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后看著陌彤微微一笑:「倒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進退,好了,哀家也累了,就先回去了,襲太后要不要也一起走啊?」
「哼!」襲太后卻是看了劉太后一眼話也不說,便轉身離開。
「母后她?」皇上看著襲太后輕聲問道。
「太后娘娘太壞了,要把陌婕妤打入冷宮,要不是老祖宗幫我們,父皇就看不到清兒了。」清兒皺著眉頭說道。
「清兒不得放肆。」劉太后看著清兒喝道,轉而才看著皇上:「你母后本就是急性子的人,哀家拂了她的意,她自然心裡不悅,過段時間便好了。」
其實這次的事情又那是簡單的,以往劉太后總是讓這襲太后,自然宮中相安無事,可如今這一鬧,卻是真正的將兩人的關係敵對了起來。
「勞劉太后費心了。」皇上看著劉太后尊敬的說道。
「和哀家客氣什麼,不過皇上,以後還是不要錦兒在宮中過夜了,畢竟他現在是朝廷的七王爺,不是以前小。」劉太后看著皇上說完,才轉頭看向七王爺:「錦兒你自己也要記住這一點,瓜田李下畢竟是不好的。好了,哀家也要回去了,你們這些人也都回去吧。」劉太后掃了一眼在場的妃嬪,轉身就要離去。
「老祖宗留步,陌彤想問老老祖宗一個問題。」
「陌才人想問什麼?」劉太后回頭看著陌彤慈祥的問道。
「我殿裡的人……」
「你殿裡地那兩個宮女太監。明天自有人會把她們送回來地。只是那白兒……我給你換個其它懂事點地丫頭吧。」說完劉太后轉身離去。獨留陌彤看著她地背影思考劉太后地話。
陌彤回頭。正好又對上七王爺地眼睛。只見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她地心底突然一緊。對著笑容有種很不好地感覺。似乎有什麼危險地事情就要生一般。
「父皇。你說過幾天帶我去七皇叔家地。什麼時候帶我去啊?」清兒看著皇上問道。典型地好了傷疤忘了疼。
「清兒。你忘了老祖宗對你地懲罰了嗎?」陌彤看著清兒微笑地問道。只是這笑卻是有些不自然。白兒地事情若是她沒猜錯。一定是白兒受不住刑法。將猜自己出宮地事情。給說成事實。陌彤輕輕歎了一口氣。她不怪白兒。宮中便是要生活不是。
陌彤現在無法笑地自然。倒不是因為白兒。而是因為這個七王爺。她可以感覺到這七王爺地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自己。那眼神有如鋒芒。刺地她全身不舒服。
陌彤記得這眼神。這眼神同第一次相見時一個模樣。還是那種盡在掌握中地自信。想到狄仲仁對他地討好。想到小夕似乎就是受著七王爺地控制。突然。陌彤一個念頭在腦海閃過。只是這念頭閃地太快。還來不及抓住。已經一閃而過。
「知道了,陌婕妤。」聽到陌彤的話,清兒的興奮勁沒了,低著頭,臉上有愧疚。
「不要叫我陌婕妤了,讓宮裡的人聽到了不好,以後記得叫我陌才人。」陌彤微微一笑,品級低自由品級低的好處,至少能看到自己的人就會少些,麻煩也自然少些,這段日子過然是太安逸了,才會忘了危機,和著丫頭一起出去瘋。
「陌婕妤,不,陌美人,對不起。」清兒看著陌彤眼中很認真。
「清兒說什麼傻話。」陌彤知道這孩子是暗下決心,讓自己恢復到美人的品級,心底不禁對這孩子又是一陣疼愛。
看看外面的天色,除了點點的星光,一片漆黑,陌彤又看向進殿後,一直站著的皇上和七王爺,不禁低下頭:「皇上,現在天色已晚……」
「陌才人是想趕朕和七王爺走?」皇上看著陌彤低下的頭,突然升起一股想要逗弄陌彤情緒,一時間反倒忘了問陌彤和清兒是如何出的宮。
「臣妾不敢。」陌彤微微皺眉,沒料到皇上會說出這句話。
突然七王爺哈哈笑起:「皇兄,我看是你的美人見臣弟在不好意思了,不如臣弟先去原來住的凌霄殿,也好讓皇兄同陌才人好好親近一番。」說完也不等皇上開口,笑著離去,從皇上對七王爺走也不生氣的態度可以看出,七王爺在皇上的心中非一般人能比。
七王爺走後,紫檀殿一時安靜,陌彤有些不自在,本想求皇上救濟難民的話,反倒一時噎在嘴中,再看皇上便這般站在殿中看著她,她更是將頭低下,其實陌彤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或許是見慣了妃嬪為了吸引目光的刻意打扮,陌彤如今隨意繫著的青絲,有幾根散落在外面貼在他柔白的脖頸上,反倒愈柔媚。
「皇上,臣妾給你倒杯茶吧。」說著陌彤轉身向外走去,深吸一口氣,才稍稍平復心緒,在現代也曾有人用如此的眼神看過她,只可惜,看似有情的眼神祇是突然而來的**罷了,至於愛,都能一把火將她燒死的男人,對她會有愛嗎?即使過了那麼久,可一想起那晚的火,陌彤心底的恨就如熊熊烈火澆上酒精一般,越燒越烈,她走出的腳步似乎都帶上了顫抖。
「清兒,告訴父皇,你們到底是怎麼出宮的?」
陌彤提著茶水回來,便聽到皇上的問話,走進屋,替皇上倒上茶水才輕聲開口:「今日,我和清兒見到難民了。」
「哦?」皇上聽到陌彤的話,便知道陌彤話裡有話。心底有些好奇這個總是靜默似乎從不會開口說話的女子會說出些什麼來。
「皇上認為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麼呢?」陌彤沒有開口,反倒問了另一個問題。
皇上聽到陌彤的問話一愣,隨之盯著陌彤看了好一會:「你可知後宮不可干政?」
皇上的聲音意外的嚴肅,陌彤卻是低下頭:「臣妾只是問問,皇上認為以臣妾的地位,干的了政?」
皇上盯著陌彤,好一會,現陌彤依舊表情平淡才答出兩個字來:「吏治。」
「皇上為何如此認為?」
「牧民者官。」皇上想也不想的順口答道。
「皇上既知百姓重要,卻為何要將這些跑來京城的逃難的難民擋在京城之外?」陌彤緊緊的盯著皇上問到,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些,她又想起那個邱夫人同沈兒說的話,孩子啊,我們要認命,命,讓我們為了活命去吃我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