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彤趕忙跪下身子,旁邊的白兒柳兒也跟著跪下身子:「聖德皇帝昭下:原太醫陌國安之女陌氏雲裳賢良淑德,德沛母儀,品行端莊,特賜封為才人,賞黃金若干,蜀錦若干,宮女幾名,移居永和宮紫檀殿。欽賜。」
「陌彤謝主隆恩。」陌彤一個叩拜後方站起身子,前來的太監並非那日招她去永和宮的應公公,這是一個面貌老些的太監,笑容使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恭喜陌才人,賀喜陌才人,皇上說了,這宮女特許陌才人自己選,這可是天賜隆恩,要知道其它新進宮的小主可從沒有這樣的殊榮。」林公公看著陌彤笑瞇瞇的說道,這傳聖旨可是個好差事,那個傳過聖旨的公公不知道,這傳聖旨的事可是油差,只要是送到那些有些背景的小主手上,那可就是銀子。
看著公公笑的瞇成縫的眼睛,陌彤心底一陣厭噁心,回頭看了那兩個宮女一眼,臉上突然綻出一笑,恍然間美若天神,竟讓那兩宮女和前來傳旨的公公都是一呆。
「不知這位公公如何稱呼?」
「奴才姓李,哪來那麼高貴的稱呼,陌才人叫奴才小李子便可。」李公公饞著臉笑道。
陌彤看那討好的笑容哪裡不知對方的心思,從剛才這李太監的話裡便可見自己挑選兩個宮女定是一項少有的殊榮,可這殊榮哪裡來的,陌彤還能猜不到嗎,皇上寵幸了她的丫鬟巧兒,這點殊榮說的好聽點是殊榮,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對先寵幸了陌彤的丫鬟的安撫。這恐怕還是看在她父親和她救了容若的面子的上方給的。
「李公公哪裡的話,你是皇上身邊的人,以後還要李公公多多幫襯呢,這是一點薄禮,希望李公公不嫌棄。」說著陌彤從衣袖間掏出一小包珠寶,塞進李公公的手裡。
那李公公的眼睛瞇的更長,嘴上客氣的說著:「奴才哪能拿陌才人的東西啊。」可手上卻緊緊的抓著那一包珠寶,手微微間上下搖動,想來是掂量這珠寶的份量。
陌彤看著微微一笑:「這是李公公該得的,皇上日理萬機勞累的緊,李公公一旁如此認真的伺候,陌彤也做不了什麼,這是陌彤對皇上的一點小小心意,李公公就收下吧。」
「既然陌才人都如此說了,奴才若不收下卻是對不起陌才人的一番心意了。」說著,李公公將這包珠寶小心的放進衣服裡:「以後陌才人若有什麼需要,隨時使喚個宮女來敬事房說找李公公即可。」
「那陌彤便先行謝過李公公了。」陌彤微笑道。
「能幫上陌才人地忙。那是奴才地福分。」
「李公公適才說陌彤可以自己選上兩個宮女。不知我是否可以選這儲秀宮中宮女。」陌彤不禁易地問道。對於剛才這女子地分析能力。她確是十分欣賞。自己在這危機之中。只有多一分助力方能多一分安全。雖然不知道這柳兒是否是故意在此說話。引她注意。可這些並不重要。即使是別人地暗棋。用地妥當也會是顆好棋。況且這宮中若是草木皆兵。怕是真地過不下去了。那還如何談論保護翎兒。救翎兒呢。
李公公聽得陌彤地問題一愣。稍一思緒臉上笑起:「自然可以。不知陌才人是看上那幾個宮女了?」
「便是這儲秀宮地柳兒和白兒。」陌彤看著那兩個因為聖旨沒能離開地宮女說道。這白兒只是個附帶品而已。她正在想要地是柳兒。
聽到柳兒兩字李公公地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陌彤地眼神變地複雜疏離。安靜了好一會。似乎是確認這陌才人絕對和那人無關。才靠近小聲地說道:「陌才人。要我說還是選別地宮女伺候地好。這柳兒還是別碰上地好。」
「李公公何出此言。」陌彤好奇的看著李公公,一個儲秀宮的普通宮女而已,至於一個讓一個有品級的太監如此變色。
聽到陌彤的問話,李公公左右看了幾眼方更小聲的說道:「這柳兒本是前皇后的侍女,只因得罪了現任皇后才會被配到這儲秀宮中,我勸陌才人還是不要這個柳兒的好,省的惹禍上身。」
陌彤聽到李公公的解釋一愣,看了柳兒一後,又回頭認真的看著李公公問道:「若我便喜歡這宮女想讓她伺候了呢,不知道李公公是否能通融。」
並非陌彤不懂事,她有她的思考,襲如夢是皇后的妹妹,透著這一層關係皇后暫時應該不會為難她,更何況皇上不喜歡她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皇后必然不會注意到她,還有就是傳說中皇上十分寵愛的前皇后去世已經七年了,若是皇后想害死這柳兒早便害死了,既然這柳兒現在在這儲秀宮中好好的生活,必定是已經被忘掉,如此她收下也是一好事,一確定這柳兒並非其它勢力的人,用的好,這柳兒忠於自己,還能幫自己許多大忙,即使用不好,處理宮中瑣碎也絕對不是個弱手不是,前皇后身邊的人能差的了,還有最後一個原因就是她最大的私心了——皇后看著柳兒不順眼,這柳兒對皇后也定有不順,自己和襲如夢終有一日是要站在對立的位子上的,襲如夢是皇后的妹妹,所謂恨烏及屋,這柳兒將來說不定還能幫她對付襲如夢。
「這……」李公公突然滿頭大汗,要知道這陌才人被選上也和那皇后有關,他光記著這是陌太醫的女兒了,怎麼就忘了這一茬了。
「李公公,您這是怎麼了。」陌彤看著李公公的模樣,便知道這李公公並未對自己完全說實話。
「不用問李公公了。」卻是柳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