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猜想的一般,陌彤隨著皇上進入中宮大殿看到林依雪和竹袖時微微一愣,轉而一想,嘴上露出一抹苦笑,精神也隨著這一點變的更加不好。
襲皇后看著陌彤的表情眼中滿是笑意,不過卻不像之前皇上沒來時笑的那般暢快,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嚴肅,彷彿也在為劉太后之事緊張。
「臣妾參見皇上!」
襲皇后最先向皇上福身子,而竹袖和林依雪在一旁也跟著輕輕的福下身子,聲音很輕,在襲皇后的聲音下很是模糊。
「皇后不必如此多禮。」皇上隨意的對著襲皇后說完便轉向襲太后恭敬的說道:「兒臣見過母后!」
「皇兒來了好,這件事情哀家也正在頭疼呢,牽扯到劉太后這件事情便不好辦了啊!」襲太后彷彿在那裡感歎,聲音中聽不出悲喜,但是知道劉太后和襲太后關係的人心底都明白,襲太后知道這件事情會著急才怪,估計現在心底正得意著呢。
四十來年的爭鬥,這回總算看到對方的破綻了,她怎麼會心情低沉呢,她的心情好著呢,事實上經歷過當年的事情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劉太后做的,也就是說,襲太后根本就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劉太后做的,可是她卻毫無反應,反而讓皇上這個不明白當年的事情,或者說讓一個對當年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情,便知道她心意不善。
自然這件事情若是說想在實際上,現實傷害到劉太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劉太后那是太后,還是上一代的皇后,地位已經在此擺著了。即使是襲太后都沒有權利審判劉太后,這麼一件事情的目的也只是聽說劉太后身體不好,借題揮而已,目地也只過不是想刺激一下劉太后的身體,死了則好。不死也沒差,反正對她們來說都是件好事情。
當然皇上若是在這件事情上對劉太后產生誤會就更好了。畢竟現在的皇上掌權的時候,皇上對劉太后敵視,那麼以後在這後宮之中,劉太后自然會是越來越勢微,這對襲太后來說就是最大的好事。這宮中不需要不姓襲地女子掌握大的權利,想著劉太后嘴角露出一抹很淡,但是帶著得意的笑容。
「是。兒臣定會做出合理的處置的!」皇上看著襲太后恭敬的回答道。皇上總地來說是個孝順的兒子,對於襲太后也是尊重非常,不然陌彤當時被人湘貴妃陷害,皇上也就不會只是看著,卻什麼話也沒能說了,這一切只因為當時主持這件事情的襲太后。
皇上看著襲太后說完才看向襲皇后,只是對著襲皇后地態度那便是天差地別了。之前便對襲皇后有些不耐煩。這回和襲皇后說話更是一點情面都不曾給:「皇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現在朕還是一陣地糊塗。怎麼死了一個宮女就扯到五年前死去的麗貴妃身上,後面還扯到老祖宗身上了?」
襲皇后臉上依舊是微微地笑容:「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之前有人在清池邊上地假山後現死了一個宮女。宮中隨便死人即使死地是一個宮女而已也不是小事。所以臣妾便讓身邊地嬤嬤去查探這件事情。卻不想牽扯出這麼多地事情來。早知道如此。臣妾便不查了。」
襲皇后地話彷彿句句都是為了劉太后著想。可是這語氣中反而將這件事情一點點地強調重複。若是真不想對劉太后如何。若真是一心想為劉太后。那也就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做事情了。明顯地這是想對付劉太后地前兆。
這樣地事情誰都明白。皇宮地生活是一個表面工作。即使你恨地牙癢癢。臉上卻還是要笑地燦然如陽光。嘴上還要姐妹長姐妹斷。而背後說不定就全部都是手段。陷害。下毒。借刀殺人。黑暗之中地不死不休怕是朝堂之中也沒有這般激烈。這便是皇宮。以前對陌彤來說是可怕厭惡地地方。現在卻能一臉平淡看待地地方。
人地適應能力是真正地強悍。就像一個笑話說地一樣。大新生看到食堂飯菜有蒼蠅一定會去找食堂理論。大二則是看到夾出蒼蠅也就算了。大三卻是看也不看地繼續吃飯。大四更絕。是加起蒼蠅便往嘴裡放。
這一段話自然有誇張地成分在。可是也能看出人地適應能力。只是不知道陌彤對皇宮態度地改變。如今這程度算是大二還是大三。
「好了。別提這些有地沒有地。說正事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上不耐煩地看著皇后。這讓皇后地臉色不是太好。不過皇后本就是有城府之人。只是每次對上皇上。總是沒有平時對著妃子地手段。這或許是因為襲皇后對皇上也是有些感情地原因吧!
皇宮之中的確是沒有真感情,但是也並非沒有絲毫的感情存在的,皇上真的可以說是一個情場高手,對於歷代皇帝來說,專注於將妃子一點點的納入手中那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反正進宮了便是自己的女人,多想其它有什麼作用,可當今聖上便不相同,看他對陌彤的態度變知道這個皇上是何等之人,女人遇到什麼樣的時候變笨所有人都清楚,不得不說襲皇后壞,但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見皇上如此一說,襲皇后的臉色一變,她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連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兩個曾經感情如此好之人變的如今模樣卻不知道是不是可憐。襲皇后表情慢慢的變的冷硬,臉色的笑意盡失:「這死去的宮女名叫冬兒,在單嬤嬤手下做事情,卻在今日中午之時被人現死在清池旁邊,清池畢竟屬於臣妾的中宮範圍,在這裡死人,臣妾又氣又急便派人去查,卻毫無所得,正當臣妾決定先將這冬兒先處置掉再說之時,竹婕妤卻來找臣妾說,知道害死冬兒的兇手是何人,卻不想竹婕妤說的兇手卻是劉太后,這件事情如此一說,臣妾自然也不相信,只是現在認證在此,還有罪證證明,而劉太后畢竟不是一般人,所以臣妾才遣人將這件事情稟明皇上,待皇上來此處理這件事情!」
「哦,竹昭儀為何說這兇手是劉太后?」聽完襲皇后的話,皇上轉向站在一旁的竹袖。
聽到皇上的問話,陌彤也跟著緊緊的盯著竹袖,這件事情對陌彤來說太重要了,不管怎麼樣,即使這件事情真是劉太后做的,她也不許別人對劉太后做什麼,說她自私也好,這便是她現在的心思。
竹袖似乎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陌彤,才對著皇上低頭說道:「皇上,這中間既然有證據,自然是有人給臣妾證據了,麗貴妃是臣妾的姐姐,不管怎麼樣,既然竹袖知道了,總得為姐姐討上一份公道的。」
這話說是說給皇上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陌彤聽的,便像陌彤要維護劉太后一樣,竹袖的話也是在告訴陌彤,死的是她的姐姐,這件事情她也是會追究到底的。
聽完竹袖的話,皇上沒有什麼大的表現,跟在皇上身後的陌彤卻是身子一震,臉色一白,但表情依舊堅定,誰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無論這東西對錯,感情始終是沒有對錯的,陌彤就是這麼個自私護短的人!
「哦,竹婕妤說的所謂的證據是什麼?」皇上看著竹袖淡淡的問道。
劉太后代表的不僅僅是宮中,也代表著朝堂的一些事物,整整的十年掌政,又豈是隨意不再掌政便和朝堂完全脫離關係的,這件事情是絕對的關係重大,無論是劉太后是否做過這件事情,若是皇上對劉太后有一絲心思,也估計朝堂的話,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便是對外隱瞞,而內在查探便是。
「臣妾的證據便是現在跪在地上的宮女扇兒。」竹袖看著皇上說道,說完又看了一眼陌彤才對著跪在地上的扇兒說道:「扇兒,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皇上吧,不用害怕,有什麼說什麼便是。」
說話的竹袖一直面無表情,卻不知道她此時想的是什麼,面對簡忻又是何種想法,大約是從沒想過兩人有如此面對彼此的時候把!
「是,昭儀。」扇兒的聲音如煙般裊裊的響起,雖然嬌嬌弱弱,可聽著卻有一股子看看這人的**,這一點從皇上的反應便能看出,便見皇上低頭看著扇兒,眼中竟然也升起一絲絲的好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扇兒已經預知了這一切的程序,竟然也在說完話抬起頭,如此四目相對,那扇兒便馬上低下了頭,而皇上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興味。
這一切卻被盯著扇兒的陌彤看在眼裡,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冷冷的嘲弄,說陌彤對此可以淡漠的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卻是不可能,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只是對於此陌彤早便有準備,卻也只是閃過一點感覺便過去了,這不代表陌彤對皇上起了感覺,只是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在作怪而已。
低下頭的扇兒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得意的微笑,聲音卻越顯柔弱:「一個多月前冬兒突然和奴婢說,她活不久了,那時候奴婢也沒多想,只以為冬兒在說笑,後來大約是半個月前,她又對奴婢說了一次,還說,她若是死了有人注意到,便讓我到藏東西的地方看一封信,到時候幫她說上一句話,奴婢從沒想過這件事情會真的生,當知道冬兒死了,我……」說話前扇兒捂著嘴,竟然嗚咽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