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聳入雲、巍峨似城的冥王山山腳下,是一馬平川的冥王死地。
這裡的天空,總是灰濛濛的,瀰漫著硫磺的味道,遠遠望去,那冥王火山口像是一個巨大香爐,縷縷白煙,從那裡面冉冉而起。
整個冥王山附近,萬木皆枯,呈現著一片灰黑的顏色。
灰黑色,是死亡的顏色,也是傳說中冥王喜歡的色調。
嚴格來說,岩漿熔岩地並非死地,但自從這塊區域變異出嗜血雙頭犬之後,不幸被投送到這片區域的死囚,十個裡至少有九個死在前往罪惡之城的路。
一顆紅色流星劃破冥王山空的天際,飛墜向地面,劇烈的碰撞之後從那黑煙裊裊的凹地中竄出三個狼狽的身影。
原來並非流星落地,而是逃生太空艙墜地。
「這是什麼鬼地方,天地都是一片灰黑色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皺眉說道。
「這還用問,莫菲,自然是萬千死囚的樂園,泰爾行星。」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男子冷冷的看了壯漢一眼。
「皮特,莫菲一直都是過著混吃混喝等死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站在莫菲身旁的一身材火爆的女子譏笑道。
「皮特,露絲,若不是我帶著你們逃到沒有死刑的聯邦星域,你們早被處以極刑了,還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莫菲惱怒的瞪了皮特和露絲一眼。
「不是你在酒打架,怎麼會惹巡邏的機甲衛士,還好意思說。」露絲輕咬著嘴唇,似乎很是痛恨這個大塊頭。
皮特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要繼續爭吵,然後才道:「這泰爾星雖然據說是聯邦星域死囚們的樂園,但看這裡如此荒蕪,恐怕是危機重重,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皮特,你也太過小心謹慎了,憑我們三人的實力,在哪裡都可以橫行一方。」莫菲說完話,開始活動筋骨,身體出可怕的『辟啪』聲,肌肉又膨脹不少。
「莫菲,你氣力最大,將我們那三件機甲從救生艙中弄出來。」露絲聽到遠方傳來陣陣淒厲的狼嚎聲,有些心懼,感覺馬進入機甲之中會安全許多。
莫菲也不答話,奔向那還在熊熊燃燒的太空艙,先後拖出三件機甲。
三人剛剛進入機甲操縱室,便現雷達顯示大群生物逼近,度驚人。
「無論來者是人是獸,殺出一條血路。若日落前無法突破這片灰黑色的平原,找到補給點,失去了機甲,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絕對是死路一條。」皮特出了指令。
莫菲與露絲齊聲應了句『嗯』,便跟隨著皮特,朝正北方突破。
不多時,映入三人眼簾的是數百頭奔騰而來的嗜血雙頭犬,體型竟然有獅豹那般大小,一個起落足有二十米的距離,度快如閃電。
「這是什麼怪物,兩個腦袋?」露絲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變異怪物,看來我們將陷入苦戰,遠距離炮擊武器開打。」皮特沉聲道。
後列的莫菲早已經按捺不住,殘忍好殺的天性見到那雙頭犬的四隻血紅色的眼眸,彷彿看見了那一幕幕猩紅的往事,頓時體內的獸血沸騰起來,他那具『巨猿』機甲左右雙翼的電光炮已經猛烈開火。
強大的電流在空中轉化為可怖的火龍,席捲開去,威力一時無匹,瞬間燒死了十多頭嗜血雙頭犬。
露絲掌控的『雛鷹』機甲配備的遠距離殺傷武器則是狙擊炮。
通過光腦的自動掃瞄鎖定,每一炮都準確的擊中嗜血雙頭犬的頭部,血花飛濺,屍體橫飛開去。
而三人中實力最高深的皮特則沒有配備遠距離殺傷武器,他是近攻高手,輔以『狂獅』機甲配備的那把威力無窮的激光磁力刀,幾乎可以一刀秒殺低等級機甲戰士。
五頭嗜血雙頭犬突破露絲和莫菲的火力網,衝至皮特前方三十米處,猛的騰空而起,張開血口,露出森白銳利的犬齒,咬向『狂獅』機甲的頸部。
一道幽綠色的光芒驚鴻一現,瞬間消失,五個巨大的犬頭朝高空中翻飛,犬屍項部則血如泉噴,宛如那熾熱的火焰四射,且是那奔流一般的不滅的褐色火焰。
三位身經百戰的罪犯一前二後,保持著這種三角錐的戰陣急朝前方推進。
激戰近半個小時,二百多頭嗜血雙頭犬全數慘死,三具機甲也被雙頭犬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而他們推進的那數千米戮戰軌跡,更是在灰黑色的大地塗了濃厚的一筆,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寬約二十米的血痕。
「報告你們的儲備能量。」皮特凝視著雷達,暫時沒現有其他生物靠近,這才鬆了口氣。
「這群狗崽子竟然消耗了我四分之一的能量,若再來一大群,恐怕還真有些危險。」莫菲答道。
「皮特,若不是你的激光磁力刀救了我幾次,恐怕我已經被那幾頭傢伙撲倒在地,人即便沒事,機甲也會有所損傷,它們的牙齒和爪子似乎非常鋒利。」回想先前驚險的幾幕,露絲也有些心有餘悸。
「沒有時間休息了,繼續前進,天色不早了。」皮特依舊保持著鎮定,領頭朝蒼茫未知的前方奔去。
天空是鋁灰色的,迷迷茫茫,混混沌沌。皮特等三人若不是通過雷達定位,恐怕早已經迷路。三人的周圍完全是一片灰暗之色,陰霾在他們心裡升起,彷彿預感到前方有極大的危險,卻仍舊不得不繼續前行。
地勢終於有了起伏,前方是大片連綿起伏的丘陵。山勢不高,也就五十米左右,但卻恰巧可以遮擋住機甲的雷達掃瞄,必須攀到山丘的最高點。
「皮特,後方有大批雙頭犬追來。」露絲現雷達儀顯示後方無數個閃爍著的紅點逼近,趕忙報告道。
「聞到它們同類的血腥味,自然會聚集,然後嗅到我們的氣息,自然尾隨而來。」皮特沉聲道。
「大不了再損失些許能量,殺個痛快。」莫菲有些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的巨猿機甲還餘下多少能量?後方的雙頭犬不是幾百頭,而是萬頭。」皮特冷冷的道。
聽到萬頭這個數目,自詡英勇過人的莫菲也啞了火,悶聲狂奔。
三人談話間,終於攀了一丘陵頂峰,不用雷達掃瞄,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嗜血雙頭犬。
昏暗的山地中,閃爍著無數只血色的眼瞳,宛如妖魔懸掛的燈籠,引導聖靈走向地獄。
深陷重圍的三人見到這般情景,心都涼了,唯一的選擇只有拚死一戰,能堅持多久是多久,期望奇跡的生。
四面八方都是嗜血雙頭犬,除非天入地,否則根本無路可逃。
無數只嗜血雙頭犬似乎現了皮特等三人的存在,狂奔而來,那股幕天席地的聲勢,宛如血色的巨浪沖襲著礁石,排山倒海,讓人心驚膽戰。
狙擊炮與電光炮早已經開火,居高臨下,威力再度提升了一個等級,無奈嗜血雙頭犬數目太過驚人,半晌工夫,山丘下方已經是屍積如壘。
突破火力封鎖的雙頭犬不再是三五頭,而是百頭,皮特縱然是機甲近戰高手,威猛無匹,也自顧不暇,轉眼間露絲與莫菲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機甲表層已經被雙頭犬的尖爪利牙撕破,命如懸卵。
遠方,忽然傳來一聲清嘯,猶如九天之的驚雷,破雲而出,彈指間嘯音越來越近,那讓人心顫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怒吼,震得皮特等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露絲與莫菲都被幾十頭嗜血雙頭犬圍困住,根本看不清外界的一切變化,唯獨皮特看見一道青光,在血海中縱橫馳騁,所過之處斷肢殘臂亂舞空中,場面血腥無比。
青光已至百米,讓皮特終於看清楚了這可怕傢伙的真面目。
這是一具天青色的巨型機甲,體型猶如小山一般龐大,巨大的龍噴吐著暗紫的火焰,猶如遠古時期巨龍那毀滅萬物的龍息一般。龍型機甲的兩側沒有巨翼,而是密密麻麻的火炮口,不停的吐射著火舌,對方圓百米內的嗜血雙頭犬進行著無情的掃蕩。
與其說這是一具機甲,不如說是活動堡壘,甚至小型戰艦更加貼切。
看著龍型機甲那可怕至極的威力,皮特自然是瞠目結舌。
巨型機甲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淘汰了,因為體積龐大,根本無法適應多變的地理環境,且不具備大多機甲十分拉風的格鬥元素,加無法一人操作,需要至少十人的默契配合,這種機甲很快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龍型機甲似乎有心賣弄他的本事,那巨大的身體竟然來了一個空翻,落地後一個橫移,闖入嗜血雙頭犬的密集地域。
湛藍色的光芒乍現,兩把長約十五米激光刀帶著死亡的氣息,橫掃而出,剎那間至少百頭雙頭犬被斬成兩截,空中是血水在翻湧,宛若地獄。
這龍型機甲似乎不急著救皮特等人,反而以秋風狂捲落葉之勢,圍繞著山頭瘋狂的殺戮著,似乎很享受這種欺凌弱小的無敵快感。
嗜血雙頭犬顯然和這龍型機甲是老熟人了,外圍的嗜血雙頭犬見狀,早已經悄無聲息的退去了,消失在昏暗的地平線,山頭附近的雙頭犬則朝天嗷叫著,出瀕死前的慘叫。
重傷的嗜血雙頭犬在哀嚎著,或無力的呻吟著,等待它們的命運可謂多姿多彩。
要不被龍型機甲的激光劍砍成數十段,要不被一炮轟掉了整個腦袋,要不被集合在一起迎接那瘋狂的掃射……
終於,山頭歸於寂靜,原本灰黑色的小山已經徹底變做了血紅色,空中瀰漫著淡淡的血紅色的霧氣,濃烈的血腥氣息更是讓死裡逃生的皮特等三人有些作嘔。
「皮特,這死刑星球的傢伙果然個個都是變態,估計這龍型機甲內的一群傢伙都是屠夫出身。」莫菲通過通訊器將他的感慨告訴了皮特。
見識了龍型機甲可怖威力的皮特沉聲道:「不要亂說話,沒準人家一時不爽,把我們也殺了也不定。」
「不用怕,只要是男人,都喜歡美女,有我在,放心好了。」露絲那甜美的聲音傳來。
「最近這個月,這片冥王死地已經至少有三百多個犯人登6,百分之九十九的犯人成了嗜血雙頭犬的大餐。而你們碰四處閒逛無聊的我,真是夠運氣。」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
「謝謝前輩施以援手,我們獅猿鷹三人組感激不盡。」皮特趕緊示好。
「你們的機甲都已經破爛不堪了,放棄,現在離開機甲,到我的青龍機甲裡來,帶你們回墮落之城。」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雖然有些捨不得朝夕相處多年的機甲,但皮特等三人還是當機立斷,捨棄了機甲,快步來到青龍機甲面前。
『嗤』一聲微響,一道艙門打開,三人先後進入偌大的機甲操控室,驚奇的現這青龍機甲室內竟然只有一個人。
一個挺拔的身影端坐在控制終端面前,一雙手運指如飛,擊打了數秒,然後轉過頭來,對著皮特等三人道:「我已經設定好回城的路線了,對了,三位幸運兒,差點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莊算。」
皮特三人看著面前這個十五六歲帶著青澀笑容的少年,不禁瞠目結舌。
十人組好殺的屠夫,原來就是這麼一個白嫩俊俏的少年,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第二章
聯邦鳳凰星系的泰爾星,臭名昭著,是宇宙最大的三顆監獄星球之一,該星球死囚雲集,且有個特點,許進不許出。
無論你犯下何等人神共憤的滔天罪行,只要能夠平安到達泰爾星,絕對沒有任何人會冒險來到這裡追捕你,但是你也絕對無法離開泰爾星,因為泰爾星附近的太空,駐紮著聯邦艦隊,他們監守此死囚星球,任何試圖離開泰爾星的飛行器都將被無情的擊毀。
泰爾星的都城,便是墮落之城。
傳說墮落之城可以讓最聖潔的女人墮落,讓最正直的男人邪惡,那裡到處充滿了物慾的享受,**的刺激。
墮落之城是個不夜城,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你可以通過交換得到一切,無論是美酒還是女人,但先有個前提,沒有強大的實力,你寸步難行,甚至很容易死於非命。
因為這裡,暗流激湧,危機四伏,盜賊、海盜、僱傭兵、殺手,無處不在。
「皮特,你們三人就在這裡下車,這裡已經算是繁華區了,應有盡有,希望日後還能在墮落之城遇到你們。」莊算雖是對著皮特說話,但眼神卻始終停留在露絲那火爆的身材。
「不管怎麼說,我們獅猿鷹三人組,欠你一個人情。」皮特沉聲答道。
「年紀雖然小了點,但模樣可十分俊俏,老娘要不要破例主動一回呢?」露絲見一路原本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莊算突然緊盯著自己不放,心中有些得意,也有些猶豫難決。
「皮特,還等什麼,你以為這小子還會請我們吃晚飯啊。」莫菲似乎看莊算這個救命恩人有些不順眼,嚷嚷了一句。
皮特瞪了莫菲一眼,朝莊算抱歉的笑了笑,隨後帶著二人離開了青龍機甲。
獅猿鷹三人組剛剛離開,莊算便高興的翹起了二郎腿,拿起聲訊傳輸器說道:「今天收成不錯,拉到了三隻肥羊,其中還有一個母的,怎麼宰就看你們的了。」
「肥羊,每天都有,不需要你去拉,快點給我滾回來,每週我就這麼一天調教你,竟然敢逃課,今晚你別想睡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駕駛艙內迴盪。
「看,小蒜頭,老k已經狂暴起來了,再不回來,小心玩出人命來。」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接著響起。
「蘭姨,k叔要k人也不會k我,反而你們要小心一些了,畢竟你們才是一個層次的高手啊。」莊算似乎不以為意,神情依舊很輕鬆。
「調侃我,後天看我怎麼收拾你。」被莊算這麼一激,那名叫做蘭姨的女子似乎想起什麼往事,有些氣極敗壞。
「好了,都別囉嗦了,那三頭肥羊已經去了墮落,能夠灌醉他們就灌醉,不行就挑起爭鬥,生擒下來,現在礦裡缺少苦力,那兩個傢伙看起來有些實力,所以也肯定有一身得蠻力,很適合那個活。至於那個妞,看她得了檯面不,可以的話再捧個紅牌出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這人一說話,再無人插嘴,顯然都忙活去了,而莊算也沒吭聲,駕著青龍機甲,如坦克過城一般,十分的拉風,故意出雷鳴般的轟聲,駛向老k的住處。
老k的住處在墮落之城西城郊的一處大莊園內,每個星期的星期三,都是他負責莊算的訓練。
老k真名叫什麼,莊算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年過花甲但虎背熊腰的傢伙,是墮落之城的第一搏鬥高手,再窮凶極惡的罪犯都怕和他過招切磋,因為每次切磋的結果不是傷筋斷骨,就是缺胳膊少腿。
雖然莊算知道老k完全可以收放自如,但他那火爆脾氣偏偏就是不喜歡收斂,他最喜歡聽到骨頭爆裂的聲音,說是世界最美妙的音樂。
到了老k的莊園,莊算離開了青龍巨型機甲,哼著小曲走進了農場。
「嗨,小豬!」莊算朝一隻小牛犢子一般的牧羊犬搖了搖手。
牧羊犬『唰』一下衝了過來,狂舔莊算的褲腳,不停的搖尾巴示好。
不遠處的羊圈內,一位兩鬢花白的老者推開木欄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莊算,緩緩走近。
「老k,你不是喜歡挑戰嗎?你的橫練外功幾乎將筋骨練得堅硬如石,可敢接我一棒。」莊算打了個哈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碗口大小的木棒。
牧羊犬見莊算揮舞著手中的木棒,夾著尾巴瞬間閃得沒影了,似乎曾經領教過這木棒的威力一般。
「遲到了還這麼囉嗦,待會去小黑屋,有幾個嗜血的殺手等著你,希望你還能像次那麼幸運,還剩下半條命。」老k面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又是殺手?我寧願你找搏擊高手來。」莊算深深的歎了口氣。
「搏擊高手?你和小蘭學過暗殺之道,搏擊高手很容易被你陰了,還是殺手比較對你的口味。」老k陰笑道。
「反正也逃不掉這日復一日該死的訓練,但去小黑屋之前,能不能讓我爽一棒?」莊算故做深沉的道。
「你以為我還會當啊,小蒜頭,不要以為你總是能算計我。個禮拜也是一根木棒,裡面卻是鈦合金,差點沒把我的骨頭打斷。」老k想起那一棒鑽心刺骨的痛楚,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您老當益壯,這種小把戲不過是您活動筋骨的前奏,不是常見你和石偶硬碰硬,火花四濺,多麼的舒爽啊。」莊算一臉賊笑道。
「原來你認為石頭和鈦合金的硬度是一樣的啊,下次我把訓練課程改一下,讓你修煉外功時,不用木石,用鈦合金,如何?」老k的臉拉得老長,狠狠的瞪了莊算一眼。
「這未免成本太高了。不說這些了,我已經一棒在手,讓我試下修煉多日的乾坤一棒的威力。」莊算笑嘻嘻的朝老k走了過去。
「把木棒拿來,先給我檢查一番。」老k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一把奪過了莊算手中的木棒。
仔細查看了一番,重量也和普通木棒沒有什麼兩樣,老k更加覺得不妥,難道這小子轉性了,不喜歡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呢?
「說了沒有問題,你可以不相信天下人,但絕對不能不相信從小就和您學搏擊的小蒜頭我啊!」莊算搖頭歎道。
「好,我也想看看你自創的所謂天下無敵的這招『乾坤一棒』,又有了什麼進展,受你這一棒,但先聲明,不能打臉。」老k笑了笑。
「放心,我一直秉承著尊老愛幼的傳統,怎麼可能打臉呢?」莊算接過老k遞過來的木棒,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詭異笑容。
雖然基本確定那木棒沒有什麼名堂,但老k仍舊不敢大意,因為莊算自己創出的『乾坤一棒』雖然只有一招,但卻可以將身體所有部位的力道通過奔跑、扭腰、翻腕、甩手等方式,集中在那一棒。
雖說不真個驚天動地,扭轉乾坤,但那力道的確不小,猝不及防下,即使是老k,也要吃大虧,不過此刻老k已經運功護體,接下這一棒應該問題不大。
「放馬過來,小蒜頭!」老k信心十足的說道。
莊算沒有答話,將木棒平平舉至胸前,右腳蹬地,人棍合一,舞出數十個棍花,點向老k。
百十個妖異無比的蓮花之中暴射出一道黃芒,轟向老k的胸口,聲勢浩大的一棍,竟然威勢十足,激起飛沙走石,且隱有風雷之聲。
老k見莊算這一棒威勢如此駭人,不禁一時手癢,不打算硬挨這一棍,猛喝一聲,右拳擊出,以雷霆萬鈞之勢迎向那風馳電掣而來的木棒。
老k的拳勁可謂霸絕天下,一接觸到木棒便以摧枯拉朽之勢粉碎木棒,漫天都是飛舞著的木屑。
驟然間,老k止住了狂暴的拳勢,因為他的拳頭明顯感覺到這木棒中有一個金屬物,同時看到莊算那詭計得逞後招牌式的惡魔微笑。
一道眩目的金光從木棒中射了出來,通過老k的拳頭傳遍了他的全身。
整個空中頓時瀰漫著焦臭味,老k那原本就沒剩下的幾根頭已然化為灰燼。
「老k,你果然老當益壯啊,幾千伏的電壓下,只不過暫時被麻痺,失去了戰鬥力,真是強悍啊。」莊算看著身體還在不時抽搐的老k,笑嘻嘻的道。
「你這個天殺的……傢伙,難道不知道……尊師重道嗎?」老k身體無法動彈,口齒也有些不靈光了。
「這還不都是你們教導有方。」將老k幾乎電了個半死,莊算絲毫不以為意。
「小蒜頭,你怎麼知道我會出拳,平日我可都是硬受你這一棒的。」老k問道。
「我這招『乾坤一棒』,威力雖然不大,但是經過我這個星期的琢磨改良,聲勢卻浩大了許多,最能唬人,你自然手癢,想正面粉碎我這一招,滿足你那可憐的虛榮心。況且就算你不出拳,一棍打在你身,同樣是木屑紛飛的結果,隱藏的電棒仍舊會顯露出來,我一按開關,您還是不免被我算計。」莊算得意的笑道。
「真不知道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麼,整個墮落之城,沒有被你算計過的人,怕是沒有。」老k歎道。
「被我算計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街頭小混混,我還不屑設計陷害,老k,你應該感到無光榮,因為你是其中最有特點的人,所以被我算計的最多的,」莊算面帶微笑的將老k扶了起來,彷彿先前幹得那卑鄙無恥的事完全與他無關。
「特點?我有什麼特點?」老k有些迷惑。
「貌似你就是頭腦最簡單最容易被算計陷害的那個大人物。」莊算答道。
「那我還真是榮幸之至啊。不囉嗦了,快去小黑屋進行你今日的訓練,你已經遲到了,那幫嗜血殺手恐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次你若赤手空拳的將他們悉數擊殺,那你基本出師了。」看著莊算,老k露出少見的溫柔笑容,似乎十分欣慰。
「出師?這麼說我以後就不用每天都繼續這枯燥無比的訓練呢?啊,終於即將獲得自由。」莊算聽到搏擊訓練終於將告一段落,也無比的興奮。
「小蒜頭,你還高興的太早了,城主即將對你開始地獄式的機甲課程訓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可不是一般的變態啊。」老k賊笑道。
「我自然知道黑衣大伯絕對是個級變態,整個墮落之城,我唯一不敢算計的就是他了。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好冷,那股氣息讓人很是難受。」莊算哭喪著臉嘀咕道。
「那是當然,想當年,他權勢熏天,可謂是萬人之,多少人對他頂禮膜拜,揮手間,可以讓數百星球化為宇宙塵埃。」老k回想往事,輕聲歎道。
「啊,黑衣大伯當年這麼拉風啊?怎麼會淪落到我們這個監獄行星來的?」莊算對黑衣城主這個謎一般的人物也十分感興趣。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日後如果有膽子的話,自己去問他。」老k答道。
「我就實在不明白,我學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在這顆星球,有你們保護我,我簡直可以為所欲為,反正任我有通天本領,也無法離開泰爾星,去宇宙遨遊。」莊算無奈的歎道。
「雛鷹,早晚要一飛沖天,宇宙便是你的無垠藍天,終有一日你可以展翅翱翔在蒼穹之下。」老k雖是對著莊算說話,但眼神卻遙望天際,似乎也有心結未解。
「人一老了,就話特別多,老k你在這裡長吁短歎,我去小黑屋了,完成最後的搏擊考驗。」莊算說完話,頭也不回的走向百米開外的地下黑屋,擁抱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第三章
莊算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地下黑屋入口處,莊園空一黑一白兩道強光破雲而出,落在老k身旁。
光影散去,現出兩尊機甲,黑色機甲面目猙獰,凶神惡煞,但最引人注目的便此機甲肋生兩翼,漆黑如墨,狀如遠古惡魔。白色機甲則恰恰相反,面殼是一金美女,雖金屬所製,卻栩栩如生,幾能亂真,而這白色機甲則背後有一對潔白如玉的翅膀,顯然是天使之翼。
「老k,你膽子可不小,竟然說起了城主的往事,不怕他找你麻煩?」黑色機甲內傳來了低沉的喝問聲。
「黑魔,你應該擔心自己,你偷聽到城主的辛秘往事可不是什麼好事,城主株連起來,絕對辣手無情,你的好搭檔白羽恐怕也不能倖免,而我這把老骨頭,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老k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威脅起對方來。
「老k,黑魔,你們都少說一句,我們其實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否則怎麼可能在墮落之城苟延殘喘數十年。」白羽冷聲說道。
「好了,先前的事不提也罷,你們黑白魔使前來,想必是城主不放心小蒜頭的搏擊課程的最後考驗,是?」老k淡淡的問道。
「老k,畢業考試你給那小子準備了什麼大餐?」黑魔問道。
「小黑屋裝有全程攝像頭,沒有任何死角,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老k說完話,領著黑白魔使去了他的住處,一座古西方城堡模樣的五層樓建築。
小黑屋其實並不太小,足有幾百平,雖其內伸手不見五指,但在牆角四周紅外光電照射下,所有的圖像都被清晰的傳送至老k等三人面前的那面巨大液晶顯示屏。
「小蒜頭似乎先到小黑屋旁的廚房去了一趟,還真是閒啊。現在又在門口徘徊,沒有進入小黑屋,實在是耐性十足啊。」老k笑道。
「他顯然知道門口有三位殺手守著,貿然進去即便不死,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可能過第一關。這種危機四伏的黑屋內,受了重傷就等同於死亡。」黑魔輕聲歎道。
「老k,你也太狠了,我若沒有看錯的話,最後三位殺手是傑克、麥蒂及安娜,他們可是墮落之城殺手排行榜前十的頂尖殺手,雖然比前三甲還有些差距,但這等強悍的實力,即使是一對一的正面碰撞,莊算也沒有多少勝機,更何況他們是三人,且都潛伏在暗處?」白羽驚愕萬分的看著老k。
「老k,你是不是瘋呢?這小子是城主花費了十幾年培養出來的,身集中了整個墮落之城所有傑出罪犯的頂級技能,萬一給你弄死了,我怕城主一怒之下,會天下大亂。」黑魔也惶恐起來。
「雖然難度是高了那麼一點點,但小蒜頭若不能過這關的話,只能證明我們幾十年的心血都白費了,或者說,包括城主在內的我們,都瞎了狗眼,選錯了人。縱然給他宇宙一流的機甲,也沒有半點用處,人終究還是要離開機甲才能生活,若離開了機甲的保護,被敵人瞬間秒殺了,再優秀的機甲戰士也不過是一個廢物。」老k一臉平靜之色的答道。
莊算在黑屋門口踱來踱去,似乎很恐懼,很不安,又似乎漫不經心,十分的無聊,但偏偏不進入黑屋。
黑屋內,三個殺手手持長刀,全神貫注的聆聽著門外的動靜,三人合圍成三角錐形戰陣,若莊算走進黑屋,必然遭受三人聯手一擊,避無可避。
三名殺手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著自己幹幹的嘴唇,腦海中則不時想著此戰過後將獲得天文數字的金錢,揮霍數年,喝最烈的美酒,玩最美的女人,浮現出種種旖旎悱惻的**畫面。
心魔已經作祟,但殺手的本性還在,堅守著陣地,目光依舊冰冷如刀,牢牢的鎖定在黑屋木門。
門外,莊算悠閒萬分的哼著小曲,死活不進小黑屋,讓那三名殺手鬱悶的幾乎想衝出來將莊算碎屍萬段。
只是三名殺手不知莊算是何妨神聖,接下這個莫名其妙的天價殺人任務也不敢掉以輕心,門外那人雖然聽聲音似乎很年輕,但一定是一位高手,否則心理戰不會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想到加後方還有三位同行,實力更加雄厚,三名殺手足見懸賞人對此任務的重視,對門外徘徊不進的莊算更覺得高深莫測,一擊必殺的信心不知不覺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煩躁和不安。
小黑屋的門十分狹窄,最多只能容納一人進出,若主動出擊必然分散實力,很容易被門外的少年各個擊破,殺手都是老狐狸,自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但這樣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黑暗之中,三名殺手已經忍不住抽空用特殊的密語交談,尋求如何從困境中解脫而出。
驟然,門開了,三名殺手的神經瞬間繃緊,空中瀰漫著有質無形的殺氣,且越來越濃厚。
時間如流水一般逝去,光亮照進小黑屋內,但門口的少年就是死活不肯進屋,三名殺手自然更加不敢出門,只得相互耗了。
監視屏前,黑魔都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問道:「老k,這種耗法,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
「你喜歡戰決啊,那除去機甲衝進小黑屋,看你能不能活著出來?莫非你想看著小蒜頭一頭扎進去,被門口的三個殺手快刀分屍?」老k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冷冷的看了黑魔一眼。
「老k,這搏擊之道講究的是正面碰撞,武力的比拚,怎麼你這畢業考試如此詭異,白羽有些不懂。」白羽也插嘴問道。
「這不光是我的搏擊之術的畢業測驗,也是小蘭的刺客之道的畢業測驗,這麼說你們明白了。」老k淡淡的說了一句。
老k等三人談話之際,三名殺手更加鬱悶了。因為莊算的遲到,加三名殺手很早就在小黑屋等候擊殺莊算,他們已經近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當然,對於實力不凡的三名殺手而言,十多個小時的飢餓絕對可以忍受,不過此刻他們已經感覺到胃部一陣抽搐,有些疼痛了。
莊算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烤雞腿,還用電棒加熱燒烤了一陣,香氣四溢,使得飢腸轆轆的三名殺手幾乎出離了憤怒,心裡將莊算的十八代祖宗都詛咒了個遍。
「餓了,給你們雞腿解解饞。」莊算說完話,朝小黑屋內扔進一物。
依照慣性思維,三名殺手都認為這丟進來的一物必然是雞腿,是門外那個少年繼續挑釁自己的一種策略,都露出一臉鄙夷之色,暗忖自己殺手榜好歹也有個名號,豈會被你這小孩把戲給戲弄,被徹底激怒?
異變突生,落在小黑屋的那一事物竟然是閃光彈,猛然綻放出萬道強光,瞬間將三名殺手的眼睛灼傷,半掩著的木門更是化作漫天的木屑紛飛前衝,將三名殺手籠罩其中。
三名殺手縱然訓練有素,但驟然間雙眼受到了傷害也不免張皇失措,而就這麼一個瞬息莊算已經在飛舞的木屑中闖入了小黑屋,平淡無奇的一掌,擊向正中方那名殺手的心窩。
莊算腳下的步法,乃是蘭姨傳授的潛行匿蹤的步法,據說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踏雪無痕,但莊算卻深知此刻最適合用來渾水摸魚,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而莊算擊出的這一拳,則是老k傳授的棉掌,不但出手無聲無息,不激起一絲風聲,而且威力奇大無比,可開碑裂石。
正中央的那名殺手被莊算這陰險無比的一掌擊中胸口,一聲悶哼,倒地吐血而亡。
兩側的兩名殺手這才回過神來,長刀微微泛著寒芒,一左一右朝莊算斬殺而去。
莊算的身子猶如游魚一般,滑不溜手,在兩道刀光並斬之先間不容的穿梭而過,繞至右側殺手身邊,人已蹲下,右腿橫掃而出,殺手踝骨瞬間爆裂,橫摔倒地,隨後感覺脖子一涼,人已歸西。
藉著微弱的亮光,莊算的目光已經牢牢的鎖住了門口伏擊他餘下的那位殺手。
這殺手也算身經百戰,卻從來沒有如此次一般被動,深陷絕境,雙目流著酸水,面雖強顏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握刀的雙手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那戰戰兢兢的靈魂。
殺手,原本在暗處刺殺敵人,但此刻他們狙擊莊算,雖處在黑暗的小屋中,實則由暗轉明,被一舉擊潰也是情理之中。
「你走,你已經不值得我出手,一個沒有殺意的殺手,已經不配稱之為殺手。」莊算冷冰冰的說道。
「走?我能去哪裡?任務失敗,終究是死路一條,今日仍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說完話,殺手面現出一絲紅暈,有若迴光返照的病人,揮舞著手中的長刀,聽風辨位,瘋子似的朝莊算頭部猛然斬落。
輕輕的一聲歎息,莊算手中的圓刃雙鋒短刀以及其詭異的路線切向殺手的咽喉處。
在晨曦一般的微光下,一抹艷紅噴灑而出,殺手的生命也隨之消逝。
莊算與門口處三名強悍殺手交鋒時,小黑屋後方的三名頂尖殺手沒有出手,因他們都習慣各自為戰,加貿然出襲,沒準也會步那三位倒在血泊之中的殺手後塵。
一縷光亮,無法衝破偌大的黑屋內所有的黑暗。
莊算自從跟絕世刺客蘭姨學了刺殺之道後,反潛行匿蹤的本事也了一個新台階,那三名頂尖殺手雖然小心翼翼的隱藏在有箱子等障礙物的後方,身體紋絲不動,呼吸甚至也若有若無,但根本瞞不過莊算那靈敏的耳目。
有心算無心,莊算邁著狸貓一般的輕盈步子,身形飄忽不定,在傑克、麥蒂和安娜三名殺手最佳出手範圍的零界點前進進退退,讓人捉摸不定,不知他欲何為。
突然,莊算再次故計重施,朝傑克隱匿的箱子方向拋出一物,大喝一聲:「炸彈,小心!」
有了先前閃光彈的前車之鑒,三名頂尖殺手也不敢掉以輕心,傑克與麥蒂閉眼,以防被強光灼傷雙眼,而更加小心謹慎的女殺手安娜則徹底的離開了她的藏匿區,朝更遠的暗處掠去。
幾乎是傑克摸到那油膩膩的雞腿被氣炸的同時,莊算已經雙臂張開,身形猶如黑暗中的蝙蝠一般,在空中滑行十餘米,追向落單的安娜。
安娜彷彿早就料到莊算會追擊她一般,竟然雙腳一蹬牆,不再逃遁,衝向莊算,閃爍著淡淡藍芒的淬毒匕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
電光火石間,莊算與安娜的身影擦肩而過,幾乎接觸的那一剎那交手數十記,莊算竟然以巧制巧,以快破快,穩穩的壓住了墮落之城十大殺手手最快的安娜,且猶有餘力,最後二人身形分開的瞬間安娜還不幸的被莊算狠狠的踹了一腳在胸部,如斷線的風箏摔落開去,滑行了十餘米,重重的撞在牆,雖飛站起身來,卻已經灰頭土臉,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冰山美女殺手氣焰赫然蕩然無存。
「莊算他平日裡很喜歡在墮落美女,怎麼對最美麗的殺手安娜出手這麼狠,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情聖模樣。」通過紅外攝像鏡頭清楚看到黑屋內一切動靜的白羽輕聲的歎道。
「小蘭給小蒜頭的第一課,就是讓他見識到女人的翻臉無情,殺人不眨眼,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出誘惑一個男人床卻在那男人即將**的瞬間,用冰錐狠狠的刺進了他胸口,血染**床。你說小蒜頭對美女還能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嗎?別看小蒜頭似乎留戀風花雪月場所,實際他還是一個處男,哈哈。」老k笑道。
「蘭姨的教學手段,真是匪夷所思啊。」黑魔嘀咕了一句。
而白羽則輕聲念道:「還是處男?有意思!」
第四章
一身浴血、遍體鱗傷的莊算幾乎是爬出小黑屋的。
三名頂尖殺手的實力若充分揮或者聯手默契,足以讓他死幾次。
但莊算硬是憑著以血肉之軀夾住敵人的利器,用這種以命搏命的方式揀回了一條命。
想到傑克和麥蒂的面部被自己一拳打成宛若被火車撞過一般,莊算就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至於那安娜,則被莊算的鎖爪扯斷了後背脊椎骨,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了。
「終於通過蘭姨和老k的畢業測驗了,這下可有得玩了。」莊算匍匐爬行著,渾然不覺得他身後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爬行血跡是件多麼可怖的事。
剛剛離開小黑屋,莊算對光線特別敏感,還處在陰暗的過道之中,感覺一點亮光照到了額頭眉心處,頓時心中一涼,憑藉著本能的反應,將頭一側。
轟……
一顆威力可怖的穿甲彈擦著莊算肩膀射在後方的牆基,整個地下室都一陣劇烈的搖晃,他頭頂方的屋棚徹底坍塌,幾乎將這位勇斃六大殺手的少年英雄給活埋。
「老k,你這個天殺的,不是在小黑屋裡測驗嗎?都折騰完了你還找人放黑槍,太沒信用了,太無恥了!」莊算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說到無恥,整個墮落之城比你無恥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數。況且你既然依靠閃光彈進行突襲,我自然可以放冷槍,讓你用電棒電我,所以我臨時又加了一道狙擊考題。而且,我說測驗在小黑屋內進行,你就信啊?墮落之城這個鳥地方,信義值幾個錢啊。」老k笑瞇瞇從台階口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自然是黑魔和白羽。
「算你狠,以後再和你算帳,先……先把我從這廢墟中弄出來啊。」莊算有氣無力的道。
老k嘿嘿怪笑著,抓住莊算的右手臂,像拖條死狗一般的將莊算拖了出來,痛得莊算『嗷嗷』直叫喚。
「剛才那顆穿甲彈的威力還是太小了,竟然只擦去你肩膀那麼點皮,實在可惜。」老k凝視著莊算遭受重創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莊算這才想起自己的肩膀再度受創,側過頭來一看,哪裡是老k說的擦破了點皮,而是肩整塊皮肉都已經翻捲開去,慘白的肩胛骨清晰可見,慘到了極點。
「老k,山水有相逢,我會回來的。」莊算不怒反笑。
但莊算的這一甜美的笑容卻讓老k有些毛骨悚然,想起這小蒜頭層出不窮的詭計,自己不知道吃過多少暗虧,但在黑魔與白羽面前自然不能掃了面子,只得冷哼一聲,不屑答話。
「老k,那我們帶莊算回城主府療傷去了。」黑魔說道。
老k點了點頭,黑魔與白羽也不與莊算多言語,一人抓住莊算一隻手臂,破空飛去,眨眼工夫消失在灰濛濛的天空。
「這小子療傷不需要多少工夫,自己是不是收拾一下東西,暫時跑路,避下風頭呢?」老k一臉苦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
「城主,莊算已經帶回,目前在營養液中療傷。」黑魔朝前方的那位背對著他的黑衣人鞠了一躬,然後才匯報道。
這黑衣人,便是墮落之城的城主,是真正掌控整個泰爾行星無數罪犯命運的最高頭目。
泰爾星球,生存條件惡劣還在其次,這裡的罪犯太多太過凶橫,加這星球根本就是一座沒有設防的監獄,因為無法越獄,無法在聯邦艦隊的眼皮底下逃遁,失去了真正自由的權力,所有人都瘋狂起來,相互殘殺衝突的流血事件此起彼伏,直至黑衣城主的崛起。
他麾下有一批絕對強悍的各個領域的高人,最強的拳手,最強的殺手,最強的機甲戰士,最強的巫醫……
這個以黑袍人為,號稱黑煞集團的成員們初來泰爾行星後,一周後便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剷除了墮落之城的最大的三股勢力,將其連根拔起,所過之處腥風血雨,寸草不留,斬盡殺絕的血腥殘暴手法震驚了整個星球。
其後,又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掃蕩了其他大大小小的幫派,一個不留,直至天下一統。
那個月份是三月,原本應該是春暖花開的時光,但整個墮落之城血流成河,弄得人人自危,短短十日之內,被滅殺的各大勢力幫眾達到五萬人,屍體堆積成山。追殺殘餘份子的戰鬥延續到墮落之城之外那廣闊無垠的天地中,逃亡的一萬餘人無一例外的被擊殺,哀鴻遍野。
沒有人能夠逃出黑袍人的魔爪,因為他的麾下還有比獵犬鼻子還要靈敏百倍的追蹤高手及宇宙最先進的全方位地毯式雷達掃瞄系統,雙管齊下,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而這個黑煞集團的規模,只有區區百人不到。
後來,倖存下來的罪犯們習慣將三月稱作血色三月,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招惹黑煞集團。
幾十年來,無數罪犯或被逼,或主動逃至泰爾星,無論先前在宇宙中多麼的惡名昭彰,多麼的不可一世,多麼的縱橫無敵,初來乍到,都被視為肥羊,要接受至少三至五年的改造,之後視其表現,才決定是否允許轉為墮落之城的正式居民。
黑袍城主,更是蒙了一層神秘面紗,他絕大多時候都獨自留在他的黑山城堡之中,偶爾獨自外出走喧鬧的街頭,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的面目,因為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片奇特的陰影之中。
最不可思議的是黑袍城主一出現,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會突然轉變,天空會莫名其妙的湧起一片烏雲,遮天蔽日,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頭會很快變得無比的冷清,蕭瑟的冷風捲著落葉漫天飛舞,宛如死神降臨人間一般,說不出的恐怖詭異。
黑袍城主與他麾下的黑煞集團的恐怖記憶只存在於老一輩罪犯的記憶深處,近十年來,聲名最為顯赫的卻是城主的親傳弟子莊算。
關於莊算如何成為黑袍城主的徒弟,也有一段廣為流傳的故事。
據說那是十五年前一個寒風刺骨的冬日,黑袍城主獨自一人在街頭漫步,天地一片肅殺。
前方下水管道的鐵蓋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城主看見那重達幾十公斤的鐵蓋被一雙白嫩的小手高高的托舉出地面,隨後鐵蓋被拋至一邊,一個一歲大小的小男孩光著身子從下水道中爬了出來,一身污黑的泥垢,躺在馬中央,喘著粗氣。
黑袍城主也沒有見過如此小的大力士,也不禁有些意外,走到那小孩面前,朝下冷冷的凝視了一眼,看到了孩子清澈如泉的眼神中,那片純淨無暇的潔淨天地,終生出了收徒之念,這才有十五年後墮落小英雄莊算的揚名天下。
「黑魔,小莊還需要多少時候才可以完全復原?」城主雖依舊是背對著黑魔與白羽二人,但那股睥睨天下的無敵氣勢,仍舊壓得二人不敢抬起頭來。
「回城主,至少還需要三個小時,莊算的左胸被匕捅穿,右肺葉也被刺穿,左肩胛骨幾乎完全碎裂,雙腿自膝蓋以下,幾乎只剩下一半的皮肉……」見黑魔有些走神,白羽趕忙搶著答話。
城主身披的黑袍忽然無風自動,銀白色的長隨著勁風下舞動,猶如銀月惡魔在世,無比陰森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空間,一股無形的氣浪破空而至,將黑破與白羽沖翻倒地,令二人吐血三升。
「行事不專,擅自答話,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黑袍城主的語調一下變得無比的陰森恐怖,那聲音彷彿是從九幽冥地之下傳來的惡魔的詛咒。
因為一時感慨而陷入昔日往事回憶中的黑魔趕忙跪倒在地,想起還連累了多年的搭檔白羽,不禁心中愧疚,說道:「城主,屬下辦事不利,請罰。」
「城主,黑魔並非有心不敬,乃是無心犯錯,求饒他一次。」白羽也跪地求情。
「你們跟隨我多年,我自然也不會太過為難你們,結伴去水牢呆三日,退去。」城主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黑魔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與白羽對視一眼,趕忙叩頭三記,飛離開。
偌大的黑山大殿,又只剩下黑袍城主一人。
「出來,他們都走了。」黑袍城主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名身著白袍的窈窕女子從一陰影中跳了出來,嘻嘻笑道:「大哥,我的隱匿之術又有精進,能夠在短短十米之距讓黑白魔使無法覺察。」
「小蘭,你又高估了自己,他們若不是被我氣勢所懾,又如何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黑袍城主淡淡的答道。
「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實在是難如登天啊,除非是天縱之才。」小蘭歎道。
「你看小莊是否是天縱之才?」黑袍城主突然問道。
「小蒜頭啊,最多是詭計多端的小混混,哪裡是什麼天縱之才。」小蘭笑道。
「其實,小莊的天賦是極其不錯的,可惜脾性頑劣了一些,若不是我還能鎮住他,他這十年光陰,怕都毀在你們手了。」黑袍城主哼道。
「我和老k他們未必教導的很差嗎?他搏擊考驗中表現的還是很不錯,最後閃過狙擊手那致命的一槍還令你不滿意嗎?」小蘭有些不高興。
「最後那一槍,不是你們教導出來的,而是他那野獸般的本能反應,他其實不是天才,而是天才中的天才,只是他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也不願意嘗試太過辛苦的過日子,所有的訓練課程,根本可以很暢快的完成,飛進入下一課程,他偏偏要拖拖拉拉,最後被逼得不行了才爆一下,現在我時日不多了,必須親自督導他,地獄之門向他開啟了,一切也由不得他了。」黑袍城主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哥,你還是沒能鎮住心脈的毒性?」小蘭面色蒼白,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嚴重後果。
「這七葉花蟲之毒,天下無藥可解,但不代表無人可解。五十年前,我的功力完全可以化去這等世間第一奇毒,無奈決戰在即,只得分出小部分真氣將所有的毒素壓至心脈,以真氣包裹,不使其外洩。如今,毒氣有破出之勢,所以我說時日不多了,一切要早做準備。」黑袍城主終於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有些惶恐的小蘭。
「大哥,你若倒下,這墮落之城必然大亂,如今年輕一輩的機甲高手輩出,黑白魔使這種實力的內圍份子不說,外圍城衛軍中的精銳也有與我一較長短的實力,畢竟來到這墮落之城的罪犯,沒有一個等閒之輩,磨練了幾年,加你指導了一些機甲格鬥的秘訣,都有青出於藍的勢頭。」小蘭苦笑道。
「所謂『樹倒猢猻散』,便是這個道理。不過我說,青出於藍,卻絕對無法勝於藍,除了小莊一個人以外。因為其他人,我都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黑袍城主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來,但言辭之中那濃濃的殺意,小蘭自然聽了個明白。
「大哥,你想……」小蘭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小蘭,你駐顏有術,看去和三十許的麗人一般,還是如當年那般美艷不可方物。」黑袍城主突然轉移了話題。
「大哥取笑了,都幾個甲子年歲的老女人了。」小蘭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忐忑。
「漫長的歲月,不知何時是個盡頭,我已經活膩了,你和老k他們呢?」黑袍陰影之中,一道有若實質的目光落在小蘭的面,如刀鋒掠過,遍體生寒。
「一切遵從大哥之意。」小蘭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沒敢抬頭迎視這位相交數十年的乾哥哥。
「又起風了,看來不久之後,會有一場暴雨。」黑袍城主落寞的望著大殿方的天窗。
「大哥,小蒜頭估計已經療傷完畢,肯定又活蹦亂跳了,我將他帶來。」小蘭說道。
「讓他一個人前來,即可,你去。」說完話,也不見黑袍城主如何邁開步子,彈指間就消失在內殿入口處,餘下面色迷惘,若有所思的小蘭,怔怔呆。
第五章
莊算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覺內外都痊癒了,那幾道曾經無比可怖的傷口,幾乎是血肉帶著白骨被絞成了一團,如今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了,宇宙時代的營養液,比母液尤有過之。
「小蒜頭,蘭姨來看你了。」一陣香風襲來,黑袍城主口中的小蘭飄然而至,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莊算的身旁。
「蘭姨,你怎麼每次走路都沒有聲音啊,和鬼一樣。」莊算朝蘭姨翻了個白眼。
「臭小子,自己功夫沒有練到家,竟然罵你蘭姨和鬼一樣,想死啊!」蘭姨佯裝生氣,舉起手掌,要教訓眼前這個頑劣的少年。
「打我啊,待會黑袍師父看到我臉青一塊,紅一塊,那我只好實話實說了,親愛的蘭姨。」莊算嘿嘿笑道。
「竟然威脅我?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蘭姨淺笑答話的同時,纖纖玉手閃電般的抓向莊算的肩膀,顯然欲一舉擒住這個小子。
蘭姨平日屢試不爽的鬼魅一爪,今日卻被莊算奇跡般的閃避開去。
「小蒜頭,真有你的,身法度比平日塊了二成,看來這最後的測驗逼出了你的一點潛能,讓你又作突破了。」蘭姨驚疑不定的看著莊算,脫口讚道。
「謬讚,謬讚!」口中雖謙虛,但莊算卻是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好了,小蒜頭,不和你開玩笑了,城主要見你,就是現在。」蘭姨一臉肅色的說道。
「黑袍師父要見我?知道什麼事嗎?每次他召見我,準沒好事。不過最近我似乎收斂了很多,沒闖什麼大禍,難不成黑袍師父轉性子了,見我通過考驗,要好好的獎勵我一番?那我該要什麼好呢?墮落之城最拉風的十二鬥士機甲?還是十二個美麗處子的初夜?不對,墮落之城哪裡有什麼處子啊,個個都風騷絕倫,」說到這裡,莊算現蘭姨面色鐵青,趕忙加了一句,「當然,除了蘭姨以外。」
「廢話真多,還不快滾。」蘭姨沒好氣的哼道。
莊算顯然也有些擔心城主威,朝蘭姨眨了眨眼,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黑山城堡大殿內,一個大嗓門猛力的喊著『師父,師父』。
黑袍城主無奈的從內殿走了出來,皺了皺眉頭,對著莊算說道:「放眼整個墮落之城,就只有你敢在我這大呼小叫。」
「我這不是怕師父您老人家耳朵背,聽不見嗎?況且,有特權不多多享用,豈不是浪費。」莊算笑嘻嘻的答道。
「小莊,你猜我今日傳你前來所為何事?」城主冷聲喝問道。
莊算一看師尊這逼問的架勢,心中一慌,答道:「師父莫非是為了我前些時日幹得那些壞事,替他們出頭?」
「壞事,有多少,你自己交代。漏了一件,斷你一根手指,二件,斷你右手臂,三件,讓你缺胳膊少腿,四件,量你也不敢隱瞞這麼多。」黑袍城主凜聲道。
「其實,我最近這個月表現真得很好,犯事的頻率比往日少了一大半。只是在老k的酒裡下瀉藥,花姑的被絮裡藏蛤蟆,蘭姨的沐浴液添加了一點癢粉,鐵匠老頭擅使的工具塗了強力膠水,偷偷拆卸了黃道十二宮鬥士的戰鬥機甲的關鍵零件,偷偷給我拉來的肥羊送點可口的飯菜,當然,飯菜裡也下了點影響腸胃的東西……」
莊算說起他幹的壞事,滔滔不絕,眉飛色舞,足足說了一刻多鐘,還似乎只說了一小半。
「好,夠了,你犯下的這些事,以後再追究。」黑袍城主聽得也有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
「啊,就不說了,那師父你可別怪我沒有坦白交代啊,是你自己不願意聽的。」莊算一臉不情願的表情,顯然還意猶未盡。
「小莊,師父找你來,不是興師問罪的。」黑袍城主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您終於要親自教導我。」莊算一臉興奮的答道。
「你怎麼才猜到的?」城主問道。
「這很簡單,老k、蘭姨、老鬼、鐵匠他們能教的都教了,我也學的差不多了,自然輪到師父你親自執教了。而且一聽你說話的語氣,很少見的唉聲歎氣,那我更加肯定是要教我了,因為老k他們初次接到你分派給他們教導我的任務的時候,也是唉聲歎氣,甚至是怨氣沖天。況且也只有我這莊算,才有資格讓城主師父傷透腦筋。」莊算搖頭晃腦的答道。
「算你還有些小聰明,猜對了。」黑袍城主淡淡的說道。
「這不叫小聰明,這叫大智慧。」莊算自吹道。
「大智慧?我活了這麼多年,世人都為權利忙碌著,一些所謂的如我這般的高人,也不過在追求終極力量的道路緩緩前行著,何來大智慧之人。」黑袍城主冷冷的道。
「終極力量?切,師父,力量怎麼會有及至,沒有最高,只有更高,這才是真理。」莊算有些不以為然。
「一段時空之內,必然有一個最強的生物,他就是終極的存在,其局限就是並非曠古絕今。而你將傳承我的衣缽,得到我的機甲,你若沒有成為最強存在的覺悟,我現在就將你抹殺,讓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黑袍城主全身下散著無形的殺氣,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莊算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莊算,絕對有成為宇宙第一強者的決心。」莊算信誓旦旦的嘀咕了一句。
「若你自以為一句誓言就能讓我相信,其實是高估了你自己的智商。現在我也不逼你,終有一天,你會現強大無匹的力量才是保護你和你身邊人的不破之盾。」黑袍城主面部的黑影泛起一陣漣漪,宛如普通人類的輕蔑表情一般。
「師父,我會慢慢領悟你這顆最強之心的。」莊算點頭答道。
「你自鳴得意的那些以為可以**老k他們於鼓掌之的小手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記住,在強大到根本無法反抗的強橫力量面前,最需要的就是順從或者,拚死一搏的飛蛾撲火之心,至於結果,取決於強者的性格了。」黑袍城主又告誡了一句。
莊算唯唯喏喏的點了點頭。
這個少年不是不想慷慨激昂的再度說出一番誓言,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壓得根本喘不過氣來,他甚至懷疑強行開口說話,那股可怖的力道會趁勢要了他的命。
至於這可怕力道的來源,毫無疑問,就是對整個泰爾星球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黑袍城主。
莊算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呼風喚雨,在墮落之城橫行無忌,不是他真的沒有什麼對手,而是所有人都異常畏懼他身後那個巨大的黑影。
如今,這個黑影就在他面前,隨時可以奪去他的性命。
驟然,壓力一鬆,莊算與那股力道形成的微妙平衡一下被打破,全身的力道無法控制,身形前衝,卻因為長時間未動,血脈不暢,雙腿一軟,竟然跪倒在地。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在老k他們的教導下,自以為是,頑劣無比,讓師父失望了。」莊算一頭的冷汗,趕忙叩頭認錯。
黑袍城主似乎沒有看到跪地認錯的莊算,眼神再度投向天窗外,眼神空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