的口袋:饒根旺的手機亮了。
饒根旺接過電話聽了兩句,剛才的話全拋到了腦後:「什麼?我馬上到!我立刻就過來!」
邵易宇愕道:「誰?什麼事?」
饒根旺急急道:「晴兒病情加重,乾爹、乾媽急了,叫我趕緊回去陪她。邵大師,對不起了。」
這節骨眼上出這碼子事,邵易宇歎了口氣:「人命關天,還是回去陪她要緊。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查,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我們還有機會。」
饒根旺感激地點了點頭,飛快地向門口跑去。邵易宇腦中卻閃過一個念頭:「這麼巧睛兒病情加重,要拉我們回去?-------這之間莫非有什麼關聯?」心中這麼想,可口中卻叫道:「我也跟你一道去,看看有什麼要需要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