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o年11月16日,下午17:59:
霍山跳下吉普,大踏步來到禁閉室門外,揮手制止站崗的兩個警衛兵敬禮的舉動,駐足凝聽禁閉室內的動勁.
能清楚的聽到拳頭打在臉上,棒子砸在背上出沉悶可怕的聲音。那聲音聽著讓人怵。
一個嘶啞的聲音喊道:「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我要…」
話說了一半就被一腳踩回去了,警衛營長邊打邊罵:「沒見過你這樣的傻鳥,人權,老子給你人權,老子給你人權…人權,人權,人權…」每說一句,就響起一聲淒慘的哀嚎聲。
霍山聽著心裡滲,頭皮麻,疾走兩步,推門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營長接二連三的在叛徒研究員臉上狂踢,那個叛徒一臉是血,嚎啕大哭。
霍山冷笑著說:「真可惜你這麼個厲害的人,怎麼沒去當獄警?要是你生在戰爭年代,恐怕還得是一方豪雄吧。」
營長聽出了話裡諷刺的意外,冷哼一聲,停下手腳,一言不。
叛徒研究員紅著眼睛嘶喊道:「豪雄,我呸!他連畜生都不如啊,就是因為地球上爬滿了像他這樣兒人的人渣,這個世界才沒有存在的必要…嗚嗚…」
營長抄起警棍,狠狠的抽他的臉:「你個小比,我要你嘴賤,你罵,你罵…」一直抽到他又暈過去,還在抽。
霍山皺眉說:「你老打他幹什麼,他是傻的。」霍山心想,口口聲聲喊著要毀滅世界,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打了也是白打。
營長自然不能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把對霍山的怒火和一天的怨氣通通洩出來,遷怒到他身上,他正色說:「霍將軍,我之前說過,憑他不尊重上級,滿口混賬話,我有理由懷疑他勾結恐怖分子,是個叛徒。對付叛徒,自然不用客氣,否則可上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法律,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良心啊。」
營長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正氣凜然,不明真相的人見了一定對他心生敬意。
霍山心裡冷笑,他還是不跟他說這人就是個叛徒,打算事後抓他的把柄,懷著想黑他的心,繼續問道:「你這麼打法,把人打死了,怎麼辦?」
營長心說,怕什麼,隨便安插個罪名,襲警!拘捕!或者病亡!老子就說他是樂死的,誰能把我怎麼樣!
當然這話不能跟霍山講,他臉上擠出個笑容:「霍將軍,您放心,我有分寸!我又不是頭次幹這種事!」
霍山眼見營長突然對他又親切起來了,大為奇怪。心說,你幾分鐘之前不是還威脅我,鬧兵變嗎,怎麼突然轉性了。
營長笑吟吟的望著霍山,一副好同僚,好下級,好兄弟的樣子,肚子裡卻是暗暗咒罵著霍山的祖宗十八代。
之前霍山逼人太甚,營長本打算跟他翻臉,關鍵時刻,葉將出現,許諾說保護好軍區安全則既往不咎。營長一顆本想鬧事的心冷卻了下來,為了前途考慮,他自然也不打算跟霍山再鬧彆扭。見了霍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自己倒霉吃了回暗虧,被鬼壓了。
他計劃胖揍一頓叛徒研究員,洩下心中怒氣,然後就去做葉將吩咐的安全排查。可叛徒研究員極其瘋狂,罵聲不斷,他越打火氣越大,棍抽棒掄,拳打腳踢,打了幾分鐘還是不夠過癮消火。正在這時,霍山又找上門來,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還沒打算放過自己。
所以說營長臉上雖然笑的歡,心裡焉能不怒?
不過,再怒也得忍著。營長滿臉堆笑,裝出兩個人很熟,兄弟間閒聊的架勢,沒話找話的說:「霍將軍,咱們這演習大廳裡今天到底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啊,警衛增加了兩倍,搞了一大幫科學家,槍不鳴,炮不響的,混進來兩個恐怖分子不算,竟然還有個科學家嚇瘋了,老是世界末日啊的亂喊,您給兄弟們透露透露,到底怎麼回事?」
霍山臉色一沉:「你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現在軍隊的風紀是越來越差了,素質也越來越低了。該你知道的事情讓你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你少問!」
媽的,還跟我講大道理,你也不是什麼好貨。營長暗罵一聲,打個哈哈:「是是是,霍將軍說的是,還是您覺悟高,不愧是將軍。」
「少拍馬屁,我不吃這一套!」霍山假惺惺的說:「犯人審問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交待誰是同夥?」
營長愣了一下,交待同夥,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打研究員也純粹是為了洩而已,他心虛的說:「呃,這個人嘴巴死硬,撬不開。」
霍山大怒:「放屁!剛才在演習大廳他還不是交待出劉承是他同夥嗎,口風這麼不牢的傢伙,怎麼會撬不開他的嘴?你幹什麼吃的?」
營長緊張的說:「劉承?可葉將軍不是說那個劉承絕不是叛徒嗎?這個瘋子肯定是造謠的,他的話,不能相信啊。」
「哼,葉將軍老糊塗了,他都是已經退休的人,本來就思維僵化,腦子不靈光,更何況受了傷,失了血,腦子缺氧,說的話更是糊里糊塗,自己都不知道。再加上劉承這小子能說會道,善於偽裝,很會蠱惑人心,我早就看他不地道,缺乏的就是證據而已。要不是葉將軍攔著,我早把他抓起來了。」
霍山口是心非的說了一大堆話,編造出很多理由來,詆毀陷害劉承。他的叵測居心,還是看出了葉將與劉承之間有非同尋常的關係,想故意通過打壓劉承,消減葉將羽翼,從而達到報復葉將的目的。況且,劉承也多次仗葉將信任,頂撞霍山,霍山早對他心懷仇恨,將劉承打為叛徒這一招毒計,可是一石二鳥!
「警衛營長,比起做什麼安全排查,大海撈針,直接問口供,抓叛徒,將恐怖分子一窩端,不是更有效,更快捷嗎?虧你還是做保安警衛工作的,連這都不懂,還得我教你!現在我命令你,將犯罪嫌疑人劉承抓過來,直接審訊!」
營長心裡大為猶豫,霍山要他做的,一條條,一框框,相當於直接違抗葉將的命令。違抗直接軍令,什麼下場,他可是很清楚。霍山是後來的,屬於副手,而且營長跟他之前沒有過什麼交往,所以敢頂撞他。葉將則不然,多年來,葉將就算是營長的直繫上級,營長也瞭解他的脾氣,借他個膽兒也不敢違抗葉將的軍令啊。
想到這裡,營長語氣還算堅決的說「對不起,霍將軍。我必須要聽從葉將軍的命令,嚴格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既然葉將軍說了劉承值得信任,我就絕不能無緣無故逮捕他,我相信他老人家的判斷。」
霍山正要勃然大怒,營長察言觀色,急忙把話鋒一轉:「不過,私底下來說,我也很想相信霍將軍的說法,我也很想把那個不識時務、自作聰明的劉承抓起來,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實在是不能動他。」
霍山皺眉思索他的話,想想也有道理,葉將可是說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劉承,沒有板上定釘的罪證,哪個敢抓他,他目光落到叛徒研究員身上,突然惡念湧起,大叫:「想要證據還不容易,不打哪來的證據,你給我繼續教訓他,直到他交待與劉承的勾結為止!」
營長冷眼觀察,他這才算看出來,霍山擺明是想和劉承過不去,非要置他與死地啊,哪是想抓什麼奸細叛徒。他想了想說辭,面有難色的說:
「霍將軍,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就是再打他,也打不出劉承叛變的證據來。在演習大廳的時候,他先是偽裝成與劉承一夥,讓他逃跑,後來又掐住劉承的脖子,想掐死他。兩件事綜合起來,任誰都知道,他是想故意陷害劉承,他的證詞恐怕是不起作用了。」
霍山怒道:「混賬,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二人合演的苦肉計,又或者這個叛徒怕另一個叛徒暴露秘密,故意想殺人滅口呢?」
「呃,這個嘛…」營長心裡暗罵,見過陷害人,沒見過你這樣陷害人的,心機能比的上南宋的秦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擺的事實也能讓你給扭曲了,霍山越這麼說,營長心裡倒是越覺得劉承反而是個好人了,也更加堅信了葉將的判斷。
「咳咳。不管怎麼說,這個瘋子研究員的口供,我是絕對不能取信的,想定劉承的罪,您還得想別的辦法。」
霍山大怒,可又無可奈何,原地繞了兩個圈子,眉頭一皺,又一條毒計湧上心來:「不是還有兩個恐怖分子嗎?拖上來,問他們不就是了?」
營長皺眉說:「那兩個人只剩下半口氣,話都不能說,這會兒怕是死了也不一定。」
霍山怒道:「屁話!還有半口氣,怎麼能叫死了?不打上一頓,你怎麼知道他不能說話?興許是裝的呢?趕緊給我拖進來,嚴刑審訊!」
營長無奈,叫警衛兵去把隔壁關的兩個恐怖分子帶過來。
兩個人都還昏迷軟癱著,警衛兵只能是把兩人捆在椅子上,連人帶椅子一起抬了過來。
營長揮揮手,兩個警衛兵識趣的自動退下。
霍山自作聰明的說了一句:「不管生什麼事,不要進來!」
兩個警衛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鄙夷之色,廢話,這還用你教嗎?
營長上下打量癱倒在椅子上的兩個恐怖分子。兩個椅子並排放著。高個前胸一大片血肉模糊,衣衫盡裂,右手鮮血淋漓,掌心赫然一個彈洞,臉上帶著驚惶欲絕的表情。矮個臉色青白,口吐白沫,胸膛正中一個血洞,像是有人**了一把匕,又狠狠的旋轉了一圈一樣,汩汩的黑血至今還在向外流淌,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左肩,深深的紮著一根兒臂粗的尖銳木刺,深可見骨!
「嘖嘖!」營長暗暗咂舌,下手的太黑,太狠了,這才是職業軍人真正的雷霆手段,他自愧不如。
霍山心裡則是湧起了對葉將強烈的嫉妒,那個老傢伙,以一敵二,居然不落下風,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這兩個人可真夠壯實的,瞧瞧這肌肉,我手底下沒一個有這麼棒的體格。他們恐怕都是特種部隊出身的,膽大,心黑,也夠狠,不過碰到比他們更狠的了。」營長心裡怵,沒話找話的說。
「廢話,沒兩下子,敢大搖大擺的混進中國第一軍區嗎?」霍山臉色白,嘴唇青,一想到自己還跟這兩人殺神稱兄道弟,說說笑笑的,就亡魂直冒,汗出如雨。另外,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沒兩下子,自己能把他們誤認為傳說中的「級警衛」嗎。
這兩個人即使重傷昏迷了,那身上那股彪悍凜冽,強大無情,殺伐征戰的僱傭軍氣質,還是令霍山和警衛營長心頭寒。
霍山強自鎮定的靠上去,伸指探查二人鼻息:「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都還有氣兒。」他心裡一陣得意,暗忖,姓葉的,也就是個暮年老虎,雖然還有兩下子,畢竟是老態龍鍾,身弱體衰,竟然沒有把兩個人都打死。
營長在後面突然說:「霍將軍,您小心點。」
本來就精神緊張、大氣也不敢喘的霍山被嚇的一個激靈,他怒吼:「你要死啊!還不趕緊過來審訊恐怖分子,難道要我動手啊。」說著忙跳到一邊。
營長畢竟也是個狠人,硬茬子,很快恢復過來情緒,兩步走過來。心一橫,把拳頭捏的嘎巴嘎巴響,一拳朝高個的臉上砸去。沒反應,再砸,砸了幾拳,高個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被撥來撥去,除了臉紅腫了起來,一點其他事也沒有。營長自己的拳頭倒是被砸的生疼。
「娘的,這傢伙下巴真硬,跟石頭一樣,看來沒少被打過!」營長摸摸自己的拳頭,抽著冷氣說。
「娘希匹,你可別跟我說,兩個昏迷的人你都打不過。」霍山譏諷說。
營長大怒,憤恨的抄起警棍,狠狠的抽向高個,抽了十幾下又用力的踹幾腳,可高個仍然是毫無反應。
「嘖嘖!」霍山沒有說話,只是出咂舌的怪響,這可比任何嘲笑都更刺激營長,他狠似的暴打高個,拳打腳踢,無所不用其極,高個除了出幾聲悶哼外,一言不。
「好了,好了,還有完沒完。」霍山怒道:「一個不行,打第二個啊,你怎麼這麼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幹上這個警衛營長的。」
營長嘴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是他沒想到,只怪霍山冷言冷語太可惡了,氣的營長仇恨蒙眼,豬油蒙心,他恨恨舉步,來到矮個身前。一眼看到他肩膀上扎的猙獰木刺,立刻想到了一個毒辣無比的招數。他一把揪住那根木刺,用力搖動。
「嗷!」矮個出驚天動地的慘嚎聲,鑽心的疼痛讓他從深度昏迷中一下子醒了過來。
營長把對霍山的仇恨都洩到矮個身上,警棍如雨點般死命的抽向矮個:「你個龜兒子,我要你裝死。」
「你們這幫天殺的啊,疼死老子了。」相比起木刺帶來的劇痛,警棍帶來的倒向是毛毛雨,不值一提了。矮個口裡慘叫連天,臉上汗出如雨,彷彿生不如死,疼痛鑽心的樣子,實際上兩隻小老鼠眼卻滴溜溜不停的亂轉,打量著禁閉室的環境。
像他這樣飽經訓練的僱傭軍,什麼場面沒見過。一清醒過來,立刻觀察環境,想好退路,這幾乎都成條件反射了一樣。碰到嚴刑拷打時,如何對策,如何裝傻,如何逃逸,這一切他都心裡有數。雖然和高個比起來,高個智謀勝他數籌,可高個一不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時,矮個也會變的非常陰險狡詐,毒辣如蛇。
營長抽的筋疲力盡,也無比的暢快,矮個連綿不絕、經久不衰的慘叫聲給了他巨大的成就感,不像之前叛徒研究員一個勁的臭罵,讓他越打越火大。矮個的只會配合的慘叫,罵人也是單調的兩句,形不成威脅,有點像很會叫*床的女表子一樣,營長越打越過癮,很快就感到身心滿足,不知不覺身體累了,手腳也軟了。
終於,營長舒爽無比的停下手腳,嘿嘿的笑著:「好啦,老實交待吧。老子這是先給你鬆鬆筋骨,要是你給老子耍花招,好看的還在後頭。」
「我交待,我交待!」矮個像雞啄米一樣,頻頻點頭,滿臉畏懼,一副被人打怕了的樣子。
營長得意的轉頭說:「嘿嘿,霍將軍,怎麼樣,你看我處理的還不賴吧?您有什麼要問的,盡量提吧,我保證這小子老老實實的。」
霍山見不慣營長這幅自大樣,冷哼了一聲:「粗俗!」
他挺著腰桿,舉步踱了過來,人模狗樣的走到近前,突然暴起一腳,又猛揍了矮個幾拳,呸的吐了他一臉後,低下頭來,惡狠狠的說:「你個狗*娘養的東西,竟然想暗算老子,我今天要是不揍死你,我不姓霍!」
霍山用力揪住矮個的頭,氣勢洶洶的喊道:「說!你們有沒有同夥?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劉承?」
「劉承?」矮個的兩隻手正在背後不停的活動著,解開扣帶,或者掙開束縛,他本想一直敷衍下去,可猛聽到霍山問這個問題,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哈哈哈哈!」矮個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劉承!哈哈哈哈!」
他怎麼也想不到,霍山第一個問題不問他們為什麼來混入軍區,他們怎麼一開始就找上了霍山,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叫什麼,誰指使他們來的等這些關鍵問題,他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劉承是不是他們同夥!
矮個長這麼大沒遇到過這麼爆笑的事情,一下子笑的失去了控制,也暫時忘記了自己扮成窩囊樣子的偽裝。
「娘希匹,難道你也瘋了。」霍山瞪圓了眼睛,一陣劈頭蓋臉的亂打。
「霍將軍,您這麼金貴,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營長推開霍山,又是一頓暴打,一邊打一邊罵:「皮癢癢了你,我叫你笑,你笑,你笑…」
可不管霍山和營長怎麼打,矮個就是止不住的爆笑著,像井噴的石油一樣,堵都堵不住。營長心一橫,又一把揪住那根大木刺,用力一擰。
「嗷!」矮個一聲淒慘無比的嚎叫聲,渾身鐵塊似的肌肉高高隆起,脖子上的筋絡像要被拉斷一樣,額頭上青筋暴起,鮮血從受傷的左肩飆射而出。
「崩」的一聲裂響,把矮個捆在椅上的繩子被硬生生扯斷!
矮個像殺神一樣猛的站了起來,劈手把警棍奪下,揮棍一敲,警衛營長額頭血湧如注。一掌推出,霍山登登登倒退四五步,重重撞在牆上!
營長張口要喊,矮個右手掌像個鐵鉗子一樣緊緊的夾住他的脖子,一瞬間營長就臉紅脖子粗,幾乎窒息。
矮個渾身投射出凜冽可怕的氣息,他目射凶光,對著臉色慘白,渾身抖,似乎站也站不起來的霍山低吼道:「要是敢叫一聲,老子要你的狗命!」
霍山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淚俱流:「嗚嗚,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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