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紫檀殿前,陌彤的腳步頓了頓,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主子?」
柳兒有些擔心的看著陌彤,這會時間除了柳兒關心的聲音,落花根本不敢開口,而太子則是一旁乖巧的站著,宮中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或許是接受能力最強的的吧,畢竟哪個君王不風流。反倒是陌彤這個一早知道事情會生的人,此時遲疑了。
陌彤閉了閉眼睛,好一會才睜開:「我沒事,我們進去吧!」
淡淡的帶著嘲諷的微笑在她的嘴角揚起,陌彤不知道,這一刻的她給人的距離有多遙遠。
女人,最要學會的就是接受和雲淡風輕,很多東西不是你不接受就可以避免的,因為事物的展軌跡已經決定了它們的存在,比如陌彤前世的男友,為了一份大額的保險金就用火將她困在本來應該是兩個人一起浪漫的小屋中——活活燒死,又比如狄仲仁為了自己的利益將自己的未婚妻送進宮中。
紫檀殿很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生了什麼,才這般安靜。
陌彤一步一步的向殿中走去,她本是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生的,可她並沒有阻止,她是不是很壞?
可是即使她戳穿蓮兒的小把戲,說出香爐之中燃料的秘密又如何,皇上的表現她早就已經看明白,有些事,生是遲早的事情,她沒阻止只是讓事情提早來臨而已。
走到緊閉的門口,屋內的呻吟聲隱隱約約的傳來,陌彤看了一眼柳兒和落花,兩個侍女都是聰明人,明白陌彤現在不想讓她們看到屋中生的事情。
柳兒對著落花使了使眼色,然後向外走去,隨著柳兒的動作,落花馬上將太子抱起,也跟著柳兒向外走。
太子看著陌彤地背影漸漸地變遠。不知道是不是他地錯覺。這個讓他感覺一直距離很遠地陌婕妤。似乎總是孤芳自賞地陌婕妤。她地肩膀似乎在風中微微顫抖。她這樣地女子也會在意父王這樣坐擁三千佳麗地男人嗎?
來不及多想什麼。他已經被落花抱著離開了紫檀殿。
陌彤緩緩地抬起頭。兩隻手漸漸地抬起放在門把上。閉上眼睛狠心一推。
「吱——」拉長地開門聲在紫檀殿地空中響起迴盪。
門被打開。屋內地兩個人似乎根本沒有現門被打開。也沒有現站在門口地陌彤。依舊沉溺在**之中。兩具身體上下急促地交纏。衣服散落一地。點點紅色地梅花映在蓮兒白色零落在一旁地裙擺上。刺地陌彤微微瞇起眼睛。
先感覺到不對勁地是蓮兒。迷亂地眼神因為正面對著射進來地光芒而微微清醒。當看到一臉冷漠看著自己地陌彤時。更是嚇得忘了所有地動作。似乎這一刻她才清醒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才想起自己地身份……
「蓮兒?」皇上迷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身子依舊在蓮兒身上上下聳動。
「主……主子!」蓮兒卻是僵硬著身子承受,帶著顫抖的聲音終於從干的喉嚨中出,掩不住濃濃驚恐,像似受驚的小鹿。
若是真的害怕,你又怎麼會如此處心積慮地做這件事情,是不是平時的自己真的太仁慈了。
順著蓮兒的視線,皇上看到了陌彤:「陌昭儀?」
隨即又似乎沒有看見陌彤一般。繼續在蓮兒身上洩自己的興奮。
「蓮兒,伺候皇上更衣。」冰冷生硬的聲音,陌彤很肯定自己不愛皇上,可是看著這樣的事情,皇上還如此繼續,她還是覺得血液冰冷到心臟。
多少女子曾在這後宮之中看到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殿中,和旁地女人做這樣的事情?還做的這般若無其事,不將女子放在眼中。
突然陌彤理解了湘貴妃。理解了皇后,理解了許許多多的人,理解了她們為何變的這般骯髒可怕,這一切,都是那坐在這權利最高處的男人給予的。
皇上劍眉皺起:「朕在做什麼,難道陌昭儀看不明白嗎?還是朕不曾臨幸與你,你心底不快?」
這個問題問出,皇上突然覺得自己對陌昭儀會給的答案有一絲絲期待。
陌彤突然覺得好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面對這樣的場面地時候。一個男人伏在另一個女人地身上。卻對著她問這樣的問題,這便是帝王嗎?女人只是工具。所以做著這樣地事情也覺得理所當然,連被人看見害羞和懊惱都不會有。
她當初對這個皇上還是錯看了,因為他如此疼清兒,對皇后如此不忘情,便以為這個男人,雖然是帝王,卻是個多情之人,所以蓮兒做這一切她沒有阻止。
「皇上喜歡蓮兒應該告訴臣妾的。」陌彤淡淡的說道,對於皇上唯一剩下的好感也隨著這些煙消雲散,她怎麼就忘記了高高在上,擁有那麼多女人的皇帝,是怎麼看待女人這一點的問題呢,或許皇上看重音皇后只是因為這個工具給她生了兩個孩子而已,看重清兒只是因為這是皇家的血脈,而在太子之前他對清兒有過太多期待。
聽著陌彤的回答,皇上似乎突然失去了對身下女人的興趣,似乎之前突然來的喜歡都統統消失了一般,看也不看蓮兒一眼,便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離開蓮兒的身體:「陌昭儀,替朕更衣。」
對於古人來說,皇帝就是天,皇帝在生這樣的事情後,對著自己的妃嬪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最正常的一件事情,可這一句話,對於陌彤來說,她卻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大最荒謬的一個冷笑話。
深吸一口氣,忍住顫抖的怒意,她想起了自己要做什麼,她要對付襲皇后,襲如夢,便要得到皇上的在意,嘴角揚起帶著血腥味的冷笑,表情淡漠的向皇上走去,一路拾起皇上的衣服,直到走到皇上跟前。
「請皇上將手抬起,臣妾伺候皇上更衣。」淡淡的,冷冰冰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紫檀殿似乎突然降下了溫度,一股子哀戚在空氣中凝漫。
皇上將手抬起,卻出人意料的突然抱住陌彤,那力氣似乎能將陌彤揉進他的身體之中,陌彤不禁一個顫慄,鎮定的心突然間充滿了恐慌。
隨即慌亂的用手摁住皇上的胸口,可手心傳來的**的溫度,讓她剎那間縮了手,卻也是幾秒鐘的時間,她又使勁的將手摁在皇上的胸口,抗拒著,給自己推出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
「如今生了這樣的事情,蓮兒留在臣妾這裡怕也是不合適了,不知皇上有何打算。」深吸一口氣,平淡至極如今身體的觸覺,冷漠到極點的聲音淡淡的傳出。
陌彤是宮中最奇怪的存在,不曾被皇上寵幸卻從才人走到如今的昭儀,這怕是這個皇宮建造以來,都不曾生過的事情。
皇上看了一眼蓮兒,:「只是一個宮女,陌昭儀覺得該如何便如何吧!」
聽到皇上的話,蓮兒的臉色唰的變白。
看看皇上又看看臉色的雪白的蓮兒,你如此想要得到的東西,人家卻從未將你放在眼中,你如此處心積慮的做這些又是何苦呢?
「皇上,蓮兒畢竟是您寵幸了的女子,萬一您這一下便撒下了龍種呢?依臣妾看,還是隨意的封個寶林采女好了。」陌彤帶著淡淡嘲諷替蓮兒說道,她已經可以預想蓮兒將來的境遇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巧兒的好運的不是嗎?
「陌昭儀說的是,那便封個采女吧。」
皇上在陌彤耳邊不高不低的說道,熱氣卻呼在陌彤的耳邊,令陌彤的身子一個顫抖。
以前為什麼都不曾現陌昭儀身上的味道如此好聞呢?皇上心底自問著。
也許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兩個人安靜平和的相處只是表象,一個掩蓋了他的心的表象,對於陌彤,他不知不覺的在意了,而離相柏之事,他雖然也知道根本沒生什麼,可事實上他一直想親自證實這些事沒生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感覺,若是真的這麼做,這女子便真的會遠離。
陌彤突然感覺脖子上溫熱濕軟劃過,腦子剎時一片空白,猛然使勁將皇上推開,或許是皇上也沒料到陌彤會突然用那麼大的力道,竟然被陌彤掙扎開。
急促的呼吸幾口,陌彤安撫下自己的心情,同時也為了掩飾自己的恐懼,看向地上的蓮兒。
蓮兒似乎傻了一般,依舊光著身子無力坐在地上,陌彤心底一硬:「還不快把衣服穿好,如今皇上封了你採女,還不快謝恩。」這般道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即使佈滿荊刺,也要你自己來扛。
女人啊,不要把太多的事情都想的過於美好,童話之所以只存在書裡,那是因為現實根本不可能實現,也不要把自己當成生活的主角,也許自己就是蓮兒之類將要被人遺棄的配角而已。
「謝皇上。」蓮兒似乎突然冷靜下來,謝完皇上後竟然慢條斯理的穿起衣服來,她的動作很慢,動作輕柔的彷彿開心飛到枝頭一般,只有眼睛中間或一輪的射出濃濃的恨意,才能看出她的真實情緒。
陌彤輕輕一歎,或許她當初應該勸一勸蓮兒吧,但會有用嗎?天知道,女人永遠是不碰到頭破血流,總認為身旁的好意是惡意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