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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大魔術師 文 / 中國靈異協會檔案

    邵易宇一口氣開出別墅才想起自己連饒根旺現在在哪都沒有問:是出了小車禍回家休養了,還是出了大車禍住進了醫院,甚至是出了大大車禍都進了殯------

    邵易宇不敢再想,趕緊從口袋掏出饒根旺的名片撥通了他的手機,還好有人接聽,邵易宇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在哪?」

    接電話的竟是個女子:「請問你是找我們饒總嗎?」

    邵易宇心中一驚:「聽說他出車禍了是不是?」

    女子答道:「是的。」

    「他現在在哪?」

    「在市立醫院。」

    果然出的禍事不小,邵易宇小聲道:「能讓他接電話嗎?」

    「他現在在監護室------不方便接聽。」

    都住進了監護室!------邵易宇心中寒到了極點:乞丐命的特點之一就是得意忘形之時就容易出災,他昨天還過分自信地說自己不會倒霉,現在就住進了醫院,如果只是缺胳膊少腿還好一點,假如撞成了植物人,哪還不如去當乞丐--------

    到了市立醫院,邵易宇直殺icu,因為他的下屬向明曾是這的醫生,所以他也算是熟客,把所有床位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竟找不到饒根旺,莫非病情太重進了手術室,甚至--------

    「邵大師,您好!」背後有人在叫邵易宇。

    邵易宇一回頭,嚇了一跳:竟是完完整整的一個饒根旺站在他的身後。

    假如他因重傷被繃帶纏成了木乃伊或者被紗布包成了大肉粽邵易宇都不會覺得奇怪,可現在他一個因「車禍住進icu」的人竟能如此完整地站在自己身後,除非------邵易宇職業病作,習慣性地向他背後的影子看去。

    「不是說你昨天酒後駕車出了車禍麼?」

    饒根旺笑道:「是啊,把別人的一隻貓給撞死了。」

    邵易宇差點暈倒:「這也叫車禍?!」

    定了定神:「那你來醫院幹什麼?」

    饒根旺指著icu三床的老太太說道:「來接我師傅出院啊。您呢,來醫院幹什麼?」

    邵易宇拍拍頭,尷尬道:「酒喝多了,來醫院清醒、清醒。」

    饒根旺的師傅步履瞞跚地上了汽車,回頭招手喘道:「阿旺,你不一道來麼?」饒根旺笑了笑:「師傅你先去,我跟朋友說句話就趕過去。」師傅點了點頭,歎口氣道:「廠子裡沒有你不行啊。」

    邵易宇擺擺手:「你跟你師傅一道去吧,我們有空再聊。」

    饒根旺眨眨眼:「啊?師傅一家把我的車坐滿了,我還準備坐你的順風車一道呢。」邵易宇拍了拍頭:「可以啊,你來開車,我酒喝多了------不過,你別再撞到貓了,否則會倒霉三年的。」

    饒根旺笑道:「我是乞丐命,一霉就是九年。撞到貓後只用霉三年?這麼說我昨天是撞對了。」

    「你對你師傅挺好嘛。」邵易宇想起他扶師傅上車時的小心樣。

    「我從小父母雙亡,童年沒能體會到父母之愛。在伯伯和馬戲團班主身上多多少少得到了一點父愛,可母愛-------全是我師傅給的。」說到師傅,饒根旺的雙目開始柔和濕潤:「在我眼裡,她是世上最偉大的魔術師。不是因為她能憑空變出一缸金魚,也不是因為她能在空氣中突然消失,而是她能讓一個從小沒有家的孩子懂得什麼是家的溫暖,什麼是家庭的愛以及如何用這種愛去關心別人。」

    「大變金魚,憑空消失?------她是十幾年前哄動全國的魔術師凌梅花?」邵易宇

    饒根旺十分高興:「你聽過我師傅的大名?」邵易宇偎在副駕上點了點頭:「魔術界和靈異界只是一牆之隔,這麼著名的人物我當然有所耳聞。當年凌梅花憑著一手過硬的大變金魚征服了所有觀眾和同行,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重複她的表演。至於憑空消失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一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太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說明她的魔術技巧已達化境。她的觀眾中有不少是魔術界的同行,他們觀看她的表演就是想看出其中的破綻,學會她的技巧,可惜她表演了無數次,天下懂得大變金魚和憑空消失的人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饒根旺得意地笑了笑:「不對!」

    「為什麼?」

    「因為------起碼現在世上已經有兩個人懂了。」

    「還有誰懂-------莫非是------你?凌梅花把大變金魚和憑空消失傳給了你?」

    饒根旺揚了揚頭:「我叫她師傅,你說呢?!」

    邵易宇坐起身來,厚著臉皮笑道:「她這大變金魚是怎麼變出來的?那麼大一個魚缸,裡面裝滿水和活金魚,她是藏在哪的?」

    「這是行業秘密,怎麼能隨便告訴你呢?魔術這種東西,不知道底細它價值連城,可以讓你在魔術界成名成富;可一旦底細被透露它就一文不值,誰都不願意多看一眼。你說是不是?」饒根旺調夠了邵易宇的耐心和好奇心,看他歎了一口氣又軟倒在座位上,饒根旺才笑著把秘密說了出來。

    「你看到我師傅的腿了麼?」

    「當然,一瘸一拐的,是不是類風濕關節炎?」

    饒根旺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它------壓根就沒有病。」

    邵易宇愣了愣:「沒有病?沒有病她幹嘛要這麼走路?」

    饒根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充滿了憐憫:「這就是這個職業的悲哀。別人不過是在舞台上表演,而我師傅除了在舞台上表演,現實生活她也要表演。她常告訴我:現實------也是人生的大舞台。」

    「這個魔術看起來很簡單,拿一塊大紅布平放在桌子上面,紅布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桌子也是一塊平板,藏不了任何東西。然後用手拎起紅布的正中心慢慢將紅布拎成一個尖頂帳篷,帳篷搭成,魔術師將紅布一拋,裡面竟現出一個大金魚缸來,裡面要水有水,要魚有魚,可下面看的人愣是不能知道這魚缸是從哪變出來的。」

    饒根頓了頓:「她的魚缸其實是藏在兩腿中間夾著的!對一個正常人來說,她走路的確是慢了點,可對一個腿中間夾著大魚缸的人來說,她的度可以跟劉翔相媲美。從明這個魔術的那一刻開始,我師傅的兩條腿就注定要一輩子裝瘸了。

    也正是因為她平常的裝瘸,所以表演這麼多年,愣是沒有一個同行能現這個秘密。這種犧牲正常人生活換來的掌聲,是這個魔術最令人得意的地方,也是這個魔術最令人悲哀的地方。」

    饒根旺車子放慢了一點,側過頭看著邵易宇:「可我師傅說,這沒什麼好悲哀的,因為世上每個人:都是這樣,也都不得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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