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彤默默的跟著嬤嬤的腳步走向大殿,思緒依舊停留在容若身上,她想不通究竟是誰下的手,現在可是到了選秀的時間了,皇帝手上早有了這份最後的名單,如果秀女突然出事,對皇后和湘貴妃來說怕都不是好事,可除了這兩個人又有誰有能力下手呢。
突然陌彤碰上一個柔柔軟的身體,抬頭一看才現已經到了大殿,心底不自覺的一陣緊張,反而忘了剛才想到的問題。
進到這殿中,她不知道別人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她卻是有些緊張,不像小說中寫的那樣,能夠很自然很大方,也不會像小說那般進宮就好奇皇帝長的什麼模樣,她緊張,很緊張,坐在上面的那是皇上,是這個皇朝的統治者,一個即使是昏庸也永遠站在金字塔最頂層的人,一個將來決定了她大部分命運的人,她是擁有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可這靈魂的骨子裡卻是古老的傳統。
陌彤的視線只能看到的前後左右的秀女的身體,這一看才現穿大紅色的人很多,這十個裡竟然就有三個,想了一下,突然恍然,這些秀女誰不想皇上注意自己多一點,穿如此顯眼的紅色也難怪了。
「聽說陌國安的女兒就在這批秀女裡,不知道是這兩排中的哪一個?」一個帶著威嚴莊重的聲音響起,陌彤聽到這話不禁微微抬眼,金黃色的龍椅上坐著一個看起來並不很年輕的男人,和聲音不同的是他的樣貌,眼睛白多黑少,應是縱慾過度的緣故,鼻子很堅挺,使得皇帝看起來算得上風度翩翩。不要看他似乎二十七八的模樣,其實皇帝已有三十五了。厚厚的嘴唇讓皇帝看其來很重情義,在黃色龍袍映襯下很是對比,有情和無情的對比。
「是的,皇上,右邊第三個便是了,可是個巧人兒呢。」湘貴妃柔若無骨般靠在皇帝身上,長長的眼睫隨著話語一顫一顫勾得皇帝的心在這大殿上便飛了,反倒忘了自己先前問到的陌彤。
「湘貴妃,現在可是替皇上選秀,你也該為下面的人做好榜樣,莫要失了皇家的威儀。」皇后娘娘一旁淡淡的說道,自有一股威嚴風範,反倒更像一個帝王。
「皇后說的是。」皇帝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陌彤可以感覺到那聲音中沒了之前的情緒,冰冰冷冷的,聽不出情緒。
「今年穿紅裝的秀女還真是多啊。」皇帝看著低下的秀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討厭紅色。
「是要比往年多些。這還不是為了吸引皇上您注意嗎。」一旁的太監獻媚的說道。
「好了,先讓這些秀女先展露下才藝吧。皇上也好好挑挑這裡面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皇后沒有去看皇帝,聲音依舊是剛才那般威嚴,感受這氣氛,總覺得若是皇后要比皇上更有一國之主的威嚴。
陌彤一陣驚愕。選秀還要表演才藝地嗎。完了。完了。她從沒想到這一點。這突然要才藝讓她做什麼。唱歌?記得在現代時她似乎總跑調。每次上ktv她總是坐著看別人唱地。跳舞?陌彤想到這兩個字一陣抽筋。在她有記憶地生命裡。貌似她只跳過一次舞。那還是幼兒園地群舞。
「陌彤。到你了。」直到一旁嬤嬤嚴肅地聲音響起。陌彤才回過神猛地抬頭。臉上因為回憶而有地淡淡笑意還沒來得及散去。正進了皇帝地眼裡。皇宮裡地女子無論怎麼美。笑總是有著刻意。而陌彤地笑卻像陽光一剎那射進人地心裡。讓所有看到地人都一陣怔愣。
「民女只會醫術。」陌彤趕緊低下頭。不會地東西還是不要獻醜地好不是麼。
聽到陌彤地回答。湘貴妃一陣皺眉。往年地秀女為了讓皇帝注意到。地確無所不用其極。卻也從來沒有人會這般荒唐地。穿著一身血紅色地裝束也就罷了。問起才藝居然還回答只會醫術。這可是皇家選秀。可不是聘請御醫。偷偷地看了眼皇上。見他眼中並沒有新奇才安下心。
皇帝聽到這般回答也是一愣。卻很快恢復:「你就是陌安國家地女兒吧。」注意到陌彤身上地一身大紅。皇帝地眼中一絲厭惡一閃而過。
「陌安國正是小女父親。」陌彤淡淡地回答道。聲音有些小。不過在這安靜地大殿上倒還是能讓眾人聽到。
聽到陌彤的回答,皇帝不覺想到巧兒枕邊的話,眼中厭惡更盛,初時因為那笑容起的震撼煙消雲散。
皇后瞥了眼皇帝,已經猜出皇帝心中的厭惡,無感情的眼中一陣冷笑,不過她知道,這皇上雖然並不是仁明的皇上,但也知道功臣之後不能虧待了,陌彤會被選上已經是肯定的事情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她做個順水人情,更何況那樣妖媚的女人,剛做個寶林就這般不像話也該有個人壓著,想到此,皇后看著皇帝開口道:「宮中少的就是這般女子,各個全是琴棋書畫的又有什麼意思,變變風氣也好,就由臣妾替皇上做一個主將這陌彤留下如何?」
「皇后說的在理,便由皇后做主吧。」皇帝不在看這幫秀女,可以看出他對於這一組秀女已經不感興趣。
陌彤已經看出皇上十分不喜自己,輕輕歎口氣,自己或許會為冷宮多上一抹身影吧,只是希望這樣不會影響到狄仲仁對翎兒的態度才好……
第二卷宮海浮沉
第一章永和宮副殿
陌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大殿的,像一個白菜一樣讓人挑選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即使感覺不好又能如何,人生就是無數的無奈夾雜在一起,她不僅要像個白菜一樣讓人選,還要讓人看上,嘲諷的笑容揚起,這樣的生命真是悲哀不是嗎?可她還必須繼續下去,因為有個人需要她守護。
「陌彤,容若暈倒了。」
突然竹袖焦急的聲音響起,陌彤一愣,她給的藥明明能控制這藥性一天,怎麼會突然暈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容若現在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聽說現在在大殿上。」竹袖眉間顰起,臉上的神情滿是愧疚,看的陌彤一陣奇怪。
「大殿?」陌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想起,容若現在正在選秀,那大殿不就指的是選秀的地方,想到容若直接在大殿上暈倒,這件事情怕是不好。
「陌彤小主,皇上傳你進殿。」突然一個太監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正是那個在皇帝身旁獻媚的中年太監,只見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陌彤的心尖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